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斯在火球即將炸下來之時,急忙用一隻手施展出雷盾。這會兒火球砸下來後,他目瞪口呆地看著一眾被火球砸個正中的亞蘭特學生們,這太過兇殘有木有。
然後,他就听到附近的上空傳來了非常囂張的笑岔了氣的笑聲。
「啊哈哈哈哈... ...」
黑川雫在屋頂上差點沒笑地跌下去,捂著肚皮笑滾在上頭。修斯抬頭望去聲音傳來的方向,一臉無奈了。
「黑川學妹... ...」這下好了!麻煩又變大了!
修斯頭有些疼。今天的調停本來就是拉蒂導師讓他出面解決的,但是黑川雫這麼一出面就把他想要打太極的事變得更加嚴重。
「修斯學長,你幹嘛還和他說這麼多?他不是想看我的能耐嗎?喏,這不就全身體驗了?」指著在地上痛的打滾的馬克,黑川雫毫不客氣地說。
「還讓我滾出來,說什麼不出就鬧大事情。結果連我一個最基礎的火球都抵擋不了,笑死我了。」說完,黑川雫繼續笑。
修斯嘴角抽搐,那是低階中最基礎的火球術嗎?那麼大的火球砸人幾乎都將人重傷了!
「行了,我也不玩了。」說著,黑川雫身手利落地從宿舍的樓房頂上跳了下來,她腳步輕巧地落在了修斯的旁邊,笑瞇瞇地望向修斯道謝。
「修斯學長,感謝你之前中間的拖延和調停。不過這件事還是由我來解決吧。」聞言,修斯幾乎是苦笑的看著她。
「黑川學妹,你這一動手還真是一鳴驚人啊。」
「沒差,反正關於我的情報這幾天都傳播了不少,我不介意被議論。不過修斯學長,我還是想說一下,他們就算拿棍子也沒法和咱們學校的清掃校工比。說話不用這麼婉轉也可以。」黑川雫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修斯道。
修斯頓時失笑。
「好了,這幾位找茬的大哥們。我現在只有給你們兩個選項。一,繼續留在這裡給我蹂躪;二,立馬從我們學校滾蛋。畢竟我的火焰可是不同於其他人的,遲了那麼一步去治療,說不定你們就得永遠帶著傷疤過餘下的人生。而且保管你以後站在太陽底下的滋味終身難忘,怎樣?」說著,黑川雫揪起馬克的頭髮將他的頭拉上來。
「這算是我給你們學校導師的一條線索。你那位好友應該還沒完全痊癒療傷吧?所以說我可是給你機會去幫你的好友調查清楚對他動手的犯人。」說完後,黑川雫就笑嘻嘻的鬆手了。
「你、你少在那邊囂張!我一定會和父親說這件事,讓他對付你的家庭的!」馬克被迫抬起頭和黑川雫對視著,現在才看到本人的真面目,馬克臉孔猙獰地盯著她看,眼底里充溢著極深的恨意。
「哎呀,你們這些二世祖動不動就要找爸爸!我說你年紀也不小了,還是快些成長如何啊?哦,我都忘了,你們的智商也不過三歲小孩而已,不如不要當什麼魔法師回家種番薯過生活怎樣?」黑川雫笑著說著,隨後她的臉色瞬間轉冷,聲音登時低下了不止八個度低頭俯視著馬克。
「說到底,也不過是個連魔獸和妖怪也沒殺過的膽小鬼。你知道我平生最討厭的事情是什麼嗎?就是那些什麼也不會做光會動嘴在挑剔的蟲子,而你這種蟲子,我以前也沒少見,也沒少處理過。」隨後,黑川雫就恢復成了巧笑嫣然的臉孔。
「好了,記得滾回去之後好好療傷診斷出結果啊,我等著你的消息。」
全身疼得要死的馬克眼色驚恐地看著比他小幾歲的少女前一秒眼神充滿殺氣地擱下狠話後又笑瞇瞇地看著他,然後那雙帶些火紅的黑瞳似有意無意地把目光飄向他的下身。
「雖然我也不過是一個小小貧民,但我可是知道你和那位查什麼理的在貧民街的後巷乾了什麼好事。」
「你說如果我把這件事告訴給其他家族的人會如何呢?」
「你、你...」馬克的眼神看著黑川雫從最初的恨意到驚恐到恐懼,臉色一下變黑轉青後又轉白讓人不禁驚嘆這如同變色盤一樣的臉藝。
「還不給我滾起來將人帶走?還是說你們還想躺在地上來多一次?」說完話了,黑川雫無比滿足地站起身,然後拍了拍手上的塵土。
而說完的同時,黑川雫舉高一隻手發出了火球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走!走!我們走!」其餘的亞蘭特學生從地上掙扎著的爬起來,隨後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將燒傷最嚴重的馬克抬起火速離開,彷彿後頭有著什麼可怕的魔獸追他們一般。
