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鎖第一篇章：柔銀與炙鍊》 - 心鎖系列第一篇章33「深淵的火」（２）

心鎖系列第一篇章33「深淵的火」（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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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話的意思是，不要相信光。」瑪麗安的手指在牆上遊移，可惜通往地下的入口已經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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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賽爾迪亞帝國的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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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派出了能挖洞的大地鼠，但已經挖下一定深度，依然只是殘碎的灰白瓦礫，他們還有路要趕，沒辦法在森林中碰巧發現的遺跡逗留太久，只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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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指燈籠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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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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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瑪麗安先是奮力閉緊雙眼，再回頭以此生最鄙視人的眼神望著自以為幽默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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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隊員不是抓頭，就是用舌頭舔舔嘴唇，默默邁出步伐，從這破碎的遺跡走出，讀不懂氣氛的加賽爾跟著離開，並向其中一人問道：「燈籠魚是什麼？好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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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但凱爾隊長今天沒飯吃了。」對方聳肩，預告悲慘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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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亂說！我覺得不錯笑啊......瑪、瑪麗安！」隊長先是回頭責備隊員的烏鴉嘴，再試圖留住擦身而過的瑪麗安，但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理虧的他嘆口氣，正準備跟著離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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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德？怎麼啦？」凱爾呼喚道，作為斥侯的安德沒有離開，肯定是察覺了什麼，但安德只是盯著一面連文字都沒有的牆，上面掛著沒有點燃的火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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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神的安德只是搖搖頭，示意他先走，凱爾見狀便索性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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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下安德，著迷地望著那團只有他能看見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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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真是抱歉，是我誤會了。」里托乾笑，只不過誤會烈日是席格的寵物，那條大狗的眼神就像要吃人了，席格也跟著流下冷汗，下次再有這種場合，他最好先自我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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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里托先生，你剛才對大家說我們是『新來的』，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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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目前的情況是，參與梅林祭的人似乎都陸陸續續被傳送到這裡，我們比你們更早過來，但很抱歉，這座崩塌的出口是搜索下來唯一的成果。」里托指著身後被淹沒的階梯，席格追問道：「有能夠挖土的魔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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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你問了最糟糕的事情，我們發現這裡無法進行任何召喚，不管是魔物夥伴還是魔具。」里托看著席格的亡靈刀繼續說：「你很幸運，正好當時帶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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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因為在祭典中被淘汰，所以先將魔具收回了，沒想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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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的先借給你吧。」席格沒有猶疑，烈日倒是暗自翻了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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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器確實值得更強的人使用，但這些傢伙能否信任還是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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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待會先借給雷亞吧，他會留在這裡保護你們這些觀眾，探索交給獵人就好。」里托指向在角落安慰其他孩子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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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武器，火把更重要就是了，就算動用主教級的魔具，也無法傷那些怕火的怪物分毫，士兵級的亡靈刀就更是只有安慰的作用了。」他說完便嘆了口氣，真是一點好消息都沒有，但現在又有了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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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這麼說很不好意思，但烈日也來到這裡真是幫大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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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神犬，能夠使役火焰的魔物，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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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時間差不多了，烈日，麻煩你跟我們一起行動了。」里托望向手錶，依然轉動的指針是唯一的欣慰，比起心跳，這更能提醒他還活著，已經過了十分鐘，還有其他人在探索，他們不能停下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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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問題。」烈日的回答沒有遲疑，從席格身邊離開，席格更是按照吩咐往雷亞走去，轉過身去才露出複雜的神情，明明才說過要並肩作戰，現在就只能等待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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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是受過訓練的森靈，他該自告奮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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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被『資格』驅使著行動，任由情感駕馭自己而不去思考並做出選擇，那就是我對傲慢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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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引燈說過的話，如果經過思考，在這裡等就是最理性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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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握著拳頭，背對烈日，離得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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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經過思考，他就更能察覺自己是多麼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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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你們怎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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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循著問題的方向，轉頭的席格看見了入口變得更加明亮，一個個獵人分成的小隊提著火把走進這裡，他們沒有回答，直到里托問了第二次，才像是剛睡醒一樣，有些遲疑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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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說完之後，雙眼才終於顯得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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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理由，只是想這麼做而已，就像被什麼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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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瞬間，就像淋上了油，包括里托在內，拿著火把的人全被大火燃燒，其他人驚恐地往後退去，縮在靠近階梯的角落，烈日往後一躍，咧嘴地發出警戒的低鳴，竄動的火舌宛如捆起的絲，在倒下的屍體上面纏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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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焰之中率先出現的，是人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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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是與火舌一同舞動的黑色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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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是嘴角塗有鮮紅紋線的狼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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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的狼人，模樣沒有那些怪物嚇人，席格卻看見前方的烈日在顫抖，聲音也變得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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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騎在身上，看著牠歇斯底里的席格知道，那並非畏懼，而是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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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牠用徒留的理智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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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加賽爾的最後一天晚上，他們被未知的魔物襲擊，雖然身軀並非人型，但頭是一樣的，從嘴角蔓延到後頸與耳朵的深紅面紋，雷昂說是未曾有過記錄的魔物，牠也絕不會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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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發的十天前，他們在破碎的遺跡看過那個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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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火把是媒介，那就是當時有人暗自帶走了，並在十天後的晚上變成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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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這就是詛咒。」狼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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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仰賴光的人，會被火窺視，覬覦光的人，更會被火吞噬。」語畢，狼人張開的雙臂燒起了火，隱約能看見豎立的火舌中有著瞳孔，席格這才明白，入口的圖案不是流淚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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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是暗藏著眼的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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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火狼神孚爾札拉，管理深淵的審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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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物們害怕的並非火，也不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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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擅自踏入深淵，就是你們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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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是被火狼神給看見。2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zHtBxPYvx
　　

