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拾柒‧亞格的過往(二)
＂即使面對異族的威脅，我們的部族依舊日益強大，因為我們懂得『團結』，並深信——
『異族可以被戰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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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是倪浬從小聽到大的族訓，長輩們的話語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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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部族繼承人的他深知，部族的強大讓其他人族部落寄望他們能帶領整個族群，建立一個讓人族能安居的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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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期望並非無根之木。
從小到大，倪浬聽過無數被異族迫害的殘酷故事，見過太多人因異族而家破人亡。在他心中，異族代表著邪惡與威脅，這種信念深植於他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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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某一天，一切開始有了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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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倪浬帶領族人清理部族附近的異族威脅時，他見到了一個陌生的種族——這個異族無條件地伸出援手，救下了他們部族的男孩，甚至在再次相遇時，僅僅是為了歸還物品而來，毫無私心、不求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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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連串的行動，動搖了倪浬對異族的成見，讓他深刻明白到：異族中也有善良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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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在倪浬提到「下次見」以後，亞格一有空都會去見倪浬，兩人甚至衍生出在哪裡見面的默契。
亞格知道倪浬村落的位置，但他僅在村落外圍待著，而倪浬有空之時，也會帶隊到附近的操兵場練習，看看是否能碰上亞格。
每次見面前，亞格總會在同一株樹上等待倪浬結束操練時才落到地上跟倪浬相會。
但這種不確定的等待讓亞格感到不方便，於是某日，他帶來了一個『貓頭鷹木雕』。
為了讓幾乎沒有魔力的人族也能使用，亞格特地將木雕改造成只需以血啟動便能召喚自己的道具。這樣一來，倪浬只要有空，就可以呼喚他前來，而不必擔心再次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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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開始更多次的會面，逐漸加深彼此的了解。
亞格驚訝地得知倪浬是部族的繼承人，也了解到人族對其他種族的稱呼——血族被稱為「吸血異族」，而他的族群則被叫作「光圈異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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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稱呼雖簡單粗暴，但亞格也只能苦笑，並建議著是否能改叫『天使』這個比較正式的名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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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倪浬經常為部族的事務忙碌，但他總會抽出瑣碎時間召喚亞格來交流。
這些時光對倪浬來說，無異於一種放鬆，因為亞格從不在意他的少主身份，只是單純地聆聽和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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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的時間裡，倪浬講述的是部族的日常生活和未來的目標，從中可以聽得出他對族人抱有極大的責任感，也深知他對人族擁有一個安居之所的夢想，甚至為建造一個帝國而付出的努力。
雖然大多時候都是由倪浬在分享他的事情，亞格則靜靜聽著倪浬分享許多生活的事情，但話題偶爾會落到亞格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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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碰你的翅膀嗎？」倪浬突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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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浬並不清楚人族以外的種族特徵是如何運作，譬如翅膀，是否像人類的雙手或者四肢那樣能感知並運用？
由於亞格那對純潔無染翅膀非常漂亮，因此倪浬到目前為止都未曾提過這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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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格聽後神情一怔，隨即就露出微笑，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讓倪浬感到有點訝異。
亞格展現他身後純潔的羽翼，並讓翅膀稍微展開，方便倪浬的觸碰。1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g273bhTFU
「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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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浬伸手小心翼翼的輕觸著亞格的翅膀感受羽翼的觸感，眼中滿是驚訝並讚嘆道：1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WBJ3G1AFR
「本來我以為你翅膀摸起來是滑順的感覺，沒想到卻是蓬鬆既柔軟且帶有溫度……這觸感真好……而且你的翅膀真的很美……」
「本來我以為你翅膀摸起來是滑順的感覺，沒想到卻是蓬鬆既柔軟且帶有溫度……這觸感真好……而且你的翅膀真的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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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格的翅膀純白無瑕，散發著細微的聖潔白光，偶爾透著彩虹般的光芒，既神聖又夢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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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挺意外你會這麼說的，我以為你討厭所有異族的特徵。」亞格笑著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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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那只是因為……其他異族對我們而言，意味著危險。」倪浬低聲道，語氣中透著些許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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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瑣碎時光的相處，倪浬不再只是那位剽悍的人族少主，而亞格也不僅僅是那個異族天使，他們逐漸培養了一種超越種族的理解與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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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直到某日之後，倪浬已經很久沒有找上亞格，但亞格明白，因為黑翅異族的騷擾越來越頻繁，倪浬的部落和其他人族部落正在籌備與黑翅異族的戰爭。因此亞格不介意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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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長壽的天使而言，幾個月的等待一幌眼就過了，不是太久的時間，因而當倪浬重新使用貓頭鷹木雕找他之時，亞格感到非常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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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次召喚的地點卻異常。
亞格回過神時，看著眼前的景物，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身處倪浬部落中的最高建築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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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人族的居所吧？！』亞格心中驚訝且擔憂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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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亞格不安地問：
