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我們的部落了!」冉亮攸指著前方的帳篷群,說。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b7Q0dNnRa
在狄康武與冷姮盈眼前出現的是荒野大漠中罕見的炊煙、嬉鬧聲、吆喝聲以及成群結隊的身影,對於從小到大都在王宮的庇祐下長大的冷姮盈,雖然知道這次任務的重要性以及至少眼前這兩名精靈對自己沒有惡意,但在這麼多年累積下來的人類渲染之下,沙漠中的這群精靈,不管是北邊的匈羅族也好,還是眼前棲息在沙克沙漠南邊的炘谷族也罷,都已經成為了人類口中必須要多加提防的異類,而這樣的思維概念再透過宗教故事有意無意地加油添醋,就算故事中精靈也不全然是惡,但在人類的心中,非我族者,必有歹意。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1dSQv9Ni2
然而冷姮盈卻不曾在狄康武的眼神中看見一絲的敵意,警戒是有,但絕沒有像剛剛面對亡靈大軍時那種只要你靠近我就將你斬殺的殺意,這讓冷姮盈不由得懷疑狄康武到底是為什麼可以這樣以平常心看待這群有著尖耳朵的精靈,就算驪昌國和洛坎國兩國對於「馬維尼教」的教義存在著不同的解讀和信仰程度,但也不至於對於這些在故事中總是時好時壞的精靈這般的平常心,就像是看見了人類一樣。
靠近部落後,很多精靈都在跟冉亮攸和于洪哲打了招呼後,便看見了兩位沒有尖耳朵的客人,雖然有些臉上露出了驚詫的表情,但絕大多數的精靈都表現出非常歡迎的態度,這與心裡不斷犯低咕的冷姮盈有著極大的差別,甚至還有些年幼的精靈湊了過來,圍著兩人打轉,眼神中充滿了驚奇,大概就只差沒有問出口「為什麼你們的耳朵不是尖的」了,而這些年幼精靈的父母親似乎也不以為意,任由著牠們的孩子好好「觀察」兩位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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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大家都很歡迎二位呢」冉亮攸笑著說。
被這麼多精靈的眼睛盯看著以及被一群精靈圍繞著的冷姮盈根本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歡迎,她頭皮發麻且背脊直冒冷汗,不自在的感覺讓她越來越膽怯,不由自主地更加靠近狄康武,冷姮盈低聲地問:「你們會不會吃人肉?」
于洪哲大笑,冉亮攸微笑了下,說:「不會的,至少不會吃了二位」
「人肉其實很難吃,尤其是像你們兩個這樣的」于洪哲說。
冉亮攸撞了一下于洪哲:「別亂說!」
冷姮盈聽了于洪哲的話後,更加感覺渾身不自在,這時忽然有一個留有胭脂紅的髮色的小精靈突然跳撲了過來,那小精靈右眼下方還有一道很明顯的箭疤,冷姮盈一見到空中的小精靈,不由自主地大叫了一聲:「啊……」
結果冉亮攸右手一抬,就抓住了那小精靈的左腳踝,隨手一甩就把紅髮小精靈甩了出去,冉亮攸回頭:「不好意思啊,小孩愛玩不懂事,讓二位受驚了,前頭就是我們族長的帳篷了」
冉亮攸邊說邊指向前面那頂最大的土色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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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那頂大帳篷,一名頭髮花白、臉上佈滿歲月的皺紋、留有一嘴的銀髯的老精靈,老精靈雙眼微閉,正盤膝而坐,雙手鬆垂的交插放在腿上,老精靈身形非常的瘦,那十根又長又細的手指更如同枯枝一樣,老精靈穿著黑衣披著一件土色的袍子。
「族長,我帶了兩個客人回來,他們說有話要跟您說」冉亮攸說
老精靈緩緩睜開眼睛,看向狄康武和冷姮盈後,又緩緩閉上,接著用渾厚的聲音的問:「二位客人,找我有什麼事?」
「我們是鯤瓊國的使者,我們想要提供有關匈羅族的情報以換取與貴族結盟的機會」狄康武說。
老精靈這次只睜開了右眼,看了眼狄康武,然後再一次地緩緩閉上,說:「聽你的腔調是北方口音,請回吧!我們炘谷族是絕對不跟不誠實的人類做交易的」
冷姮盈一愣,她萬萬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這樣發展,一句話狄康武的身分就被識破了,而且還直接被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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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狄康武一點也不慌,反而是輕笑了兩聲,冷姮盈抬頭看向狄康武,狄康武說:「有這樣的族長,炘谷族才有機會在之後抵禦甚至戰勝匈羅族,要是沒有這種程度,我想我們此次前來也不過是浪費時間而已!」
