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神之階 - 二十一、縱你騙我千百遍，我總待你為初戀。

迦碧，一個夜間的市集，裏頭人山人海，萬頭攢動。

「你吃吃看這個！」斯特遞過了一個烤肉串，嘴裡口齒不清的說道。不知道是不是吃了很多烤肉串的緣故，吉米覺得他的光頭也越發油亮。

「別了，我才剛吃飽呢。」吉米拒絕了，但是其實他才吃個八分飽而已，真正的原因是，他始終無法放下內心的警惕。在他的內心深處，還是有一絲不放心，讓他無法抱著和其他人一樣的想法。

瑞什在一旁說道：「不用緊張了，在正神最為眷顧的城市，要是我們出了甚麼事故，這個世界也差不多完蛋了。」她睡眼惺忪的＂說著＂。仔細一看，才發現是由那根精緻過頭的法杖發出聲音，而她本人還是依舊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

「更別提了，我們幾個都比你要強的多，要是有甚麼不尋常的地方，也是我們先發現，你就好好的享受這一個星期的假日吧。」法杖再次發出聲音。

「唔，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那也給我來一串吧」吉米放寬心，開始吃起了烤肉串。

小七在一旁看著眾人的互動，不發一語，好像她不屬於任何地方，甚至不屬於人一樣。

吉米注意到了，壯起膽子，問到：「你不吃東西嗎？」吉米因為某種不可告人的原因，始終關注著小七。

小七抬頭看了吉米一眼，那眼神沒有任何溫度，好似望穿了吉米內心一樣。

在經過大概半秒鐘的審視的目光，小七才說道：「給我一個吧。」清脆的聲音如同清冽的泉水，洗滌了吉米的心靈。

－－話說回來，這好像是他第一次聽到小七說話。吉米幾乎快要壓制不住他內心糟糕的念頭，在遞給了小七她全部的烤肉串之後，連忙轉頭，再去買了一些。

「五個牛肉串～～」燒烤店老闆賣力的叫著，吉米連忙穿過人群拿走自己的餐點，此時，斯特突然跑到他旁邊，神秘兮兮地說道：「你怎麼和她說話的？我和她說話他都不理我。」

「蛤？誰？小七喔？」吉米不明白這是甚麼問題，你要和她說話就說話唄，她還能宰了你不成？

「對阿，我每一次要向她搭話，她連理都不理呢。」斯特可惜道。

「一輩子都不可能的，你太噁心了。」瑞什的法杖在一旁發出聲音，嚇的兩人一跳。「她可以看穿慾望。所以如果你抱著想要繁衍後代的想法去聊天是不可能成功的，她連正眼都不想看你。」

「－－順帶一提，小七還有甚麼能力啊？」吉米好奇的問道。他其實沒有了解小七太多，主要是在背後打聽別人的情報－－尤其是自己喜歡的人，有點像變態。

「雖然你的保密級別不夠，但是－－管他的，誰在乎那東西呢。」法杖說道「你最清楚的，就是她可以被動的化做對方最有性吸引力的對象。」

吉米苦笑。

「還有，可以看穿對方的＂慾望＂、＂感情＂或啥的，隨便你怎麼叫。所以她在打探情報上是無法被取代的。只是要和別人對視足夠久才能。畢竟只是凡人僥倖和收容物融合了而已嘛。」

瑞什似乎有些不屑的說道，雖然很好的隱藏住了，但在最後卻有些克制不住自己。

「還有，就是最＂厲害＂的一點。」法杖表現出了一個嘲諷的語氣，讓吉米自嘆弗如。

「－－就是吸收別人的慾望變強。」法杖說道「可厲害了呢，當我們冒著被邪神侵蝕理智的時候、當我們為了要進階做出許多賣命的嘗試的時候，她一個凡人，沒有任何靈感和成為職業者的天賦。只要每天出賣自己的－－」

「好了，我知道了。」吉米竟是打斷了法杖要說的話，或者說，瑞什要說的話。

「－－肉體，就可以變強。」瑞什不管不顧，還是說了出來。

「你以為她是甚麼冰清玉潔的小姑娘嗎？你以為她怎麼到現在這個實力的？她是凡人，吉米，別傻了。你是不是沒看過他整整一個月沒有來上班，回來的時候從一階變成三階？」法杖還在說著，似是有甚麼不滿要宣洩而出。

