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氣活現：所愛非人哉》 - 第0013章天羅地網裡的激戰

　　烈焰環視了下周圍，嘲諷道：「這就是天羅地網？哈哈哈，你們這等三腳貓的功夫，想抓的住誰？」

　　驀地，火舌一張，猛然席捲而來。

　　烈焰雙指凝氣，所發非是冰流，而是更強烈的火焰。

　　是他從地獄召喚而來的業火，曾險些焚盡明月的靈魂……

　　「你只有這招嗎？堂堂的酆都大將軍，竟淪落到只能用地獄之火了！」

　　摩訶笑得冷酷。

　　轉瞬間，烈焰陷入一片火海，隨即聽見激烈的爆炸聲，彷彿煉獄。

　　「居然能讓我受傷，算來真是大大的進步啊。」

　　負傷的烈焰，立身在烈火之中，他抽出手術刀，瘋狂地迎著火焰亂砍，發洩的招式竟隨驟起的清風消散。

　　是誰，進入了這天羅地網？

　　他轉過身，見到一雙空洞的瞳眸。

　　「風行者巽？」

　　他是來幫助自己的？

　　抑或，是受摩訶之命而來？

　　他是他景仰的前輩。

　　儘管兩人不曾有過交集，他也未必曉得他烈焰這號人物。

　　巽注意到他的存在了。

　　原先，巽只是隨著一陣無意經過的風，無意闖入此陣。

　　「你得罪了酆都？」

　　「我……說來話長，如果還有機會活著，會向您說明。」

　　巽笑了，笑得相當悵然。「我想聽。」

　　然後，他允諾道：「我會讓你活下去。」

　　烈焰吃了一驚，巽的意思是要出手相助？

　　這是前所未聞的事情啊。

　　在他知道「風行者巽」這號人物以來，只知他飄盪三界之外。

　　怎料得巽會為他這個不相干的人對抗酆都？

　　得到這意外的強援，烈焰曉得自己能逃過此劫了。

　　至於日後何去何從？

　　水蓮的今生「許春華」既已不認得他，他是否有必要再去守候？

　　發現巽一併站在陣中的摩訶，面色頓成死灰。

　　他再會算計，也絕算計不到巽會站在烈焰那方。

　　不要說烈焰本身的實力極強，他好早以前就知道了的巽，實力絕對在烈焰之上。

　　如果酆都士兵連烈焰也打不過，必須靠挾持許春華來達成目的，遑論打過與他聯手的巽？

　　好吧。除了酆都士兵外，他要賭上另一個可能牽制巽的能手──

　　曙光乍現。

　　明月放在枕下的手機，卻不停地振動著，振醒了她疲憊的睡顏。

　　她揉揉惺忪的睡眼，瞟了眼液晶螢幕上的「摩訶」，昨夜的記憶頓時湧上腦海。

　　他該不會傷了許春華，想趁她發現前先行賠罪吧。「喂？」

　　「麻煩大了。請妳過來。」

　　他不怕她趁著「麻煩大」時救走許春華？「你先說是怎樣的麻煩。」

　　「風行者巽突然來了。」

　　風行者巽？這個名詞，勾起明月的興趣。「他幫烈焰？」

　　「都是叛徒嘛。」

　　「嗯？」

　　「幫不幫忙，一句話。」

　　險些將秘密脫口而出的摩訶，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

　　笑話。「我心有餘而力不足。」

　　摩訶從她的輕笑，猜測出她的意圖。「就當還我人情，從此兩不相欠。」

　　「好的。我父親那兒，就請你聯絡。今天可是我的上學日。」

　　明月淡淡地陳述，不夾委屈，卻又恰當地表現出不滿。

　　聰明如摩訶，當然明白她的意思。「我知道了。」

　　明月抓開被單下床，坐在梳粧檯前整理自己的儀容。

　　她真不明白摩訶為什麼討救兵，討到她身上來？

　　她不曾與巽交過手。

　　但從上次巽救她脫離業火，即可看出巽的實力遠遠在她之上，也應該超過烈焰。

　　她輸給烈焰是千真萬確的事實，短期內也沒機會超越，又怎麼奢望她贏過巽？

　　總之，打個照面也好。

　　隨著頻繁的見面，她相信自己不會再如前次般，陷入莫名的夢魘。

　　只要能多見他幾次面，越多越好──

　　戰況激烈了起來。

　　巽出手雖緩，威力卻是強悍。

　　他身隨風轉，明明只有雙手，卻有三種不同的攻勢，急挾徐、快濟慢，使負傷的烈焰完全不必出手，就能閃過酆都士兵的攻勢。

　　「真不愧是風行者巽！」

　　烈焰嘖嘖稱奇，若非親眼所見，或許終其一生，他都會認為巽只是被傳說哄抬出的英雄。

　　天羅地網突被打開。

　　瞬間，有個人影衝了進來。

　　烈焰定睛一看，心頭火起。「皇甫明月，又是妳這走狗！」

　　他對她的侮辱，總是不遺餘力。

　　「謝謝。」她懶得與他在舌上爭鋒。

　　「敢進來，想必有了不怕死的覺悟。」

　　明月輕笑。「我幾時怕過死？」

　　顧忌巽的烈焰，未再燃起地獄業火。顧忌巽的明月，放棄使用禁咒。

　　兩人不約而同地選擇以拳腳過招。

　　招式變化萬千，不分勝負。

　　繼而，雙掌交會，以內力互鬥，互不相讓的兩人同時瀕臨崩潰。

　　銳氣驀地破空而入，直貫烈焰的身後。

　　那個以摺扇為武器的偷襲者是誰？

　　是摩訶嗎？

　　明月在意識模糊間，隱約見到他的臉。

　　她並不感激他的出手相助，反氣惱他的卑鄙，直覺地抽出腰間配槍，瞄準他發射。

　　「碰！」

　　即使再無力，訓練有素的槍法，仍讓明月準確無誤地擊中摩訶。

　　幸而她已無力，靈彈僅在他俊美的臉上畫出一道血痕，而非打穿他的腦袋。

　　「皇甫明月！」

　　他又氣又惱，她怎會敵我不分，選擇攻擊他？

　　頭好痛。

　　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吧。

　　宛若十年前的那個黑夜，湧上身軀的第一個感覺是冷，而後是熱，再來是呼吸困難。

　　有人抱住了她。

　　可是，她虛弱得睜不開眼睛，根本無法看到他的面容……

　　「哼，幸好被我賭對了。」

　　摩訶摸摸臉上的傷痕，正如他所料，巽拋下烈焰，再度救走明月。

　　重傷又落單的烈焰，已無力回天。

　　「毀去他的經脈！」他揮袖，退出天羅地網。

　　「哼。烈焰將軍，真是名不虛傳。」

　　摩訶諷刺道，眼中充滿冷淡，足尖在他癱軟的身軀上挑了挑，試探是否已毀去他一身武功。

　　「把他帶回去。」

　　「殿下，您不曾如此殘忍啊。」

　　殘忍？宛若被喚醒了的摩訶，視線回到癱如軟泥的烈焰身上。

　　他原先安排的腳本，是要烈焰心服口服地回到酆都，填補虛懸近一年的大將軍之位！

　　怎會在一時衝動下啟動最糟的危機處理，廢了他一身武功？

　　摩訶自省著自己的失控。

　　也許他太年輕氣盛，磨練還不夠，還不足以成為明君。

　　以及，他還沒學會要是有人特意提起愛妻之死，也要心如止水的修養。

　　「殿下？」

　　恍如大夢初醒的摩訶，憶起自己身在何處。

　　他收拾好心神，再吩咐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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