「倪浬，你把我召喚來這裡真的好嗎？很可能會被其他人族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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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浬伸手拍了拍亞格的肩膀，露出爽朗的笑容：
「沒事的。其實其他人早就都知道你的事情了，只是我一直沒發現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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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格震驚。
「原來是這樣啊……」
震驚過後，他心裡泛起些許鬱悶，自己竟是最後一個知道真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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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許久不見，倪浬以溫柔又懷念的眼神仔細的看著亞格：
「亞格，我今天有很多時間可以跟你聊，一直以來，都是你在聽我說話，這次，你也講講你的故事吧？我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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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的壽命極其漫長，時間對他們來說如流水般飛逝。若不是倪浬召喚他，亞格大多時候都在那緩慢的時間中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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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亞格歉意地說：「抱歉，我的生活並不像你那麼忙碌，我們的生活步調非常緩慢。你們一天能完成的事情，對我們而言可能要用上一週。所以，若你讓我分享，我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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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到這，倪浬感到詫異：
「你們這效率跟我們也差太多了！你們有這麼多時間跟精力可以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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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有的。」亞格點點頭說，並有耐心的細講著：
「天使壽命是一千年，是人族的十倍，而且我們出的地方也偏，在高原之上，那裡能量很強，所以沒有甚麼物種受得了那裡的環境，也因為我們是那充滿聖能量環境的生物，所以我們很強大，幾乎不會面臨生存的威脅，因此可以悠閒地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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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裡聽到這，到開始疑惑了：
「但你之前不是被吸血異族打到差點沒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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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問題刺中了亞格的痛點，他有些尷尬地低下頭說：
「那是因為……當時只有我一個人，而且我還在毫無預警的情況被打中要害……才會變成你看到的狀況……看來當時那批血族非常了解羽翼就是我的弱點，就是我的命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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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亞格還尚未說完，立刻被倪浬嚴厲的制止。
「你不該隨便跟其他種族的人講你的弱點，也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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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浬停頓了一下，又問道：
「而且既然羽翼是你的命，那你之前為什麼還……允許我碰你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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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格聽後露出一絲溫暖的笑容，學著倪浬的樣子靠在一旁的牆壁上，稍微仰頭望向天空：
「那是因為……我時常回想起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每次回想，我總是得出同樣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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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過頭，溫柔地看著倪浬：
「如果你想要……我這條命就給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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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天使而言，羽翼是他們的生命。當天使認定了自己的伴侶，若伴侶的壽命比自己短，他們可以將自己的壽命分享給伴侶，讓雙方一同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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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天使族來說，羽翼就是這樣的象徵，因此他們族內有一句告白的話：『我想將我的羽翼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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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當亞格說完這句話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其實是在向倪浬變相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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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跳加速，緊張得不知所措，擔心自己是否太過冒失，但內心深處，他又相信倪浬會明白。
畢竟過去的種種交流，他和倪浬之間總是有著一種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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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次，他依舊相信倪浬能理解他的心意，心中帶著些許期待等待著倪浬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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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浬低頭沒有繼續看著亞格，看起來在沉思著，然後他冷靜的閉上了眼開口：
「亞格，雖然我們這次要打的黑翅異族是個強敵，但即使如此，我並不打算把命送給他們。但為什麼……你要在今天……要在戰爭的前一天輕易地講出要把命送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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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倪浬的聲音中帶著無比的悲傷，他太訝異亞格竟能如此輕視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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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格困惑不解，倪浬的反應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期，而且自己講的送人是給他而不給別人啊……
但因為感受到倪浬的悲傷，亞格依舊歉意的開口：「……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
而見狀不對，亞格嘗試想換個話題，並急忙補充道想做的其他事情：「那個，我想留下來幫忙，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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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倪浬的情緒似乎仍未平復，他背對著亞格，果斷地拒絕了：
「不了。」
