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劍行 - 第一篇-15 死得好

「全軍戒備！」冉亮攸大喊。

數百位全副武裝的炘谷族精靈一字排開，列隊於部落的北面。

不遠處，滾滾黃沙，漫天飛揚。

在這數百位全副武裝的炘谷族精靈後方，是另外一隊著輕甲的弓箭手。

冉亮攸高舉右手，隨時準備揮下。

「殺啊！」

黃沙中傳來大吼聲，一股黑漆漆的影子正以相當快的速度逼近。

「放箭！」

冉亮攸右手劃下的瞬間，箭雨頓發，朝著黑影鋪天蓋地而去。

但肉眼可見的是，這一波箭雨竟在半空中全數被擋了下來，緊接著支支羽箭著火並化成灰燼。

「看來這一次他們是真的鐵了心要衝破防線啊！」

冉亮攸喃喃自語後，轉頭命令：「撤弓」

弓箭手紛紛收起弓，而在這群輕甲精靈前面的重甲精靈們也紛紛露出了打從出生在沙克沙漠中的第一天就被灌輸的觀念的表情：

對待對手，就是要心狠手辣，絕對不留情。

「準備迎接衝撞！」

在所有士兵前方的冉亮攸轉身朝前，正面面對朝他直直奔來的匈羅族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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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沙之前，帶頭衝殺的是大眼睛、小鼻子的匈羅族精靈，許讓。

在他可以清楚看見冉亮攸時，雙手手腕翻了一圈，掌下黃沙瞬間被拉起，許讓前腳猛力一踏，縱身飛起，挾兩道黃沙大卷朝著炘谷族飛去。

冉亮攸左腳往前一跨，右手握拳，向後拉弓蓄力，接著大吼一聲：「喝！」，一記剛拳轟出，拳風颯颯，拳威猛烈，直擊許讓。

忽然一個身影竄上天，是一名灰髮精靈，他擋在許讓面前，雙手食指和姆指互相靠攏，他大口吸氣，胸腔高高漲起，接著一吐氣，從四根手指頭圍成的三角形噴出一顆巨大的火球。

「辛子！謝啦！」

許讓朗聲道，隨後腳尖凌空再踏，身形再度拔高，同時兩道黃沙大卷也變得更高、更粗。

火球雖然被冉亮攸的剛拳破壞，但也確實擋住了剛拳的威勢，只是剛拳的餘威依舊讓辛子瞬間被轟斷雙手，並向後倒飛，摔入黃沙中。

「炘谷族！接我許讓這一招！」

在空中的許讓大吼，雙手慢慢舉起，兩道黃沙大卷順著許讓的手勢逐漸會聚到一起，變成一根宛如能頂天立地的粗壯巨沙柱。

許讓雙手手掌在頭頂上合十後，向著炘谷族精靈的隊伍猛力揮落。

只見冉亮攸雙腳與肩齊寬，雙手握拳並於胸前互撞。

接著雙拳化十爪，十爪向上一翻，雙手猛力向上撐起一股力量，正是抵禦狄康武指上風雲劍的六十四層金剛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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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柱挾含著毀天滅地之威砸落，勁直地朝六十四層金剛罩砸下。

冉亮攸猛吸一口氣，將大量的艾亞吸入體內並且分解成艾勒，運起澎湃的力量來加持金剛罩。

「砰！」轟天巨響在尚未衝撞就已經狼煙四起的戰場上響起！

只見那粗壯的沙柱崩塌消散，而冉亮攸則是在原地大口喘著氣，維持著撐頂姿勢。

至於許讓，則是在回到地上後便口吐鮮血，但卻又立即與後頭的其餘匈羅精靈一起衝向炘谷族的腳步。

眼見匈羅精靈衝來，冉亮攸長吐一口濁氣，沉聲道：「弟兄們！隨我一同抵禦蠻子！」

說完，冉亮攸便快步掠出，身後的重甲精靈緊跟在後頭。

冉亮攸的主動迎敵，讓雙方的首波衝撞交鋒，變得格外的鮮血淋漓！

僅僅只是第一次的碰撞，雙方都在瞬間便戰死了三十幾名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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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冉亮攸帶著重裝精靈與匈羅族對撞的同時，那些收起弓箭的輕甲炘谷士兵則是按照計畫地施展術法。