吉米無法做出任何回應，他只是加速離開法杖，不想要聽到任何有關小七的事情。

他遠離這個市集，坐在一旁的地上。

市集內部的吵雜和他周遭的靜謐有著強烈的對比，也讓他彷彿抽離這個世界一樣，讓他從剛剛獲取的震撼消息中抽離。

－－說不定瑞什只是出於忌妒呢？不，我已經偏袒在小七這一邊了。難道說，小七真的會這樣？如果不是的話，為甚麼斯特在一旁他也不反駁？

他想著小七純真的臉龐，怎麼可能呢？不對，那只是他幻想出來的形象罷了。

「唉。」吉米看著天上的月亮，發呆。

「這才第一天啊，小組內的氣氛已經差到不行了。如果真的有甚麼變故的話，不堪設想阿。現在只能期望這一次真的如同瑞什說的一樣，只是出來玩的而已。」吉米連坐著的力氣都沒有了，他躺在一旁的馬路上，仰望著夜空，任憑思緒發散。

布料磨擦的聲音。

吉米第一次如此放鬆他的警戒－－他幾乎可以肯定，如果現在有人要刺殺他，他連意識到的時間都沒有。

他的大腦過了足足將近兩秒才將這個布料摩擦的聲音成功解讀。

＂噢，旁邊有人阿。＂吉米抬起頭來，看到小七在他旁邊坐著。

吉米一時語塞，因為有太多問題要問小七了。

「瑞什剛剛說的是真的嗎？」「你到底有甚麼能力？」「你看的穿我現在在想甚麼？」

無數的問題匯聚在口中，同時要衝出嘴裡，反而使他啞口無言。

他就這樣張大嘴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蠢斃了，吉米在心中想著。

他們就這樣又相對無言的坐了五分鐘，終究還是由吉米打破了沉默。

「你有聽到嗎？瑞什說的那些話。」吉米小心翼翼的措辭，他不想要失去任何一個夥伴，或是挑撥組員之間的關係，他只是想要把事情搞清楚。

「悲憫、同情、焦急，還有－－」小七頓了一下「－－憤怒？」她清脆的聲音再次與幾米的靈魂產生共鳴。

「你是少數沒有對我產生慾望的，至少現在沒有。」小七自言自語道，她的語速很快，似乎是想要將腦海中鬱積了數十年的東西全部傾倒而出。

「你知道嗎？所有人對你只有慾念的時候－－所有人。我沒有辦法過生活。對，我一開始確實是像是生活在天堂一樣。所有的事情別人都會為我著想，所有人都會讓著我。」

「但是，那背後是甚麼？」小七說道，沒有任何的語調起伏。

「繁衍的慾望。那些凡人我一眼就可以看穿。全部都是繁衍的慾望，我甚至找不到一絲的友誼。當你可以看到這些東西時－－」小七冷不防地抓住吉米的手。

吉米的眼睛突然看到了更多東西，不遠處的市集中，每一個人都散發著一團五顏六色的火焰。

「紅色是憤怒，粉紅色是慾望...」小七說道「你看一下你自己。」

吉米低頭看了看自己，綠色和藍色交雜，有一絲絲的粉色透出。「僅僅只是牽手，就會有慾念了，更何況你本來還對我沒有慾念。」

「我不能忍受自己和他們的慾望交際應酬。他們對我來說並不是人，而是慾望驅使的野獸。」小七說道。

「所以我去了異常調查局。職業者稍微好一點，他們有更多事情要煩惱，繁衍後代已經是枝微末節的小事了，我在這裡更加自在。」

「當時，我要晉階了－－我也不知道為甚麼－－所以我就向調查局請了長假，然後去晉階。」

「我回到調查局後，已經一個月了。關於我的謠言已經傳個不停了－－甚至被認為是真的，已經被寫進檔案裡了。」小七說道，晶瑩的眼淚在她的眼眶中打轉。

「那些都不是真的。我真的不知道為甚麼他們要這樣。」小七說著，就將頭靠在了吉米的肩膀上，開始無聲的抽泣。

吉米頓時手足無措，連要說些甚麼都不知道，只能慌亂地拍著小七的背，一邊想著怎麼幫助她，心中慌亂無比。

小七只是不住的抽泣。

「你－－相、信我－－嗎？」小七哽咽的聲音傳來。

「當、當然相信你啊！」吉米忙不迭地回應道。

小七滿足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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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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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著寫一些打鬥以外的東西。因為我在描寫感情方面太爛了，所以想要試著練習寫一些感情相關的，不知道看起來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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５０喜歡了，但是多數都是由某位善心人士提供（笑

我想不到怎麼慶祝突破５０大關欸？

那就從５／２２之後的一個星期都一天更新２章吧！

如果我發現事不可為的話，再想想辦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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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０書籤、２喜歡、１５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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