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林羽 - 第０００３章　　春天

　　大地回春，新春降臨，也表著新一輪的開墾，疏枝，施肥等農活的開始。

　　宗祠廣場，正舉行開工典禮，村民在底下排成方陣，個個眼神發綠，露出渴望、貪婪、羨慕等神情，看向宗祠門口。

　　宗祠門口，搭個小平臺，上排著些座位。金髮碧眼外村人坐在首位，村長村佬坐在一旁，他們身後有一桌子，這桌子是所有村民目光的焦點。

　　一捆捆現金，累疊成一樓高的金字塔。

　　金髮碧眼站起來，對村民說：「話我不多說了，這些錢……」他指向身後錢字塔：「這些錢都是額外賞給去年有功的你們，去年有功人士年終我們已經給了一筆金錢，但我覺得不夠，便向公司爭取，經過我一番口舌，公司同意再次加碼，你們覺得這些錢夠嗎？」

　　底下村民早就被那堆錢雷得暈暈傻傻的，心都在想怎麼花，期盼著早點拿到手。現在聽到問題，當然回答：「夠。」

　　「夠嗎？」「夠。」　　「夠嗎？」「夠。」　　「夠嗎？」「夠。」

　　「我覺得不夠……」金髮碧眼轉向村長：「麻煩村長，把剩下的拿出來。」

　　「不麻煩，不麻煩……」

　　片刻後，「噢，你看那……天啊！……不會吧！」底下村民紛紛竄出驚歎聲，隨後，個個雙眼發綠，露出興奮、貪婪、羨慕的神情看向臺上。

　　臺上，村長和村佬等人推出另一個錢字塔，二樓高。

　　金髮碧眼朝底下村民：「你們喜歡嗎？」

　　「喜歡，喜歡，喜歡。」

　　「你們想要嗎？」

　　「要，要，要。」

　　現場氣氛頓時嗨翻天了。

　　金髮碧眼在半空中，壓了幾下手掌，底下村民紛紛閉嘴，他指著一樓高的錢字塔：「這是現金，」又指向二樓高的錢字塔：「這是購買巻，購買接下來我們公司要在這新建的房子。」

　　「現在，我們開始分錢，唸到名字的請到前面來。第一位……」

　　底下村民個個伸長脖子，展開驢耳，張著狼眼，泛著綠光，盯著臺上。

　　「村長，請……」

　　村長站起來，走到金髮碧眼前，雙方一頓客套後，金髮碧眼指向二個錢字塔問村長：「你要選那個，選好後，自己拿，能拿多少就多少，只要能抱下臺，都是你的。你們說，好不好。」金髮碧眼轉身問村民。

　　「好，好，好。」然後有人問：「那後來的不就沒了……」

　　金髮碧眼笑著回答：「那你今年就多努力些，明年不就是你第一個上臺嗎？」

　　底下那人的臉，“唰”一下滕紅，如猴子皮股，冒起陣陣白色熱氣。

　　村民一見，哈哈哈，大笑起來。

　　金髮碧眼轉頭問村長：「你選好了嗎？」

　　「選好了。」

　　「那就開始吧！」

　　村長徑直走向二樓高錢字塔，張開手，猛地一抱。抱了一大疊購買巻返回座位。接下來，村佬們也都如此，抱了一大疊購買巻返回座位。

　　村長、村佬結束後，換底下村民，第一位村民上臺後，選擇現金，正準備走向一樓高錢字塔，抱走現金時，從祠堂內推出一看板，上畫有村莊規劃圖，大型醫院，學校，水泥磚造公寓，室內佈置了現代化傢俱。這圖，讓還在住土房的村民眼睛都綠了，個個露出貪婪、渴望、羨慕的神情。

　　臺上，村民放棄現金，轉向購買巻，抱起一大疊購買巻返回臺下。

　　回到座位後，他拿起購買巻察看，看一眼，他露出驚訝表情。再看一眼，地神情呆滯。他不敢相信，擦了擦眼睛，再次看一眼……

　　購買巻金額比現金大個三五倍。

　　「耶是，耶是，耶是。」他興奮地大叫。很快這訊息便傳遍全體村民。

　　接下來上臺的村民，也大都抱回一大疊購買巻返回臺下，只有一二位堅持選擇拿現金。

　　最後一位被褒獎村民上臺，現金錢字塔只消失一小角，購買巻金字塔剩下的量，大概只夠他一把抓的一半。他心想：三五倍的金額也比現金大，衡量後，他走向購買巻，將之全部抱走。