這就是精靈與人類之間最大的差距，在人類世界中，要培養出一名能在戰鬥中使用術法的術法兵是必須集先天天賦和後天努力的不容易，但精靈卻不同，精靈身來就有與人類的頂尖術法兵的水準。

輕甲炘谷士兵們眼見冉亮攸與重裝士兵與匈羅族火拼，猶如及時雨般對著炙烈的戰場施放攻擊性術法，這使得炘谷族很快地就在戰場上取得了大幅度的優勢。

冉亮攸抓起一名匈羅精靈，先是用力地將其砸摔在地上，接著又再次提起，猛力一甩，將其甩出。

這一甩直接撞翻了好幾名匈羅精靈，冉亮攸快步而去，抄起地上的一把彎刀，反手一刀刺下，筆直地串刺那幾名匈羅精靈的腹部。

忽然，一記掃腿朝著冉亮攸的頭踢來！

冉亮攸敏捷地向後彎，避過掃腿後，右手立即打出一記快拳，「砰！」，直接打折了那匈羅族的精靈的腿！

接著在冉亮攸雙手抱抓住那條腿後，他左腳向旁大大跨出一步，將那名匈羅族精靈丟擲出去。

一名炘谷重裝精靈看見，手中大劍猛然向前刺出，一劍貫穿那名匈羅精靈的後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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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儘管匈羅族的精靈們其實早因連續的奔波而已有心倦身疲的跡象，與整裝待發多時的炘谷族精靈有著天差地別的懸殊。

但匈羅族之所以強悍到只要人類商隊一旦進入沙克沙漠北域，就算是有軍隊的護衛也難以放心甚至極度恐懼，便是匈羅族對於戰鬥的熟稔以及那不懼死亡的豁命戰鬥方式。

雖然知道這次與炘谷族精靈的戰鬥必死無疑，但匈羅族的精靈卻沒有任何一個停下手上和腳上甚至頭上擊殺炘谷族精靈的動作。

一名身材魁武的匈羅精靈背上已經被砍出了十多刀的血痕，但他還時憑藉著最後一口氣，張開雙手，用力一跳將眼前的三名炘谷精靈壓爛在地上。

又有一名白髮匈羅精靈他前胸都已經吃了好幾名重甲精靈的猛拳，但也在倒下之前，用力地將手上的那根毒刺針插入眼前一名已經手刃了好幾名匈羅精靈的重裝炘谷精靈的右眼。

即使在插入的瞬間，肚子就被那重甲精靈以一拳轟穿，但還是拼出了一個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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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找到你了！」

冉亮攸浮現出一抹猙獰的笑容，撿起地上的一把刀，走向已經少了一條胳膊的許讓。

「這句話，還給你！」

許讓迎上冉亮攸的眼神，同樣也是一抹猙獰的笑容。

此時許讓的半張臉就像是被放進了血池中浸泡過一樣，滿是鮮血，同時少了一條胳膊的傷口還不斷地在滲血。

但許讓卻是止不住臉上的笑容，他知道眼前持刀向自己正一步一步走來的精靈是炘谷族如今名氣最大的冉將軍，同時也是炘谷族現任族長的養子，甚至更被相信他會是下一任炘谷族的族長。

「不過那得是那個時候炘谷族還在，以及你冉亮攸還沒有死的話」許讓放聲說道。

「我不會死！炘谷族也不會亡！反而是你們，終有一天，匈羅族將徹底臣服於我炘谷族之下！」冉亮攸回應。

許讓攢緊拳頭，他吐出一口帶有血絲的濁氣，然後盡可能運轉體內的艾勒。

他知道這將會是他這短短十九年的生命中的最後一拳。

無論結果是什麼，這一拳後，只願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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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刀鋒划地的冉亮攸幾乎跟許讓一起加快腳下的步伐！

