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藍城觀光指南 - 第三章-黑衣雙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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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種會死人的天氣，為什麼要出門跑腿呢？」1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jASLIGxP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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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法蘭依然天氣晴朗，炎陽直射地表，沒有任何風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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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討厭太陽、討厭夏天、討厭熱。

可是夕麗小姐讓我去商會送文件，順便幫她買個午餐，所以在這逼近中午的時刻我正在大街上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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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份文件大小好像很適合拿在頭頂擋陽光呢。1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HGLHyzJ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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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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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城西那間有名的三明治佐……沙漠醃肉，應該沒錯吧。」我朝商會的方向走著，碎念著夕麗小姐想吃的東西，一面想著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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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應該先繞過鐘塔往北走，順著河堤往西邊……穿過中央的大道，接著穿過密集的居民區……唉，夕麗小姐的店在密集的居民區後方，好容易迷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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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那位紫色頭髮的小姐，請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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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頭黑色頭髮的女孩突然衝到我面前，大力擺動自己的右手。神情相當開朗，與之對比臉上的膚色異常白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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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一跳的我連忙後傾自己的身體，「喔……你好，有什麼事？」希望不是是來跟我推銷東西才好，薪水都拿來吃喝的我根本買不起任何物品，每次除了被推銷而躲的落荒而逃外，還要直面沒錢的事實實在是在傷口撒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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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一看，黑髮少女一身黑色法袍、黑色衣服、黑色短裙加上黑絲襪。從頭到腳黑得非常徹底，在接近正午的太陽底下，用看的就可以感受熱度的衣服。全身黑色搭上白皙的肌膚，讓她有種會活動的人偶般不真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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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直接沒禮貌的從頭到腳的打量對方。感覺這種白皙一定是氣候寒冷少太陽的國家才會出現，我是不是應該考慮搬到那個地方，感覺就是很適合我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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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中暑昏倒什麼的果然是失溫比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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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啊，好像打擾你了。」黑髮女孩依然維持著開朗的神情，沒意識到我腦袋想著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同時伸手往後一比。在她身後還有一位有著同樣的黑髮，面容與少女七分相似卻比少女多上些精緻感，年齡應該相同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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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是雙胞胎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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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少年現在的神情空洞，無神的盯著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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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著與少女幾乎一樣的服裝，只有下半身是褲子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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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身高都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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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眼神，以過來人經驗，應該是睡眠不足的眼神。我露出了同為睡眠不足的認同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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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正在等待居住證明，將來有機會定居法藍喔！所以想請問綠葉旅店怎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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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視線移回少女上，「那你們應該在前面的路口左轉，那一區有不少旅店都是灰磚，門口都有畫綠色的葉子，很好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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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髮少女開心的看著黑髮少年，並牽住對方的手，「太好了，哥哥，我們快到公寓了，等等就可以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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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只是機械性的點點腦袋，接過女孩手上的所有行李，溫順地跟在女孩身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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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們淹沒在行人之中後，我眨了眨眼睛，「剛剛那個魔弦沒什麼見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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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說完，妹妹就把哥哥拉去撞路燈……看完這對兄妹的友愛情感，我認命的繼續我的跑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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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夕麗小姐的店，甫打開門立刻感受到撲面的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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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我這段時間四處偷偷翻查店面擺設，明明沒有使用魔法降溫的跡象，但不管多熱的天氣，店面永遠涼的不像是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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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有什麼透明飄來飄去的住在這裡吧……希望他們住的愉快不要搬走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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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你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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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都閒閒無事坐在櫃檯後面的店長──夕麗，現在正一臉無聊的看著報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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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頭髮，如同精幹的秘書般不苟言笑的冰冷神情，不知情的人大概會覺得很難相處吧……不過這個假象相處幾天就會破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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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看過她無數次在櫃檯打瞌睡的模樣後。

