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君所願 - 1—第十四章

「啊，我要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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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翎，你能把那边的肉递过来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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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別搶都別搶！我的，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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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們到底點了多少啊…喂！你們可別太過分了，留點吃的啊！」抓起眾人亂丟到某處的點單，黑川雫乍眼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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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全都是贵的菜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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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已經點好的菜單，黑川雫額頭不禁滑下三條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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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真不客氣啊，都給我點最貴的。」可惡啊，她這個月又沒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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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這餐對你來說不算什麼吧？」亞莉卡嘴裏咬著一片肉，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黑川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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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你這餐我們絕對是吃的毫無負擔的，畢竟這次的事件亞莉卡可是受驚超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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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可是差點就沒命，你該不會別說忘記了那時候在火災中心的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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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這還真是自己理虧。黑川雫只得舉雙手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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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前幾天回到家後，就被自家老媽抱著說了一大堆話，雖然一大半都是老媽非常興奮自己成為了幻靈師。但那滿嘴的調侃和打趣，到中途她就直接把自己涼成了一條鹹魚任其語言抨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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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難啊。」滾回宿舍的黑川雫癱在沙發有道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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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到現在也不知道事情是不是真的結束了，但是黑川雫在半信半疑下姑且回去一趟學院報告現狀後暫且在宿舍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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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她現在這狀況，就算回到學院那也是被人圍觀而已。她還不如和鐘宇翎互相抬槓上班開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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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川雫頓時淚目，沒想到自己才16的青春年紀，竟然就淪落到當社畜了。這開開心心的學院生活啊，這麼早就要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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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這滄桑的打工人臉龐，沒想到我愉快的躺平學生生活就這麼沒了。」黑川雫說完後就淚流滿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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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這麼衝動啊，看你下次還要不要隨便亂放火！」鐘宇翎沒好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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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不是這樣的啊！我這人有一個信條就是有的躺就躺，才不會這麼一點就炸的！」黑川雫理所當然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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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聽到這理直氣壯的躺平發言，全部人頓時無言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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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麼突然就炸了？」不破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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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受到了火耀石的影響吧！」葉月一邊吃著嘴邊的肉一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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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傳聞，火神性情火爆且衝動好事，還有點兒沒耐心。也可能是隨著他的性子，有的聖器擁有了自己的意識後都是隨了火神。再加上這幾天狀況不斷，你脾氣越來越暴躁，這可不就是一點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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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我這幾天總覺得暴躁得很。」黑川雫扶額深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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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你意識不到，現在你知道了，所以…可以控制的話就盡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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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黑川雫漫不經心地答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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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接下來閉關的日子，黑川雫就想歎氣。她也不是沒有過這種日子。但是自己一直以來慣用魔導士來介紹的自己，突然之間要轉換成另一種職業，這和突然轉行沒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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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得要習慣這兩種不同的力量啊。黑川雫喝了一口茶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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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沒想到小雫是黑川家的孩子。雖然聽到這姓氏我也有些耳熟，但因為也不是什麼罕見的姓氏所以也沒放心上。」亞莉卡這時歪了歪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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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上來說我不是長女啦。但是的確在家族裡我是最強的…目前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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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第一天報道的時候，我好像有說過我和卿是青梅竹馬吧？你們不是已經知道卿身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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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亞莉卡表情頓時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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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說來，蘇家好像也算世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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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但是蘇語卿只是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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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莉卡，你政治課一定也是沒在聽。」鐘宇翎扶額無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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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沒打算成為政治家，這聽不聽也無所謂吧。」亞莉卡有些不服氣地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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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可是從第一天開始報道的時候卿你都住在宿舍吧？好像也沒見過你回過家吧？」