帶著血漬的刀鋒在地上划出一道筆直的刻線，但在此時，冉亮攸卻看見了許讓藏在眼神中的心思。

許讓並不恨自己，不恨炘谷族，他恨的是天下紛亂。

這樣的心思讓冉亮攸不由自主更加握緊刀柄，眼神也越發堅毅。

許讓抬起僅剩的一條胳膊，握緊了帶有全身的艾勒的拳頭，朝著冉亮攸的左胸打去。

而在同一瞬間，冉亮攸的手中刀也由下往上提起，刀芒一閃，如削薄紙一般地將削去了許讓今生的最後一顆拳頭。

接著冉亮攸刀鋒直刺，刺入許讓的胸口。

「一路好走，總有一天，天下會太平的」冉亮攸道，語氣宛如方才不曾兵戎較量過。

許讓笑了下：「可惜了，我看不到那一天了，只是你們那些在我們的戰場後面的族民們，可能也看不到了」

冉亮攸愣了一下，許讓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自己向後蹬，倒在了地上。

冉亮攸則是轉頭往回看。

「衝啊！」

匈羅族精靈大喊著，一波又一波的火球、砂箭、落雷不斷地襲擊前方炘谷族部落。

在炘谷族部落西面，一隊二十名精靈的突擊部隊在冉亮攸與許讓兩軍交鋒的同時，突然出現並對炘谷族部落發起猛攻。

然而讓這些匈羅精靈感到訝異的是，穿著琥珀色戰甲的于洪哲竟然領著三隊，像是早就已經等他們多時般地出現在他們眼前。

當于洪哲見到匈羅精靈殺來，不由咧嘴一笑，沒有回頭，直接朗聲向身後的三隊隊員高喊：「隨老子一起將這些蠻子通通都埋葬掉！」

「呦齁！」炘谷精靈高聲應和。

于洪哲提起盾牌，大步向前衝出，在距離匈羅敵軍的前鋒還有二十步距離時，他猛力將盾牌投擲出去。

只見蓄含了強大力量的盾牌直接將最前頭並舉起雙手想要接住盾牌的匈羅精靈攔腰斬斷，且盾牌持續往前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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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牌脫手同時，于洪哲奮力一跳，直接落入敵軍中央。

落地的瞬間，激起地面一陣猛烈的震動，隨後于洪哲雙臂劃大圓、雙拳架腰間，大口吸了一口氣，雙眼直視前方。

有四名匈羅族的精靈最先從被于洪哲孤身深入敵軍的魯莽舉動而感到驚訝的情緒中回過神來，他們八手撥劃，艾勒隨之不斷變化，形成了一支火箭、一顆火球、一根沙柱和一道雷束。

四種術法同時向著于洪哲攻擊！

卻聞于洪哲雙眼一凜，大喝：「去死！」

發話同時，雙拳一起打出，這雙拳一出，竟是讓地面的沙土猶如被巨人的手掀起！

而那火箭、火球、沙柱和雷束受到巨力破壞，同時崩解，施術者的四名匈羅族精靈更是同時向後飛出，臉上五官盡毀。

于洪哲左手向旁一伸，張開手掌，連看都沒有看地接住飛來的盾牌，然後猛力地將盾牌往身前的地面插下，右拳舉起，用力砸落在盾牌上。

「砰！」

在于洪哲身邊的數名匈羅族精靈皆瞬間受到強大的力量波浪衝擊，修為不夠的，竟是瞬間炸裂，而稍微有功底的，則是七孔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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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洪哲深入敵軍之際，三隊的炘谷精靈也已經開始與匈羅族的精靈對衝互撞。