搞不好還真的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後頭... ...修斯幾乎是一臉哭笑不得地看著那幾個人逃之夭夭的背影,然後罪魁禍首還笑吟吟地揮了揮手。
「黑川學妹,剛剛你這是... ...」剛剛黑川雫擱下狠話時修斯全程都在她後頭看得一清二楚,修斯有些心悸於黑川雫剛剛的殺氣,但又不得不好奇起來。
印象中,他認識的黑川雫以前可沒有這麼濃重的殺氣,就算是嚇人最多也不過是青少年之間的惡作劇那種級別。剛剛那種殺氣就是一瞬而過,但修斯能夠分辨得出那種殺氣完全就是...殺過了的感覺。
「哦,沒事。而且這種人不這麼嚇嚇他的話,哪會怕我啊?」黑川雫立刻露出了微笑道。
「好吧。」看著黑川雫臉上的笑容,修斯眼神閃過一絲深意,然後也跟著笑道。
***
黑川雫用魔法把亞蘭特的學生炸成炭球的事情立馬傳遍了整個克洛伊亞,而裡頭最大的嚎頭便是其中一名學生的身份。
就算魔法程度非常低,但馬克·凱爾賓的身份那可是眾所皆知,就算擱各個學院的總實力派不上檯面,但是怎麼說還是公子哥,黑川雫當場重傷馬克那可是大事件啊!
這件事情簡直難以置信!
「恥辱!這是恥辱!」教育局會議上,亞蘭特學院院長氣得發抖,連鬍子都顫抖了,他指著穿著帶著弗蘭茲學院徽章魔法袍的老者,「高爾,你這次還要再包庇你的學生嗎?!無論她怎樣是你的得意門生,現在她不止天高地厚還猖狂地打了我兩名學生!這件事沒完沒了!」
被亞蘭特學院院長指著鼻尖罵,弗蘭茲的學院院長——高爾不慌不慢地梳了梳自己的鬍子。
「米特啊,上回老夫才跟你說的話你都忘了嗎?你家學生被我家丫頭打回去,那是他自己沒本事。至於那個什麼羅賓尼特的小子,我相信凱爾賓那裡已經給了你們診斷的結果。把髒水潑過來我們弗蘭茲這裡,我可不服。」
「放屁!什麼診斷結果!放眼整個克洛伊亞,又有哪個火系的魔法師是達成中階的!」米特一張臉黑的像塊炭,無論是態度還是話裡都打算追究到底。
「米特院長,高爾院長的話也有道理,這魔法世界何其大。火系魔法師也不一定就是黑川同學。」聖月學院院長——葉山諸這時候開口客觀地說。
「而且,這次的診斷結果是我們聖月的學生會出面得來的,你如果是質疑我們學院的水準,那我們也不知道該要從何下手。」這話一出,米特的情緒頓時冷靜了下來,雖然面色還是很難看,但還是閉上了嘴巴。
會議室裡,三名年齡相仿的老年人各有心思,米特仍舊還是狠瞪著高爾、高爾則是漫不經心的喝著茶、而葉山諸則是無奈地嘆氣。
「夠了。」主位上,一聲極其不悅的低沉聲音打斷了這紛爭,「各位學院長著急讓我回來開會議就是為了這種無聊的東西嗎?」
主位上,一名看起來年約18、9歲的少年幽幽睜開雙眼,一雙冰冷妖冶的金瞳滿是寒冷地看著三位學院長。
「這句話可不是這麼說的,五十嵐部長。」米特對少年的態度非常不滿,但是他卻壓下了心中的不滿小心翼翼地試圖少年為他出頭,「亞蘭特學院的學費多半都會捐獻於政府之中,在那其中的時空部... ...」
「這種事情,不說我也明白。」少年冰冷的語氣打斷了米特的話。
「克洛伊亞的法律政策就算開放於你們,但也不會在正常時候赦免於某些勢力。」聞言,米特的臉色就像吃了大便一樣臭。
看著米特那陰晴不定的表情,少年這時候冷哼一聲,語氣極致幽寒充滿了殺氣道。
「還是說,亞蘭特學院的高層們不甘於如今的待遇,想要替代我們爬上頭來了?」說著,少年憑空一個揮手,會議室的窗戶外一座雕像突如其來的爆炸了。
在雕像附近走動穿著制服的學生們紛紛慘叫,被這變故嚇得魂飛魄散,抱頭散開逃竄。
那濃重的殺氣讓會議室裡的三位身居高位的學院院長心裡咯噔了,在看到眼前的少年什麼也沒做就炸毀了一個雕像,外表的表情即使沒變,但是心裡已經是一片驚駭了。
