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特別 - 白飯

小酒館裹煙霧瀰漫，身穿鮮紅旗袍女子把手上的煙鬥搭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唯一亮著的吧檯小燈微微搖晃，昏黃微光裹影子被拉得細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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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桌前有兩副碗筷，玉筷上刻有幾縷雲紋，在燈映下，翠綠鮮豔。一旁小巧青花瓷碗盛滿了白飯，珠光圓潤。只是熱氣漸消，怕是放了不短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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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女子看著隨時間逐漸黏結在一起的白飯，沒有動筷，拿起了煙鬥深深一吸，白煙圈隨風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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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黃女紅，綠筷青碗，在煙下朦朧，彷似幻境，只有煙斗敲擊之聲，一下一下地拉回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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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酒館老舊的木簾門被推開，風衣男子大步踏進，皮靴上的初雪沾染上了烏黑木板，融化，暈開一圈圈水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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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走到桌前，脫下風衣隨意拋在一旁，白襯衫被肌肉撐得鼓脹。幾攤血跡從腰部滲出，但男子瞧也沒瞧一眼，大馬金刀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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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煮飯菜，你要只吃白飯嗎？」男子看著桌上的清湯寡水，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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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想吃你。」女子走到男子身前，跨坐在他身上。旗袍下那長腿緊緊纏繞，紅唇輕貼耳朵，透出絲絲蘭香，白藕般手指撫上了男人粗曠臉頰，挑逗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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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只想吃飯，你煮的飯。」男子不為所動，輕輕推開女子，直視著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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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快沒有材料了。」女子無奈一笑，走到了桌子後，輕輕地敲了敲存放食材的箱子。隨即，空蕩的迴響在酒館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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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聽到後，搖了搖頭，眉頭鎖得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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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今天還是出門吃點別的吧。好嗎？」女子重新撿起風衣，為男子披上，指了指鵝毛白雪灑落的街上。

「不用了，美食的話，這裡不是有嗎？」男子沒有隨著女子的手轉開視線，反而一把抓著眼前的一截白玉，把女子拉到自己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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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沒有反抗，只是把頭在男子胸膛中埋得更深，白得能透出血絲的耳朵染上了一片嫣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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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感受著手中的滑嫩，把女子的手臂拉到了鼻前，深深一吸，幽香撲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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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女子擔憂地看向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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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沒有回答，只是抱得更緊，用溫暖的臂彎打斷了女子的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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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絲絲流逝，桌上的白飯變得乾硬，一對冤家卻未曾挪動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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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夜深變得冷冽的寒風吹開了虛掩的門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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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白遍地，唯有縷縷紅流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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