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ICECREAM MAN 冰淇淋人 - 科米的過去

000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ryR2nNXli

來聊聊科米的過去吧。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2Y4LZjLfn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SbXGOt0lN

這是她剛進入小學時發生的事。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NwIjU0YzQ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oGM8NXIQm

中午在炙熱的太陽下，她撐過了兩節她所痛恨的體育課。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OyDI2krm6

午睡時間結束後，剩下兩節健康教育，就能回家了。回到一個有冷氣、沙發的舒適場所。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ZQmDlEIE2

昏昏沉沉之際，科米趴在桌子上，看著班導拿著健康教育的粉紅色課本走進教室。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B5UaHXWIU

班導是一個身材微胖的女子，喜歡穿著時髦的衣服，看起來對時尚很有一套。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HU4jkEhtB

至少，科米原本是這樣想的，直到科米的媽媽狠狠的批評了班導的外觀。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RVTlLahIL

「肉體是我們的庭園，精心修剪維持整潔，或是放任其雜草叢生，都是一個人的自由。」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Ep5ujuWA6

科米記得媽媽是這樣開頭的。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JvJmGPwby

「但是不願修剪，只在雜草上堆起和山一樣高的裝飾品，就只是可笑的行為而已。」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ijmXCMoYN

然後落下十分無情的論點。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zSLMKVU2B

她喜歡聽媽媽說話。媽媽在科米眼中是個可靠又美麗的人，說的話也總是很有一回事。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NvorJxOeB

那次是在家長會之後，媽媽開車載科米回家時說的話。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ZjaxaH0oD

那天她興致高昂地說的說了很多話，從外觀到人格。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MMTYDtOV1

媽媽講了很多，但這是科米記得最清楚的部分「班導雜草叢生」。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xqgFa8j7q

而在那之後，科米很難再去尊敬班導。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reUM3WhP4

絕對不是瞧不起她。班導的歲數是自己的6.5倍，知識可能又比6.5倍更多。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V5AnVkDza

說到底，瞧不起任何人都是不理智的。這也是媽媽說過的話。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Bn4u4Hsec

科米沒辦法尊敬班導。因為看見對方的身體，腦中就浮現被雜草覆蓋的庭園。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13JMJRbwt

就像現在，班導拿著粉紅色的健康教育課本走進教室。科米卻只想到兩件事，「等等偷睡覺會不會被發現?」，還有「哈哈，雜草。」。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fqg8wMhyu

後來她就這麼趴在桌上睡著了。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StxVC5o5E

班導有發現，也打算叫她起來，直到科米右邊的男同學告訴她「科米說她中暑不舒服」。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FfDtmwtAd

科米不知道這些事情。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4IZ7x5BxW

她只記得在自己意識模糊之際，聽見有關生育的知識、一些同學此起彼落的「哀噁」聲，還有坐在自己右邊那個男生的笑聲。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jNGBw4BjQ

然後她睡著了，聽得清楚的最後一句話，是班導用她乾扁的聲音說「家庭，通常是一男一女構成。一個小孩，一定是一男一女生產出來。」。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Tn3UZd0Xp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5ruolRKIx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xySOoAgt0

「媽媽，妳是怎麼生下我的?」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b25olZtf3

時間是晚上7點，科米的媽媽下班回到家，科米也剛準備好簡單的晚餐。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usnjJ5tdZ

把食物端上桌，看見媽媽坐定位後，科米立刻就提出心中的疑問。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lZLnOAxV6

「生?」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qJItiWvWi

「對啊。」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MaEQgRpvB

媽媽遲疑了一下，然後雙眼聚焦，似乎搞懂了科米的問題。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8YkY2FZJR

「這樣啊，今天有健康教育課?」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DWT3xUkwq

「妳怎麼知道?」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hvN5vbAoT

「能跟我說說看課堂上學了甚麼嗎?」媽媽疲憊的臉看起來也好美，科米這麼想。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cttNyK7u3

於是科米告訴媽媽「家庭，通常是一男一女構成的。一個小孩，一定是一男一女生產出來的。」，這是科米半夢半醒之際記住的一切了。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yBRa0OSmu

科米簡短地說完，發現媽媽正閉著眼思考。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RB3YcvNbh

這是她的習慣，科米已經習慣了。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HscMCH7K1

她問過媽媽，為何和自己講話時常常要閉上眼思考?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WtZo7tV6b

她說因為和小孩說話時，避免錯誤是大人的責任，而深思熟慮是避免錯誤的第一步。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tB4stFofY

媽媽正在為了自己而努力，科米想道。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22ZoPOYYY

所以科米很有耐心地等。一邊咀嚼著晚餐，一邊觀察媽媽用力思考的模樣。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i3ckRQhSm

「兩件事。」媽媽終於睜開眼。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LXveBGDzP

「首先，家庭不一定是一男一女構成的。現代人被接受的型態很多，有孩子生下來後沒人照顧，也有一男一女卻不進行生育的。」媽媽說。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53IuOKIyf

要是自己再長大一點，或許媽媽的話就會好懂一點，科米想。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NAtqwKjcr