突然記起只有自己沒有常住在宿舍裡，亞莉卡看向蘇語卿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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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大怎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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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蘇語卿一點也不想要聊到這話題，鐘宇翎頓時轉換了一個比較輕松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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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世家也沒什麽大，你看看，這一個個的世家子弟還得出來和我等平民百姓打工賺外快，也沒啥了不起。」那涼飄飄的語氣，簡直就是比任何人說出來的還要賤嗖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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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立馬引來眾人大笑，黑川雫也只得翻了翻白眼，只有蘇語卿悄悄在一旁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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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空中高掛圓月，漫天繁星的景色非常美麗。黑川雫望向窗外，隨後在全部人都開始喝了點酒興奮起來時悄悄離開了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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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克洛伊亞最棒的餐館...可以這麽說，因為這間餐館建在一座湖的前方，白天時湖水波光粼粼地非常美麗；到了夜裏周圍萬籟俱靜的氣氛更是一群年輕的熱戀情侶們偷偷親熱的熱門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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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別說到了夏季還會有螢火蟲點綴不一樣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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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好舒服的風啊——」來到湖邊，黑川雫雙臂靠在欄桿，看著湖面的倒影映著對面城市的燈光，頗有一番夜景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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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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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她就看到附近不遠處的欄桿旁也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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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下，少年那漂亮的灰銀長發在月光的沐浴下燦燦生輝，一雙深邃冷冽的金屬色調的金瞳更顯神秘，更令人著迷的是他那精致地像精靈的容貌，在漂亮的夜景下存托出了一種寂靜般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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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川雫呼吸頓時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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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來都沒想過一個人的樣貌竟然可以美麗到雌雄莫辨，但黑川雫仔細也知曉眼前這美的不像人的人是男的。看見少年只穿著單薄的襯衫且胸前是一馬平川，黑川雫看的眼睛都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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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差點被色誘過去了。黑川雫連忙眨眨眼回過神來揉了一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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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現在都已經快轉秋季了。這天氣雖然還不涼，但深夜時間穿這麽少，之後他肯定會著涼的。想到這裏，黑川雫的腳步不知覺地朝那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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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你這樣會著涼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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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頭看著夜空發著呆的少年忽然聽到旁邊傳來聲音，他扭頭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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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快要轉秋季了，大晚上還穿這麽輕薄會著涼感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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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依舊沈默，他轉回頭看著在夜色中仍然波光粼粼的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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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客人嗎？」聞言，少年雖然沒有說話，但還是露出了微微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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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就那家。」指了指後方的餐館，黑川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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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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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不是客人嗎？那他是怎麽過來的？黑川雫張望了一下四周，卻沒發現到到底還有哪裏可以進到來這兒。畢竟這家餐館還挺大的，幾乎是擋在湖的正前方，要想繞過餐館進到來這裏還真有點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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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仔細觀察一下眼前的少年。雖然他的一舉一動和氣息都掩蓋起來，可那渾身不凡的氣質和直覺給她帶來了危險的信號，由此可見這少年不是什麼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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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大晚上的，怎麼他穿的那麼單薄就出來發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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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從家裏自己跑出來的嗎？」也沒多想這人的身份，黑川雫非常自然地就這麼和他搭起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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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意外的，少年竟然回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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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你都不會回我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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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又不回話閉上了嘴。黑川雫也不管他繼續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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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今年過得還真是雞飛狗跳，雖然以事情的性質上來說我簡直就是撿了個大便宜不止還沒事，但真的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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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累死嗎？被人誣陷，又莫名一直被人找茬，最後還被害的她無故遭罪受。雖然因禍得福得到了不笑的力量，但一想到之後還得要學會控製好自己的新力量，她就覺得自己生來就是勞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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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想躺平啊。想到這裏，黑川雫就打了一個哈欠，然後整個人趴在欄桿眼神呆楞看著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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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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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也不壞呢，特殊時空部。」聞言，少年的身體微微顫了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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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辛苦，不過薪水是真多。而且背景強硬地還橫過那群貴族，在處理事情上也不像他們那般打太極和耍那麽多招。這麽想來其實這樣的部門和上班生活也沒有這麽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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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這職場生活還真好！」說完，黑川雫還大大地伸了伸懶腰，然後臉上露出了非常得意的笑，讓在旁的少年不禁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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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是想辭職吧？」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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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我可沒這麼想過。」難得可以清晰聽到少年的聲音，黑川雫有些意外那低沈到有些不符合他樣貌的聲線，但聽到少年的問題她不自覺有些心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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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是怎麽看出她在想什麽的？算了！可能她旁邊這位也是一個大人物吧？