《無聲》 - 《第十九章。紅顏......薄命？》

天台之上，三個熟悉的身影又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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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最高的那個，不知道爲什麽，眼神兇狠得仿佛想要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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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又一次在他洗澡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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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若男剛才明明答應了不再打擾他洗澡，結果在他光身擦腋下之際又招呼不打地飄了進浴室朝他鬼呼鬼叫：「唉喲你還沒洗完啊？快一點啦！今晚是超度小隊第一次正式集合，命你在一分鐘之内到達天台！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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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昊閉著眼，緊抿的嘴唇終於開了條縫，擠出了幾個字，「方若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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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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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若男用力地一頓地，手掌放在額前道：「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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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出一招瞬間轉移，嗖地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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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昊快要被眼前這兩個人折磨到神經衰弱。雖然極其憤恨，但還是用最快的速度上了天台。誰知道一上來，就看到方若男飛也似的躲到隔壁那女的身後，在那後面偷偷瞄他，還用十分欠揍的語氣說：「子晴、子晴我怕，你叫他不要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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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昊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緊閉著眼睛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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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子晴心中雖然自嘲「我叫他他會理我嗎」和「我算個屁啊」，不過不好説出來，就輕聲細語地反問：「他不是打不了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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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若男這才一臉如夢初醒，霍地從她背後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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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哦！哈哈，我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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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昊長年被方若男蹂躪，幾個深呼吸後竟也就不瞪他了，轉而瞪向麥子晴，用比平常更不耐煩的語氣咬牙切齒地一字一頓說：「你、又、撿、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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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子晴面有難色地從口袋裏拿出了她今早撿來的鈕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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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覺得很抱歉，居然兩次都拾到有亡魂的東西，尷尬地看著手中那顆酷似古董雕刻品的銀色鈕扣說：「我也不知道爲什麽，看到的時候就覺得要帶回家，不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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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別這樣嘛！」方若男用力地拍了拍麥子晴的肩膀，安慰道，「學師傅説的，超度有緣魂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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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又說：「啊，只不過你總是這樣，對你自己也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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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麥子晴一臉不解，「爲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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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若男疑惑地反問：「不是吧？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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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什麽？」麥子晴看著他那個表情，突然不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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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若男雙手抱胸，「你總是生病，不是因為你身體虛弱。」他頓了頓，突如其來地問了句，「你總是從外面撿東西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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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子晴側著頭，用了頗長的時間才完整地消化了方若男這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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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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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失聲叫了出來，低頭瞪了手中的鈕扣一眼，頓時起了一身鷄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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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昊看到麥子晴這副表情，心裏舒服了不少，瞬間就回復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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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以爲自己是紅顔薄命吧？」程昊勾起一邊嘴角，還補了一句，「你又不是紅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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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麥子晴已經一片混亂，沒空反擊他，不然方若男又要夾在中間左右不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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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説……」麥子晴依然握著那顆鈕扣，艱難地整理著思緒，「這麽多年來，是因爲……一直有不同的亡魂在、在我身邊，我才會病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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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發現這樣說出來聽一遍，更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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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困惑著麥父麥母和麥子晴的問題終於有了答案，居然還這麼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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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子晴一陣頭暈眼花，脚下軟了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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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啊！」方若男急忙伸手扶了扶她，雖然並沒有發揮什麼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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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麽都想到，怎麽反而想不到這個，真是……」方若男搖頭晃腦地嘆個不停，瞬間從一個用腦栽培稻草的小子成了個歷盡滄桑的老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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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子晴發軟地攤坐在地上，猛地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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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昊剛才的不耐煩完全消失了，悠悠地站在一旁晾長腿，偶爾露出個不懷好意的笑容，被方若男責怪地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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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維持著同一個狀態，度過了足足十分鐘。直到麥子晴撐著身體再次站了起來，自己將鈕扣放到空地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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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若男柔聲慰問：「怎麼樣，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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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還清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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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若男覺得自己真是太過份了，可是沒有辦法，他們需要麥子晴這個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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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子晴點了點頭，似乎已經從剛才的震驚中恢復了過來，「可以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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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若男才暗暗地舒了口氣，轉而看向程昊，「先試試看這個是不是也可以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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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昊彎身打開琴盒，取出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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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子晴覺得剛才那句話有什麼地方怪怪的，細想了一番後問：「可不可以超度？不是找到了就可以超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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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嗚！」方若男雙手一合，瞇著眼敲了敲自己的額頭，「抱歉子晴，忘了告訴你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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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音一轉，突然問道：「你有沒有留意到，陣成後無聲琴身上的符文是什麼顏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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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子晴仔細地回想了片刻，答道：「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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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又說：「不對，應該是……銀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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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方若男點了點頭，「那個顏色代表亡魂沒有怨氣，我們可以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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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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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聽師傅說，如果亡魂有怨氣的話，無聲會用紅色的符文警告我們，讓我們不要輕率地去喚醒亡魂，以免發生意外。」