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下的風吹不散陰霾 - 0818

那就像個逃生口，傾瀉而出。2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gNvdlR6F4

一股聲音會刺激大腦，用力摁了開關，卻打不開系統。

“其實，我們家應該有躁鬱症的遺傳。”

-“我知道。”

“你知道？”

-“我有感覺我自己有一點，那個時候覺得吃糖會好很多，結果越來越不好，就戒了。”

“對，戒糖是對的。”

“我那個時候還不相信，直到我妹發病，我才相信。”

-“嗯。”

...

-“那個時候我是會想哭。”

像是深深的無力，無法控制，伴著以前和過去的言語，困在了無聲的海裡。

「情緒不穩定。」

我時常看著那封信，當初我並不敢打開看，後來也發現不該打開看的。

「我還做的不夠好。」

被拉住了腳。

不斷壓抑再壓抑，不希望成為那樣的「病人」，害怕無法看病。

所以哭了，情緒無處宣洩。

孩子還無法學會站立，只覺得自己被拋下了。

“那你在這個環境下還保持的很理性欸？”

-“或許人夠瘋就越理性。”

“哈哈哈我也很瘋，但我不能不瘋。”

他很順的接了下去，這也是我羨慕他的原因，他的瘋就像是一股驅動力、能量，推動著他。

我可以感受到那些「情緒」，但我無法理解那些「情緒」，總無法給他人做出好的反應，我總是毫無感情的，琢磨那些字面上的回應公式。

-“我們要順應，接受。”

“嗯，但我不知道那個一般的標準在哪裡，所以很難做出回應。”

我試圖像個普通人一樣，去理解那些，希望對方不感到不適。

“我平常不說話，所以現在才說那麼多。”

“因為我講話很壞很垃圾，跟你是很靠北很垃圾，但跟其他熟的人會在意，所以變得只會講靠北的話。”

“我不像人家回答問題的時候是1234的多選，我的問題是問答題，一片空白。”

-“所以人活著其實不是學怎麼說話，而是學怎麼閉嘴啊。”

“那那樣我真的沒有話可以說了。”

沉默、安靜，不想說出口。

這張嘴巴總能說出刁鑽的話，讓人惱羞，所以總是不回答，看起來像個怪人。

...實際上也是怪人了。

-“對欸！我也覺得！”

-“我覺得你很溫柔！”

“！？”

“你要確定欸？”

-“難道不是嗎？”

“嗯...可能？”

卻塑造了奇怪的形象。

-“她說她是病人，殺人不犯法。”

“那，你要快逃欸！”

-“對啊，真的要快逃。”

-“後來她去做尼姑了，但性子還是一樣。”

-“家裡找不到她，後來是發病被通知家長。”

-“我其實覺得她真的太聰明了，尤其是發病的時候特別聰明。”

-“在這種情況下想出這種說法，拿法律懟回來。”

那個故事在不知不覺到的指針之後沒再有下文。

我時常覺得我與他們不相像，但在瘋子這一點其實不略於他們。

只有在這個時候我才會覺得我確實跟他們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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