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Plagiarism!I368cIuFIAReFaP2XycQposted on PENANA 克多倫的神情一陣意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H5kyXItZP7 維尼
「所以……你當時有看出來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S6FvWAPoXr 維尼
「猜也知道,我又不是白癡。那傢伙八成還有其他同夥躲在某間倉庫裡吧。不然……你何必冒著大雨跑去空無一人的港口,還正好在跟一個傭兵見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jby9eUUWnu 維尼
「但既然你知道,怎麼還會願意收隊離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EfKdQJVQmV 維尼
灰蒙深吸了口氣,不怎麼想回答這個問題,但最後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lZm2peZABK 維尼
「因為……不想讓你對我失望啊。而且……反正米瑟也“剛好”追丟了目標不是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Vugubh3eAo 維尼
在後面聽著的崁柏特讚賞地朝米瑟比出拇指,讓他本人一臉尷尬。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F0gnHvSWLa 維尼
灰蒙喝了一口酒,才又接著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NUw0XiNka7 維尼
「克多倫,我這麼說你也許還是不會相信……但其實上次柏瑞特的事情過後,我確實是真的打算帶隊回去北境,不是在說謊騙你。」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3lwwVwMp7B 維尼
「看著那些跟著我多年的部下,冷冰冰的身軀擺在凍土上燒化……當下,真的讓我覺得一切很不值得。要是當初能拒絕他們跟來,讓他們去亞列馬德生活……他們現在說不定已經認識了哪個年輕姑娘,建了個新家好好度日生活……而不是死在這種陌生異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V2aM970eaw 維尼
灰蒙深深遺憾地嘆了口氣,沒辦法再繼續說下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AqyULdT7Kl 維尼
安靜聽著的克多倫又替自己倒了一點酒,他沒有像剛才一飲而盡,只是慢慢品味喝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Vu2q33U2sI 維尼
不知怎的……喝越多酒,梗住胸口的苦悶情緒,越像是被酒給緩緩融化了似的,很容易就能脫口傾訴出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7sSTMinjEl 維尼
「你是認真的又怎麼樣……你的理由每次都是為了讓別人回去好好生活,而不是為了自己。猜也知道,你把大家都安頓好之後,遲早還是會回來南境繼續追捕你的仇人。你真的認為你這麼做我們會開心嗎?還是會感謝你?」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4uI5e3tgax 維尼
「與其憐憫你的部下,不如先憐憫你自己吧。為什麼你就不能像你自己說的那樣,去找個好對象重組個家庭開始新生活?非得要把自己困在死胡同裡拒絕任何出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DZ27Sc9HOQ 維尼
灰蒙長嘆了一口氣,靜靜看著酒杯沒說話,風霜的臉上滿是惆悵。克多倫又繼續說下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O4PTRnw0kc 維尼
「就算真的讓你抓到了仇人又如何?難道非得要殺了所有巫師會的人,把這個組織給覆滅掉,你才能夠覺得痛快滿意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tdjBxboPVN 維尼
「……滿意?……痛快?你覺得我是為了這種東西才追捕他們的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Ptqr1ZUvOj 維尼
灰蒙的眼裡浮現一絲苦澀的笑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bHjDZPbrHb 維尼
「就算那些傢伙全部一個不剩地在我面前斷氣……我也永遠不會感受到那種心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sakhu770zB 維尼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克多倫……或許那些傢伙在南境的勢力越是猖狂,身為巫師的你,反而越覺得受到鼓舞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lYq5bbZQq5 維尼
「但是你得記得……他們現在之所以能在南境辦到的每個事跡、每個計畫,都是由我母國的人民……我的妻子、孩子的生命換來的。他們在用的力量,是我深愛的親人的血肉啊……既然能夠同理那些處境可憐的巫師,為什麼沒辦法同理這些死在他們手裡的無辜人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NCUJD3dS8N 維尼
他字字加重了語氣,心情越說越是沉痛。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V87ppUENbM 維尼
「難道只因為被他人剝奪,就可以理所當然地剝奪殘害其他無辜的人命嗎?除了你們這些巫師之外,這世上哪裡還有人能夠認同他們的做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Pd840RmeGk 維尼
灰蒙拿起酒瓶,把所剩不多的酒倒進杯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p8I3kDatdc 維尼
「我是真的很想問清楚他們……親耳聽他們告訴我,到底是抱持著什麼樣的心情去做出這種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OsoxVd0C9y 維尼
靜靜聽著的克多倫,沉默一陣子才開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U2f8KQq0D0 維尼
「就算知道了這種答案又能怎麼樣……難道你就會心甘情願放棄追捕他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tCxAcKCZva 維尼
灰蒙悶哼了一聲。他開始感覺到微醺,頭靠著營帳的布棚,深吸了口氣答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Sti0n7SG8p 維尼
「怎麼可能……不管是為了什麼理由,他們終究都必須對此負責。」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st63zRwpuQ 維尼