只有午餐時間是必定清醒的人，目前正將報紙翻到最後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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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麗小姐用看到有趣事情的表情比著其中一頁，帶著躍躍欲試的亢奮說著，「風信你看，有亡靈法師一路往南順著極光峽逃逸，記者們認為亡靈法師有高機率會進入法藍，有可能經過補給或者乾脆偽裝申請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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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貼近報紙順便咬起自己的午餐，同時快速看過這則新聞。說到我對亡靈法師的印象就是施法讓屍體移動、組合骨頭、使用詛咒、跟靈魂有關之類的——可是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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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已經落伍的職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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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我雖然有點這麼覺得，可沒有這麼直接的說出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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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麗小姐用神情如冰山秘書的面無表情兼之非常毒舌的評論，「驅使駭骨、腐屍走走路還可以，但智商實在太低了，難以精細操作，讓地面泥沼化或者製造大型裂縫就可以解決了。而且沒有比較沒有傷害，路德帝國好幾年前開始量產的魔法雪偶，雖然地域限制很大，卻可以做出更多操作與變化，也擁有強大的復原能力；更不需要費盡心力收集屍體靈魂。」她一手撐著下巴，用睥睨的眼神看著報紙，發出了總結：「還長的比骷髏跟爛屍體好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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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麗小姐對亡靈法師很不留情面，批評完還不停，依然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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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聲匿跡好幾年了，一定是因為太醜不敢見人！多來幾個會用詛咒的，雖然詛咒都是什麼鼠疫……這個落伍了……聽說最近某種蝙蝠感染的疫情比較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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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老闆碎碎念也算是我的工作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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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碎念完，夕麗小姐把報紙摺好交給我，「看完要記得收好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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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報紙時，我突然想到：白的工作會不會受到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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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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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的事情預感總是特別靈驗，來到城防部就被告知白還在巡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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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有疑似通緝犯的人進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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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留言給她，等她換防時可以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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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防部的櫃檯人員口風真緊，無奈之下我只好留言讓白別來找我，我自己先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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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放人鴿子立刻就遭報應了。走在街上的我，雖然想著回去，不過還是打算四處亂逛一下，賭賭看能不能碰運氣遇到巡邏中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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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藍的正中間有座高大的鐘塔，它的前面正對南門口、後面對著城主府；左右對稱的西門跟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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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是一大片廣場，有不少大商行跟工會在這裡，即使傍晚的街道，早早就亮起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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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是夏季的關係，這時候攤販很多，他們自備魔法燈具照亮商品繼續營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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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帽兜的人還不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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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錯漏遇到白的機會在街上四處張望拚運氣亂走的我，第一次注意到這件事情，忍不住喃喃自語，「是因為離魔法大學很近的關係嗎？」所以大家都穿著黑袍戴上帽兜？「我們城市的居民本身就滿可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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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一轉，兩個一身黑的人映入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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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人感覺很適合法藍，穿衣風格跟大街上帶著帽兜人氣質相合──那種想要看起來很低調，結果反而更吸引人注意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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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你好像是早上我妹妹問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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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早上一臉無神的哥哥，現在看起來好多了，反而換他拉著妹妹在逛街。早上看起過度好動──咳，我是說活力充沛的妹妹看起像是沒能源了，雙眼像是隨時要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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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我眨眨眼，心理閃過一陣不妙的感覺，嘴上客套幾句，「你們是出來逛街吃晚餐嗎？」難道他們真的是推銷員嗎，我還是沒有躲過這個劫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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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妹妹第一次來這裡，能不能跟你交個朋友呢？」哥哥笑容靦腆地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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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乾脆的隨意飄移我的視線，明確地露出：我不想在這時候跟陌生人相處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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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一間法藍特有的魔法食材餐廳，我們可以順便吃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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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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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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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出門前，跟管家報備過不回去吃飯。但是，跟我約好的白由於不可抗因素爽我約了……所以，我只是不想一個人吃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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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我的薪水真的快花完了，要省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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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真的非常想吃什麼法藍特色魔法食材餐廳才跟著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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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子的……想要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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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隱約聽到些什麼？哇！那個烤得吱吱作響搭配此店秘密調製的十三魔法香料閃著金色油光的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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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力地嗅著烤盤散發的香氣，「真香。」

