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光橋下,是慘烈且無止盡的戰爭,無論是人類、獸類、還是精靈甚至是魔,都在戰場上灑血廝殺。
一名身著灰袍、手持一桿榆木法杖的中年男子,將榆木法杖的尾端用力向地上一震,一圈以中年男子為中心的強勁力量波動如滔天的巨浪一般,向四周擴散開來。
一群擁有三對手臂、並且長著一雙黑色鳥頭,同時身上覆滿魚鱗的小形荒獸被灰袍中年男子的力量波動掃蕩,牠們承受不住灰袍中年男子釋放的力量波動,直接炸裂開來。
「啵!啵!啵!啵……」
一聲接著一聲的爆炸聲響起,在灰袍中年男子身邊綻放出一朵又一朵的血色花朵,然而就在此時,自天上卻突兀地出現一道綠色迅雷,直劈灰袍中年男子。
灰袍中年男子心有所感,舉起手上的榆木法杖,並以術法架起一層土質防護罩,以抗那綠色的迅雷。
卻見綠色的迅雷打在土質防護罩上的瞬間,竟是直接崩開了灰袍中年男子地土質防護罩,並更讓灰袍中年男子受到重傷地口吐鮮血,且向旁倒飛。
天空上,一名背上長有三對偌大的蒼蠅翅的男子被濃厚的綠光籠罩,他眼神冰寒地看向雖然倒飛出去卻沒有倒下的灰袍中年男子。
「該死的蟲子!」灰袍中年男子一邊抹去嘴角的血跡,一邊抬起頭看向空中的那背有三對蒼蠅翅的男子,罵道。
「史瓦特!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天空上背有三對蒼蠅翅的男子,夫萊朝著灰袍中年男子,史瓦特大喝道。
「今天不把你拍死,我史瓦特就跟你姓!」
史瓦特同樣不甘示弱地向夫萊吼回去,同時揮動手上的榆木法杖,一束金光射向夫萊。
同時夫萊雙手也如握住了兩道飛矛一般,向著史瓦特的金光束再次投擲出兩道綠色的迅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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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巨響伴隨著強烈的爆炸響徹於戰場之中,史瓦特和夫萊雖然一個在地上一個天上,但雙方之間的術法對轟和功及碰撞卻是持續進行著。
夫萊將手中那猶如一桿又一桿飛矛的綠色迅雷不停對著史瓦特投出,綠色迅雷簡直快要成為綠色雨水一樣地傾盆而下。
而史瓦特則是不斷地揮舞手中的榆木法杖,配合著他的腳步和身形走位,從榆木法杖中射出的各種術法攻擊變化無窮,有時是如飛箭一般的筆直光束,有時又如長鞭一樣在空中肆意騰轉,既是將夫萊的迅雷大雨抵擋住,同時也在嘗試著進攻。
「去死吧!」
夫萊突然大吼,接著他背後的六面蒼蠅翅閃爍起幾乎要覆蓋住整個天空的綠色光芒,夫萊雙手在身前結印捏訣,一時間魔氛沖天,綠光漫世。
「蠅蠅眾生!」
夫萊大喝,六面蒼蠅翅奮力一扇,整片綠光化作一個天空一般,向著史瓦特壓了下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史瓦特卻是以一聲慷慨激昂的「來的好!」回應,且見當史瓦特話音響起的同時,方才史瓦特所有駐足過的所有地方都沖出了一道七彩光束。
這一道道七彩光束如一根根擎天巨柱拔地衝出並撐托住夫萊以魔力催動的壓天之術。
緊接著史瓦特雙手握持榆木法杖,並對著法杖口唸咒語:「聖祖之靈,照拂人間,召喚神聖七寶之光,願聖祖賜予神聖之力,助汝之子民得以護佑眾生、消除障孽、驅魔淨世!」
剎那間,自榆木法杖頂端又衝出一道七彩神光,且以穿雲之勢刺向夫萊的壓天之術的綠色光幕。
「噗滋!」一聲,七彩神光刺破了綠色光幕,同時更令夫萊大驚的是七彩神光竟然在吸收綠色光幕,綠色光幕一點一點地融入進七彩神光中。
而原先那些自地面拔地而起的七彩光柱也猶如士兵受到將軍的召喚一樣,跟著七彩神光向夫萊衝去,同時也逐漸融入七彩神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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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夫萊大叫,只見那七彩神光吸納了綠色光幕,又融合了七彩神柱,在鄰近夫萊時,七彩神光突然一分為二地分割開來,變化成一雙巨掌,自夫萊的左右兩旁拍擊。
夫萊想要逃,但他赫然間發現自己竟然被一股無形之力壓制固定住,根本無法動彈,他雙眼瞪大,極力催動體內的魔力,雙手捏印的同時,背上的六面偌大的蒼蠅翅也在扇動。