「不可對族長無禮!」冉亮攸在一旁出聲喝道。
「沒關係的,亮攸,讓他繼續說」老精靈突然舉起手,制止冉亮攸,淡淡地說道的同時也睜開了雙眼,看向了狄康武的雙眼。
「想必貴族近年來也是被受蘭戎國以及匈羅族的聯合欺壓吧,在我們中流地區發生大戰之前,貴族在沙漠中的勢力範圍便早已不斷地被壓縮,如今恐怕也僅剩不到之前的三分之一了吧」
「放肆!」冉亮攸向前一步,卻還是被老精靈制止了。
狄康武走上前:「蘭戎國的漁翁得利有一個重要的關鍵,那便是要能穿越沙克沙漠,而要如此快速且沒有損傷、保有最好戰力地穿越沙克沙漠,我能想到的,就只有借道於素來友好的匈羅族,然而當時的戰況已經是洛坎軍過了尼長達江,蘭戎國本來可以從匈羅族掌握的北邊穿越,但當時的狀況卻必須要穿越南邊,但若要借道於貴族,勢必會引來貴族的抵抗,所以蘭戎國便先幫助匈羅族的版圖擴張,讓貴族本來占了整個南部沙漠的版圖被壓縮,這樣一來蘭戎國就可以達成他們想要的目的,而匈羅族也離統一沙克沙漠的目標更進一步」
冷姮盈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狄康武的背影,冷姮盈感覺這個背影突然離自己好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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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確是來自北方,我是洛坎國的太子,跟我一同前來的是驪昌國的三公主,我們都是那場大戰中的倖存者,如今我二人皆借宿於驪昌國的邦交國鯤瓊國,由我二人代表鯤瓊國出使貴族,代表著將貴族一次與我中流三國同盟,我手上有一份由鯤瓊國繪製的匈羅族分步的地圖,此乃鯤瓊國國王願與貴族交好的第一份禮物,而我洛坎也能與您承諾,若我洛坎有朝一日再次光復,必與貴族同心協力,一同剿滅匈羅族,相信族長您也知道我洛坎國的軍力如何」狄康武邊說邊走的離老精靈更近。
「若我不答應呢?」老精靈抬眼,問。
狄康武微微一笑:「自然可以,貴族真要審時度勢,本殿並非不能理解,但本殿還是那一句,相信族長您也知道我洛坎國的軍力如何,本殿並不介意將整個沙克沙漠納入我洛坎的版圖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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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的冉亮攸雙眼中已是滿滿的殺氣,而冷姮盈更是吃驚的無法相信自己剛剛聽見的話,那是來結盟應該說的話嗎?
「族長,這我們不談了!」冉亮攸上前,來到狄康武面前。
「不得對使者無禮,亮攸,退下!」老精靈喝聲道。
「族長!」冉亮攸轉頭。
「我說,退下」老精靈沉聲,一股磅礡的氣息瞬間散發,冉亮攸有些不甘願,惡狠狠地瞪了眼狄康武,走到了一旁。
「早有耳聞洛坎國出了一位不可思議的皇儲,如今親身接觸,果然不凡」老精靈說完,打直了雙腿,然後站起身。
「想來太子和公主這一趟也受了不少苦,不如就先在我族休息吧,太子所說的這件事事關重大,容我再多考慮考慮」老精靈說。
狄康武雙手作揖:「靜候族長佳音」
「亮攸,帶二位貴客下去休息,不得怠慢」老精靈朝冉亮攸看去,命令道。
「是」冉亮攸很不情願地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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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出了帳篷,剛剛被甩飛出去的那個有著胭脂紅的紅髮小精靈又出現,牠一看到狄康武和冷姮盈,臉上又露出見獵心喜的笑容,眼看著又要撲上去,這時一道身影從遠處跑來,同時也傳來一聲高呼:「小克!」
小精靈撇了撇嘴,隨即跑來了一名有著如晴天時天空藍的髮色、肌膚是漂亮的小麥色的女性精靈,她一手從小精靈的脖子後方將小精靈拎起:「叫你不要亂跑!還嫌被甩飛的不夠啊?」
「大姐,這可是人類欸」小精靈說。
女精靈對冉亮攸、狄康武和冷姮盈報以苦笑:「真的很對不起,我弟弟小克就是有點好奇」
「你是叫原……原……」冉亮攸看著女精靈,說。
