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3月 梁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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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還是她本性如此。這個湯副校長比我早一個月被調來軒民。但可怕的是她才剛上任幾個月,就搞得天怒人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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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糾察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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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上任就接管了學校的糾察隊。所有本來歸訓導處管的巡查員現在都拜在她麾下。可憐那班巡查員,被她軍事化的管理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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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八點上課。按照本來的規定,巡查員只需要提早30分鐘到學校,在校門口幫忙訓導主任檢查同學們的儀容。可現在,她開始要求巡查員七點前就要到學校。目的就是爲了防止那些想走漏洞的學生七點半前就到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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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她也會每天親自檢查每一個巡查員的儀容,從頭到脚。只要被她發現有一點點不符合校規的地方,她絕對是毫不留情地當著其他巡查員面前給這個人一頓痛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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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次我提早到學校備課,都會看到一群睡眼惺忪的巡查員比我還早的在籃球場集合。有幾次她在訓斥巡查員的時候,聲音大聲得我在辦公室都聽得到。我連忙跑出來查看,只見到一個初中女巡查員被她指著鼻子痛駡,只因爲她把巡查員筆記簿忘在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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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不敢反抗,只是低著頭狂抽泣。我至今無法忘記,她用的字眼有多麽的難聽。我一個大人都覺得不堪入耳,更何況是一個十來嵗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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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實在忍不住,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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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老師,我看好了吧?都哭成這樣了。她應該知錯了啦,而且偶爾忘記人之常情吧?』 我好聲好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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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老師,她是你學生?』 她惡狠狠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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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啊。』 她爲什麽這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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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我自己的學生我自己會教。今天我不給她教訓,她以後就不會學乖!』 幹!這個人講話實在有夠不客氣的。我差點沒忍住飆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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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老師。。。謝謝你。。。我沒事。。。』 那可憐的女生哽咽著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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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給你。』 我從口袋拿出了一包紙巾給她。但該死的湯老師居然用威脅的眼神冷冷的看著她。我站在後面都仿佛能感覺到這股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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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用了。。。謝謝老師!』 她連忙低著頭道謝。咳,沒辦法,這個女孩身爲巡查員本身就身不由己,注定被她的淫威壓得死死的。我想幫都幫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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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 我不做留戀,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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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又是那把刺耳的聲音。『以後在學校,還是叫我湯副校長會比較合適,梁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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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梁老師』叫得有夠刻薄。她不去演電影反派真的是浪費了她的才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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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轉頭正面看她,只是側著頭瞄了瞄她,就不屑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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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和她的梁子,也正是在這個時候結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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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是沒差,反正我來軒民本來就不是來交朋友的。看我在辦公室裡多不受歡迎就知道了。我只要對得起我的學生就好。至於多一個討厭我的所謂同事,我真心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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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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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如果她對她的巡查員都那麽苛刻,應該可想而知,她在對付普通學生的時候是有多麽嚴。如果剛剛那個叫軍事化管理,這個簡直可以説是慘無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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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學生聽到她的名字,甚至只是聽到她的高跟鞋聲,都會嚇得直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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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説她以前是軍校的教官。我想她應該是把她那套也帶來軒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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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上七點十五,她一定會和訓導主任一起準時站在校門口。個個走進校門口的學生都會被她像過海關似的掃描一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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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點也沒在誇張。她從頭髮檢查到校服,從校服檢查到指甲、襪子、校鞋,最後甚至會檢查學生的書包。總之她總是不會放過可以教訓學生的小小機會。有時候我真的懷疑她是不是心理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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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制度導致每天在上校門口都像關口一樣大排長龍,更要命的是她態度還跟海關一樣的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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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你,去檢查他書包。』 她就是這樣指示巡查員做事的。自己拿著粗粗的藤條站在一旁,真的有一種把巡查員當搜查犬的感覺,有夠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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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得這麽斯文是要翻到幾點?!』 