「人族的事情，人族自己解決，正如我剛才所說的，今天是戰爭的前夕，因此之後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再見了，只有在戰爭以後，我才會再找你，亞格，之後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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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格沉默著，但他尊重倪浬的決定。儘管他想陪伴倪浬一同參與戰爭，但或許正如倪浬所說，這是種族之間的戰爭，身為外人的亞格不便插手。於是他沒有再強求，只是微笑著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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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會等著你們凱旋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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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亞格能感受到這是一次離別，但倪浬的話中提到戰爭結束後會再見面，這讓亞格不再感到不安。他明白倪浬只是一時生氣，並非要與自己斷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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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格不禁多少感到有些期待，戰爭以後的見面，畢竟時間對天使而言並不是太大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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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講白一點吧！』
在下一次見面，亞格打算正式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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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飛逝，自那之後，時間已經過了三個月，縱然天使對於時間的感知很差，但對亞格而言到是有些難耐，因此為了能讓自己耐住性子繼續等待，他在等待期間到是於天使的圖書館中查看了許多關於人族的書籍，讓自己能更加了解人族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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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亞格也會不禁思考著倪浬他們的戰況如何了呢？
每當心中生起疑惑時，亞格總是選擇樂觀地相信——大家一定會凱旋歸來！畢竟他們平日操練時是那麼認真，而倪浬的剽悍勇武也早已深深印在亞格心中，讓他對人族的勝利充滿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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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日，當亞格再度於圖書館查看人族書籍時，他感受到帶有魔力的微風的吹拂，他感到高興，因為他立刻意識到這魔力之風的來源——是倪浬使用貓頭鷹木雕在召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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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格毫不猶豫地闔上書，放回書架，心中充滿期待，等待傳送陣將他帶到倪浬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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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亞格抵達現場時，眼前的景象令他驚愕不已——現場火光狼藉一片，許多的人族死亡，而在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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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見到了幾位被許多長槍刺中並豎立在原地，擁有著龍翅與黑色頭髮的後龍族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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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龍族？！……怎麼會是後龍族？！他們不是住在其他遙遠的地方嗎？怎麼會跑來這？』
『那倪浬呢……』
亞格不由自主地開始緊張起來，他目光掃過四周，終於在自己腳邊不遠處，看到了倪浬——他正倒在地上，持劍的手無力垂下，身下是一灘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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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浬的身旁，貓頭鷹木雕正泡在血泊中，顯然是被鮮血觸發了它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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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浬——！！」
亞格詫異並吶喊著並立刻蹲跪了下去，立刻施展起天使所拿手的『治癒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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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救之餘，亞格內心不禁回放起當日倪浬提到的：『我們這次要打的黑翅異族是個強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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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當時沒猜到是這族……』亞格心裡感到深深的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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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自己曾提議要隨倪浬一同上戰場，卻被拒絕，因而現在他不禁責怪自己，為什麼當時不堅持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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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即便無法說服倪浬，自己還可以偷偷跟上並幫忙啊！
但為什麼……當時的自己只是乖乖地聽話，選擇等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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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天使拿手於治癒術，亞格能夠強烈的感受到倪浬的生命力正在快速消失……無力感逐漸湧上心頭，但亞格沒有放棄希望，因為他很清楚，自己還有最後的手段能讓對方活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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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的羽翼，對其他種族而言，是續命的靈藥，自己的命是可以轉讓給倪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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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亞格毫不猶豫開始摘起了自己的羽翼給倪浬，內心只有一個衷心的祈求：
『……請你一定要再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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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段過往已經過去了十分的久遠，但當亞格講起這段回憶時，依然感受到深深的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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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心中的痛楚無法磨滅，但此刻他在言歡面前，因此他試圖保持著冷靜的形象，不願讓哀傷過多顯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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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作停頓後，亞格繼續開口：
「天使的我在給予了倪浬光圈與羽翼以後確實是死亡了，因此我並不知道，我還會有醒來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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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幸運的在精靈樹的根莖經過的地方死亡，所以我殘留的力量成為了精靈樹的養分，並在精靈樹上結了果，因此後來的我做為精靈而復活了，成為你現在看到的這個樣子，只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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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格微微一笑，笑容中帶著難掩的悲傷：
「在我復活之前，已經過了幾千年了，倪浬……早就已成為了歷史……」
「但慶幸的是……倪浬似乎親手實現了他所渴望的人族和平時代。我為他感到無比高興……因此在得知倪浬建立了人族帝國『樽國』的那段時間，我就像是現在這樣坐在遠處的樹上遙望著『樽國』，祝褔著過去時空的倪浬，就如同我現在望著那座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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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亞格也正坐在大石頭上，遙望著遠方的，據說是達爾梵的人族之城的地方。
