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姬物語 - 越丙城篇（四）：老師積喵

據說在越丙城內有名號稱傳奇聖師，德智體群美五大向度皆勤拿優等，每年教學考績都拿甲上上，只收新東揚肉乾當作學費（她是肉乾愛好者），溫而厲，威而不猛，以教出七十二名出師之聖徒為己任......。

大家都尊稱她做「老師積喵」，因為她也是名職業老司機。

「將軍了呢，金贊櫻，」霍絲走到被網住的奇臻身旁，居心不良地撫摸著她的纖纖素手，對方則敢怕不敢言。

「別用妳那長滿皺紋的臭老手去碰奇臻啊！」簪姬怒吼道。然而對方像NPC一樣，充耳不聞，自顧自說道：

「這貨色，皇上應該會喜歡。就算不能算數學，也能派上其他用途。」

「什、什麼意思！？」奇臻的表情滿是恐懼。

「我說，妳膽敢再碰她──」

簪姬正想上前，震耳欲聾的炮仔聲卻響起，一顆殺傷力極強的0.44mm迷你砲彈擦過耳畔，直擊後方的梁柱，梁柱應聲斷裂......。

「現在的年輕人都不講武德......」梁柱（80歲，園丁）扶著自己被擊中而骨頭斷裂的腿，說完這句遺言後就再起不能了。

柴女手上的鐵炮還冒著氤氳的蒸汽，惡狠狠的警告，「敢再亂動，妳連見皇上的機會都會bang不見喔？」

這個小瘋子是玩真的！簪姬只好先認分而安靜下來。

「不錯，柴女，妳的忠誠作為我會上報給皇上的。」霍絲說完，便將藏於手中的電擊槍瞬間貼向奇臻！

對方發出微弱但宛轉的低鳴後，便昏了過去。

「奇臻！！！！！！」

霍絲一派輕鬆地公主抱起全身癱軟的她，說，「這女孩我就先保管起來啦。柴女，這傢伙就隨妳處置了。」

「遵命。」

偌大的戰場（一樓內部庭園）內，劍拔弩張的絕命氣勢溶於空氣中，讓人難以呼吸。

「欸，不要起爭議啦！」簪姬手無寸鐵，試圖向對面這位柴姓迷妹談和，不過對方卻只想要用手上砲彈快速把敵人彈劾（物理）。

「受死吧，違背聖意的罪人！」

頓時之間，烽火肆虐，化為焦土的大地以及難聞的硝煙四起，簪姬當然只能先跑為上策，躲避猛烈的無限火力。

幸虧流著狐族的血液，五感本身就比人類還強大的她靠著敏捷的行動躲掉了好幾次致命傷害。

「雅衊蝶！妳再轟下去，宿舍就要垮啦！！！」突然跑出來做制止的舍監阿姨才出場不久，就被柴女的送你過三途川火箭®擊中，連人帶炮地飛往地平線後的彼端，只留下了「好討厭的感覺啊」這句遺言便不知去向。