以數量和體力的絕對優勢，炘谷精靈如排山倒海一樣沖刷匈羅族的隊伍。

不過抱著必死決心的匈羅族士兵也絕對不是吃素的，氣勢上一點都沒有輸給炘谷精靈，甚至可以說此次衝殺的氣勢更比有著必勝信心的炘谷精靈還要高漲和炙熱，好些炘谷精靈都因此而斷命。

然而就算氣勢在戰場上很重要，但數量和體力的懸殊，還是讓匈羅族的士兵不過在頃刻之間，便所剩無幾。

獨自殺敵有八的于洪哲轉身，對戰場上剩餘的那些匈羅族士兵說道：「有老子在，你們休得侵我炘谷半分！」

炘谷族部落的東面，同樣也有一支匈羅族隊伍出現，但一樣也有三隊炘谷小隊早已經「恭候多時」。

不過這三隊的領頭者，卻是「賽弗拉斯」，狄康武。

狄康武並沒有像另外兩面的隊長，一馬當先地衝鋒陷陣，反而只是單手持劍，看著二十名的匈羅族精靈不斷靠近。

二十名匈羅精靈本快步殺來，但在看見狄康武不為所動地站在最前頭，在他身後的三隊精靈士兵也毫無迎擊的動作，不由得心裡出現了疑惑和顧慮

這些疑惑和顧慮，不僅僅是讓匈羅精靈的步伐變慢，更是讓原本高漲的士氣在每踏出一步的同時，都往下跌落一分。

其實在狄康武身後的三隊精靈士兵也不了解狄康武為什麼沒有要下令迎擊的任何跡象。

出生於沙克沙漠中的精靈，多半沒有像中流地區的人類有這麼多彎彎繞繞的心思，更沒有在軍事強國的洛坎國長大的狄康武將打仗和局勢看得這麼清楚的習慣。

狄康武這樣的舉動，是打算以最少的攻擊換取最大的傷害：

攻其身，不如攻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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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匈羅精靈越發不安的同時，狄康武其實也在尋覓等待那微乎一瞬的關鍵點。

心理戰講究的不只是對於戰況的精準判斷和熟知敵我雙方的優劣勢，更重要的還是那摸不到邊際且也講不明白的時機。

過早的收網會讓收穫大打折扣，但若是太晚才收網，那不僅可能會讓一切的努力都白費，更有可能反受其害。

在察覺匈羅士兵的不安，狄康武立即抬起手，寶劍向前一揮，一道劍罡滾起陣陣沙浪，直撲匈羅士兵。

在狄康武身後的炘谷族精靈則是各個像是脫韁的野馬一樣，化成一陣浪潮，往匈羅精靈壓蓋過去。

養其氣，磨其勢，精其力，志在一擊破軍！

這就是來自軍事實力號稱冠絕伊盤大陸的洛坎國的狄康武，他將在洛坎國軍中尤為盛名在外的鐵騎的衝殺技巧加以運用，並起到絕佳的效果。

儘管看上去並非特別困難，但為帥、為將者，要抓住那虛無飄渺的「時機」，卻是相當的困難。

狄康武由於自幼便被判定無法成為術者，因此在武道和兵道上尤其下了苦功，那些曾經的付出，讓狄康武在與驪昌國的大戰中，幾次率領洛坎鐵騎衝破人數遠遠多於己方的驪昌國軍隊。

正是因為那一次次的大破敵軍，狄康武的太子之名，從而真正響遍於洛坎國軍中，也是自那時起，不再有任何士兵將領會懷疑過去籍籍無名的狄康武的實力，且對狄康武更是心悅誠服，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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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三隊的炘谷精靈對早已沒有勝算和生還機會的匈羅精靈進行虐殺時，狄康武心中卻有一股無法言喻的不安感，正在逐漸擴大。

話說在狄康武、冉亮攸和于洪哲一人二精靈率領絕戰士抵擋匈羅族侵擾的同時，其餘的炘谷族精靈也在族長歌德有備無患的安排下，前往事先就已經定下、位於更南邊的位置進行避難。

