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清楚了嗎?兩個這樣的人相處,最後大概也只會落得互相傷害的境地。」這是炩提起的一個問題。
滐不清楚她口中「這樣的人」是指什麼,他覺得炩應該不知道他的病,不過如果真的是指這個的話,這必然是需要解決的一個問題,人際關係不是數學題,沒有負負得正。
其實在更久之前,這個問題已經在滐的心中徘徊,直至現今仍未散去,只是他刻意不想起罷了。
正當負面的情緒逐漸浮現之際,滐又突然像是陷入瘋狂般突然大笑。
「你現在在跟誰聊天呢?還有如果我沒有想清楚,你認為你有能力去把我忘掉嗎?」
滐沒有給出正面的答覆,他想知道炩是否需要他,如果最後的答覆是不需要,那他也沒有留下的意義,也不會有這些煩人的問題了。
沒有花言巧語,也沒有千金一諾,但來自他的問題卻道出了炩心中所想,她當然不是害怕受傷而想要離開,她想要的其實是一個肯定的答覆,告訴她這個人真的會留下來。
不喜歡説話那就別説了,沒有什麼是不能用文字表達的,這是他們的共識。
僅僅過去一週,手機中的聊天記錄已有數千則,筆記本也薄了許多,很多很多想跟人分享的事,不論是從前還是現在,分別只在於一個合適的對象,還有一個合適的方式。
生活還是一樣地過,只是那些本來沒有意義的時間有一個人陪着,即使還是發呆,但至少視線裏不再佈滿寂寞的顏色。
用以填補內心空洞的酒精逐漸被炩代替,每晚躺在牀上與炩聊天,聊着聊着便很快睡着了,也有時候會在等待炩回覆信息時一起睡去。
即使每天仍然會在凌晨醒來,不過分睜開雙眼時看見的再也不是如幻似真的景象,而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世界,沒有渾濁的酒氣,有的是一個曾經幫助過自己的女生的世界。
不知不覺地,二人都在對方的世界中佔了一個位置,相處的時間越久,便越覺得對方是自己心中缺失的其中一塊拼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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