今天就當自己吃飽閑著沒事幹陪陪一個隱藏身份的人散心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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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後方忽然傳來喊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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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黑川，我們要回去了哦！」在餐館的外出走廊盡頭，不破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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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就回來！」回喊著不破，黑川雫又轉向少年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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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回去了哦，你還要繼續留在這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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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年視字如金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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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嗎...」這時候黑川雫才註意到在少年右側的林中，長度不超過膝蓋的雜草像是被人踏過，感情這主還真的是不走常套路『走』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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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也能知道他實力還真不錯。雖還是在城裏，但林裏還是有一些很強的魔獸的，能夠毫發無傷就逛進來這裏就足以證明此人不是尋常人。而且看起來他還會時不時過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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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先走一步… …」話說到一半，黑川雫就有些疑惑地看着少年先行一步地朝餐馆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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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川，你到底在干嘛，我们要走了哦——呃啊，你怎么在这？！」不破这时又探出头叫人，结果当看到迎面而来的人时吓得发出了不明的拟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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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啊不破…嗚！五、五十嵐？！」葉月這時也探出了身子查看情況，那神情反應在看到少年時也有些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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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明顯有些心虛、慌張加上忐忑的神情落在黑川雫眼裡，黑川雫頓覺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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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你們三個還認識啊？」黑川雫疑惑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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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是啊、認識、認識。」不破悄悄瞥了一眼，隨後乾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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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我們認識的朋友啦！哎呀你別管這麼多啦！語卿他們都走了，你還不跟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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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吧，反正他們三人一起走。我的話自己一個人回去也行。」黑川雫無所謂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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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行！你現在可是關鍵時刻，若是落單的話發生什麼事就糟糕了！」葉月本來心裡有些打鼓，聽到黑川雫這麼說登時有些不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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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沒事吧？量他們也不敢大膽到現在動手！」黑川雫撓了撓頭，這也不是什麼值得興師動眾的事，要麻煩到別人怪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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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這時，少年忽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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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黑川雫有些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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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蛤？！）」另外兩人頓時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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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這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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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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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送。」正當黑川雫開口拒絕，少年那雙冷冽的金瞳直勾勾地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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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麻煩你了。」一股無形的壓力湧上，黑川雫將拒絕吞回肚裡轉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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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了回答，少年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又望向剩下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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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立刻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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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慢走。」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完後腳底似是抹油一樣溜之大吉了，仿佛後頭像是有什麼可怕的東西追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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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跑這麼快幹啊啊？是有什麼東西追他們嗎？」黑川雫看著很快沒了兩人背影，有些不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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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看到這麻溜逃跑的速度冷哼了一聲。大概真的是有可怕的東西盯上他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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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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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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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兩人肩並肩地走在了涼爽的湖邊上。月光將兩人的影子拉長，黑川雫腦袋放空地直盯著地上的影子晃神，見到那一年比一年還要長些的影子，黑川雫這時候突然湧現出了自己真的到了要獨當一面、肩負起某個責任的年齡了的這種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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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以普通人來看，16歲只是剛成為高中生，然後在學院裡展現青春四溢，仍然還有些稚嫩思考的青少年。但是她是黑川雫，被冠以黑川家姓氏的孩子註定有他需要盡職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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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時候其他的小孩在玩耍度過童年的時間，她都在學習和魔法有關的課程和訓練。其他同齡人在談論其他潮流的話題的時候，她還在和魔獸打架……那段時間自己被丟去森林和魔獸相親相愛，實在沒有空閒的時候注意到周遭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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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時間一切全都都放在了魔法身上，雖然她不後悔這樣的人生和目標。可是當自己靜下心來後，感受到自己體內澎湃的力量，卻有了一絲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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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麼努力變強，到底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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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國家？還是其他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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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的下任家主有她大哥，她只需要當家族的王牌足矣；國家的決策，那是他們最高的領導者才要執行的職責，她只需要跟著前者的指標一路前行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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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呢？