而沒有跟著族民一起撤出、只留了五名士兵充當帳外侍衛的歌德正盤腿跌坐在帳篷正中央。3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yCVfTnNAS

閉著眼的歌德猶如置身於另外一個世界或是空間一般，對外頭的一切都充耳不聞、眼不見為淨。3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rxH3MbqfZ

在他身邊，還坐著一名有著一張絕美的瓜子臉和一對勾人的桃花眼的長髮少女，冷姮盈，一頭漂亮的長髮栗中帶金，更顯得她的高貴，然而此時她臉上緊張的表情卻與歌德的淡然呈現出強烈的對比。

而歌德的這一份淡然，就算在三名同樣都有著如晴空萬里時的天空的藍色的髮色、一女二男的精靈走進帳篷後仍舊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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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為首的女精靈，輕喚。

歌德緩緩睜開眼，語氣平淡地道：「我想事已至此，就算我曾經留了機會給你，似乎也已經是無濟於事了吧，原婷」

女精靈，原婷微微一笑，坐了下來，與歌德面對面，笑著問：「族長，很早就發現我了？」

「沒有」歌德搖頭。

「噢？」原婷挑了一下左眉。

「原婷，自打你加入我炘谷族以來，我跟冉將軍都只懷疑過你一次，就是你最初來到的那一天，之後一直到剛剛，你至始至終都不曾在我們的懷疑名單中」歌德淡淡地回答，語氣中有可惜也有些許的稱讚。

「但族長看到我來，似乎也不怎麼意外啊」原婷微微一笑，又道。

「今天不論是誰來，我都不會意外，因為這一直以來就是一個請君入甕的局」歌德看向原婷。

「所以族長這麼用心良苦地將其他族民遷移走，就是要請我入帳囉？」

「嗯」歌德點頭，續道：「不過就像剛剛說的，也是在給你一個機會，最後一個機會」

原婷嘆了一口氣：「可惜了，要不是此時外面我匈羅子弟正在執行一場自殺任務，我想我真的會考慮接受這個機會」

「回頭，還來得及」歌德淡然道。

原婷搖了搖頭：「族長，回不去了，當外面那五名侍衛被我們殺掉的時候，就回不去了」3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zqlpzIAbT

原婷突然笑了下，語氣中有著些許無奈：「也許族長你不在意或是你不知道，或許這就是所謂命運的安排，那五名侍衛，都曾經追求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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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原婷出現就一臉詫異和驚訝的冷姮盈，在一旁聽著原婷和歌德的對話，更是讓冷姮盈覺得自己是不是瘋了。3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enAsvENOj

眼前發生的這些事情、聽到的話，為什麼自己一點都不願意相信，尤其在聽到原婷說帳篷外面那五名侍衛的事情時，冷姮盈終於忍不住地瞪大了那一雙桃花眼，看向原婷。

「驪昌國的三公主，是吧？」原婷微笑地回看冷姮盈。

然而那本該是甜美的微笑，卻讓冷姮盈心裡發顫。

冷姮盈沒有答話，原婷又將視線再一次回到歌德身上：「族長，其實真的用不著覺得你已經老了，價值不高了，還要拉一個驪昌國的三公主來增加誘惑，只要有你，就算外面我匈羅族的族員全死光了，我想我上頭的精靈，連個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甚至還會說一句：『死得好』」

「既然要設局，就要萬無一失」歌德平靜地道。

「的確是萬無一失了，只是啊，族長，我們是入甕了，但以這甕，真的可以困得住我們嗎？」原婷笑問。

「那妳認為你能逃得了嗎？」歌德反問。

原婷吐了一口氣：「可能不行，但我們三個其中一個要強行帶三公主走，也不是不無可能，這位三公主的價值，或許與族長你的價值不相上下呢！」

歌德看著原婷，原婷站起身，歌德的視線隨著她站起身上移，原婷對歌德抱了一個拳後，說：「族長，如果可以，原婷只想要像你索取一樣東西」

「你說說看」

「你的性命！」原婷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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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姮盈望著自己已經完全不認識的原婷，就算自己從來就沒有好好的學過術法，但天生對艾勒有著異於常人的敏銳，使她此時清晰感覺到原婷正散發出一股強大的艾勒力量，而那股力量竟是在她呼吸之間，不斷地增強。