但是現在，自己能夠以知識去理解的部分只到「家庭不一定是一男一女構成」。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KtIxvaQqd

瞭解了第一個問題，科米開始期待下一個問題的解答。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RSmLVdkd7

畢竟她好奇的，其實只有媽媽如何獨自把自己生下這件事而已。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2Mr3iQdB9

「第二件事。」媽媽說到這裡，難得地出現了停頓。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ftdmgBv7n

科米注意到媽媽的異狀。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wD2I1Nhu9

通常媽媽閉上眼思考過後，就會確定自己把所有疑慮消除才張開眼。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OrTpGDivm

但是似乎有些問題，而且，是連媽媽這麼可靠的人都會困擾的問題。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o6Z5KFGpx

「我並沒有生妳。」媽媽說，這時臉上已經沒有剛剛的疑惑。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PtyMsgzNc

十分銳利，卻包含一種含蓄美麗的臉，科米很喜歡自己媽媽的長相。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1aQE7OcIe

「嗯。」科米點點頭。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I8gRkeKeD

「妳早就知道了嗎?」媽媽那張臉皺起眉頭來也好美，科米暗自在心中想道。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1qRER18QB

「沒有，剛剛知道的。」在這之前設想過，但是完全確定是在剛剛。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Mq3oZM0OK

之前，科米就有試過像媽媽那樣有條理地去思考了。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yFpifsKDW

結果大概是這樣: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USpKgdK7b

首先，媽媽的瓜子臉和自己的栗子臉長得不像，這是很清楚的事情。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aYdMf9qip

再來，「媽媽一個人把我生了下來」。這件事怎麼想就是不大對勁。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jO4YEz2LT

總之，自己大概不是媽媽生下來的。結束。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mvIO8Stj2

今天自己的思考被驗證了，科米甚至感到一點雀躍。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mJq4AAcEi

科米也很高興媽媽沒有為了自己而編造故事，因為那樣就不符合她的作風了。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9kpEqAii1

她帶著幾分驕傲地看向自己的媽媽，卻發現對方的話似乎還沒說完。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WBgdO817j

「你的父母，怎麼說呢?他們沒辦法達成義務，所以把你送給我。」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ErGKTVHMV

義務?這個詞在科米心中升起疑問。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o6zXNanz2

由媽媽口中流出「義務」兩字時，科米感覺到身體裡有某個部分開始共鳴，就像理化課看到的頻率相同的音叉。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QBad0D2Ee

「社會給了人很多義務和責任，越多責任或是義務，自由就越小。」媽媽緩緩吐出這些字。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nnZLBH1oo

自由越小，幸福的資產就越少。科米自己在心中補充。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SxlFBRrAI

媽媽只說了句子的部分，但是科米有在媽媽的筆記本上讀過完整的句子。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UFTUacZZh

科米不知道那是媽媽自己寫的，或是她從哪裡抄來的?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SX08Cq241

第一次讀時，科米並不明白，但是清楚地記了下來。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q6PNqsPAp

再次從媽媽的口中聽見這個句子，科米感覺自己突然理解當初看不懂的一切。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2kxxCRGr3

是自己成長了?還是媽媽的口吻裏頭有文字無法提供的暗示?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KbGDYe9UR

總之，科米懂了。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37t3x7FGl

「而你的父母和當時的我，三個人都有付不起的責任。」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lPIR6LFuX

科米點點頭，要媽媽繼續說。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uQudRkV1V

「他們困在社會底層，付不起照顧好一個小孩的責任。」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3Q4zvhw3C

媽媽的說法在當時聽起來很含蓄。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WBOspf90T

「我不願意將生活和另一個人分享，所以沒有生下孩子的機會。而生了孩子卻照顧不來的他們，看見這個機會，把妳送給了我，讓我完成我的義務，她們也完成她們的義務。」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tF7496H0g

「什麼是義務?」科米問。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o7BIYJ4C0

媽媽停頓了一會。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mLA0wDGzh

科米後來回想起那天，意識到當下媽媽應該正準備回答有關自己親生父母的問題。然而自己卻問了完全不同的問題，才使的媽媽有些意外吧?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VEzPVsoKt

但是直到今天，她還是對親生父母的事不感興趣。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ybYLU3FUb

確實是沒必要知道。科米在19歲，或更遠的未來，依舊是這麼想的。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lFh8cMMNB

她好奇的是媽媽口中的「義務」的事。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pcG9FCVcP

「我作為一個女性，至少要養育一個新的人類，這是我的義務。她們作為一個家庭，要確保每個成員的安危，這是他們的義務。」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GeQyfL6Hx

這不是科米所問的，但是媽媽的回答還是讓她理解了。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q2OKj6v7G

後來科米也依靠自己的學習，尋找到更多有關義務的知識。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4DfFTy3Z7

「不達成義務的話，會怎麼樣?」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r76HlLkGC

科米不太確定自己當時為何會這麼問。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tYzEacvf5

但是她有感覺，如果再讓自己回到那天，她還是會在一樣的情境下，問相同的問題。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0C06MlHED

「生活會變得非常、非常痛苦。」

ns18.227.107.69da2

介面主題:

字體大小:

行距:

段距:

自動加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