　　結束後，拿到購買巻的村民，被沒資格上臺的村民，團團圍觀，羨慕、收了一堆彩虹屁，讓他們個個眉開眼笑。而拿現金的那二位村民則被衆人當成嘲笑對象，收了一大堆揶揄。

　　祠堂內，邊角放個長桌，此時，村長和村佬坐在一邊，金髮碧眼坐在另一邊，長桌上放著滿滿現金。

　　金髮碧眼對村長們：「按照之前的約定，你們拿多少張購買卷，我就再給你們多少張現金，現在你們可以拿了。」

　　村長和村佬互看一眼，用眼神討論後，推出村長。隨後，村長對金髮碧眼：「我們可以將現金換成購買卷嗎？」

　　金髮碧眼有些驚疑地看向他們：「你們確定？你們應該知道，這購買卷只能買我們公司接下來要蓋的那些房子，不如現金方便，你們確定要購買卷？」

　　村長看向村佬，村佬紛紛點頭。村佬道：「你們蓋的那些房子，用料行嗎？」

　　金髮碧眼一聽，笑了：「我們只出材料、設計圖，和一些監督人員，至於怎麼蓋，就看你們了。」

　　村長和村佬一聽，紛紛樂開懷了：「那我們要購買卷。」

　　金髮碧眼：「怎麼蓋隨你們，但有一點，你們要注意，就是絕對不能偷工減料，你們同意嗎？」

　　村長和村佬互看一眼，笑著說：「行行行，我們同意。」

　　「這可是要寫進合約裡的喔。」

　　村長說：「你放心，我們覺得不會偷工減料。」

　　另一個村佬說：「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扣住尾款，等驗收完在給我們。」

　　金髮碧眼：「行，那就這樣吧！至於，購買卷我現在手頭沒有，等過幾天，我們印好後再給你們，行嗎？」

　　「行行行，太行了。」

　　晚上，幾個金髮碧眼坐在酒吧裡聊天。一旁半空中，突然泛起漣漪，隨後，林羽提著二隻笨鳥，走了進來，挨著他們坐。金髮碧眼中一人問：「你這麼發購買卷，我們不是虧了嗎？」

　　「虧怎麼虧？土地是他們的，人工是他們的，材料錢設計費是公司出，我們最多就是印個購買卷，公司給的這堆錢字塔，讓我們印的購買卷，塞滿整個村莊都用不完，我們虧什麼？怎麼虧？」

　　「可是，我們可以賺的更多啊！」

　　「賺什麼？賺我們印出來的購買卷？你想要那些廢紙嗎？要的話我印一疊給你。你要嗎？」

　　「我才不要，那種廢紙拿來有什麼用？擦皮股都嫌硬。」

　　「是啊！可是在這，我們就能用那些廢紙換回真真實實的東西，運送回國，讓我們在國內，過上富裕的生活。」

　　另一個人問：「那到時，他們些拿那些購買卷來換房子時，我們怎麼給，公司給我們的材料費，可不足以蓋全村人都夠住的房子，到那時怎麼辦？」

　　「還不簡單，調高售價就可以了。到時，只要請幾個名人宣傳下，賣多少還不是我們說的算。」

　　「那照你這麼說，現在弄套房子，到時不是賺翻了。」　　

　　「你要嗎？如果你要，我可以跟公司申請給你一套房子，但你要在這待個二十年，你要嗎？」

　　那人一聽，嚇得臉色發白，急忙說：「不要，不要，我在這待個三年就是極限了，看到他們那種爲了賺快錢，不要命的燒森林，不要命的噴農藥，這種發展方式，看得我心裏都怕，讓我在這待二十年，那還不瘋了。」

