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斯隨筆 - 說不得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過《倚天屠龍記》？在這本金庸大師的武俠小說當中，有一位相當有趣的角色名爲「說不得」和尚。這位「說不得」跟主角張無忌第一次見面時候，張無忌問：「你叫什麼名字？」，而答案當然就是「說不得」啦。可是張無忌沒搞懂答案，追問一句爲什麼說不得，卻換來對方回答：「說不得就是說不得，還有什麼道理好講！」2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5nZGldbK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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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說不得」就是沒有道理可言，只稍觸及「說不得」的逆鱗，便會惹來極大的反擊。輕則一人狂追猛打，重則百萬人加上國家媒體瘋狂炮轟直至永不翻身。說到這裡，大家可能都會馬上聯想到各式各類的麻煩人物吧？然而，大家又有沒有想過，到底這樣的風氣其實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2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AJkhW2HH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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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是，自從社交媒體盛行開始。2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OhENHuIe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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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社交媒體盛行之前，人們要聚集起來成爲一股力量並不容易。很多不同族群的人都需要透過現實接觸，互相聯繫才能凝聚到一點力量在社會上引發討論，甚至令政府作出改變。當時，有心要出來做一件事的人必須要投資時間，身體力行出來支持一件事。然而當社交媒體盛行之後，這方面的投資成本就大大降低了。隨便在Twitter，Facebook，甚至各大討論區花幾分鐘留下幾句就可以獲得「成爲支持者」的權利，享受各個社會運動所帶來的光環，令留言者覺得自己真的「爲了某某」貢獻了一份力。更糟糕的是，當留言者連群結隊淹沒討論空間的時候，有些人甚至連自身所代表的立場都不清楚，純粹追求擊倒「反對者」來換取自身的優越感。簡單說，我會稱這些人爲「社會公義癮君子」（Social Justice Addicts）。2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OUfN50KL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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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吸毒的癮君子一樣，「社會公義上癮」（Social Justice Addiction）的人需要定時尋找可供獲取「優越感」和「正義感」的「毒品」。有些上癮者會選擇終日流連討論區尋找可攻擊的對象，更有些人會跑到街上尋找獵物。尤其在COVID疫情爆發之後，部份壓力得不到舒緩的上癮者會跑到街上找碴。可惜，主流媒體直至目前爲止，依然礙於畏懼於觸碰逆鱗的關係，更因爲沒有人手把真正的「社會運動支持者」跟「社會公義上癮者」區分開來，對上癮者一直保持縱容的態度。2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NjK087F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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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並非一名社會研究人員，更不是一名心理研究學者，但就憑網絡上各種炎上時間日趨嚴重，漸漸由網絡聲討發展到網絡欺凌，甚至直接在現實中逼害對方的事件亦可以看到「說不得」的情況已經發展到逐漸失控。隨着越來越多人參與爭奪「道德高地」和「正義代表」的位置，有人因爲批評了某個偶像組合而被逼出來道歉、有人創作了一首諷刺性的歌曲就被某國黑客入侵刪除帳號、甚至有網站因爲沒有推介某位作者的小說而被對方窮追猛打詛咒網站倒閉。在「說不得」風氣盛行的時代，討論空間彷彿處處佈滿地雷，不管是提出改善的建議，抑或是批評手法有問題的投訴，一切反對聲音都成爲「征討」的對象，成爲「社會公義上癮者」下一劑的毒品。2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Gi6Jyb8D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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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有建設性的批判是非常重要的，當一面倒誅殺批評的情況開始出現，那就是崩壞和走向沒落的警號。不管是歷史中如何輝煌的王朝、有多少鐵粉支持的偶像天團、抑或是掩耳盜鈴隻手遮天的政權領導人，沒有人能逃出消滅批判之後走上末路的結局。只可惜，懂得做建設性批判（Constructive Critique）的人並不多，能分辨和虛心接受建設性批判的人就更少。有機會的話，筆者會再發文跟大家聊聊有關「建設性批判」這件事。2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wlnfdhYj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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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遇到過「說不得」的人嗎？在下面留言，我們一起聊聊走過這些地雷陣的經歷，說說最糟糕的「說不得」體驗吧。2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fpaqBCr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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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出處：Flickr2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hkarkOpMG
拍攝者：János Csongor Kerekes2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zq2I1tcY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