平心而論,少年在他們的探測下是毫無半點魔力的,也沒有一絲鬥氣。但即使這樣,少年卻在揮手間把那般偌大的雕像整個炸掉甚至波及到了學生,那種未知的力量更讓他們感到恐懼。
「米特學院長。」見會議室裡的氣氛有些凝重,從剛開始就在旁邊記錄的不破凮夜這時候開口說話。
「我能明白你對你學院的學生感到痛心,但在克洛伊亞里,沒有確實證據的事情是不被允許過早定論。搜查一課早在之前已經接手案件調查了,你越過我們想要言行逼供之事先不提,你們的學生私自去弗蘭茲學院鬧事,甚至試圖對平民動手,還語言暴力其他的學生。根據克洛伊亞的法律上,對方是有資格訴告貴校的學生,打傷他也算是扯平了。」不破說完後,臉上的表情笑瞇瞇地看著米特。
少年聞言,再也不開口了,默默撇過頭算是默認了不破的話。
「這... ...」米特這時候急得想開口。
「即便如此就算了,若是在其他國家或者地方,年輕人鬧的事情長輩豈有插手的道理可言?貴校學生有那個膽量去單挑別人還輸得如此丟臉,在這強者為王敗者為寇的世道上,就算是實力不濟那也得認。」不破笑瞇瞇地說出這句話,米特的臉色沉上下沉。
就算人家真的打傷了你學生又怎麼樣?說白了就是你學校教出來的貴族出生學生還不如一個平民人家,還不知羞恥到處繞著說要還一個公道,真的丟臉丟到家!
被不破的話氣得差點吐血,米特這時候眼神恨毒地看向高爾。
「而且,說到學院間的協議。我倒想問問,貴校的學生三番四次地在我校的校門附近遊晃到底是為何?」這時候,高爾好像想起了什麼,在這個時候提了出來。
果不其然,少年的注意力頓時被提了上來。他微微睜開瞇起的眼睛看向高爾。
「什麼遊晃?這又是什麼時候的事?」米特多次被人壓一頭,心裡早就鬱悶不爽了,聽到高爾這麼說,更是又不爽起來。
「我亞蘭特的學生並不屑幹這種見不得光的穢事!」說起這件事,米特眼裡滿是不屑和鄙夷。
「是嗎?但是在羅賓尼特家的長子還沒發生這件事前,他都會在上學前偷偷遊晃到本校的校門附近,這件事米特院長不知道嗎?」高爾認真地看著米特的雙眼問。
「什麼?」聞言,米特有些詫異了。
「哦?」葉山諸挑了挑眉。
「我以為他是想要轉校呢,怎麼就連米特院長也不知道這件事嗎?這可就奇怪了,平時開口閉口都是不屑我們學院的毛小子怎麼有空來本校觀光了?」高爾像是用那種天氣真好的語氣說道。
此話一出,米特沉默起來,就連葉山諸眼神也有些深邃地看著他。
不破悄悄地看著米特的表情,發現米特的表情再也沒有剛剛的氣焰,而是滿眼的陰沉和猜忌,他望向主位上的人。
少年似是感應到了不破的視線,淡淡地撇了撇眼角給他。
「這件事,之後讓那位學生給高爾院長一個交代。感謝這次會議上各位學院長提供了不少線索。那麼,我們就先告辭了。」不破乾咳幾聲,然後說道。
說完後,兩個人就站了起來,隨即打開房門離開。
而就在離開的前夕,少年扭回頭來,看著三個老者,不知為何的冷哼出聲。
「被暗影拉入深淵的羔羊,不知何時會被罪業之火纏繞。」
被這句話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米特和葉山諸疑惑了。唯獨高爾,在聽到少年的話後眼神似是閃爍了一下。
「這句話到底是在說著誰呢... ...」
關上房門,會議室裡獨留著三位學院的院長在深思著。
「看來事情似乎有些麻煩了呢。」不破看了看空無一人的走廊,突然出聲道。
「這次的事你要怎麼處理?」一邊走,他問道。
「讓那邊好好看著。」離開會議室後收斂起自己那有些駭人的氣質,少年有些懶散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
「狗咬狗,終究也只是走狗。沉睡的狼可不是誰都能招惹的。」
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到底誰才是利益者。
「也是。畢竟她的背景也不是誰可以踩上兩腳的。」不破揚了揚眉,表情賤嗖嗖起來。
「而且,那個東西已經誰也沒辦法從她那兒奪走了。」
「真的是... ...非常不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