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緣 - 第七章（3）

「這可算是十分卑鄙，洛爾。」杜文豪冷淡地道：「無需犧牲某人的生命，來要脅我就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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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沒脅要脅這回事！從來你要做甚麼，想做甚麼，軍部從沒有干預半分！」洛爾一時氣急，回頭指罵著：「現今世界陷入覆滅的危機，你就打算在這裡冷眼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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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還是不去，你說！」洛爾忽然拔出手鎗，鎗口直指向面前的杜文豪。杜文豪卻仍處變不驚，抱著手直視著舉鎗的洛爾，又瞄了一眼對著自己的鎗口，冷笑了一聲，點了頭，張開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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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就去吧。」杜文豪心中冒笑，這種行徑，不正是一種要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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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爾不屑般哼的一聲，儘管面前的杜文豪是怎樣的神通，畢竟也只是個人，人也總會忌諱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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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我會安排人員接送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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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爾，我們每一個人對混沌學僅是一知半解而已。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們並不是在拯救世界，而是毀滅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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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混沌學的恐懼，已經蒙蔽了理性，博士⋯⋯」洛爾舒了口氣，收起手鎗，步離牢房：「你就在這裡待著吧，很快就會有人來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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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官！有緊急軍情。」軍官們顯得有點焦急般快步而行，見到洛爾的回來，便馬上立正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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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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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前天龍發射的穹蒼飛彈，被真武國以鎢彈擊落，碎片正好落在四國交界附近；曉虎國亦發來通知，應當前形勢封鎖所有邊境，派遣堡壘級載具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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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已部署戰機在邊境監視，目前未發現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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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中，洛爾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不禁冒出了驚訝表情：「不可能是真武國⋯⋯不可能⋯⋯一定是情報出錯！你們怎麼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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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作報告的軍官見勢頭不對，手肘子輕撞旁邊的人，以凌厲眼神脅迫他繼續報告。此人肩上銀星比他要少，大概是軍階比他低，被威迫下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報告下去：「指揮官⋯⋯我們收到消息時也很詫異，但是再三研究飛行軌跡，鎢彈⋯⋯確實是來自真武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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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爾搶過了那人手上的文件，雙眼掃眼著上面的資料後，緩緩地垂下手。「我們有多久沒收到真武國的情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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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那接著報告的人再次立正報告：「長官，粗略估計，也有廿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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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自從真武實行鎖國之後，很久沒有這麼熱鬧了⋯⋯哈哈⋯⋯」洛爾抱著肚子彎住腰，不尋常地大笑起來，這一著卻讓在場眾人都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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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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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爾捧著腹，深呼吸了一口氣，忍住了大笑，注意力重新回到當前我事情上：「⋯⋯繼續監視吧⋯⋯特別是⋯⋯那些天龍國接壤的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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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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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使人去找天罡小隊，跟他們說博士已經準備好了，可以隨時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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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前的水總算退卻過去，卻把大量的樹木沙泥沖上岸邊，把本來平順的河岸變成一處澤地。一批批村民正於此地自發收拾，把沖上岸的雜物一點一點掃除，又有幾十人在那邊，把樹幹用麻繩綁好，合力將它移離主幹道。幹道在一番整理下，已經少了阻礙，但是那道跨越河道的橋，被大水沖走。現在人們都只好在兩邊河岸結上繩子，橫跨著河，人們一個一個抓住繩子汲水而行，往來兩邊河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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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天以及孟達扶著天慧，走下了長石梯，身心俱疲的兩人，終於在樹縫間看到村莊，以及那些正在忙於收拾的村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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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到了⋯⋯」翼天不禁呼了一口氣，經過了一場又一場的災刧，終於看到了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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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孟達朝著村落的方向大聲叫喊，引起了下方首先渡河的人們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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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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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應聲而上，一起接過了半昏迷的天慧。此刻翼天實在是再也沒力氣站起來，見到大家都安然無恙，總算放下了心頭大石，無力般跌坐在地上歇息。旁邊的孟達則向著村民討來了一瓶水，一口就飲下了半樽，將剩餘的通通往頭頂上倒，嘩啦嘩啦的，一洗臉上的污泥汗水，涼快感使他頓時回神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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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挺能捱的，赤鳳飛行員。」孟達回頭望向坐著的翼天，見他一臉血潰，滿身大小傷，卻看似是若無其事般，喝著村民送上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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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彼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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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我十分感謝你相救。可惜各為其主，日後大概只能在戰場上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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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天嗯的一聲，也同意著孟達的觀點。兩人對敵的身份從來都沒有變化，僅是一次偶而的合作，並沒有改變了甚麼，這是兩個人都清楚知道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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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達摸了摸身上的口袋，掏出了一部通訊器來，他疑惑地打開通訊器，裡面傳來了一條信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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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了，這裡怎麼會收到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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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意思？」翼天問著孟達，但是孟達正讀著傳來的資料，沒有回應他的問題。他看到孟達手上的通訊裝罝，心裡又冒起了一絲的擔憂，既然他能夠收到信息。那麼，他也自然能發送訊息，報告有關翼天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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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帶長期受熱寂風暴影響，無法使用通訊裝置的⋯⋯」看著訊息的孟達忽然回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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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向天龍國報告我的行蹤嗎？」見到孟達對著通訊器，看得目不轉睛時，翼天的擔心使他按捺不住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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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孟達一聲「會」，接著卻合上通訊器，淡然地道：「等我回到首都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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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天露出會心的微笑，心裡頓時輕鬆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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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傳來的資料，我覺得你也有權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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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甚麼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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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武國擊落了我們的飛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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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武國？」翼天即刻站起了身：「那個沉寂多年的真武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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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他們鎖國多年，對入侵者格殺勿論，沒有人知道他們目前發展如何。偏偏在今日主動出擊，實在讓人十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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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鳳與真武接壞的土地僅有十餘公里，僅聽說過他們的防禦工事是四國之首，而且多年來未見過有人在那邊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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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叔叔說過⋯⋯」翼天頓了頓，努力地回想起叔叔對他說過的事情：「那也不是甚麼秘密⋯⋯聽說他們在廿年前，傾盡全力研究著一種「不實際」的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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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實際？甚麼不實際的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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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的內容是⋯⋯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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