　　「是啊！看得我也怕啊！但他們卻把這當成福報。有個口號怎麼說，９９６是福報。」

　　「你說他們這麼瘋狂，到底爲什麼？」

　　「還能爲什麼，還不是因爲我們的引導成功嘛。我們在落後的他們面前，展現我們過的好日子，讓他們一部分人過上、享受一段我們的好日子，讓他們羨慕，同時，告訴他們，他們也能過上這樣的好日子。這時，我們就能利用他們這種心態，來設計，讓他們體認到，落後就要捱打，落後就要被剝削，落後就沒有資格享受做人的權利，這樣馴化後，他們就會淪爲成功、金錢的奴隸，那時，我們就以天使的姿態，來教育他們，來讓他們學習我們。這樣，我們就能用一張廢紙，盡情地剝削，奴役他們。」

　　林羽：「那如果那天，他們看破了呢？」

　　「不可能，這是主上的陽謀，千百年來沒人能破解的陽謀。看歷史就知道了，人類爲了貪婪虛構的名利，爲了恐懼未知的失敗，做出多麼荒唐，多麼殘忍的事都不足爲奇。這世界不可能有人能看破名利，不可能有人能戰勝未知的失敗，縱使有，他身旁的人也會拖他下水，同流合污。」

　　其他幾人，面面相視後，轉頭看向他，那懷疑的眼神彷彿再說：你騙鬼，拿個歷史來糊弄誰，歷史不過是勝利者的遮羞布，失敗者的鞭撻地，誰信。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l0SBcVvM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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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可別不信，等過陣子，你們就能親眼看到，村民爲了我們隨意印出來騙人的玩意，打得要生要死的。」

　　林羽：「那如果那天沒窮人了呢？」

　　聽之，所有人全都轉頭看向他：看傻子、鄙視、嘲笑。隨後，衆人眼神看向林羽腰部以下：小弟弟該長大了。

　　「走了，走了，走了。」衆人起身走人。

　　林羽：「味，你們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一人回過頭來：「打場戰，就遍地都是窮人了。」

　　林羽：「打場戰？」

　　「要不然，你以爲我們每年編這麼多戰爭預算是幹嘛？買軍火嗎？別搞笑了，軍火能有奴隸賺錢嗎？」

　　林羽：「那如果他們不打呢？」

　　「他們有選擇嗎？」

　　林羽：「怎麼沒有選擇……」

　　「你這傢伙是來搞笑的嗎？」

　　「拳頭不夠硬，鈔票不夠多，糧食不夠吃，能源不夠用，水不夠喝，生產不夠強，環境太惡劣等，弱者的弱點太多了，隨便都能找到，找到弱點再用成功學洗腦一下，再拿虛假的名利引起他們的貪婪，編個未知的失敗引起他們恐懼，這套組合拳下來，他們不想戰也得乖乖的打。」

　　「那照你這麼說，別人也能拿這套來對付你們啊？」

　　「這是不可能的，因爲奴隸別人是屬於強者的權利，弱者只能成爲強者的附庸，被奴隸的分而已。」

　　林羽拿起他們剩下的汽水，舉杯：「強者的權利啊！說的真好。爲這句強者的權利乾杯。」

　　「這麼快就能接受這觀念，你有成爲下線的條件，有興趣加入嗎？」

　　「這我沒法加入，我身受窮神詛咒，兜裏放不了三個銅板，所以，你們的名利給我也沒有。」

　　「那恐懼呢？」

　　「恐懼那是什麼？好吃嗎？」聽到林羽這話，衆人瞬間色變，殺意凝聚眼神，看著林羽。

　　「……這剩下的你們還吃嗎？不吃給我，行嗎？」

　　「原來是真窮鬼？走了。」

　　林羽把笨鳥丟進裡面座位，坐下來開吃，邊吃邊說：「事實上，弱者只要變強，就能改變被奴隸的局面了，對嗎？」

　　金髮碧眼停下腳步：「是啊！但這可能嗎？」

　　「怎麼不可能？」

　　「沒想到，你這窮鬼還是個理想主義者，給你個好心的建議：夢是睡著才能做的，醒了就要面對現實。不說這些虛的，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自己想想，就知道可不可能了。」

　　林羽停下筷子，嘴巴塞滿食物地說：「什麼問題？」

　　「人口多了，資源少了，你，怎，麼，做？」

　　「我當然……」互助共贏。。。林羽放下筷子，啞口地看向他們。

　　「哈哈哈，走了。」　　另一人說：「我不討厭理想主義者，但我更喜歡當強者的現實，所以……下次遇到，我請你吃頓好的，走了。」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EugJJYQZ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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