　　在眾人的尖叫中，顫抖的席格拔刀，還記得他也說過，為了以防萬一，他也得拿著火把確保光源，現在想來，他恐怕沒這麼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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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是頗自然地，為想拿走火把的舉動，加上了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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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被蠱惑了，要不是烈日怒斥他，他現在也被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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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擅自拿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就會遭到報應，這是最典型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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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除了詛咒之外，會予以報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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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為仇恨與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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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間，比火狼神身上更盛大的烈焰披在烈日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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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僅能容納百人的空間，不足以升起兩顆太陽，席格被熱浪逼得不禁跪下，更渴求著氧氣，在高溫扭曲的視野中，已經難以從烈焰裡看出烈日的輪廓，僅剩的，是為了反噬詛咒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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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日踏碎燒焦的地面，飛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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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狼神揮爪，伴隨強烈的風壓，卻只熄滅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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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熄滅了沒有跟上烈日，滯留在空中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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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空行術進行飛躍、踩踏、疾停的烈日，據見證者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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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獸於空中奔跑的四足，宛如剎車的火花，燒灼了空間才得以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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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狼神回望的瞬間，頭已經被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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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奮力一甩，只有軀體被烈日甩到牆上，從頸部撕裂的頭顱在牠的口中被咬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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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即噴火，伴隨血沫與頭骨，一同在牆邊的殘軀上燃燒，戰鬥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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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格知道，與騎士戰鬥的時候，烈日因為顧慮他而無法使出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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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現在連呼吸都忘記的震撼，是遠勝過「知道」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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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下意識低頭，摀住了耳朵，伴隨烈日的巨吼，肩負的火焰也漸漸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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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火焰不會傷及自身，烈日卻也依然感受到被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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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牠尚不理解，與火相同，摸不著卻又能觸及骨肉的痛苦，稱作「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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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不出來，更不得哭泣，感受著就像餘燼一樣流逝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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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狩獵、進食、變得強壯，一再反復，好不容易踏上終點，卻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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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牠已經打倒了所有曾經打倒牠的存在，卻沒辦法從他們的屍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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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回自己被吃掉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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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傲慢就像走馬燈般閃爍，卻無法像往常一樣，體會到自己的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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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日？」席格鼓起勇氣，呼喚愣在原處的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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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在相望的瞬間，席格感覺到無形的淚水滑過，無論是從自己，還是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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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猖狂不羈的雙眼，第一次流露出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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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是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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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量的鮮血從烈日的口中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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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應死去的火狼神，竟從牠的影子裡爬出，用手掐住自己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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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快要被奪走的不是呼吸，而是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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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賽爾迪亞帝國，火狼神有三個尊稱，分別為「受畏懼者」、「制裁罪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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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及「無法戰勝者」。2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MpQpBY3QW
　　

希望有寫出我想傳遞的感覺2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GF6GR5n4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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