今天早上我又看到那個老巫婆在大聲斥責負責檢查書包的巡查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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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這樣!』 她忍不住走了過去,直接把書包翻了個底朝天。書包裡的東西全都散落一地。在場的人都嚇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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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學生又氣又委屈,但卻無能爲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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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麽?』 老巫婆用藤條撥開散落在地上的書,然後指著一件衣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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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搭衣,今天體育課會流汗,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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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口!準備換衣服逃學吧?!沒收!』 老巫婆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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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女學生看著被巡查員收走的衣服,忍不住着急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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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不服氣啊?!那叫你的父母來見我!』 老巫婆那張臉是真的討人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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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帶衣服來學校,只要沒有穿,就根本不會觸犯校規。但大家都清楚,今天老巫婆副校長就是對人不對事。只要她認爲你是壞學生,就會處處針對你,讓你沒有好日子過。簡直把你當成仇人在對付。剛剛的情況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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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到檢查,老巫婆還接管了突擊檢查這塊。説是和訓導處合作,但事實上訓導主任只有配合的份。所以訓導主任私底下也是對老巫婆恨得牙癢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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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月來,老巫婆幾乎沒幾天就會來一次突擊檢查,搞得學校裡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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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那些學生常常會把違禁品藏在窗外、冷氣槽那些地方。但現在老巫婆都會叫巡查員爬窗出去檢查每一個縫隙。有時候看他們爬的那麽高,我都不免捏一把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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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巫婆根本不在乎,她滿腦子只想著怎么對付那些學生。這讓本來喜歡走校規漏洞的學生變得無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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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班上那班野猴子更加不用説。喜歡搗亂,打架,逃學,帶違禁品來學校。他們自然也成爲了老巫婆黑名單裡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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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有事沒事,就會藉故巡到我們班來。目的就是要盯著這班野猴子。只要已找到藉口,她肯定是毫不留情的破口大駡,有時還會用她那粗粗的藤條將學生就地正法。完全不理班裡面到底有沒有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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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家偉因爲衣服沒有塞進褲子裡,上課中被叫到講臺前,當衆被賞了兩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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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師不會教你,就讓我來教教你!』 老巫婆副校長變打還邊説。明顯是説給我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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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到黑名單,不得不提上次家偉差點被退學的事。當時他好死不死在學校打架被老巫婆給抓個正着。第二天一早老巫婆就召開了緊急會議討論這件事。當然啦,他這麽想弄走這些在他眼中所謂的『壞學生』,難得逮到機會她絕對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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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會議裡有她,校長,訓導主任,和身爲班主任的我。原本我以爲頂多就記一次大過,但我真的沒想到老巫婆居然這麽狠,一上來就建議退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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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賤的事,她還拿『模範學校』的名義來威脅校長。這招絕對有效,校長本來就超級看重軒民『模範學校』的名號。就這樣,大會以三比一的方式通過退學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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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這個會議開了整整2個小時,我費勁了唇舌嘗試説服另外兩位。與其説是説服,我比較像是在哀求他們,不要開除家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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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之差還沒跪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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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第一次低頭。我從來沒有過。我自問不算什麽厲害的人。但卑躬屈膝這件事我向來就不屑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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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容易。但當下我真的沒想這麽多。我只知道,如果真的被開除,這個孩子的一生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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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我拿了我的事業為這個學生的所作所爲負責,他們才肯接受記大過這個方案。老巫婆應該也沒想過我會走到這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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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在會議室裡的腥風血雨我從來沒打算告訴家偉。我不需要他感謝我,更不想覺得他虧欠我什么。我真心覺得,這些是我應該做的,也是唯一能爲他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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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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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巫婆副校長的變態行徑當然不止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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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掌握大權,在學校根本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她有一百種方法可以整死那些『壞學生』。所以用屁股想也知道,她怎麽可能善罷甘休,不利用她的職權繼續折磨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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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説,身爲副校長的她,常常會動議該校規。總之最近學生流行什麽,喜歡什麽,她就禁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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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在想,她是不是真的不喜歡看到學生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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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上個月,男生間開始流行把頭髮的兩邊剃短,結果她馬上下令改校規。