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場前都是人,刑台上六名少年雙手縛於身後,髮絲凌亂,身上的衣服既破爛又滿是血漬,一看便知道受過凌辱,六名少年的模樣讓人們不忍目睹。
高大且臃腫的劊子手正喝下一口烈酒,並將烈酒以水花狀噴吐在被磨的鋒亮的斬首大刀的銀刃上。
但最令刑場前的人們最為不忿的是主刑官,明明是蘭戎國的人,卻身著洛坎國之官袍,並一副正經八百的樣子,人們心中都恨不得將這個名為霍西的假官真匪子拉下來,並以斬首大刀的銀刃讓其屍首分離。
「不服命令此乃一罪,衝撞官員也為一罪,毆打官家使者更是罪中之大罪,若不對此六賊正法,這天下便無綱法」
霍西朗聲說道,儘管他表現的是正氣凜然,但還是讓所有人都深刻地感覺到他那幾乎要壓不下去的嘴角以及那閃爍著妖邪光芒的眼神。
「時辰已到」
霍西邊說邊拿起亡命牌,他看向模樣悽慘的「東林幫」六大弟子,小聲地說:「都是一些廢物!就該這麼清理!也算是廢物利用了!」
很顯然,霍西是故意專門說給「東林幫」的六大弟子聽的,就是要讓他們六人就是死也死的極度憤怒和不甘。
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YPUPP2wdy
「我霍西,今天,便為這天下正綱豎法!」
說完,霍西便要將手中的亡命牌丟出,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黑影飛快地自人群中竄出,並且直接撞在霍西丟出的亡命牌上。
所有人的眼睛都發直,因為那塊被霍西丟出的亡命牌被黑影撞回到了霍西的面前,並且那塊亡命牌竟是在霍西的面前瞬間爆炸。
「砰!」的一聲,劇烈的爆炸讓刑場瞬間陷入混亂,而首當其衝的便是剛剛還揚言要為天下正綱豎法的霍西。
在眾人尚未從這突如其來的驚爆中回過神來,自人群中竟是跳出了十道身影,這十道身影全部都衝向刑台,並朝著「東林幫」的六大弟子衝去。
「啊!」
爆炸中傳出霍西的大叫聲,爆炸的濃煙逐漸去,令所有人都驚異的是,霍西竟然沒事,就是官帽被炸飛了而已。
「是結界!」人群中有結界術者驚道。
霍西臉色鐵青地朝前方瞪去:「大膽狂徒!竟敢擾刑場秩序!還欲炸傷本官!來人!把這些狂徒都給本官拿下!本官要就地正刑!」
人們這才猛然發現刑場周遭竟有一小隊的蘭戎兵駐守,而在霍西的命令下,這一小隊的蘭戎兵便向潮水一般,朝著刑場湧來。
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Is09PIdrr
「霍西!你這狗賊!」
一名黑髮、白衣、劍眉鷹眼、身高且精壯的少年,朝著霍西怒吼道。
「哪來的小鬼!給本官拿下!」霍西對著黑髮白衣少年吼了回去。
一名劊子手轉身面對黑髮白衣的少年,掄動起手中的斬首大刀,便對著少年砍去,但就在這個時候,一名黑衣黑袍的散髮少年突然出現,並擋在了黑髮白衣的少年身後,舉拳向著劊子手的斬首大刀轟出一記致剛致猛的霸拳。
這一拳竟是直接轟斷了劊子手的斬首大刀,不過黑衣黑袍的散髮少年並沒有因此停手,他繼續朝劊子手揮動剛拳,臃腫且身型足足大了少年兩倍之多的劊子手竟是在散髮少年的三記剛拳下,被轟爆的連點渣都不剩。
「背後有我!黃阜,上!」散髮少年說。
黑髮白衣少年,黃阜,大步向前,朝著霍西而去,霍西雙眼怒瞪:「狂徒!本官今天定要」
「廢話少說!」黃阜打斷霍西的話:「就你這狗賊!今天殺你!」
黃阜邊吼邊衝向霍西,霍西怒極,他左腳用力一踏,將剛剛在爆炸中被震斷的一截桌腳震起,霍西雙手劃動,牽引這一截桌腳在身前高速旋轉。
「去!」
霍西怒吼一聲,雙手用力一划,高速旋轉的一截桌腳以極速刺向黃阜。
黃阜劍眉倒豎,一雙鷹眼綻放怒光,他抬起右手,併指成劍,將體內艾勒在指尖處凝聚成一把無形的利劍,黃阜劍指朝著那一截的桌腳用力斬下。
「鏗噌!」
燦爛的火花至金屬製的桌腳上向四處噴濺開來,黃阜加催劍指上的力道,並大喝一聲:「斷!」
「匡!」的一聲,桌腳斷成兩半,並重重的掉落道刑台上。
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g7NHzCIpp