「……我們在入城時看見你在白天用陰影步法術，進入了一間奇怪可怕的店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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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吃完烤肉理智回歸，我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著黑衣兄妹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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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對可疑的魔法師都認為夕麗小姐的店很可怕奇怪──雖然我也有點感覺，可是反而為那間店增添謎樣，我更加更喜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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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們想要見店長，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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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應該直接連絡白，抓這對黑衣兄妹比較好吧？他們的可疑程度真的很高啊，就算抓錯也不要緊吧？事後在賠罪就好了，緊急時刻他們會體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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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口茶解油膩，我開始反省剛才遭受誘惑做出的種種不理智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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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哥哥的神情緊張，嚥了下喉嚨，「我可以明天再請一頓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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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可是我不能保證店長要不要見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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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是不是有什麼又蒙蔽我的理智了？為什麼我的嘴巴永遠動的大腦快！我把半張臉藏杯子後面，希望讓自己可以看起來高深莫測一點，不要太像個笨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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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對面的哥哥反而鬆一口氣的樣子，側過頭去看幾乎坐著昏睡、一進店就只顧睡覺妹妹了。他說了一句很小聲，不過還是被我給聽到了，他說：果然這人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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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犯了蠢，答應別人，我也自暴自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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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該不會是報紙上說的亡靈法師吧？」受早上的報紙影響的我隨口一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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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想到這件事最後會衍生出一場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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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毫不避諱在人來人往的餐廳說出來，讓哥哥很是緊張，他連忙左右查看鄰座的人，確認真的沒人注意我們時才小小聲地回答：「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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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你們好像還沒說到自己的名字？對了，我叫風信．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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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妹妹叫黑莓，我叫法爾。」說完名字，法爾連忙補充道，「其實我們在路德沒有傷害任何人，也沒有使用任何詛咒，就算離開路德來到弗雷時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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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靈法師好歹是曾經為禍大陸中央的職業者，曾經意圖用瘟疫和屍骸攻打大陸各地，結果慘被弗雷領研發出一系列專門克制亡靈係的術法，將其發揚光大並傳授給各地法師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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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沒那麼做的話，現在搞不好亡靈法師可以有自己的領地，不用東躲西藏的過日子。

以上這段話來自報紙，是記者對亡靈法師的解說。就在通緝報導的下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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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傷人的亡靈法師？「那你們做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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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爾一臉不安，開了開口又一臉侷促的閉上嘴，無助地坐著眼神不自覺的飄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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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仔細的看了看法爾的臉。他跟黑莓確實很像，但是該怎麼說呢……臉看起來更加精緻，氣質也比一旁給人感覺粗神經的黑莓更文靜，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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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有什麼愛恨情仇的糾葛嗎！比如兩個貴族爭風吃醋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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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願意跟我說也無所謂，不過見到店長就不會像我這麼好說話了。」我咳了咳，選擇善解人意的不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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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怪！八卦這種東西就是要聽完整版比較有趣，我挖不出來的細節，夕麗小姐一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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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爾感覺還是有點疑惑，不過我不逼他開口讓他放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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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謝謝你願意相信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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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客氣的喔。」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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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慶幸的是，夕麗小姐從拿報紙給我看時就代表他對路德的亡靈法師感興趣，隔天一早，我把昨晚的事情說出來後，她顯得更加興致高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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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一點來看我跟她還真是相似，都是性格惡劣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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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完例行的打掃後到附近約好的路口等待他們，夕麗小姐一如往常待在櫃檯內，等著到來的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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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我推開門讓這對兄妹進來，「來，請進吧。店長在等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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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離開一下子而已，感覺店內氛圍更壓抑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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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麗小姐在櫃台內，十指交叉遮住了半張臉，剩下的眼睛看起相當嚴厲，宛若審問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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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趣，好特別的雙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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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爾兄妹剛進門，連招呼都來不及打，夕麗小姐倒是先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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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靈魂特別緊密……是天生的嗎？還是偷了埃佛特的法術呢？特意用這種方式見我……是有你們導師的事要跟我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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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雙手放下，笑容艷麗又帶著說不出的凶狠，像是鯊魚吃餌時的兇殘，這對兄妹恐怕不太妙啊。閃過一瞬間的感概，我決定乖乖坐著不說話，往陰影內縮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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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不是那樣的！」法爾看起淚眼汪汪，黑莓好一點，抿著嘴縮在一旁，嘴角顫抖看來也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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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你們的秘密是八卦的愛恨情仇，沒想到牽扯到國家戰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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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埃佛特就是報紙貼心註解意圖攻打弗雷領的亡靈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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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莓突然朝我看過來，眼神中充滿求救。我拱起雙肩，表示我愛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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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一個只想聽宮鬥戲碼的笨蛋吃貨是沒辦法獲得什麼幫助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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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這是事實也麻煩不要說出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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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麗小姐不笑依然很可怕，繼續逼近黑莓兄妹，「所以你們是偷了埃佛列的法術逃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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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莓首先挺身而出面對夕麗小姐，「是這樣沒錯，我原本是導師的學徒，可是學長認為我太笨了……，說我不可以當導師的學徒……哥哥為了保護我才會使用那個法術的！那個法術的……媒介對導師而言很重要。」她不自覺的往法爾的位置瞄上一眼，聲音越發乾啞，「因為我闖禍了，才決定跑去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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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瑟縮起肩膀，法爾此時替她出聲，「我、我們在路德用半吊子的亡靈法術鬧出很多問題，被路德趕了出來……我、我在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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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發生什麼等等再說。」夕麗小姐制止法爾，「我只問你，你們在路德跟導師埃佛特聯絡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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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拚了命搖頭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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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看夕麗小姐這方，她對這個答案看起來感到很無趣，臉上明明擺擺的無聊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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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她很期望這對兄妹是間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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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當初能從路德安然無恙的走到法藍，說明路德根本沒打算為難你們……唔，算你們聰明，走伊斯坎尼的路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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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你們——」夕麗小姐語氣輕柔，「在路德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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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原本有些膽怯的臉瞬間帶著古怪和不安，吞了口口水，兩人相覷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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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那個當時有位朋友想當女孩子看看，我就……幫幫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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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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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他不想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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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一直穿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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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了自己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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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喔！」

