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只是愚人節 - 我與荼荼

「這不是愚人節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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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心力憔悴的苑直昕在得知到公司內部傳來的消息時，正在與友人凃粟莊喝咖啡聊是非，美好的午茶時光也就這樣變了個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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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阿直？」荼荼露出擔憂的眼神詢問者，如今留職停薪的她正享受著睡到自然醒的日子，與眼前這位放假也要管公司事情的人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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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直昕神情複雜，言簡意賅道：「說好的連假泡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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凃粟莊睜大雙眼，稍有訝異道:「你不是今明兩天放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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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連放四天的。」苑直昕語氣稍有不悅，話中夾雜著各種不情願，說道:「現在星期一人力不足，要補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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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況是如此，也使荼荼垂下眼簾，表情落寞地嘀咕著：「但那天不是約好我們四個要去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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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出了友人的抱怨聲，苑直昕解釋著：「原本是這樣說的......但能怎麼辦。」同時說出自己心中的不滿，道:「新人說不做就不做，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個了，教都教到說話都沒靈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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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是累在不知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到什麼時候，如果每個新來的都經不起這樣的辛苦，那加班的日子將成為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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凃粟莊問道:「所以，你要怎麼跟他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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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下次吧！你們先去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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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還是決定幫公司一把，免得當天只得開天窗，話說的一派輕鬆，但被迫取消並非苑直昕所願，凃粟莊也明白才不好多說什麼。當初發生不愉快的事情後，還是決定要留在這間公司的也是苑直昕自己，如今也十分認份，老闆號召加班就加班，即使百般不樂意，還是顧及到大局，以工作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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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荼像是一顆洩了氣的皮球一樣，引忍不住低落的心情，道:「一直挺想和大家一起去泳池玩的，說是大梁生日一起提前慶祝。難得能再次回到學生時期一樣一起游泳，現在計劃都趕不上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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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梁倚雯和梁承彣的生日慶祝都只能延後，苑直昕說出最終決定，道:「我會再找時間拿禮物給他們，後天玩得開心點，這次我只能先pass 了。」說完還不忘補一句:「希望某某別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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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夢朦一直以來最討厭臨時爽約，尤其是在重要的日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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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啦！這事又不是你的錯，她肯定能諒解，況且……。」荼荼平和笑道：「在某某出手前，梁承彣就會先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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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什麼安慰。」苑直昕差點沒直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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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不是被某某打，阿直心裡比較看得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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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荼一語道破，讓苑直昕別過臉道：「話是沒錯！但我也不想被那小子揍，那小子力道都不知收斂，打上了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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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起梁承彣曾把人揍到打趴地上爬不起身，光聽受害者哀哀叫的連環哭喊就知道，被這傢伙的拳頭揍有多麼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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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荼荼一副看穿人心，沈穩說道：「誰捨得真揍你？不都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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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意義非凡，聽在苑直昕耳中增添出不同的滋味。她的這群朋友相當重視自己，這份重視都不知能否承擔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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尷尬一時，苑直昕將話題勉強的轉了個彎，裝傻問道：「話說，荼荼的假休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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凃粟莊秒回著:「傷好了就回去吧！」神色顯得有些黯淡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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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還真的是問的不是時候，苑直昕痛恨自己這死腦筋，忽然轉不過去，腦袋一片空白不知怎麼收尾。本來想裝作沒聽見，刻意拿別的話題塘塞，卻問得不夠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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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這段時間有和你男友約嗎？感覺很久沒聽你提起。」苑直昕實話實說，她真的有段時間沒聽到荼荼說起異地戀男友的事，想說偶爾來關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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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知，這是自取滅亡，真的是哪壺不開提那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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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荼眨了一眼，上下打量著眼前的人，良久才道：「我們分手了。」並且強調著:「和平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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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正對面的苑直昕差點沒噴出口中咖啡，這段話語出驚人，這可不是小事啊!?怎麼能說的這麼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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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還好好的情侶，成天黏在一塊不嫌膩，現在卻說分就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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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上演哪一齣，還是說感情就只是一場戲，能說結束就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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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直你⋯⋯一定在想這是什麼八點檔劇情。」沒等人回答，凃粟莊就自行自嘲著：「也是，會忽然鬧分手，也不像是一夕間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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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直昕早被震驚到失了言語，許久才編織出一句問話，說道：「你怎麼知道！？」究竟是如何知道自己前一秒還真覺得在看八點檔戲劇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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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荼不疾不徐，笑道：「你的表情太豐富了，在想什麼全寫在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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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誠實到讓苑直昕笑不出來，她左右雙手撫著自己的臉，有些驚慌失措道：「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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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沒什麼，又不是壞事，至少⋯⋯你在想什麼很好懂，你怎麼想的，在我眼中都能一覽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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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直昕二度被嚇出聲來，戰戰兢兢道:「我在想什麼真的這麼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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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來是如此，至於旁人看不看的出來我就不知了。」