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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日夜過後，是建國慶典的兩天前。我們吃完早餐就全部走去了穿送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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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醒來有一段時間了，但還是很想睡覺…像只遊魂一樣，我跟在最後面，等眾人行禮後走進去。然後我就我不自覺地撞到了門內的人，那人很迅速地扶住了我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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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抱歉…」我下意識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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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小姐，小心。」聽見熟悉的聲音，我抬頭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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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淬火鋼般的灰色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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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恩低頭看著我，他話語中帶著溫和，穩穩地支撐著我的身體。自從那天晚上散步談話後，他便對我又友善不少，和我們初見時的不苟言笑形成鮮明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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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恩！早上好。」我用笑掩飾不看路的尷尬。還好父親在和愛德琳老師說話，沒人留意到我的丟臉時刻，「抱歉，我最近休息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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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恩輕輕嘆口氣：「小姐也該保重自己才是。」我笑著說謝謝，擺擺手表示沒事，然後走到叫我的愛德琳老師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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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伯特，別以為我沒看到你裝作無意挪過去和埃爾維拉聊天！看看你那不值錢的樣子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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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你有在聽我的話嗎？」愛德琳老師的聲音拉回我的注意力，我只能訕訕地笑：「對不起老師，能不能再說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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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琳老師隱隱有些無奈：「你好好地觀察傳送魔法。三種魔法陣的區別你記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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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點點頭，她繼續說：「它們對施法者的魔力要求和施法消耗也有不同，臨時魔法陣製作簡單，但魔力消耗大，永久魔法陣則相反。半固定的魔法陣在兩者之間。等下你試試撒魔晶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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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這是讓我上實踐課了，我聽話地點點頭，從侍從手中接過一袋粉末，聽愛德琳老師的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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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春日慶典一樣，愛德琳老師和安德魯一起使用傳送陣。需要魔法通訊器才能讓兩地的法師同時開啟法陣的成功率提高，的確有點麻煩，但比起馬車，這的確是效率最高的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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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帶一提，只有一個人、完全沒有魔晶粉末和現成魔法陣的情況下，實力強大的魔法師也是可以做到傳送魔法的，但消耗極大。短距離瞬間移動也包括在這種魔法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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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如今，我能搞定魔法陣所需的魔晶粉就不錯了。我把粉末調整到愛德琳老師滿意的位置，她就開始和安德魯啟動傳送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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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傳送的人比較多，所以一大堆行李昨天晚上就已經送了過去。因為主要的魔力消耗是傳送陣本身，送三次不算甚麼，但也不能一個個送，效率太低。今天首先送過去的是隨行的騎士們。我朝騎士中我的兩位護衛揮揮手，一陣光閃過，他們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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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是我們四人的貼身侍從，最後是作為施法者的愛德琳老師和我們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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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你要為我們每個人都開啟防護咒，避免產生碰撞」走入魔法陣後，愛德琳老師對我說，「施法者也在陣內，我無法兼顧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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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嚴重懷疑老師只是想讓我多練習一下——一次性做四個可以大到裝人的防護罩對現在的我並不算簡單。「泡泡還可以這樣用？」我好奇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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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會與傳送魔法起衝突。」愛德琳老師只是這樣回答，轉向通訊器，「安德魯公子，施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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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開始傳送，光芒把我們包裹住，我站在愛德琳老師旁邊，專注於使用防護魔法。那陣眩暈感現在對我而言已經開始有了些熟悉，我努力站穩，確認所有人都有了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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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過後，我們便身處格拉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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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過頭來，環顧四周。傳送魔法的光漸漸褪去，在泡泡前折射出顏色來，半透明的藍色逐漸變小消失，我與那人隔著一層未來得及消逝的彩色流光對視。我怔了怔，隱約看到他眼中停留一瞬的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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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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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安德魯先反應過來，向兩位長輩問好。我回過神，禮貌地對他笑了笑，就打算和塞茜莉亞離開三個正經人的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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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魔法進步很快。」沒想到他主動和我說話，而且還是讚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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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說甚麼呢——「謝謝。」我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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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幾人的談話就這麼變成了我和安德魯魔法能力的研討會。可是我只想躺下再睡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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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和幾句，話題就轉移到了安德魯身上。我的眼睛不由得向四周亂瞟，目光突然就鎖定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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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利弗，你是不是還有沒來得及告訴我的，關於成衣店的消息？」我看著剛才傳送來的小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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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利弗·布朗，深金色的頭髮夾雜棕色，還有淡褐色的雙眼。他長得不高，濃眉大眼，年紀也不大。