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氣活現：所愛非人哉》 - 第0016章人帥真好

　　「人帥真好。」

　　聽見摩訶這個時辰的口頭禪，鈴鐺真感驚奇。

　　是哪個帥哥，帶給他這麼大的刺激？

　　最近他見過的外人，除了歐陽實與烈焰外，似乎沒有別人。

　　但以上兩人，容貌還差上摩訶一大截，他沒理由自怨自艾啊。

　　但見摩訶拿著鏡子照了又照，終於放下鏡子，又嘆口氣。「人帥真好。」

　　「殿下，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感傷罷了。」

　　他不想說唐星恆對明月的柔情蜜意，也不想回憶許春華要求唐星恆吻她的一幕，只想嘆息。

　　千日了。

　　折合酆都的時間，雖只過了三年，但人世恍惚已千年。

　　他再沒吻過任何人，也沒被任何人要求吻過。

　　可憐啊！堂堂的酆都太子，怎會乏人問津到這程度？

　　思緒，轉到一張憔悴的嬌顏。

　　「妳最近有沒去探望皇甫明月？」

　　帶回烈焰後，一是找不到藉口，二是對她的一槍耿耿於懷。

　　就算心裡再掛念，仍不想去看她。

　　況且，他還臆測倘介入她與烈焰戰爭間的是唐星恆，她再生氣，也不至於動手。

　　他的心，因這沒來由的假設揪痛著，自然也不想去探望她。

　　非常悲慘地，第一次讀出他心事的鈴鐺，一點也不覺得開心。

　　「殿下，您在吃醋？」

　　儘管不認識唐星恆，從摩訶腦中讀出的影像倒很漂亮。

　　那個好看得過了頭的男人，若佐以風度翩翩、知識淵博，很難有女人抗拒得了。

　　她看得穿他的心事？

　　摩訶連忙收斂了心神，好隱藏自己的想法。

　　「胡說八道，哪來的醋給我吃？」

　　單純的鈴鐺不懂拐彎抹角，一語道破。「殿下，您喜歡明月大姐。」

　　「我聽妳在……」他收住了粗話，一揮衣袖。「好了，我要去看皇甫明月，妳幫我交代一聲。」

　　說完後，他身影一閃，躍入酆都與人間的交界。

　　現在，只有逃到人間，他才不必擔心有人讀透他的心。

　　霎時間，他已來到聯合醫院。

　　休養中的明月，仍住在２３２號房。

　　「香水百合、香水百合、……」

　　他喃喃自語，記得唐星恆那天是拿香水百合來送她，一樣來探病，空手而來是不合禮數的。

　　他轉瞬間來到花店，買了束香水百合，又搶在眨眼間回到聯合醫院。

　　他來到２３２號房外。

　　其實，他可以免去敲門，直接進入病房。

　　但他記得明月不喜歡他突如其來的現身，伸手敲了敲門。

　　「請進。」

　　休養了幾天後，明月的聲音顯然有生氣得多。

　　摩訶放心地開門走進，雖說明月是否會死，酆都一定最清楚，他仍難免為她擔憂。

　　是他？

　　明月但覺疑惑，他何時變得這麼彬彬有禮？

　　他不是一向愛來就來、愛走就走？

　　什麼時候學會進他人房間前先敲門？

　　「妳氣色不錯。」

　　他抽出花瓶裡的香水百合，準備換上自己帶來的。

　　他真的不對勁，居然還會帶花來看她？「等等。」

　　明月阻止他換花？

　　他看著手中的香水百合，大感不解。

　　「那些花早上八點才換過，不必換。」

　　今天是週末，不必上班的唐星恆早上八點就來探病了，順便為她帶來週考的考題及解答。

　　「是哦。」

　　摩訶從鼻中哼了聲。

　　若他沒猜錯，明月不讓他換花的原因，不僅是現在才下午一點，不必這麼早換。

　　原來的香水百合，必定是唐星恆親手插上的。

　　好酸好酸的感覺。

　　不可能，他不可能為明月吃醋的。

　　她是無情的狩魔者，她甚至開槍打他！

　　他怎可能喜歡如此粗暴無禮的女人？

　　頂多是她少見的美麗，令他想多看幾次而已。

　　他坐在她床邊，假意撫摸臉上僅剩淡疤的傷痕。

　　「明月，我好痛。」他低呼，企圖引起她的注意。

　　「嗯？」

　　「這裡。」

　　明月掃了眼，是她開槍留下的痕跡。「對不起。」

　　「對不起？明月，妳可知傷的是我臉，痛的是我心？我的心好痛啊，妳竟然開槍打我。」

　　他是在說笑？

　　就算他是認真的生氣，傷害既已造成，她也無可奈何。

　　「對不起。」除了道歉外，明月無言以對。

　　「說對不起就有用了嗎？」摩訶佯怒，視線冰冷地盯著他。「妳說，妳打算怎麼賠償？」

　　明月驀地坐起身，掏出腰間的槍，擲向他。「對我開一槍，打哪裡都行。」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總能弭平他的憤怒吧。

　　摩訶搖搖頭，將槍丟在桌上。「我只想要實質的賠償。」

　　實質的賠償？

　　那就是金錢了？

　　「開個價。」

　　反正皇甫家有的是錢，只要他說的出數字，她相信皇甫輝都有辦法解決。

　　「我要妳下地獄。」他的話似是捉弄似是真實，教人摸不透。「或是，陪我一夜？」

　　原是玩笑話，看她一臉認真，她倒當真了。

　　不消猶豫地，她很快回答：「我要下地獄。」

　　摩訶不禁暴怒。

　　他是長得像惡鬼？

　　還是生來不討女人喜愛？

　　撇開酆都太子的身份，純粹以男人、女人的眼光來看，他長得也算俊俏。

　　何故她在地獄與他之間，爽快地選擇了地獄？

　　只要還有正常的判斷能力，就該知道陪他過夜，遠比下地獄好。

　　她甚至連天人交戰都沒有，就將他擺在地獄之後！

　　他忿忿地起身。

　　瞬間靈光一閃，別有深意地看著她，嘴角泛出微笑。「我有了個好主意。」

　　好主意？「你定義的好是什麼？」

　　從他的表情，明月判讀出事情不單純。

　　「如果我沒記錯，妳十八歲了。」

　　「所以呢？」

　　摩訶俯身，近距離地欣賞她眸裡的訝然。「我要娶妳。」

　　他要娶她？

　　酆都最近的事情太多太雜，讓他處理到發瘋了？

　　他並不愛她，她也不愛他，毫無感情的兩個人，要怎麼白頭偕老？

　　或者他所謂的要她下地獄，就是要她嫁給他？

　　這實在太過離譜，婚姻大事，豈容兒戲！

　　何況，他可是堂堂的酆都太子。

　　只要用膝蓋想，就知道他的妻子必須經過重重挑選，哪是這樣隨口說了算？

　　明月想得很樂觀，並認定了自己樂觀得很有道理。

　　「殿下……咦？」

　　他不見了！她怎能忘記他是神明，可以自由來去？

　　她心頭興起不祥的預感。

　　此刻，他該不會正站在皇甫輝面前，提起這樁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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