荼荼喝著那杯滿一送一的優惠玫瑰那堤，喝完後露出一抹神秘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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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苑直昕思索片刻後覺得自己這樣不行，趕緊提問道：「我這樣把想法寫在臉上的壞習慣……是不是要改改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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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荼不假思索道：「這習慣也不錯啊，『很阿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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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阿直的意思是「很有阿直的特色」，一直以來這群友人都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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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話怎麼⋯⋯感覺有褒有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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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沒有貶意呢！是阿直多慮了。」荼荼否認前一句話，同時低語著：「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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凃粟莊聲音本就不大，在刻意壓低之下，什麼也聽不清，貌似也沒打算讓人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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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苑直昕一臉困惑著，卻也沒深究其中。先將好奇的事問出口道：「所以，你們到底為什麼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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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總得有個前兆吧？像是個性不合之類的、作息不同、性格相距甚遠，又或者說該要些跡象，但期間卻完全沒有半點抱怨聲，再次聽到消息時就說分了，這算是哪門子的交往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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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荼荼說交了個網路男朋友時就已經夠驚人了，聽說是遊戲裡認識還是交友軟體，總之還讓人擔心是不是衝動行事了。之後看他們放在網路上那些恩恩愛愛的照片，也才漸漸覺得也許意外合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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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沒一年就分手，讓人感到情感的衝動與薄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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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荼以問句代替了回答，提道:「阿直你還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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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尋根究柢的苑直昕，卻先被牽著鼻子走，反問道：「記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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凃粟莊娓娓道來：「我們高中時，我曾說過⋯⋯你是我心中的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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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帶領兩人追溯過去點滴，中學過完後就各自迎接不同高中高職的友人們，透過不間斷的聯繫讓感情維持下去，比起中學三年的任何時候都還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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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是需要維繫的，好在曾經的努力沒讓緣分就此斷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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凃粟莊曾經陷入深淵低潮中，她一意孤行決定按照自己所願讀「技職」學校，想利用這三年來學習一技之長。當時的她，對於夢想日漸心灰意冷，不善於交際唯獨在功課上在行，但脫離中學純粹讀書的環境，讀高職的她面對的不再只是紙上成績，而是實際臨床的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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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最無助時，是你在旁為我打氣，比起我父母對我的不認同，當時的你讓我覺得自己不是這麼一無是處，我的選擇不只是兒戲，而是我從小到大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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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直昕腦中逐漸浮現出當時的畫面，在無數下課後的夜晚中，她們通上了以小時計算的電話，聽著話筒另一端傳來啜泣聲，全是因壓力而哭的饋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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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歲的苑直昕懂什麼?她只懂得將自己的陽光正面分享給正陷入黑暗的人，卻也不知什麼是夢想，夢想該如何實現。她只是一次次的安撫開導，要人別放棄，說些努力一定會有收穫之類的話，每一次的安慰都使出渾身解數，就怕自己的話傳不進去，怕對方沒有想像的那麼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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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時只是把能說的都說上一輪，那不知幾天幾夜的閒聊，如果能讓你想開，那就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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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的現在，無論是誰都不再是當時單純稚嫩的模樣，想來荼荼自己也心知肚明，努力不見得會有回報，夢想並不能當飯吃，當時一而再再而三的鼓勵與激勵，都只是孩子們間相互共有的短暫又美好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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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凃粟莊還是受益良多，她說道:「阿直那時就像英雄一樣呢！你說的話我到現在都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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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荼記憶超凡，能拿下中學三年班期中考班級第一名也不是假的，還真有可能記得曾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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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直昕害怕再繼續聽下去，會被喚起更多曾說過的狂言，她舉手制止著：「別說別說！你記得就好！我都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麼，我最怕聽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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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怎麼想?當時是如何跟荼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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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直昕不敢想，因為自己早就不像從前那麼無所畏懼，長大的她並沒有比較厲害，反而還更為膽怯，在面對未來依舊迷茫，站在夢想面前甚至無法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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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後投入在工作的時間讓人心力憔悴，不再是無憂無慮的自己，不能只是一股衝勁就往前衝，相對的也沒有餘力用同樣的話鼓勵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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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不是沒有後顧之憂，也是時候該認清現實。只是不得否認，那些被她自認「過度自信的話語」曾成功說服一個心如死灰的人繼續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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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荼見其不想聽，也作罷道:「那就說點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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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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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有一段時間⋯⋯只要負面情緒又產生時，我就會想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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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說過……。」苑直昕撇過一眼，沒有正面對視，不知為何氣氛有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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凃粟莊道著:「恩!但我沒說清楚，機會難得就讓我說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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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想起你高中曾反覆對我說的話，無論發生什麼，我都能再次振作起來，即使上大學後你不在我身邊，我也能一個人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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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如影隨形的天使」荼荼曾這麼說著，還經常掛在嘴邊，彷彿無一刻不在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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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獨「天使」這句話讓苑直昕忘不了，多少知道自己曾經成為友人的心靈慰藉，雖然上了大學後因為課業繁忙，相對的就鮮少往來，但自己說過的話原來在無形中影響一個人這麼大。