「原婷,我叫原婷」女精靈說。
「對,原婷,喔對了,你知不知道有哪頂帳篷可以收留他們兩個的?」冉亮攸問。
「收留?」
「嗯,族長的命令」冉亮攸沒好氣地說。
「痾……將軍,我還真不之道欸,不過我那邊還很空,不然」原婷看向在冉亮攸身後的兩人。
「可以,那就交給你了!」冉亮攸像是在拋燙手山芋一樣,立即就把兩人推給了原婷,然後就快步離開。
原婷看了看狄康武和冷姮盈兩人後,說:「那請兩位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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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克!去把客人的行囊都卸下來!」原婷吆喝。
「喔,好!」小克飛也似地跑了出去。
原婷苦笑了下:「帳篷不大,還請兩位將就一點」
「沒……沒關係……」冷姮盈靜可能保持鎮定地回答。
原婷替兩人各自倒了一杯駱駝奶,說:「其實冉將軍平時是凡和善的」
冷姮盈看了眼狄康武,狄康武不為所動,原婷問:「兩位這次來炘谷族,是有什麼事情嗎?」
「沒,純粹是在沙漠中遇到了一點事情,被冉亮攸救了」狄康武說。
原婷點了點頭,微笑了一下,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高高的鼻子和小小的嘴巴,甚是好看。
「姐姐!」小克脫著兩袋行李進到帳篷:「剛剛族長下令了,晚上要舉辦營火晚會,歡迎兩位人類!」
冷姮盈瞪大了眼睛,原婷笑了笑:「會很熱鬧的!而且會有很多好吃的食物!」
母月升起,溫柔的白色光芒灑落在原本應該寂靜地沙克沙漠上,今晚,炘谷族升起了大營火,炘谷族的族民們有些圍繞著大營火跳著冷姮盈從沒有看過的舞,有些哼唱著冷姮盈從沒有聽過的歌曲,而那些如小克一樣年幼的小精靈,則是睜大著一雙雙眼睛,仔細地看著手足無措且心亂如麻,只能在原婷旁邊正襟危坐的冷姮盈。
「狄康武,你這個時候是死到哪裡去了啊?」冷姮盈心裡埋怨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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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狄康武則是一個人單獨在附近的一座小沙丘上坐著,手裡拿著那只李掌櫃給的水壺,望著營火、望著沙漠、望著星空。
「能坐這裡嗎?」
狄康武抬起頭,看了一眼拿著壺酒的冉亮攸,狄康武又低下頭沒有說話,冉亮攸也不理狄康武,就坐了下來。
一人一精靈就這樣默默地坐了一會兒,冉亮攸說:「喂,你真的有打算進兵沙漠嗎?」
「沒有,但如果有必要,我會」狄康武說。
「做的到?」
「可以」
「那你們為什麼不把匈羅族滅了?」
「沒有那個必要,沙漠是你們精靈的,只要你不犯我,為何不能共存」
「但這與你承諾的事情,就不互相抵觸?」
「不抵觸,沙漠還是精靈的,只是沒了匈羅,炘谷族變大而已」
冉亮攸笑了下:「看來早上,是我失禮了,錯怪你了」
說著,冉亮攸將酒壺遞給狄康武:「喝一點?」
狄康武搖搖頭,冉亮攸收回手:「不喝是你的損失,在沙漠上啊,也只有天大的事情才有酒喝」
說完,冉亮攸喝了一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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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早上你是故意讓洪哲的結界撞到的,對嗎?」冉亮攸問。
狄康武轉頭看向冉亮攸,冉亮攸說:「我是精靈,也是幻化術者,對於『艾勒』很敏感,不管是什麼生物,只要是活著,『艾勒』就是流動的,而每做一個動作之前,『艾勒』的流動情況都會有所改變,所以我知道你第一次是故意不做出動作的」
狄康武沒有說話,冉亮攸笑了下:「看來是我說對了,那我再猜一下,你不動的原因,是為了報答我們救了你,對嗎?」
狄康武點了點頭,冉亮攸又提壺喝了一口酒:「真是的,你就不怕出事?」
忽然,冉亮攸猛一轉頭,看向狄康武:「你能感覺到?」
狄康武嘴角微微一勾,冉亮攸搖頭:「天啊,一個未覺醒的劍之聖約者竟然能感覺到『結界』」
「覺醒?」狄康武問。
「你的前輩沒有跟你說過嗎?」冉亮攸問。