克多倫無奈地苦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uQUTI4H5Ay 維尼
「所以也就是說……你希望他們老實回答你那一連串質問,再去死之類的?」4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phRhIpY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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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經意地看到駐守師身上逸散的風之靈光點,米瑟有點擔心地悄悄向旁邊的崁柏特隊長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C2TKidni4g 維尼
「克多倫先生好像醉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ovv0lxTqs7 維尼
崁柏特頓了一下,一時沒能意會他是從哪觀察出來的,有些訝異地壓低了聲音回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tOcGPRsthO 維尼
「真的假的?哇塞……真了不起,一口氣喝了兩杯烈酒現在才開始醉。所以……他那個強化聽力的巫術失效了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Rd5kw62S2U 維尼
「嗯,好像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8agaRMNWSU 維尼
「好耶,這樣就可以正大光明在他背後說悄悄話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NkKSiiMaUS 維尼
崁柏特無聲地拍了拍手,然後又忽然想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YzWLU7qdpi 維尼
「不過……那些森林的幽狼怎麼辦?這樣沒關係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1Qk3W34UPx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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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他們……首先,老實把事情交代清楚,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們是怎麼背叛我的君主的善意,怎麼殺害整座城市的人民去換得他們手裡的力量。接下來,我要他們負起責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Dfuv1wlnDJ 維尼
「不只是單單叫他們去死……就算死拉活拽,我也要把他們的主事者帶回北境,叫那些傢伙把我的國家恢復原狀。」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cSI7c0f4Oy 維尼
聽到他的答案,讓克多倫有些意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aEtDSeZDlk 維尼
「你想要求他們把桑德諾恢復原狀……?但這怎麼可能……人死不能復生,那些已經造成的破壞……也不可能輕易一筆勾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ZiPbmfCT1p 維尼
他過去曾和灰蒙一起去到斯哥達城附近,遠遠看過那裡的慘況,仍然印象深刻地記得當時的景色——那座瀰漫著死亡黑霧、永遠不會放晴的城市輪廓,以及凝滯的空氣裡令人難以呼吸的沉重壓力,還能聽到遠處隱約傳來的異獸嚎叫,陰森得讓人寒毛直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I2hDb2dlIJ 維尼
灰蒙那時候曾問過他,以他身為巫師的判斷,有沒有任何辦法能夠處理這種情況,但克多倫只能無能為力地搖頭。別說是處理……他根本無從想像那些人到底是用上了什麼巫術,竟然能在一夜間殺滅掉所有生命,讓這麼廣闊的土地範圍化為死寂之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5todjRM15K 維尼
「他們非得要做到……無論用上什麼手段,我都要讓他們做到。就算無法全部一筆勾銷,最少……至少……就讓那些徘徊城市的該死怪物消失就好。他們都有本事讓整座橋憑空融化了……要做到這件事不算是什麼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bxGQZf06wW 維尼
惆悵的情緒湧上心頭,讓灰蒙的聲音微微發顫。他一陣語塞,深吸了口氣後沙啞地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Jbdyl3KsWw 維尼
「我只剩下這個唯一的願望而已……你能明白嗎,克多倫?我想回家……不是亞列馬德,我想回去我真正的家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BeEku8NfAu 維尼
他壓抑著喉嚨的哽咽,卻還是忍不住眼眶泛紅。那雙總是凜然不動搖的寒藍色眼眸,無法再繼續強作堅強,忽地變得脆弱而不堪一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6hHKiDJ71y 維尼
「可是……只要那群該死的食人怪物還在四處徘徊,我永遠無法好好實現這個願望。我好想回家……好好安葬我的妻子……我的兒子。已經十年了……我卻只能任由他們的遺骨在家裡腐化……我是個多麼沒用的爸爸,多麼無能的丈夫……就連讓自己深愛的親人好好安息也辦不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Sf3CWlQzEs 維尼
「你知道嗎……這些年來,只要閉上眼……我就能看到他們腐化在餐桌旁的屍體……可以嗅到那陣氣味……我已經越來越想不起來,他們曾經活著的模樣了……你到底要我怎麼好好活下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frWCRkfQ2A 維尼
淚水壓抑不住地流下,灰蒙哽咽地幾乎發不出聲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If2MaEuxeI 維尼
「我怎麼可能……能夠假裝這一切都無所謂,假裝一切都不曾發生……重新去過新的生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kn17GTXAqp 維尼
灰蒙終於再也說不下去,滿面淚水的深深長嘆。長年來埋藏在內心傷口深處,從來不曾對任何人吐露的這些話,終於還是藉著這陣酒意說了出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31PENANAxMUdDeXGOp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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