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卡卡西同人—紅葉相思 - 番外篇：屬於她的季節

本回BGM

「這次楓之國的任務，就交給你們兩個吧。」在秋天即將要結束的十一月某日，綱手大人一如往常果斷對卡卡西和楓玥道。

那個時候，鳴人離村將滿三個月。而不久前，在別離了八年並經過一段時間的冷戰後，他們終於和好。

「我跟你說喔，」前往楓之國的路上，楓玥得意地指著地圖對卡卡西說。「從這裡到這裡，我都走過！」

一副「誇我吧」的表情。

「啊。」但卡卡西偏不如她所願。

「我告訴你，這段路『我很熟』。」她加重了最後三個字。

「嗯。」卡卡西從忍具袋中拿出書。

見狀，她一把搶過卡卡西的書，往卡卡西的頭上就是一擊。

楓玥走到卡卡西面前，手指拉著眼睛做鬼臉：「算了！不帶你走捷徑！走到死吧你！」

卡卡西停在原地揉著後腦勺，看著女孩生氣往前走的背影，半晌後才無奈跟上。

「喂喂，帶我走捷徑啦，我還不想英年早逝。」

其實，他也想去看看，她看過的世界。

嚼著糰子，雙腳在長凳上悠晃，身穿斗篷的她坐在楓之國小店的傘下，仿若二十歲的旅行者。

「妳可真悠哉呀。」卡卡西說。

聞言，楓玥鄙夷地看了一眼捧著《親熱天堂》的卡卡西。

「彼此彼此。」最後一顆糰子入口。

人群從兩人面前晃過，店內的喧嘩聲也清晰明朗。

「人還真多呢。」卡卡西心不在焉道。

「啊，因為知念祭要到了。」楓玥喝了一口茶，眼中是對面紅黃交錯的大片楓林。

「知念祭？」卡卡西的臉從書頁間抬起。

「嗯，晚上會有祭典。」忽地，她眼睛一亮，轉向卡卡西。「喂，要不要去看看？」

反正任務都辦完了。

卡卡西一愣。

明明上次要參加木葉的夏日祭，她都沒這麼興奮。

秋天的風輕輕捲動她半長的馬尾。

「啊，去吧。」卡卡西呆呆地說，彷彿脫口而出的話語不是他的本意。

看得出來，她，很喜歡這個地方。

是因為，跟她的名字一樣嗎？

知念祭是從天色還微亮的紫色傍晚開始的。

「欸，我跟你說，那個楓糖薑餅很好吃。」

「啊還有，這個麵包可香了。」

「欸這個這個……」

一路上，楓玥不停地向卡卡西介紹楓之國的特產。正當卡卡西懷疑她怎麼如此殷勤時，他終於明白了。

「不行。」人群中，卡卡西搶過她手上的酒瓶。

原來，想趁著他大意的時候買酒啊。

「啊！楓糖艾爾酒很好喝的！」楓玥跳著要去搆卡卡西高舉的手。

再好喝都不行！她酒量又不好，到時候她喝醉了，麻煩的可是他。今天人那麼多，背她回去又更麻煩了。

「沒關係、沒關係，你們小倆口慢慢來啊。」小販老闆搓著手，一副「反正打破了酒你們就得付錢了的」的笑容。

最後，他沒能拗過她。

「你看，就說我走得很穩吧！」黑夜中，楓玥抱著酒瓶，站在飄滿水燈的河岸邊。

遠處祭典輝煌的燈火微微映在她的紅彤彤的臉上。

「嗯。」卡卡西應。

微醺，還行。

忽然，楓玥轉了方向，向右邊的小道行進。

卡卡西跟上。

兩人之間靜謐美好，與祭典街道的熱鬧喧囂形成強烈對比。

「妳那時候，在這裡待多久？」卡卡西走在她身邊，隨意問道。

「嗯……」她歪頭思索。「兩年吧。」

「挺久的。」

「是啊。」

忽然間，她轉過頭，對著卡卡西，笑得燦爛。

「卡卡西，你知道嗎？」她的語氣很是興奮。「這個地方，跟木葉不一樣喔。它只會在繁茂的楓林跟皚皚的雪景之間變換呢。」

只有楓葉，和白雪。

講完後，她又自顧自繼續向前走，卡卡西卻停下了腳步。

「十一月了，再過一陣子，就下雪了。」楓玥在前方叨叨。

她沿著昏黃路燈點亮之處漫步，腳步在拉長又縮短的影子間穿梭遊蕩。

「如果能待到那時候就好了。」她用可惜的口吻說。

晚風吹起她寬大的斗篷，也帶來飄落的楓葉。

她繼續前行，卡卡西卻沒有跟上，凝視她搖搖晃晃的背影，斗篷輕輕飄揚。

他看著她，走在這個只有秋天和冬天的國度。4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p0fXWWEs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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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卡卡西懂了，為什麼她這麼喜歡這個地方。