再這樣逃下去不是辦法，簪姬心想，觀察到長廊兩旁的牆壁間隔稍窄。靈機一動之下，她躍向壁邊，踏點蓄能後轉身，回馬槍式踢擊，直接把緊追在後的柴女踹飛。

沒能反應過來的柴女被踹到穿破紙門，摔在硬梆梆的榻榻米上，手上的凶砲也掉落下來。簪姬見狀便趁勢追擊，上前將去武器化的柴女壓制在地。

「嘎喔唔囉哇！！！！！」她暴走到連說話都呈現返祖現象而難以解讀，瘋狂掙扎之下，她像老虎一樣狠狠咬住了簪姬的手臂。

「呃啊！！！！！這個柴山臭猴子！」簪姬不顧傷勢，拾起了一旁掉落的手鐵砲，重擊了這隻虎妞的太陽穴，讓她痛到鬆口。

「今天我就要用我們金家的家法來導正妳！給我坐下乖乖吃子彈！」把炮口指向對方時，原本還想說總算能武力壓制，簪姬卻沒想到對方竟從大褂深處的口袋裡拿出數個手雷。

「妳是移動式武器庫嗎！？凶器這麼多！？」

「嗚嘎哇啦哪！！！！！」簪姬這次似乎能讀懂這話的涵義：「少廢話吃我野閣炸彈吧！！！！！」

「放馬過來吧臭丫頭！！！」

正當簪柴戰爭即將以麥可貝大爆炸畫上壯烈的句點前，某個莊重卻嚴厲的聲音及時制止：「甲我噹去！！！！！！！」

錯愕之下，兩人朝右手邊看去。一名穿著古色長袍，梳著烏亮的俐落短髮，手中持著兩根白噩粉筆，眼神如鷹的莊嚴女士正狠狠的瞪視著她們。

這時他們才發現，原來她們闖入的並不是普通的客房，而是間皇宮附設私塾，雖然只有一個學生坐在裏頭，但擺設和格局無非是一間得體的教室。到底誰會把學校設在女生宿舍裡面？

「竟敢私闖課堂，還大聲喧嘩，擾亂秩序！SHAME ON YOU！」女人將粉筆當手裏劍投擲，不偏不倚正中她們的眉心，兩人當場失去戰鬥能力，倒地不起......。

「老師積喵，」那名外表看來約莫只有十歲的小男孩上前，用過於謹慎的成熟口音說道，「看來我們這下有勝算了。」

「是啊，她們跟外面那些單純不做作的小白兔很不一樣，」積喵但微頷首，「孺子可教也呀。」

經過了一段甜夢時光，簪姬和柴女的銳氣有顯著的削減，不過柴女卻斷片，忘記了先前暴走的經過。她只是低頭喃喃自語著對不起，連簪姬的臉都不敢正眼相望。

為了讓兩人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積喵決定進行強制留校察看。原本想要快點離開這裡去救閨蜜，但眼前的這個老師積喵似乎知道些什麼不為人知的內幕。

「開始今天的課程之前，先來個暖身活動吧，」積喵指向寫在黑板上的幾個大字，「越丙城女子綁架案的內幕為何？」

「難道是為了物色美妻──凹嗚！」

「舉手後才能發言！」積喵用愛的小手賞了簪姬的手好幾個巴掌，痛到差點以為要截肢了！一旁地柴女怯生生地舉起了手。

「好，柴女同學請作答。」

得到許可的柴女結結巴巴地說道，「是為了完成國內數理資料庫嗎......？」

「很接近了。」積喵在講台上來回踱步，說著，「這算是表面的原因，不如我再更深入的問下去：為甚麼只找女性呢？」

「我知道，因為皇帝想瑟瑟──嘎啊很痛！」

「就說舉手才能發言了！」積喵怒視簪姬，道，「話說妳根本就是亂猜吧。」

說到這裡，一旁有著一張囂張卻又瀟灑的五官的小男孩舉手回答，「皇帝原本只是想完備國內知識庫，卻被背後的掌權者陷害，進行遭到竄改的計畫才演變成現在的局面。之所以只挑女性，的確是掌權者為了解決生理需求所想出來的主意。」

「正確答案。」積喵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下簪姬總算學乖，舉起自己還在麻痺的右手，說道，「等一下，妳的意思是說皇帝不是幕後主使者？」

「是的，」男孩的眼神十分堅定，「序雲帝充其量只能算是傀儡，一個承受千古罵名的替罪羔羊罷了。」

「為了推翻這個始作俑者，我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積喵說道，「不過妳們兩個的潛能無限，只要多做訓練，必能有所成就。」