而話說那跳上刑台的十道身影除了黃阜和散髮少年徐魏之外,其他的八人有三人衝向「東林幫」的六大弟子並幫他們鬆綁,另外的五人則是將「東林幫」的六大弟子以及同行的三人圍在中央。
「這是!」人群中有人驚訝地叫出聲。
「我有沒有看錯啊?難道是那個?」還有人驚疑地望向刑台。
「天啊!都說不是隱遁了就是被滅了,怎麼現在出現了?」
議論聲在人群中四起,而在刑台上,如潮水更似猛獸的蘭戎軍起初還覺得底下的人群大驚小怪,就像是沒見過世面一樣,但很快的,他們就發現不對勁了。
衝在最前方的小隊長原本以為憑著手上的軍刀,便能將對面身穿黑色粗布衣的少年一刀斬落,卻不曾想這一刀雖然確實斬退了對面的黑色粗布衣少年,但在黑色粗布衣少年後退的下一瞬,一名身穿青色襴衫的少年便遞補上來。
身穿青色襴衫的少年溫雅如白面書生,他身形飄逸,就是由上往下斬出一劍的手法也極為瀟灑,然而在那飄逸瀟灑之間,卻有著猶如猛龍出閘的驚人劍意,逼的小隊長不得不橫刀扛劍。
在扛下青色襴衫少年的一劍後,小隊長身後的士兵們也殺了上來,少年那白淨溫雅的臉上不起波瀾,沉穩地應付朝他殺來的士兵,長劍靈動,隱約間竟是由牽引向他殺來的十名士兵手上利刃的感覺。
小隊長看的清楚,同時他也深知江湖高手以一敵十並非是什麼新鮮事,他招手並下令:「給我破!」
又是十位士兵殺向少年,這時少年終於露出了些許左支右絀的疲態,三名蘭戎士兵在一次少年躲避攻擊時猛然揮刀殺去,三把鋒利的軍刀分別鎖住了少年身體的上中下三方,小隊長雙眼火熱,他覺得這一次能拿下這名少年。
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7MxK3iaya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身穿青色襴衫的少年卻是猛然一個後撤,並且瞬間矮身,隨即便是一桿長槍自方才青衫的少年的位子猛然刺出。
長槍上有一股如熱火一般的殺伐之氣,一槍便直接震斷了三名士兵的軍刀,緊接著一名紅髮少年如禽鳥之姿飛越過矮身並後撤出去的青衫少年。
紅髮少年握住倒飛回來長槍後,在空中騰轉身型,並雙手轉動長槍,然後一槍如天外流星一般迅猛射出,直插蘭戎軍的小隊。
「砰!」的一聲,紅髮少年的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一名士兵的身體,並牢牢地定在刑台上,且說在那槍尖定入刑台上的瞬間,猛然爆發出的氣流便讓長槍旁邊的幾名士兵震的士氣血翻湧,不住地身體倒退且口吐鮮血。
紅髮少年再次展現他那猶如禽鳥的身法,在半空中下沉,並直接撞入蘭戎軍的小隊之中,他霸道、張揚,僅憑雙手雙拳便朝著身穿鐵甲的蘭戎士兵進行轟擊。
很快紅髮少年竟然真的以雙拳轟殺了兩名士兵,雖然看上去只是兩名士兵,但要知道這兩名士兵都是胸口被轟出一個窟窿的,換句話說,紅髮少年士以赤手空拳先將胸甲擊碎再打穿士兵的胸膛和胸骨的,這種戰績不可謂不恐怖。
然而紅髮少年終究只有一個人一雙拳,架不住將近五十人的蘭戎軍小隊的全面攻擊,很快地他便負傷。
就在一名蘭戎士兵雙手舉軍刀要從後對著紅髮少年的背部砍去的時候,紅髮少年腳下突然隆起,一條土龍頂著紅髮少年升起,同時這條土龍也將那名蘭戎士兵的背刀擋了回去。
緊接著在土龍上的紅髮少年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名頭戴黃色布冠的少年,只見他雙手結印,剎那間在他身邊出現了上百個土石椎,戴著黃色布冠的少年右手雙指向下一點,並喝道:「落!」
上百個土石堆剎那向著蘭戎軍小隊砸下,剎那間這支蘭戎軍小隊便受到了極為慘烈的損傷。
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AC3lNKIZC
小隊長眼看不好,提著手中的軍刀,並凝聚艾勒於刀鋒上,怒斥一聲:「殺!」
軍刀奮力斬出一道磅礡的刀罡,直朝著黃色布冠少年撞去,少年有所察覺,並再次雙手結印,他操控腳下的土龍,土龍擺頭並張開大嘴,欲將小隊長的刀罡咬碎。