然而夫萊的一切行為卻都徒勞無功,最後史瓦特的施法召喚出的七彩神光掌自兩邊夾擊,並真的猶如拍打蒼蠅一般地將夫萊拍死在七彩神光掌之中。
見到夫萊在七彩神光掌中爆炸並且灰飛煙滅,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的消逝在這個世間上後,史瓦特喘了一口長氣。
然而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氣空力盡的疲憊感,施展七彩神光掌這樣的大型術法並且還結合了七彩神柱陣這樣的術法陣,為的就是確保能完無一失地擊殺夫萊,但這也導致了史瓦特體內的艾勒在這一擊之後盡數被掏空。
身體一個踉蹌,史瓦特僅依靠著手上的榆木法杖做為支撐,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史瓦特突然感覺到背脊一陣發涼,這是一種修為到達一定高度後便會產生出的直覺。
但儘管史瓦特已經產生了提前感知的直覺,但還是沒有辦法讓自身逃過這一次致命的死劫,先前被史瓦特一杖擊地散發出的力量波便被炸成血花的六臂荒獸不知何時突然出現一隻並自史瓦特後方竄出,牠以身化箭地直灌史瓦特的左心窩後方,並且最後穿透史瓦特的身體飛出。
強如史瓦特,能施展七彩神光掌和獨立摹刻下七彩神柱陣的絕代術者,在戰場上仍舊如土雞瓦狗一般,不堪一擊。
這就是戰場,殘酷、無情、血腥、殺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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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光橋上,冷姮盈跟在神秘的紫髮女子身後,她不時朝著橋外看去,那一幕幕殘忍的戰爭畫面讓冷姮盈心驚膽顫。
但同時冷姮盈又被身前這為神秘的紫髮女子的話說的一個頭兩個大,「追尋自我」、「生命的本質」,這些問題在冷姮盈看來,也就是那些思想家才會去思考的,可是眼前這神秘的紫髮女子竟然在此時跟她提出這些問題。
還有她剛剛說了一段匪夷所思的話,「互相悖離的『相剋』屬性之間,其實也隱藏著一定的規律和道理存在於其中」,這話聽的真是讓冷姮盈感到莫名其妙。
可是冷姮盈又無法否認,當神秘的紫髮女子說出這段話的時候,在她體內深處像是有一根琴弦被撥動了一般,而這根琴弦的顫動,更是無意間隱約誘發出了一股力量。
紫髮女子停了下來,轉過身並對冷姮盈微笑:「我剛剛說的話,讓你的頭挺痛的吧?」
被這麼一說,冷姮盈雙頰頓時變的又燙又紅,紫髮女子笑了笑,說:「不怪你,畢竟這本就有悖於常理,但其實這本身就是理,只不過深奧了一點」
「等等,停,先別再說了」冷姮盈止住紫髮女子,然後問:「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紫髮女子似乎一點都沒有被冷姮盈的打斷而感到惱怒,反而是微微笑了笑,道:「常言道:『不進則退』,但換個角度來想,『退』,又何嘗不是一種『進?』在追尋自我的生命本質中,沒有人能真的說的准、說的清到底該往哪一個方向去,很多時候,人們反而是在不斷地進與退之間來回,前進到一個關閘發現錯了,就把前進的腳步退回來,當退回來到一定程度後,又會調整方向,再次向前,這不也勢在追尋自我和理解生命的本質嗎?所以就像方才說的,『掠奪』和『爭奪』,本質上並無二異,『進』與『退』也沒有不同,因此其實你也不一定要去思考或是搞懂我剛剛說的那些話,你大可將我說的話當做是閒言碎語,因為你終究是在『追尋自我』的道路上,你的生命本質並不會因為是否因為有我的話而改變」
「那按照你這麼一說,你又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冷姮盈問。
「因為像你說這些話,便是此時的我認定要向前的道路,與你說話的同時,我也在審視我的路是否正確,也在尋找真正的生命本質」紫髮女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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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姮盈的桃花眼用力盯住紫髮女子的眼眸,最後她嘆了一口氣:「所以我從以前就不怎麼喜歡神學和思想學,每次都會被繞進去」
紫髮女子仍舊微笑,她說:「因為現在的你還很單純,而你的單純讓你在這些問題上感到虛弱,但其實也正是因為你的單純,才讓你擁有真正的強大」