最近總是見他幫我為了成衣店的事兩邊跑腿送信，因而產生了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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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點訝異於我突然的點名，因為我記得他的名字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我走到他面前，朝他擠眉弄眼。他呆愣一會兒，倒也反應過來，連忙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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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你們慢慢聊，我先上樓啦。愛德琳老師，宴會見。」我對三人笑笑，又對等下就要走的愛德琳老師說再見，順便拉走了完全無法加入話題的塞茜莉亞，逃也似的走上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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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他們一個比一個聰明，而且我們都那麼熟了，怎麼可能不知道我就是找個藉口去休息——我只是、很有禮貌地、含蓄地暗示他們，我要去睡大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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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利弗做戲做全套地跟了我們上來，我在房門前朝他擺擺手：「好了，就當你已經說完了。謝謝，去吧。」我對他微笑，能接我戲的年輕人，有前途！那麼機靈，下次跟管家說給他加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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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對塞茜莉亞說：「等下午飯把我叫起來，我現在再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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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放心地倒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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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塞茜莉亞和埃爾維拉一起把我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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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卡斯蒂利亞公爵一家來與你們共進午餐呢。」埃爾維拉精確地抓住我不敢對長輩的聚會遲到的弱點（尤其是完全不熟的那種），一下子就讓我從床上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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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埃爾維拉收獲塞茜莉亞和露娜敬佩眼光的同時，我奔到梳妝台前：「拜託快點幫我搗飭一下——我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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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位女僕的齊心協力下，我很快收拾出了得體的形象，然後和塞茜莉亞並肩走下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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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來得正好，他們應該快到了。」父親說。巧的是，話音剛落，大門處就傳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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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蒂利——」「別喊了都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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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想要通傳，卻被一把中氣十足的男聲阻止。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和春日慶典時一樣，聲音先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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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比父親還要高些，金色的頭髮大半都變得灰白了。眼睛是榛子色，雖然逐漸蒼老但眼中還是炯炯有神。容貌依稀能看出和小菲利普的幾分相似，而表弟的名字就是致敬他的爺爺，我們的外祖父——菲利普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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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出場方式也和不久前春日慶典時的外祖母一樣，走上來、鎖定我、然後一邊說「我的乖孫」一邊對我又抱又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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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有準備，毫無反抗，並且以同樣方式回應，他顯然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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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蒂利亞公爵問我的問題倒是不多，原來是因為早就知道了——外祖母說春日慶典回去之後他拉著她不停問關於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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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共進午餐，因為三位南境人的加入，氣氛很活躍，三位長輩還小酌一番，然後卡斯蒂利亞公爵講起了他年輕時出海和打仗的故事。哈哈，果然每個老人家都喜歡說自己年輕時的光輝事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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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故事對我來說很是新奇，就專心地聽著。時不時又聊到一些他們年輕時的八卦趣事，我覺得我們瞬間拉近了不少距離。所以人類的感情真的可以靠八卦拉近的！（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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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後他送了一串珍珠項鍊給我，珍珠繞了三環，個個大小都幾乎一樣，圓潤飽滿。而中間大橢圓形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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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溫潤的質地，我有了些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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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次宴會戴的那個掛飾，我聽說你喜歡這類的，就從遠東大陸買了這個，讓工匠連這個一起做珍珠項鍊。」卡斯蒂利亞公爵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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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串項鍊價格不菲，但作為富可敵國的南境公爵送給多年未見的孫女的見面禮或許是正常，更不要說安德魯和塞茜莉亞也收到了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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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項鍊上的玉石，原主絲毫沒有這方面的記憶。是卡斯蒂利亞公爵因為知道我宴會時穿戴了玉器，認為我喜歡而特意高價購得。而得知有人在遠方依然牽掛著我，我又有點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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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子嗣稀薄、都去世得早，兩夫妻很重視也很寵愛孫輩四人。來自隔代的愛我以前從未體會過，而現在面對明明是公爵夫婦的兩人像尋常的祖父母和我們閒話家常、關心我們的學業，我覺得這樣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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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是第一次和他見面，原主也對這位外祖父也沒有甚麼特殊感情，但他在我生日的時候送樓欸。開玩笑的！最主要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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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對我好，我自然也要真心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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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安雅約了我到她那邊喝下午茶。說是這麼說，但我們都知道肯定是為了談關於胸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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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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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金色的頭髮在窗光的照射下閃得我晃了晃神，狹長的淺灰眼眸雲霧一樣，帶著些慵懶。安雅·羅曼諾娃整個人都是淺色的，她面容柔和，卻隱隱透著一股冷意，就像是——自雪原步出一般。據說是喜歡在北境四處考察，所以膚色白但不蒼白，而且能看出眼睛周圍的些微色差，那是戴過護目鏡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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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雅把我帶到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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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不需要去見你父親先嗎？」