據荼荼所說，在灰心時總會出現苑直昕在旁加油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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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內心深處多少有些良心不安，苑直昕怯怯道：「上大學後我太忙，就沒空頻繁和你們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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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直昕解釋著那四年幾乎閉關的生活除了上學就是回家，自己也不是一直這麼堅強，也有脆弱不堪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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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時還說過⋯⋯『阿直天使』消失了的話⋯⋯。」苑直昕眼神游移，鼓起勇氣說出一直以來在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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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聽到這些話時，內心深處受到不少譴責。畢竟曾帶給人希望的自己卻沒有一直陪在身旁，似乎有些不負責任。但不得不說，苑直昕有個秘密，她大學時曾經為了備考而與大家保持距離，不完全是刻意，只因為她無閒暇力氣顧及他人，更承受不住過多的負面情緒，所以選擇不聞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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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上大學後的凃粟莊能靠自己緩解情緒，不再需要旁人多次的安撫也能想開，多少也算是成長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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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消失了！」荼荼說起曾經的事，半晌才道:「但也許你有些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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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解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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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阿直小天使消失了，並不是要指責你不陪我，那時我們大學讀不同縣市，能見面的機會本來就不多，你不接我電話我也能理解，畢竟在忙嘛!誰都有忙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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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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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那時候，我漸漸發現不必那麼依靠你，也能自己排解情緒，久而久之就不再需要阿直小天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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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話如果不知情的人聽了也許會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但聽在苑直昕耳中卻是一種解脫，她頓時豁然開朗。曾經受到這些話影響而備感壓力，一度以為這是荼荼對自己的不諒解與指責，如今能夠得到這樣的解答也算化解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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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直昕放下重擔，輕聲說道:「什麼嘛!我還以為⋯⋯你是因為我都沒聯繫，難過才這麼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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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語永遠都有千百種解讀方式，有時話沒這個意，聽在他人耳中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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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麼呢？」荼荼露出一抹微笑道:「不都過去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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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有好好聽玩荼荼想說的，不然都不知這段誤會是否還要再藏個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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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直昕這才意識到荼荼一直沒有正面回答問題，將話題又拉了回來道：「所以你們是吵架嗎？怎麼忽然就鬧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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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又說:「你不是說你們是真愛?難得有人讓你想試試看?說什麼待在一起很舒服，想一直這樣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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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直昕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性子，還真的是窮追不捨，一口氣問這麼多，凃粟莊都一時半刻答不完。只說一句:「我們沒有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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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人滿頭問號，反問著:「要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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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吵架，還能真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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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為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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凃粟莊一字千金，簡短、有力，卻意義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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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直昕猜測著:「什麼話？如果他說什麼『不合理』的話，我幫你一起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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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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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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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荼手指勾了勾，苑直昕將耳朵靠近了些，在近距離之下，她壓低聲量用著只有雙方聽得見的音量竊竊私語著：「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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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的天使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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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得清清楚楚，苑直昕震驚之下身子朝後靠向椅背，面紅耳赤，相當疑惑問道:「什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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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她百思不得其解時，凃粟莊噗嗤一聲，捧腹大笑道:「愚人節快樂！都是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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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思考迴路大當機，凃粟莊起身準備要回家去，說是今天聊得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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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還坐在原位的苑直昕在後頭大叫著:「什麼！等等！從哪句開始？從分手那裡？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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凃粟莊回眸一笑，眨了眨眼道:「阿直這麽聰明，你自己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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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在耍我!氣死了，怎麼能拿分手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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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

111-4-3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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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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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苑直昕:「我這樣把想法寫在臉上的壞習慣……是不是要改改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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凃粟莊:「這習慣也不錯啊，『很阿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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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直昕:「你這話怎麼⋯⋯感覺有褒有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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凃粟莊:「才沒有貶意呢！是阿直多慮了。」荼荼否認前一句話，同時低語著：「至少『我也不會有過度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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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直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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凃粟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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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什麼都沒有，因為看的出來，所以才不會過度妄想……有可能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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