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緣 - 第七章抉擇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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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電動的鐵閘門前，兩名士兵一左一右，背著長鎗守著門。長時間的看守底下，兩人疲態盡現，不斷地擺動著身體，嘗試讓久站的酸痛雙腿好過一點，然而這卻沒有很大的幫助。兩人的雙眼不若而同地，往左上方斜望著，原來那邊白色的牆上，掛著一個時鐘，分針還差幾分鐘就到點，一秒一秒靠近換班的時候，大概也使他們感到無比的解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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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長廊上突然轉出了幾人來，士兵馬上警戒起來，重新立正眼望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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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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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來的人正是洛爾指揮官，他不發一言，僅是揚手示意要打開閘門。士兵卻久久沒有行動面有難色，各自偷瞄著對方，似是互相卸責，要對方先開口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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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洛爾見士兵這般待慢，吆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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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指揮官。」左邊的士兵抵不住壓力，指著旁邊的時鐘首先開口回應：「是天罡小隊長的意思，他說會準時離開，在這之前就算是甚麼人⋯⋯也不許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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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給我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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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爾直接推開擋著開關按鈕的士兵，率先按了一下去，但是門卻沒有因此打開，還是紋絲不動。他細看裝置，才察覺到裝置燈光熄滅，似乎被人刻意斷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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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視畫面呢？」洛爾這一問，兩人更是慌張，急著讓開位置讓指揮官查看。螢幕上僅是顯示著藍色畫面，無法查看房間內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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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個⋯⋯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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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給我滾出來！」洛爾猛敲著鐵門，發出響亮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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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鐵門的另一邊，是一間起居室，不大不小，四邊都沒有窗戶，僅有簡單的傢具以及照明系統。老大就正與杜文豪坐在桌前，桌上放著一盤跳棋，聽著鐵門嘭嘭響聲，卻不影響著他們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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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到你了。」杜文豪提醒著對坐著的老大，老大便舉掌要對方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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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沉思的他，在椅子上一直坐不安，終於是忍不住打斷了思考，解下腰包，將壓在腰背的匕首放到檯面，頓時感覺輕鬆多了，才抱著手將注意力回到棋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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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文豪見到面前明晃晃的刀子，不禁瞄了一眼在高處的閉路電視。細看之下，原來那些閉路電視後方的訊號線路都被割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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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被指揮官怪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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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老大他舉起盤中間的白色彈珠，一跳便跳到對方的陣營內，取走路上的四顆黑色彈珠，以及一顆白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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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是很大的損失，可惜！」杜博士嘆息著，數了數場上的彈珠，剛才被老大一個反擊，自己僅剩下六粒彈珠，對方卻還有八顆在場上，他正處於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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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再這樣下去，損失只會更多。」老大指著場上剩下的黑子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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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損人不利己的行為呢。」博士舉起在自己場內的彈珠，往前一跳，把前面的白子取走：「這樣耗下去，恐怕你也會沒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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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出一點代價，換來的是世界免遭毀滅，值得搏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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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到時候徒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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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你總是要跟大家唱反調呢？文豪。」老大按捺不住，拍案說道：「當初正是混沌學發展最蓬勃的一年，你偏偏在那時候退出，還要是那種荒謬絕倫的原因。是甚麼⋯⋯跟侄子賭氣？傻的才相信這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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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我在說這盤棋，你怎麼硬是扯上那件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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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在說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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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再一次嘆氣，一臉不忿的樣子，抱著手後靠在椅背上：「誰管你相不相信，反正我只有這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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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老大朝博士的鼻子指去：「他完全繼承了你這種討厭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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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多年來都是由我培育他成人。」博士話畢，接著將面前的彈珠一一收在手裡，放到一個黑色布袋內：「這樣看來我們也玩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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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深呼了一口氣，任由對方將盤子上的彈珠都收到袋中，沒有半點想要阻止的意思。「既然你又不肯加入，又不許翼天加入，那你為何當初要推動這項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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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目是錯的，我不希望為此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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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答我？究竟錯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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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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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哼的一聲不屑一顧，推開椅子，動身走向大門時，背著杜文豪：「你要記住，翼天僅是你的養子，僅此而已。他究竟喜歡天空還是大地，你自己心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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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著！」杜文豪撐著桌子站了起身，叫住了對方：「我還有問題要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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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他的呼號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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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內部資訊，我不能夠向你透露。但是，你也該能夠猜到吧，杜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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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門一開，便看到在門外守候多時的指揮官，氣沖沖地在門前來回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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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道這是違反軍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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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官見到老大終於出來，便馬上衝上前去責備：「你最好有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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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接照指揮官的指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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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時候給過你這樣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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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取任何方法，向杜文豪博士套取情報。但目前來說，還未有套取到任何有用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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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洛爾望了一眼在老大後方，坐在檯前的杜文豪，也正向著兩人的方向望去。洛爾有所顧忌似般迴避視線，急急將鐵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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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罡小隊長，你心裡到底是怎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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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跟指揮官一樣，研發出解救世界的方法⋯⋯」老大面對洛爾從容不迫，整理手上的腰包：「這麼多年了，難道你還是不相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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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但是我看不下去，你這自把自為的行徑，把軍紀視如無物。我很擔心天罡在你的領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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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完成任務的話，你不會過問天罡的事情，這是你許的諾言。」老大一聲壓過了洛爾的話：「至於杜文豪方面，恕我無能力讓他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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