我有些疑慮，但內心也不太想見到那個傳聞中超級嚴肅古板的北境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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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他在另一棟房子住著呢。」說到自己的父親，安雅不知怎的眼神淡淡，轉而道，「這是我和大皇女一同買下的，有時我們會在這裡小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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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埃爾維拉把盒子給安雅的侍從。「安雅小姐，這是為投資商訂製的禮物。」我笑著解釋。根據安雅的身材信息，我請成衣店訂製了幾件胸衣給她，這是謝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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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當作投資人看待，我把未來規劃和她的錢會被用在甚麼地方。安雅幾乎毫不猶豫地就同意了。「說你野心不小呢，你又只專注著服裝上的創新；說你沒野心呢，你又想把一門新生意推往全國。」她還是那副笑吟吟的樣子，我頓了頓，不知道她是在開玩笑還是別的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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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終究同意了。「想在北境開店就捎信給我吧。」安雅說。我知道她到時肯定可以幫上大忙。「但在北境出售，就要更保暖。」她提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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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胸衣的事我們的討論告一段落。我見天色漸晚，便把這次見面的另一個目的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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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問您一些關於北境礦山的事嗎？」我禮貌地詢問。畢竟我和安雅唯一的聯繫就是投資人與被投資了，無甚私交，並不算很熟——這甚至是我們的第二次見面。我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她願意答就答，不願意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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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雅看了我一眼，似是覺得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畢竟她家擁有北境三分之一的礦山礦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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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石礦嗎？還是鑽石、金？」「不，煤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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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雅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異樣，她忽然興致盎然地盯著我。她在審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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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有外地人投資煤礦的。」她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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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年代，煤礦還未成為世界主流的能源。但這裡的工業革命提前，應該下個世紀前中期就能看見第二次的科技發展和工業轉型了。屆時，煤礦將會成為轉動世界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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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對採礦和科技產業有著深入了解、有先見之明的人，或許可以在這個科技開始進步的年代感覺到它們的潛力，例如安雅。這解釋了為甚麼她用「懂行」的眼神看著我。不過我沒有甚麼先見之明，只是知曉這是科技發展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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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我，塞茜莉亞聽說了之後也主動投資在這個「關注度低、不知道會不會賺錢」的煤礦上。被妹妹信任的感覺真好。不久的將來我還要說服父親加大西境山地的開採力度，這樣也就不用太依賴北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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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捐錢給科研人員…讓他們盡快研究出以石油和天然氣取代煤炭、再以再生能源代之。發展得快，環保措施也要快。這些我還做不來的，當然都是後話了。現在的目的是在未來成為帝國富豪榜的人物！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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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沒有直接說出來——我這個門外漢理應不可能想到其未來發展，所以只是說：「我覺得它可以有新的生意途徑，現在的主要使用方式還是少了點。可能與工業發展有關吧？我見東境也在加緊開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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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到即止，安雅點點頭。「我知道了。」她一雙眸子眯起，笑得好看，「回去我寄一些我管理的礦山資料給你。你這份製衣的報告，我就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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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期待我們以後的合作。」「我也是！」問到想要的資訊的我是高興。可以和安雅繼續合作很不錯——起碼我覺得她是一個可信且負責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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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送到門口，安雅對我微笑，大約多了幾分真情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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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見，凱特琳娜。」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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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愣，笑答：「宴會見，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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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成了正經事，還有意外收穫，我很高興。如果說這之前安雅還是把我當成合作者，那麼現在，她已經是我的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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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邸，父親見我就忍不住訓道：「不著家的孩子，明天就是慶典了，還不好好休息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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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嘿嘿一笑，這次由於是我第一次正式參與建國慶典這種最高級的宴會，我從頭到尾都由公爵府專業團隊負責打點，流程和禮儀都學習了個遍，也幾乎沒有輪得到我擔心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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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衣服也是。這種重大場合的衣裙不管以後會不會再穿，重新做是肯定的了。而因為五月既是國慶也是皇帝生日，活動較多，不像春日慶典那樣可以做死線戰士，我們已經提前訂製了好幾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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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的人都是之前已經幫斯圖亞特家做過衣服很久了的西境知名裁縫。而父親見之前春日慶典沒太多負面聲音，便讓人隨我意思、改制了服裝版型。上次的禮服露得有點多，其實有點冷。所以和衣裙配套的曼特萊小斗篷我也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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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這之前的一段日子除了上課和做生意，還要不停地試衣服試鞋試珠寶，有時不免會感覺自己像是換裝玩偶。不過這些巨額花費的最終受益者還是裙子主人——我，所以我學會了多配合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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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我溫習一邊記憶中明天會發生的事、還有建國日的典禮流程。這次不會大事，我只是個坐著的參與者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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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量遏制著緊張的心，逐漸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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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附圖：安雅（ai作畫）
下個chap又要交際+++了…
魔法學院的部分在chap35以後
現在還在宴會和結交朋友中，本章節安雅的友誼get！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RbxzUuP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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