比起策劃著陰險計謀的世界最強亡靈法師，果然還是把自己變成女生的某位家族繼承人追求起自己的好友什麼的……後者比較好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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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連夕麗小姐都出乎意料，但她冷靜地很快，「你們也幫其他人做一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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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有！改變性別只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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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幫其他人改變身材，好像引起了很大的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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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想像那種混亂，假如某個討厭的貴族女，突然胸部變超大，然後開始瘋狂誇耀自己、貶低他人，被貶低的人不甘心，也開始找起黑莓兄妹……接著大家都開始面目全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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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中試想這種情形，如果法藍城發生這種事真的會很煩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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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順手拍拍自己胸前，「這麼說來，我也可以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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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莓聽到我插話嚇一跳，看了過來打量我，評價道：「應……應該沒辦法，我的法術是把身體其他部位的肉移到胸部，大約是這樣子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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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的身材太乾癟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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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夕麗小姐若有所思，從櫃檯中拿出了紙筆，「好吧，我替你們寫封介紹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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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麗小姐寫字速度很快，但是非常潦草，大部分人……包括我都看不懂寫了什麼，最後蓋上印章收進信封裡，信件拿給黑莓兄妹時叮囑他們，「你們直接拿去城主府，交給隨便一位官員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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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就自顧自的拿起桌上的杯子，背對我們揮揮手讓黑莓兄妹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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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爾招認自己在路德做的事情後一直愁眉苦臉，黑莓也表情沮喪，收下信時還一臉茫然，靠下意識的反應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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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完夕麗小姐的話後，兩人彷彿中了大獎般瞬間從椅子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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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店長大人！」「非、非常感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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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黑莓兄妹走了，我也離開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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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店門，僅僅是傍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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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好要請我的一餐……算了，等明天吧。」看他們離去時開心的樣子，今天先放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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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聽了個八卦有點累呢。伸個懶腰心想今天要回去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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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常常在外玩整天還不回家吃飯的人，我的管家一定很困擾，想是這麼想，但我也沒有要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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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角旁，銀白頭髮、白衣黑褲的少女看著風信走入轉角消失在目光中，便走進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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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黃昏中，夕麗小姐店內僅有一盞小黃燈在努力發光，白熟練地開啟大燈，好讓內部不再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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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麗小姐依然維持姿勢，雙手撐著下巴，面朝店內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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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夕麗大人。」

「唉，故意接近風信，結果只是些小事。」她嘆氣，「路德寄來的信讓我看看吧。」

有些事情僅僅只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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