「等等，給我的腦袋一些時間。」簪姬陷入了混亂，進入了諜非諜的矛盾螺旋之中無法自拔。

柴女舉起手，道，「那個，我、我大概是懂了。不過你們手上有證據嗎？能證明有第三者操盤的證據。」

「有，那就是我。」男孩站起身來，說，「我就是愛石家的新一代傳人，序雲帝本人。」

......。

蛤？（一種貝類。）

「那傢伙藉我的名義行不義之事，我可不允許他再敗壞愛石家族的名聲。」男孩滔滔不絕地說道。

一旁的柴女整張臉變得赤紅，喃喃自語道，「不可能......。」

「從我登基以來，他便奪走了我的身分，偷走了我的玉璽，並用一種外來的化學藥劑來擾亂居民們的心智，讓他們以為皇帝是名成年男子......。」

「別再說下去了！！！！」

柴女突然沒來由地大吼，這不就是要暴走的前兆嗎？

別又來啦！簪姬心想，我已經沒心力再面對瘋子了.......。

「我不相信！那個時候跟我在一起的他，明明是個成年男子啊！那麼肯定我的存在，親密摸著我的頭的人......不可能會是其他人！不可能......」

是有必要這麼激動嗎？像在演八點檔，簪姬繼續心想。

「柴女同學，我知道你心中的苦，」積喵閉著眼睛，語重心長道，「但妳所遇到的不過都只是場騙局。那個男人只是想奪走妳的數學能力、妳的自主權、妳的一切，直到妳徹底成為他的奴隸！」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PUA吧，」男孩說道，「畢竟那傢伙也很擅長心理操縱。」

「不可能！這不可能啊！難道說這段感情只有我在付出！？這不可能！！！」

「唉呀！煩死了！八點檔可以等會再演嗎！？」簪姬用力拍桌道，「反正你是正牌皇帝，那傢伙是假貨，所以目標就很明確了不是嗎？那就快點擬訂計畫，想辦法把那傢伙的屁股抽爛就行了，大家同不同意，一句話啦！」

餘下三人面面相覷，一致點了點頭。而積喵甚至還拍了拍手，欣慰地說道，「很好，非常好！簪姬同學，妳就是我要教的第七十二名聖徒！」

「七十二名......啥？」簪姬問號.jpg。

「妳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價值，現在就要來好好鞭策妳，讓妳成為下一代的傳奇名師！」積喵話語剛落下，她便拋出了如天女散花般的紙張，定睛一看竟是密密麻麻寫滿數學題目的考試卷！

「妳該不會是要逼我算完這些題目！？」簪姬驚恐的問道。

「沒有錯，只要算完，我就傳授給妳必殺技！」積喵說，眼神滿是顫抖的熱情，「怎麼樣？很值得的交易吧？」

「我不要！！！」簪姬想要奪門而出，卻被狠狠的壓制在地，動彈不得，只能像剛被撈上岸的魚無力地擺動四肢。

「你們兩個先出去待命，幾分鐘後就完事了！這個孺子我是教定了！哈哈哈哈哈！」

On the highway to math~

看著尚沉浸於失戀之殤的柴女一把鼻涕一把淚，男孩將絲絹遞給了她，擤鼻涕的啜息聲在破爛的長廊中迴盪。

「沒必要為渣男走心，很傷身體的。」男孩道。

「我以為.....我遇到了重視我的另一半......」柴女哭訴道，「也是，誰會發自真心的愛一個沒用的醜女呢？」

「你覺得自己沒用？你認真？」男孩皺眉道，「我沒記錯的話，妳在兩年前有參加過城內科展得到優勝，對吧？」

「那又怎麼樣？只不過就是做了把破槍罷了。」柴女繼續啜泣。

「妳說的破槍，是我們皇室試圖砸重金買專利權，擴充國防軍備的重要對象，」男孩說道，「只是發明人遲遲不來洽談，這個計畫延宕到現在都沒能實作。」

「那、那是因為我不愛出門嘛，而且我也沒申請專利權，想用就拿去不就得了......。」柴女支支吾吾，眼神飄移。

「妳太小看自己，而且妳不是世界級的發明家嗎？如果我們剽竊了妳的成品，恐怕會被來自世界各國的發明家圍剿吧。」序雲的神情嚴肅，語氣卻溫柔無比。

「也許妳已經不記得了，當時科展的頒獎典禮上，有個小孩子一直在台下向妳招手，想跟妳講上一句話，只可惜沒能如願。」

「......。」

男孩只是笑了笑，說，「下次覺得自己沒用的話，現在妳有很多理由來反駁自己了。」

柴女的頰囊感到一陣溫熱，但她分不清楚是覺得害臊而發熱，還是有淚珠滾落下來而暖燙。

有那麼一瞬間，她的心臟開始激烈的蹦蹦重低音，把先前的陰霾震開十萬八千里遠。

FBI OPEN UP？

下集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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