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幻象，也沒關係》 - Chapter　06　—　神明請幫助我

　　鈴鈴鈴……

　　一陣電話鈴聲把我從甜蜜的回憶中拉回現實。

　　我掏出手機，是媽媽打來的。

　　「媽，怎麼了……」

　　媽媽的手機傳來陌生女人的聲音：「伊雲啊？我是隔壁的張媽。你媽媽感到有點不適，我替她召喚了救護車，現在準備把你媽媽送到醫院去，你快點到醫院跟我們會合吧！」

　　「啊！謝謝……我現在馬上過去！」掛上電話後，我立刻飛奔到醫院去。

　　「媽媽……」我向著醫院方向跑去，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千萬別出事！媽媽你不要掉下我啊！」

　　一路上，我的腦海裡一直浮現媽媽滿身是喉管，昏迷不醒的樣子。

　　十多分鐘後，我以忐忑不安的心情，抖著手推開了病房的門。

　　越過兩張病床，我向著窗前的床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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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入眼的是那位坐在病床旁邊，抓著媽媽手，正在低頭禱告的張媽。

　　然後，我看見那張漂亮卻有點蒼白的熟悉睡顏，而不是插滿喉管的陌生臉孔。

　　我頓時鬆了一口氣，走到張媽身旁，伸手輕拍她的肩膀。

　　「張媽。」我盡可能壓低聲量。

　　「喔！小雲，你來了！」張媽看見我，馬上站起來，「你媽剛剛才睡著，不要吵醒她，我們到外面再說。」

　　「好的。」我看了媽媽一眼，然後放下書包，跟著張媽後頭，走出病房。

　　「小雲啊……你知道你媽媽身體裡有癌細胞吧？」見我點點頭，張媽好像有點難以啟齒地繼續轉述醫生的話語：「醫生說，你媽媽的病，雖然是初期，但還是建議盡快進行手術，把整個子宮割除會比較保險，這樣可大大減低復發的機會。」

　　「那媽媽……她知道嗎？」我眼睛不自覺地瞄向媽媽所在的病房。

　　「嗯。她都知道。」張媽也隨著我的目光看向病房，然後輕嘆一口氣，「但是，你媽媽說不做手術。」

　　「不做？為甚麼啊？」我驚訝地回頭看著張媽，希望她能夠解答我的疑問。

　　「我也不知道，你媽媽不願多說。」張媽再次嘆氣搖頭道：「或許，你可以說服你媽媽去做手術，她最疼你，應該會聽你說的話。」

　　「醫生……有沒有說，如果做手術或不做手術，分別可以生存多久？」我腦海裡開始組織著說服媽媽的言論。

　　「這個……醫生沒有說，我也沒想到要問。或許晚一點醫生過來檢查時，你可以問問看。」這時，張媽的電話響起來，「抱歉，是我家先生打來，我先接聽喔。」

　　「好的，張媽，你慢慢喔。我先進去看看媽媽。」然後我推門走進病房，在媽媽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床上的媽媽顯得很憔悴，病人服下的身子瘦得幾乎見骨。

　　我抓著媽媽那隻微微冰涼的手，想起與媽媽一起渡過的種種時光，瞬間百般滋味在心頭。

　　「媽媽，請你一定要好起來！」

　　我從來不相信神明，也不相信有奇蹟。

　　但是，這一刻，我暗暗祈求上天，請衪幫助我，幫助我媽媽，讓她能夠順利渡過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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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雲，張媽現在要先回家做飯，晚一點我拿飯菜給你。」張媽走到我的旁邊，拍拍我的肩膀，問：「你一個人留在這裡可以嗎？」

　　「謝謝你，張媽……我沒問題的。」我站起來，心存感激地抱著張媽，「真的太感謝你了！幸好有你在……」

　　「傻瓜，我和你媽媽本來就是朋友，我們又是鄰居，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喔。」張媽用那雙胖胖的手用力地擁著我，安慰著我，「小雲，別太擔心。會沒事的，你媽媽一定會吉人天相的。我們一家會為你們祈禱。」

　　「嗯！」我把頭埋在張媽的懷裡，任由眼淚掉下來，「謝謝張媽……」

　　沒關係吧？現在誰也看不到我，就讓我哭一會兒吧……可以吧……

　　我在心裡跟自己說：哭過後，就要堅強面對，即使日子再艱難，我們也可以安然渡過的！

　　六十秒過去了，我放開抱著張媽的手，把張媽送到病房門外，然後再次坐在媽媽的床邊等待她醒過來。

　　傍晚時分，醫生來到媽媽的床前，當時我正在埋首做功課。

　　「咦？小妹妹，只得你在嗎？早前的那位姨姨呢？」醫生環顧四周，都看不了見張媽的身影。

　　「醫生，那位姨姨只是我們的鄰居，而我是病人的女兒，所以請把媽媽的病情全都告訴我。」我以堅定的眼神看著醫生說。

　　「嗯？原來如此。」醫生眼中有著讚賞，微笑著伸出手指向門外，「那可以請你跟我出來一下嗎？讓我慢慢告訴你。」

　　「好的。」我站起來，輕拍媽媽的手，對睡夢中的她說：「媽媽，我離開一會兒，很快便回來。」

　　然後，我朝著醫生點點頭後，便邁步向門外走去，而醫生尾隨在我身後。

～ To Be Continu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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