她還有什麼是想讓自己不斷變強的理由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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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想、多做。」忽然，前方傳來了少年的聲音，她的腳步頓時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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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想不到的話，就做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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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一天，你會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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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微微扭過頭來瞥向她，黑川雫神情有些微的驚訝，但更多的是內心被激蕩起來的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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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走下去嗎？」她有些失神地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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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收回視線，頭也不回地說上最後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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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就算想辭職，你也不會找到比現在的好。你應該不會向錢看不過去。」最後一句話像把利劍刺進了黑川雫的心，黑川雫聽到這句有些真實過頭的扎心話捂著自己有些痛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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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畢竟現在算是被老媽趕出家裡要在宿舍自己過了。而且自從知道自己這份薪水高到離譜的工作，老媽更是大手一揮砍掉了一直以來給她的伙食費！她現在要想辦法養活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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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自己就算在這裡傷感春秋，還是得為別人打工啊！想到這裡，黑川雫有些悲涼地望天看著圓月，深深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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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想辦法養活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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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時分的涼風徐徐吹過，黑川雫仰首看著皎潔的圓月，有些愜意地享受這難得的寧靜安詳。忽然她感受到了空氣中不對勁的流動，她眼神瞬時銳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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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似是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少年眉頭微微一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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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的汗毛瞬時豎上來，黑川雫心裏忽然就這麽油然而生出不祥的預感。然後她低下頭看了看距離不遙遠的湖面，湖面平靜地毫無一絲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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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地盯著湖面，但沒有任何風吹草動的湖面仍舊還是風平浪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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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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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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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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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暴動而起的水面形成了水鎖鏈抓住了黑川雫，還順帶纏住了旁邊的少年。躲避不及的兩人就這麽逐漸被水纏住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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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小看人了！」黑川雫頓時渾身發起了火焰，蒸發掉包囊住她的水鏈，順帶還把少年的水鏈給蒸發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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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只是少年的表情一瞬間有些扭曲，似是被那種無意散發出來的火息灼到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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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註意到那微嚮，但黑川雫也不敢分心查看少年的情況，因為當她蒸發了水鏈之後，湖水又再次激起了。自湖中卷起了漩渦，然後翻湧而起的水花打在兩人的身上，濺濕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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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渦！？」黑川雫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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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湖一向都很平靜，而且湖內的生物都經過軍方的鑒定，魔力低微沒什麽殺傷力，否則也就不會在這附近建餐館。但漩渦出現的太蹊蹺了，而且還是這麽大範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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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面色似乎也是因為想到這點，也是變得難看起來。他下意識地摸向了口袋裡，但摸到空無一物時他有些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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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自己只是來散心，所以他沒帶通訊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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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湖水洶湧而起，引起了吸力將兩人不斷吸去旋渦的中心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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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川！快打通訊請求支援！」穩住自己身姿緊緊抓住欄杆，少年朝她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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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在打著了！」也同樣緊緊扒著欄杆穩住身子，黑川雫同樣大喊地回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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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拉入湖內的途中，她就覺得情勢不妙，已經拿出自己的通訊器打著電話了。這不尋常的旋渦似是真的有了意識，像是不把自己捲進去就不罷休的氣勢讓她心裡頓時提高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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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出一隻手快速地按起按鍵，在即將接通時通訊器忽然像是機體浸入水裡一樣變得潮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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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講武德啊！」黑川雫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通訊器化為廢鐵被弄壞哀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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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旋渦不斷漸漸變強，洶湧上岸的湖水漸漸變得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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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被空氣中的濕氣沾濕了衣物的兩人感受到腳邊浸上來的水不斷拉扯著他們下去，有些力不從心掙脫這束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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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誰… …」發現自己絲毫反抗之力對抗這股力量，黑川雫心裡激起了一片驚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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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她突然想到了奧伯特和她們說過的話，羅賓尼特本家的人曾經聚集了人手討伐的那個湖中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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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及此處，她當機立斷將自己手中報廢的通訊器往岸上用力丟了過去。看著自己的通訊器用力砸在了樹上響起了啪唦的聲音，來不及多做反應她就被拉下沉入水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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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她徹底地失去意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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