出生於冰冷，生長於烈焰，卻想活出，秋季的溫柔。

原來，這個地方，是屬於她的季節。

——這個我曾視為家的地方，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了。

腦中閃過，從認識她開始，她對於木葉那若有似無、小心翼翼的卑微。離別時的她，在樹林中，絕望淒涼。

……其實，她很想要一個歸屬吧。身在暗部，他卻沒能給她。

在卡卡西愣神的時候，女孩再次轉過身看他。

「喂，你怎麼不過來？」她歪著頭朝他喊。

怎麼不過去嗎？可能是因為，他忽然覺得，在這咫尺之近的距離內，她有些遙遠吧。

路燈打在她通紅的臉頰和微瞇的醉眼上，身影有些落寞，她卻渾然不知。

卡卡西抬起腳步，走到她面前。

「要背妳嗎？」他問。

「啊？」

楓玥抬頭看卡卡西，不解他突如其來的問題。

卡卡西微笑，靜待她的答覆。

「才不要，好多人看呢。」她拒絕。

到時候他又要訛詐她一頓飯。她今天又沒那麼醉，才不會被他誆。

「啊，那好吧。」卡卡西無奈地笑。

哪一次他背她不是很多人看著的？全木葉都知道，如果葉爾門楓喝醉了在店裡鬧事，第一個要找的就是旗木卡卡西。

似是看穿了面罩下的悲傷，楓玥忽然問：「你幹嘛要背我？」

剛剛不是還一副嫌棄的樣子嗎？

喝醉的聲音，語氣間卻有幾分清明。

「可能是因為，懷念小時候吧。」卡卡西說，黑眸在月光的照耀下變得柔和。

聞言，楓玥笑出聲：「你是被這個地方傳染了嗎？」

「嗯？」

「這個祭典叫知念祭不是沒有原因的。」她說。

「那麼，原因是什麼？」卡卡西問。

楓玥呆呆地看著他。

「你真的想知道嗎？」她問。4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kFFUm4Gn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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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卡卡西不假思索。

她晃了晃腦袋，金色的馬尾隨風飄搖，然後道：「我是二十歲的時候到這裡的，然後，我聽見一個老婦人告訴了我這麼一個故事。」

腳尖畫了一個圓，楓玥轉過身，腳步輕盈地向前走。

卡卡西跟上。

「相傳，一個男忍者和一名楓之國的女子相戀，但戰爭在即，男子必須戰赴沙場。」

故事開始了。

「他們相約，等男子歸來，要在楓之國見面，然後安穩度過下半生。」

在這個，平靜的小國。

「她對男子說：『無論多久，我都在這；只要你回來，你就會看到我。』」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聲音充滿了期待。

「時隔數年，男子杳無音訊，女子身體日漸虛弱。」

帶著醉意的口吻，開始變的悲傷。

「她的最後一天，就靜靜坐在楓樹下，看著初雪的飄落，與楓葉的凋零。」

「有些等待，是遙遙無期的。」她說。

「還有些思念，是刻骨銘心的。」她又說。

她的腳步慢了下來，卡卡西踱步到她旁邊，側目看她的臉。

「她閉上眼、吐出最後一口氣的剎那，白色的雪景上方，原本已經凋謝的楓樹瞬間開染出一片丹紅。」

她抱著的酒瓶上，紅色楓葉圖樣顯眼。

「然後，人們聽見了踏雪的聲音。」

男子，終於回來了。

「男子隨著紅色落葉飄落而成的小徑走到女子靜待的那棵樹下，他輕柔地抱起她冰冷的身體，返路而歸。」語落至此，再無下文。

「然後呢？」卡卡西問。

「沒有然後了。」她說。「這就是結局。」

「啊，」卡卡西低頭看自己與她的影子。「是個悲傷的故事呢。」

「也不盡然吧。」她抬起臉看向卡卡西，一半的身子藏在路燈照明之外。

卡卡西也停下來看她。

「至少，她的思念，等到了歸屬。」她說。「我覺得，這樣就足夠幸福了。」

用思念，等待歸屬嗎？

「你看。」楓玥勾起嘴角，轉頭望向前方的道路。「我們也在這片紅色小徑上喔。」

昏暗的視線中，仍可看出片片已然凋落的紅色楓葉相互堆積，覆蓋住原本的石子路。

女孩的笑意，半分不假。4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0yfFT5Am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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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卡卡西也凝視紅葉小徑。「到底為什麼叫知念祭？」

楓玥的視線放回卡卡西的臉上。

「因為楓葉的意思，是思念。」她回答。

忽然間，卡卡西好像想起了，很久以前的對話。

——我的名字哪裡好啊？不過是不會被人注意的稻草人罷了，哪像妳。

年少時的他，曾這麼說過。

——我的名字哪裡好啊？也不過是隨著季節變換被遺忘的葉子。

少女的聲音，迴盪耳際。

他依稀還記得，她微微抬起的側臉、海藍色的眼眸，和被微風吹拂的頭髮。

——因為楓葉的意思，是思念。

不會再被落下了，因為她在這裡，找到了她的意義。

在這個只屬於她的季節，找到了屬於她的意義。

真是，太好了。

卡卡西想，揚起的嘴角卻不禁勾了一抹苦澀。

她在這個沒有他的地方，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意義。

面面相覷，咫尺之近的距離，他卻在她的世界之外。

就像，當年她離去時一樣。

她的身後，流水潺潺，河燈明滅。

可是，儘管她在這裡找到了意義，在這裡找到了歸屬；儘管如此，她還是選擇回來了。

想到這裡，卡卡西嘴角的苦澀漸漸散去。

「那麼，妳在這裡還聽過什麼故事嗎？」卡卡西問。

「嗯？」被突然一問，楓玥苦惱地思索起來。

真是的，這傢伙什麼時候開始對她的遊歷感到好奇了？

卡卡西笑眼盈盈，看著楓玥單手抱著酒瓶，另一手撓著頭。4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uS4Q7yRl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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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沒再聽過什麼浪漫的故事了啦，但旅行時的見聞也不少……」她開始說話。

「啊，那說來聽聽吧。」

兩人繼續沒散完的步。腳步踩在紅色楓葉上，踏出清脆聲響。

「啊，就是啊，我在冬之國的時候……」

他也想，去看看她看過的世界，聽聽她聽過的故事，走走她走過的道路。這樣，就好像他參與了她那八年的人生。4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f0zHYbB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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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他就在她的世界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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