然而就在刀罡與土龍即將要正面交鋒對撞之際,小隊長卻是突然縱身一躍,斜提著軍刀,飛身向上,要直取土龍上的黃色布冠少年。
先是一聲「轟隆!」,然後又是一聲「鏗鏘!」
刑台上塵土飛揚,早在劫刑場的最初就做鳥獸散,並躲在附近觀看的人群們無一不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楚刑台上的結果,同時他們的心也都提高到了似乎到了喉嚨裡一般,人們既是興奮又是擔心。
興奮的是洛坎少年的血性依舊在,還有著「世道不公,我亦勇往直前」的骨氣。
擔心的是這群洛坎少年的結局,就算有著極佳的天賦,但他們終究只是少年郎,尚未成熟,此時他們面對軍隊,很是不利。
當塵土散開,人們驚訝地發現是土龍消失了,而那名頭戴黃色布冠的少年已經退了出來,並且是由一名身穿白色大氅袍、身上所有的毛髮都是雪白色的少年,少握一把橫刀擋下了小隊長的軍刀。
然後所有人便見到一道白影和一道黑影在半空中不斷閃爍,白毛少年和身穿黑甲小隊長就這麼在半空中捉對廝殺,兩把刀一時間打的是難分難解。
而就在白毛少年和黑甲小隊長在半空中互拼刀法時,最初被針對的那名身穿黑色粗布衣的少年卻再一次回到了最初的位子,並且他邁足向前狂奔,舉起雙拳便對在剛剛土石錐攻擊中活下來的士兵們進行攻擊。
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Gb5XXzdl9
「青、紅、黃、白、墨」觀戰的人們中有人興奮地說道:「木、火、土、金、水,是『五行戰陣』」
「想不倒這群少年竟然在演繹那套戰陣!」有人附和。
「『五行戰陣』,這不是『民朽幫』的嗎?難道說這群少年真的是『民朽幫』的?」有人興奮地問道。
而在這個時候,刑台上的另外一邊,黑髮白衣的少年黃阜與黑衣黑袍散髮的少年徐魏則是跟主刑官霍西打的是越來越不舒暢。
霍西畢竟是一名實打實的蘭戎軍中的校尉,其身懷的武力和戰鬥經驗絕非那一支小隊所有人加起來可以相比擬的,雖然最初失了先手、被偷襲,但在後來與黃阜以及徐魏的交手後,逐漸找回了優勢。
反觀兩名少年越打是越落入下風,這正是人們擔心的,他們始終還是太年輕了,僅憑他們,還是難以成功。
「砰!」
黃阜雙手交叉在胸前,並向後倒滑了出去,徐魏問:「黃阜,你還好嗎?」
「死不了」黃阜硬氣地說:「死不了!」
霍西轉了轉手腕,陰邪地笑說:「很快就會死的!」
「那也是殺了你之後!」黃阜說。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逞一時口舌之快,是沒有用的!」
霍西說著,舉起了右手,說:「你覺得這次處刑孽幫之犯,本官會想不到會有像你們這樣的同黨狂徒出現嗎?說白了吧,擺下這座刑場,就是為了釣出你們,雖然說你們在本官眼裡都是小魚小蝦,但看起來你們也都不是普通的小魚小蝦,背後肯定都有些來頭,只要本官把你們都抓起來了,還會愁撈不出大條大隻的嗎?」
「哼!有種你試試啊!就看你敢不敢抓,你不會也看不出來吧,『五行戰陣』,可是我『民朽幫』的名陣之一,我們這麼年輕便能抵住你們一支小隊,你認為你有多少勝算?」黃阜說。
霍西雙眼瞪視黃阜,而在遠處附近觀看的眾人也都如被五雷轟頂一般,他們聽到了什麼?那名白衣黑髮少年竟然真的自稱是已經消失了好長一段時間的「民朽幫」的人。
「是嗎?」霍西說:「那好,本官倒也想看看那個只會當縮頭烏龜的『民朽幫』倒底是什麼龜!」
黃阜雙眼怒瞠,霍西繼續說道:「這場鬧劇也是時候該結束了,而且經過你剛剛那麼一說,本官越發地有興致了,這就把你們都抓起來,本官真想看看縮頭烏龜幫會不會冒頭」
霍西說完,舉起的右手瞬間劃下,緊接著讓十名劫刑場的少年、「東林幫」的六大弟子以及眾人都驚駭的畫面便發生了,三支蘭戎軍小隊不知怎麼地突然就出現在刑場周遭,並將刑場徹底封鎖。
「可惜啊,多麼驚豔的青年才俊啊,縱然掌握了『五行戰陣』,如今看來,依舊只能是萬事休矣啊,蒼天啊,你怎麼能這麼對待我洛坎國啊!」人群中傳出了這樣的感嘆。
ns216.73.216.206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