現在全校的男生都必須剃平頭。而且兩邊的長度還必須跟頭頂的長度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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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誇張,她真的會拿尺去量。這件事在學校鬧得沸沸揚揚,但卻沒人能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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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陣子,學生喜歡交換日記讀。本來這是個很健康的事,但她硬是要說學生耽誤學業,所以禁止學生帶除了學校販賣部賣的筆記本到學校。她還威脅如果被抓到學生偷帶日記來學校,她就會在周會的時候當衆讀出他們的日記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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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還有好多好多莫名其妙的禁令。像是禁止穿皮製腰帶,禁止戴除了黑色框的眼鏡,禁止在學校裡唱情歌,還有,我個人覺得最誇張的一點,禁止帶課外讀物到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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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是什麽時代的人?文化革命時代嗎?還搞禁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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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現在這個階段,多讀課外讀物對學生絕對有幫助。所以我也常常鼓勵我的學生多讀自己有興趣的書,培養閲讀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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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爲此跟老巫婆大吵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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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副校長,我想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我遞了張秋燕的記過單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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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禁書來學校,違反校規被記過,有什麽問題?』 她不以爲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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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書?這本是高中生英文小説,你説是禁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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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總之只要是學校以外的書,都是禁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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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覺得學生就只需要死讀學校給的課本,然後完全不涉略課外的知識?』 我提高聲量。『你覺得學校沒有責任培養學生對閲讀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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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我就是這樣覺得的。學生的責任本來就是讀好書,考好成績,爲學校爭光,僅此而已。在那邊搞那些情情愛愛,不三不四的惡心東西,像什麽樣?!』 她露出一副厭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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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人!不是考試機器!我們做老師的責任,就是要教學生明辨是非,就是要引導他們思考,讓他們爲以後出社會做好準備,而不是像這樣把他們關在籠子裡面禁止這個,禁止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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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我賭你沒看過這本書。裡面不止有你所謂的情情愛愛,還有友情、親情,更多的是做人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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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你口中那不三不四的噁心東西,它叫青春。是每一個學生多年後回想起來都會會心一笑的一段日子。所以,請你不要破壞他們年輕時最珍貴的回憶。也不要戴著一副有色眼鏡去看他們做的每一件事!哦對了,差點忘記你連有色邊框的眼鏡都禁了!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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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把這本書列爲必讀書刊,這樣它就不會再是你説的校外讀物了。』 説完,我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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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好爽!出了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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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志康!你什麽態度!你這樣偏幫學生遲早會害死學校!』 她破口大駡,聲音從她房裡傳遍了整個辦公室。此刻她完全不顧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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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一次,我和她正式變成辦公室裡水火不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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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馬過來吧!』 我想。要我放棄原則去討好這種人,我絕對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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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什麽爲了學生好,事實上就是在學校自己當起法官。只要是被她判了死刑的壞學生,她説什麽都會千方百計地找機會針對他們,整死他們;相反,只要是她喜歡的學生,她就會偏心的出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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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一視同仁,有教無類,在她心裡根本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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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他兒子。這件事在辦公室裡已經是人人皆知的秘密。他兒子現在高一,也跟她一樣幾個月前才轉來軒民的。不用説,才剛來的第一個月,他就被安排加入了糾察隊,而且還直接空降隊裡高一副主席的位子。這個大動作自然引來旁邊人的閑言閑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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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對這個『太子』沒有意見。但聼同事在辦公室八卦,這個『太子』性格超白目,又自以爲是。才來不到一個月,就得罪了學校裡的老大們,在班上也沒有朋友,而且就連老師都不喜歡他。只是礙於他媽的身份才忌他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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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老巫婆就不演了,立馬開除了幾個欺負過他兒子的惡霸,又殺到他班上直接叫她兒子點名是哪一個排擠他。結果好笑的是,班上幾乎所有學生都被記了一支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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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一連串的舉動,除了是幫她兒子出氣,也是要殺鷄儆猴。讓學校裡的老師知道,她現在有隻手遮天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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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手段我都懂,但我完全沒興趣。爭權奪利,爾虞我詐,那不是我的世界。我再不喜歡她的作風都好,那畢竟不關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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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不要搞我學生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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