方若男嘟了嘟嘴，「不過我們沒有遇過怨魂啦，所以詳細的情況也不是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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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總結道：「反正一句到尾：銀藍色，可以超度，紅色，丟給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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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子晴恍然大悟，用力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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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程昊聽兩人也說得差不多了，便抬起眸幽幽地問：「可以開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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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視一眼，朝程昊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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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昊舉起無聲的琴弓，在正前方的空氣中畫出一個銀白的符文，隨後將琴弓置於琴弦之上，演奏《結陣》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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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動作都一氣呵成，流暢優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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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子晴再一次看到隨著雪花陣法從鈕扣蔓延開來之際，無聲的琴身上爬上了藤蔓一樣的符文，發著偏藍的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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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子晴：「沒有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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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方若男點了點頭，「可以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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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昊的演奏從《結陣》轉成《引魂》，就像冰冷的雪融化成緩緩流動的水。直到鈕扣上出現了一個大約十六、七歲的女生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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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個中學生，麥子晴心想，又突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參與超度時候遇見的亡魂樂怡。她仔細地端詳眼前這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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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樂怡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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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亡魂有一張漂亮的臉孔，一頭長直髮在空中飛揚，閉上眼睛的模樣就像睡公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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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方若男已經飄到了亡魂的面前，邊從上而下審視亡魂，邊沒頭沒腦地對程昊和麥子晴說：「欸你們看，這亡魂長得真漂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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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若男和亡魂兩個都正值青春年華，容貌又那麼突出，站在一起時宛如一幅恬靜美好的青春電影海報，麥子晴不禁會心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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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心念一轉，想到兩人都已經死了，此生都沒有機會體驗那一種青澀微妙的情感，忽然又有些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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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若男對她的思緒渾然不知，朝氣蓬勃地道：「好啦，現在輪到我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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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飛快地在手心畫了個符咒，將閃耀著銀光的手輕輕搭在亡魂的額上，對亡魂輕柔地說了句：「抱歉，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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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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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若男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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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魂的意識裏大多都是灰暗的，不過沒有一次像這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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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若男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舒了口氣——沒事，眼睛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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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眨了眨眼，側頭低喃：「不是我眼睛有事，那就是這裏的問題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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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往下看了看，驚覺自己正踏在一片雲霧之中，只能依稀地看到腳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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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污染指數爆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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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邊說邊在手中畫符，五指一收，又驀然一放。一隻銀蝶從他手中飛了出來，飛進了前方的霧中。銀蝶身上的光點亮了前方的一截路，正在給方若男指引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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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若男緊緊地跟隨銀蝶，每走一步都走得心驚膽顫。雖然心裏知道指路銀蝶帶自己走的一定是安全的路，但偶爾低頭看著自己腳下，還是控制不了那種覺得自己下一步就會踩空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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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決定不往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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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著走著，耳畔有什麼嗖地飛過的聲音。方若男瞇起了眼，卻被眼前無窮無盡的霧給擋住了視線。他想了想，變出了更多的銀蝶，往四面八方拍翼而去。然而銀光一進入霧裏，只是勉強將霧照亮了一些，周圍的環境依舊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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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若男捏出了他的銀弓，一支銀箭架在弦上蓄勢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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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聲響起，方若男手指猛地一放，循著聲音的方向射出了銀箭。可是銀箭落在某一處後，箭上的光芒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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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光消失，方若男知道自己這一箭射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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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新捏出一支銀箭，閉上了眼，側耳傾聽周圍的聲音。當那聲響再次響起時，他手中的箭瞬間就劃破了前方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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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若男興奮地張開眼睛，銀光卻再次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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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它移動的方向，太容易被它跑掉。」方若男嘟了嘟嘴，將手中的銀弓化去，聳肩道，「既然如此，只好土法炮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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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畫了另一個符咒，憑空捏出了一根銀鞭，再次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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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某處又發出聲音的時候，方若男果斷地將手中的銀鞭揮了出去。銀鞭在深灰色的濃霧中猶如一道閃電一閃而過，只見那本來細長的銀鞭朝那個方向鋪開成一張銀色的網，驟然往內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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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若男這才得瑟地邁開他的長腿，朝前方一顆銀球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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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沒那麼帥，但有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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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下身撿起那顆球，在亡魂的意識裏舉起了球高興地轉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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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是捉到你了，哇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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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若男瞇著眼哈哈大笑，程昊嘴角神經質地抽了抽，麥子晴則無奈地乾笑。方若男醒來，沒有理會他們向自己投來的奇異目光，下巴往前方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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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魂的腦後投射出了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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