歌德站起身，先看了一眼原婷，然後又掃視原婷身後的兩名男精靈，最後又將視線回到了原婷身上，平靜如水地說道：「原明雲與你們有什麼關係？」

這是原婷第一次收斂起那抹甜中帶刺的笑容，漏出了一抹殺機，歌德又道：「只憑藉著呼吸就能不斷將空氣中的艾亞化為己用，這不是普通的精靈能會的，而且沒有專門的教導和訓練，也沒有辦法像你這麼順暢」

歌德搖了搖頭，然後像是一個老頭對孩子不爭氣的感慨：「就連冉將軍目前也沒有辦法，原婷，我上一次見到能這麼順暢轉換的匈羅族精靈，是原明雲」

歌德邊說邊朝著原婷邁出步伐，原婷盯著歌德，歌德又道：「只是啊，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原明雲恐怕會在現在與蘭戎國交好的匈羅族待不下去」

「不准提他！」

原婷突然怒吼道，而她的怒吼也讓冷姮盈嚇了一跳，現在的原婷一點都沒掩飾自己的殺氣，就像沙漠中的玫瑰，美麗至極，但也極度的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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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歌德卻是依舊處之泰然，他面無表情，或者說用有點惋惜的眼神向原婷望去：「他是你很重要的精靈吧，從年紀和長相來推斷，大概他就是你們的父親吧」3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qqWMZ4Snm

「歌德！」原婷朝著歌德大吼。

歌德看向同樣是怒容的原聖空和原聖玄：「你們帶隊進行這麼大距離的追擊，恐怕都是因為原明雲的關係吧，你們這兩百多名精靈，都已經被你們的族長視為棄子或叛徒了吧」

原婷終於忍不住了，向前一躍，舉拳要揍向歌德，但歌德卻是極其輕鬆地往旁邊一側，便躲過了原婷的拳頭。3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msZBKxQ9q

他看向兩位少年精靈：「取回我的性命，你們就還有一點利用價值，至於死在這裡，本來就是你們的終點，沒有錯吧」

原聖玄也想上前，但卻被原聖空制止了，歌德轉頭對氣急敗壞的原婷說道：「而你就是這次行動的關鍵，實在是太可惜了，那麼好的苗子，卑之千，真的是暴殄天物啊」

「老頭！不要廢話！今天，你就把命留下！」3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BtZ2MQzk9

原婷吼道，然後再次掠向歌德。

歌德搖了搖頭，身形突然一變，竟是朝著原婷而去！3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ZDvKoJlbC

實在很難想像以歌德的年紀能有這麼快的速度，而且當他的五指扣抓住原婷的臉後，掌上和指上的力量更是讓原婷大驚失色。3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twl02meoW

只見歌德就這麼單手五指地抓住原婷的臉，兩道身影，一正一反地以驚人的速度衝出帳篷。

兩道身影衝出帳篷的瞬間刮起的強風，讓整頂帳篷毀於一瞬，而在那兩道身影化成的一團黑影所經之處上的帳篷也無一倖存，傾毀倒塌的慘不忍睹。

不久，在遠處發出一聲驚天巨響「砰！」3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2eXApbHA0

一陣小型的沙塵暴揚起，只道是歌德將原婷猛力地按壓上一座沙丘，這一按壓，竟是直接將那座沙丘炸開，而且還向下深深凹陷下去。

「其實我還是一直在給你機會的，原婷，不然我從來不對匈羅族的精靈說這麼多話的！都是直接殺的」歌德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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