狄康武搖了搖頭,冉亮攸說:「難怪宋良君前輩要我來跟你談談,看來在『望氣』這件事上,我還差的遠呢,我可以叫你狄康武吧,好,狄康武,首先吧,我們來說說你們人類的術法以及精靈的術法,兩者之間的不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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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的術法是經由你們體內自身的『艾勒』所施放的,所以換句話說,自身的『艾勒』有多少,就決定了術法的實力和強弱,而我們精靈呢,則是吸收空氣中流動的『艾亞』並且將『艾亞』分裂成『艾勒』,所以一來我們精靈不太會產生所謂的『艾勒』不足的情況,二來因為『艾亞』的形成的基礎便是大量的『艾勒』和分子能量,因此就算我們精靈在進行分裂『艾亞』的時候會有所流失,但總體來說,我們汲取到的『艾勒』數量,還是遠超過你們人類本身的『艾勒』」
「至於幻化術法,則是結合了人類與精靈兩種施放術法的方式,所以才會有一種說法,創造出幻化術法的伊諾拉爾其實是人類與精靈結合的後代,利用體內自身的『艾勒』與從空氣中吸收進來的『艾亞』相互碰撞融合,而在這兩種能量融合的情況下,會產生出大到無法估計的力量」
冉亮攸停了一下,又喝了一口酒,繼續說:「而就我觀察洪哲來看,你們聖約者一旦覺醒,便能與術者同樣,利用自己的『艾勒』和空氣中的『艾亞』來產生更有破壞力或是防禦力甚至補救輔助能力的進行你們的任務,這一份力量,我們救通稱為『聖約者之力』,而聖約者要能運用『聖約者之力』,便需要透過前輩的認可進而覺醒這一份力量,而如何判斷前輩們是否認可了你們,那就要看前輩是否要告訴你覺醒的口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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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康武看著冉亮攸,冉亮攸聳了下肩:「其實嘛,我不太理解為什麼我的前輩宋良君會告訴于洪哲,我實在看不太出來于洪哲有什麼表現是有符合所謂的『盾之聖約者』的,不過前輩要告訴他,我也就只能欣然接受了,你說剛跟你見面就一直要找你打架的,會是像『盾之聖約者』嗎?都不知道那句口訣『固守山河,止戰靖劫』,他唸出來的時候不覺得拗口或是心虛嗎?」
冉亮攸笑了笑,又說:「別把這話告訴他啊,要不然他肯定要找我算帳的,你是不知道,他在剛被告知口訣的那幾天,連做夢都在唸叨著這八個字,不過我估計,要是你真說了,他就會要你好好跟他比一場,不過我勸你別跟他真的過招,他贏了,我想以他的個性會吹噓一輩子,說什麼『盾之聖約者贏了劍之聖約者』,但要是贏了他,他肯定會糾纏著你,要在跟你比一場、十場、一百場」
「不過我有預感,你的聖約者之力,應該不久之後就能覺醒了,只是啊,我們沙漠中有一句俗話:『要得到巨大的獵物,必須要付出慘痛的代價』,而你得到聖約者之力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就不得而知了」
冉亮攸站起身,轉頭:「對了,你有沒有興趣參加『佩吉羅大賽』啊?」
狄康武抬頭看向冉亮攸,冉亮攸揮了揮手:「算了,我想你不會的,畢竟你連晚會都不參加了,而且我也不希望你來」
說完,冉亮攸便跳下了山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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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康武回到營地,冷姮盈一看見狄康武,便快步走了過去,來到狄康武身邊,抓了抓狄康武的衣角,低聲地問:「你是去哪了啊?我一直在找你」
狄康武沒有回答,不過這倒不令冷姮盈意外,冷姮盈繼續說:「剛才冉亮攸才跟我說你在哪裡,我正要去找你」
狄康武看了冷姮盈一眼,冷姮盈揮了揮手,臉上有兩朵小紅花,低頭:「算了,我知道你不會有事的,而且今天我也累了,我想先回去睡了」
「嗯」
「那你呢?」
狄康武又看了冷姮盈一眼,冷姮盈忽然也感覺不對,趕緊轉過頭去:「當我沒有說!」
冷姮盈離開後,原婷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只杯子:「要不要喝一點駱駝奶酒?」
狄康武搖搖頭,原婷笑了笑:「想來你應該也喝不慣這種有腥味的酒吧,最好還是如花一樣美的酒才好」
狄康武轉頭看向原婷,原婷輕聲笑了笑,說:「不管是人類還是精靈,有些事情是相同的,女孩子想什麼,女孩子最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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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月刺眼的光線再一次照耀進廣闊的沙克沙漠。