冷姮盈向紫髮女子投以不解的眼神,紫髮女子說:「有一種理論,名為:『忘機』,如果要用通俗一點的理論來解釋這套理論的話,那就是『專心致志』和『一心一意』,排除掉所有的雜念,只專注於眼前手上的事情,那就是『忘機』」
冷姮盈依舊不解地看向紫髮女子,但其實冷姮盈感覺自己方才心中似乎又有一根琴弦被撥動了,一股神祕的力量悄然流竄入了血管筋脈之中。
紫髮女子面前的紫光欄杆突然向下倒,並且隨著紫髮女子的腳步,腳下又再次鋪出了另外一道紫光橋面,紫髮女子對冷姮盈說:「來,跟我來!」
冷姮盈跟在紫髮女子身後,但很快她就後悔了,她發現紫髮女子竟然在帶她走進原本在橋下的殺戮戰場中。
「你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冷姮盈的聲音因為害怕而顫抖地問。
「我知道你對我方才說的其實心裡都不是特別理解,甚至還有些懷疑,我承認,那些事情的確用說的很玄,而且特別讓頭腦發疼,所以我覺得,讓你親自體會或許對你更有幫助」
紫髮女子回答的同時,她們二人已經脫離了紫色光橋,來到了戰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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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姮盈環顧四周,她看見了無數的狼煙烽火,有刀刃的碰撞,也有拳腳的爭鋒,更有術法的火拼,如今在她眼前的戰場遠比她曾經「參與」過的戰場還要來的殘酷。
那些戰場上的血腥畫面確實令她感到恐懼,但卻沒有讓她感覺到害怕,因為方才在橋上的時候,她就知道了這些都是虛影,又或者說,她才是這片戰場中的虛影。
然而很快的,她就差點哭出來了,同時她也想對紫髮女子發火,剛剛還在灌輸她「真實」和「虛假」的觀念,怎麼一下子就顛倒了?
但當她在心中發著牢騷之際,忽然靈光一現,她那一雙足以禍國殃民的桃花眼瞬間瞪大。
何為真?何為虛?
不知為何,在冷姮盈的心底深處出現了這樣的聲音和疑問,同時她又再次感覺到心中的琴弦再一次受到撥動,並且這一次出現了一股很明顯的力量猶如血液一般流動並循環在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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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髮女子暗自笑了下,不過她並沒有繼續針對冷姮盈的疑問或是身體狀況發言,而是開了另外一個話題:「依照最初的基礎理論,所謂的『幻化術法』便是融合目前你們所熟知的術法原理而產生的全新術法,將自身的『艾勒』與空氣中的『艾亞』相互碰撞融合時產生的巨大力量,就是所謂的『幻化術法』的原型」
聽到紫髮女子的話,冷姮盈立即就轉過頭去,盯著紫髮女子,紫髮女子繼續說:「但如果僅僅是這樣子,『幻化術法』其實便能透過一些術導具完成,可是為什麼『幻化術法』至今仍被稱為傳說呢?便是在於『幻化術法』的『幻』字,就猶如水一般,視情況和所需而產生不一樣的威立以及特性」
冷姮盈滿臉震驚地盯著紫髮女子,紫髮女子轉過身,微笑道:「只不過,說起來很容易,但其實真正要做卻是極為困難,想必親愛的你應該也有所體會,自從你知道你擁有什麼樣的力量後,你真正成功施展出來的次數,想來也是很少吧!」
「痾……」
雖然是事實,但被紫髮女子這樣一說,冷姮盈的臉頰依然還是感到一陣羞躁發燙,她努了努嘴,替自己辯駁道:「又沒有人可以教我,根本就沒有人知道該怎麼施展」
但讓冷姮盈沒想到的是,紫髮女子竟然「噗嗤」一聲的笑了出來,而且這一笑就是冷姮盈也看的又癡又傻。
冷姮盈相信,若換做是個男人,恐怕就是連命都可以交給眼前這名神秘的紫髮女子,只為求取她再這麼「嫣然」一笑。
而且就在隱約間,冷姮盈感覺眼前這名神秘的紫髮女子所帶給她的感覺越發的似曾相識。
「玉蕊兒?」冷姮盈心中一驚。
紫髮女子收斂笑容,說:「不好意思,剛剛我不應該突然這樣笑出來的」
不道歉還好,這一道歉,還是以這樣的話語道歉,聽的冷姮盈額頭上頓時爬滿了黑線,她沒好眼色地瞪了紫髮女子一眼。
紫髮女子說:「其實我是在笑,親愛的,你真的是太單純了,就連自己其實已經掌握了一部分施展『幻化術法』的技巧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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