而他的思緒不禁回到當年，那個遙遠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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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作為精靈復活的亞格站在樽國之外的巨樹上，遠遠望著隱約可見的防護罩，手中拿著一杯酒，敬向樽國，緩緩說道：
「倪浬，恭喜你親手實現了你的夢想，讓人族進入了和平的時代，並且有了自己的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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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抿了一口手中的酒，心中滿是惆悵。
因為亞格知道，自己與倪浬之間已經被時間隔開了兩個時空，而他復活的時間之長，也讓他與曾經的天使親友們之間有了不可逾越的時間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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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今天使族依舊存在，但已經沒有天使知道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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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亞格依舊看著遠方的樽國開口，彷彿在與倪浬交談那般：
「雖然再也無法跟你對談，但我替你感到高興。」
說完話，亞格露出了微笑，但他的雙眼卻緩緩的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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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有了再次醒來的機會，亞格深知他與倪浬已經不再是同一個時代的人。所以最後，他只能對自己說——
『只要知道她結局安好，就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了，對吧……』
他輕聲問著自己，也這樣安慰著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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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亞格內心的寂寞感無情地充斥著全身的各個角落，無法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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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並感受到亞格的情緒，言歡感到同情，而不禁認真的問著：
「你不後悔當你醒來時，一切都物事人非，倪浬有了自己的家庭甚至延續了非常多代，而你卻一無所有嗎？」
但這句話，言歡不再以『尊上』相稱，而是極為強烈且直接的『你』來稱呼亞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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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格搖頭並微笑著：「當我打算把命給倪浬，就是給他了，所以我從不後悔這一切。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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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到我給他的力量，竟然帶來了額外的代價，讓倪浬的子嗣承受了短命的詛咒……或許倪浬願意用自己的命換取帝國的安全，但我想他並不希望帝國的延續是以子孫的生命為代價，或許本來還有其他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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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格的目光稍稍黯淡，語氣中帶著一絲遺憾：
「而讓我始終感到後悔的是，後來我沒有第一時間在樽國滅國之時趕到現場，雖然這聽起來像是藉口，但我承認，我優先選擇處理了兩名陪伴我許久的精靈老朋友的離世，並在處理完以後才往樽國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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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我感到樽國之時…………樽國沒了，亡氏家族的人也沒了，即便我想找回任何人……甚麼都不在了……所以不管是誰，只要是人族，我都開始關注，因為誰知道他們之中誰是倪浬的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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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其實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倪浬在意所有的人族，在意每個人的安危，所以我也開始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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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格說到這裡，目光轉向言歡，接著又看向不遠處的錦新：
「這也是我一開始選擇和你們同行的原因，我擔心你們會被其他種族利用。但現在看來，那對姊弟真的沒有什麼心機，他們很單純，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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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過，亞格尊上，也請您不要過於自責，這一切並不是您的責任，您已經做得夠多了。無論結果如何，我都非常感激您為人族所做的一切。」
言歡感激地對亞格點頭，語氣中充滿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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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亞格心結從未除去過，但聽到言歡的話，他露出了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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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寒風吹起，他們意識到夜色已深，於是相視一笑，離開了山崖邊，回到其他夥伴已經點燃篝火的營地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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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出場關係圖
目前踏上旅途的人：錦新、冥、亞格、言歡、沙御堂、諾（有照圖中順序打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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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本來有在考慮故事是否要分同一篇來放呢？但擔心太長會造成閱讀疲勞，並且適時的分段，有助於大腦的沉澱，會更好理解內容，因此後來還是決定做分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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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挺喜歡亞格這個腳色的，同時，我也覺得他是我所有腳色中最可憐的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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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格』有屬於他的系列故事，而『傳說』這系列故事，對他而言只是個『開端』，若之後有機會的話，希望也能把『亞格Alger』這部長篇故事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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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你看到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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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挺喜歡倪浬的，他是個很有實力也很有領袖氣質的人，
當初設計時，還很擔心是否能設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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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慶幸後來有把他英挺的氣質設計出來！
來分享倪浬的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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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則是立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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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期待下一回還能見到各位～
若喜歡我的創作，希望能夠留下痕跡～
若有留言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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