昨晚在盛情難卻的邀請下,冷姮盈確實喝了好幾杯駱駝奶酒,而且經過了將近一個月刻苦的沙漠之旅後,好不容易終於有個可以安心睡覺的夜晚,這一睡就睡到了隔天的中午。
冷姮盈醒來後,發現帳篷裡面只剩下了她一個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找狄康武,但就在她先開帳簾的時候,看見狄康武跟原婷並肩走在一起,原婷更是有說有笑的,冷姮盈心中莫名就有了一股怒氣,這一股怒氣沒來由的衝上心頭,不過在冷姮盈無暇去細思為什麼自己會突然有這股怒氣的時候,一名肥胖的精靈動作靈巧地來到冷姮盈面前:「請問是冷公主嗎?」
「嗯,你是誰?」冷姮盈不自覺地用凶狠的眼神看向那精靈。
「我是冉將軍的部下,我們將軍想請公主一起共進午餐」胖精靈說。
冷姮盈看了看胖精靈,然後又看向不遠處與原婷站在一起的狄康武,收回視線,說:「好,帶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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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就在冷姮盈隨著胖精靈來到另外一頂帳篷之後,冷姮盈才剛進入帳篷,便聞到了一股撲鼻的香氣,冷姮盈隨著香味看去,只見冉亮攸正用一支大湯匙從一大鍋子裡面舀出一匙的湯。
冉亮攸一見到冷姮盈,便露出了一抹燦爛的微笑,在充滿了野性和粗獷氣質的冉亮攸身上,這抹微笑意外的讓冷姮盈感到親切。
冉亮攸說:「駱駝奶酒的後勁挺大的,第一次喝通常都會不太適應,而且隔天醒來都會挺餓的,所以我特別為公主準備了這一鍋肉湯,先喝一碗,暖暖胃,等下再吃就會比較舒服了」
冷姮盈在聽了冉亮攸的話之後,心裡的那股怒火頓時就消散了不少,本來有點緊繃的雙眉也舒展開了一點。
「剛煮好,還很燙」
冉亮攸邊說邊將湯碗遞給冷姮盈,然而就在冷姮盈雙手端起湯碗的瞬間,忽然一股暈眩感油然而起,身體也左右搖晃了起來,接著冷姮盈便感覺天旋地轉,不由自主地往旁倒。
而冉亮攸在一見到冷姮盈身體搖晃的時候,便立即發現了不對勁,抽起旁邊掛著的一塊長布,將長布甩出,長布包裹住了冷姮盈即將倒下的身體,冉亮攸三步併一步地來到冷姮盈身邊:「怎麼了?公主,你怎麼了?」
「我……我……我好冷……我……我的頭好……好暈……」被長布包裹住的冷姮盈,有氣無力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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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頭,狄康武跟原婷回到帳篷,原婷笑著說:「謝謝狄公子的幫忙,這些活要是平時,我跟小克兩個做個一整天都不見得做的完」
狄康武搖搖手,這時滿頭大汗的小克跑了進來,然後一看到狄康武,便要撲向狄康武,坐著的狄康武似乎連看都沒有看,只是身體一個後傾,小克便撲了個空,重重地摔在地上。
「小克!」原婷既是驚叫也是怒吼。
小克似乎也不以為意,看向狄康武的眼神,就像是在告訴狄康武,我撲十次撲不到,那我就撲一百次。
原婷起身,又從小克的後頸將小克拎起,小克掙扎著,原婷說:「再亂來,我就也學冉將軍把你甩飛!」
小克向原婷吐了個舌頭,轉頭興奮地問:「人類,你要不要參加『佩吉羅大賽』啊?」
狄康武輕輕皺了一下眉頭,昨晚冉亮攸也提起,原婷將小克放了下來後,也重新坐了下來,說:「那是我們炘谷族的一個傳統比賽,預計兩天後舉行,比賽內容有射箭、駕馭猛龍和空手搏鬥,獲勝者可以向族長提出一個請求」
「人類,你知道嘛,冉將軍已經十連勝了,超厲害的」小克興奮地說:「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冉將軍都沒有提出要求」
「小克,要叫哥哥,或是狄公子」原婷說。
突然一個聲音隨著帳簾掀開傳來:「狄太子!狄太子!不好了!」
狄康武轉過頭去,看見冉亮攸向他奔來。
「狄太子,不好了!冷……冷公主……冷公主她……」冉亮攸喘氣說。
狄康武的眼神凝視冉亮攸。
「她得了『氤紅症』!」
狄康武仍看著冉亮攸,以一種疑問的眼神。
「那是一種沙漠裡特有的病,但這種病會要了他的命的!」冉亮攸激動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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