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卡卡西同人—紅葉相思 - 冬之國任務（二）：楓之國舞蹈

氤氳繚繞的露天溫泉池，依稀可見兩個人影，面對面，隔著一段距離。

「卡卡西？你怎麼在這裡！」楓玥將整個身子浸入池水中，霧氣之中隱約能看出她瞪大的藍眼和緋紅的臉頰。

卡卡西顯然也是驚慌失措，不禁向後退一步，卻因水底石子滑潤而踉蹌了下，差點失足。

「妳才是，怎麼在這裡！」卡卡西難得大叫斥責，彷彿回到年少時對誰都百般嚴厲的模樣。

雖說如此，但是見她赤裸著身體出現在溫泉中，不禁加速的心跳使得羞澀竄上臉龐，死魚眼都不死魚眼了。

「你變態啊！好好的一個人進女湯做什麼？想被我變成女的嗎？」楓玥氣道。

喂喂，這是對初夜對象該說的話嗎？

「說什麼啊喂……」卡卡西的眼睛又恢復毫無生氣的狀態。

應該說，是無奈。

聽到這裡，他那精明的腦袋連一圈都不用轉，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這裡是男湯。」卡卡西淡然道出事實。

聞言，楓玥覺得自己的世界好像爆炸了。她彷彿可以聽到自己頭髮在一瞬間倒豎的聲音，「轟」的一聲。

她……闖入……男湯……嗎？

她用大概只有電光火石的時間在腦海裡翻動她那稀如流水的模糊記憶。

打了哈欠、走了幾步路、掀開布簾……

掀開布簾的時候，她好像，忘記注意這是不是女湯了。

看見她微抽的嘴角和因為心虛而越發下沉的身體，卡卡西嘆了口氣。

還真像她會做的事。

「我這就出去。」楓玥的半張臉在水面下，講話都是冒泡的。

「……有必要這樣移動嗎？」卡卡西看著楓玥只露出半張臉，其餘的身體部位蹲在水下，慢慢向石階走去，不禁吐槽道。「我都看過了。」

「呀！說什麼呢！」聞言，楓玥氣急敗壞道。

「唔。」

看見卡卡西驚訝的臉色，楓玥這才感受到周圍的冷空氣正包裹著她的上半身。

對，她從水面下站起來了。

卡卡西撇過臉，抬起手遮住，雙目閉起表現無奈；然而，臉頰再次浮現的紅暈卻又不小心洩漏了他的心思。

「快點出去。」他說。

「知道啦！不要催！」楓玥又將身子躲回溫泉水中，緩步前行。

卡卡西靜靜感受水波隨著楓玥的移動蕩漾，彷彿連著他心裡那點平靜都被攪亂。

睫毛，微微顫動。

而在她的肌膚擦過他腰間的那刻，心裡的水波也終於濺起浪花。

不想，就這樣放過她。

「妳真的，很沒有女孩子的樣子。」卡卡西低喃。

剎那的時間，他們之間已經是卡卡西壓制住她。楓玥的背靠在冰冷的石頭上，雙手被卡卡西箝制，肩膀露出水面，連帶著胸前的肌膚也若隱若現。

海藍色的眼眸再次因驚訝而瞪大。

「那、那是因為你擋著石階啊！」楓玥大聲說道。

「那妳可以說借過啊。」卡卡西緩慢說道，聲音如吐露雲霧般輕盈。

說得輕鬆。剛剛丟臉丟成那樣，她急得想找洞鑽都來不及了，只想趕快逃開，哪來的心思跟他說借過？

她動了動被抓著的手腕：「放開我。」

卡卡西沒有鬆手。

——還是跟以前一樣，好嗎？

如果真的這麼想，那麼為什麼，那一晚，要緊緊抓著他不放。

卻又每一次都是讓他放手。

「欺負人可不帶妳這樣的。」卡卡西低聲說。

「什……」

楓玥話還沒說完，卡卡西的臉已經近在她眼前，雙唇上傳來異樣的溫度。

楓玥掙扎了下，但卡卡西緊抓她手腕的力道卻絲毫沒有放鬆。

唇上的溫度，溫暖地令人離不開。

掙扎的手腕不再掙扎。

繚繞的霧氣濕潤了兩人的髮，也朦朧了意識。楓玥覺得一定是這樣，所以此刻，她才會仰起頭，回應卡卡西的吻。

卡卡西放開她的手，撫上她浸在水下的腰，將她拉得更近。

嘴唇上柔軟的觸感，亦淺亦深，偶爾像是品酒的人，淺嚐輒止；偶爾又像是沙漠中對於水源希冀的旅行者，索求無度。

男人的舌頭接著又撬開貝齒，深入口中，使得女子的嬌喘聲不禁從嘴角溢出。

「啊嗯……」

很熱。是因為溫泉嗎？明明沒有喝酒，楓玥卻感覺渾身燥熱。

她感覺到自己被卡卡西拉離開了石頭邊，被緊緊擁住，本應暴露在冷空氣中的腰及肩覆蓋著燎原般的溫度。

順著本能，她用手環住卡卡西的脖子，像是深怕自己會掉下去一樣。

沉溺在這片熟悉的溫柔中。

「等一下……唔！」楓玥說。

卡卡西已經離開她的唇，此刻正親吻著她的脖子。

「我知道妳喜歡我吻這裡。」他低喃，笑裡帶著隱隱的得意。

楓玥知道他說得對，因為當溫熱濕潤的感覺落在她脖子的肌膚上時，她不禁輕顫，眼神變得迷離，

一股熱意竄上腦袋，令她無法思考，本想反駁的話煙消雲散。

他所至的每一處，都挑動著她的神經。

這種燥熱難受的感覺，就像她很想要把一切都給現在壓在她身上的那個男人。

他給的溫暖，彷彿這輩子都只會屬於她一個人，安心而美好。

輕啃和吸吮的感覺在她的脖頸和肩膀不斷交替落下，接著再往下探。

卡卡西的手下移，撫上她的腿，將她抱起。皮膚相接之處如點點星火，足以燎原。

理性，逐漸崩塌。

「卡卡西……」楓玥不禁輕喚他的名字，聲音都藏不住的柔情。

她閉上雙眼，將臉埋進卡卡西的頭髮中，手指插入卡卡西的髮絲中。

洗髮水的味道撲鼻而來，帶著清香。

「我在。」卡卡西輕聲應道，一如每每她不安時，他給予的答覆。

「楓玥，我們在……」

「楓玥？妳怎麼在男湯！」日和細膩的聲音突然從空氣中響起，驚動了二人。

楓玥的眼睛睜大，像是頓時清醒般。

「啪！」剎那間，卡卡西被推入水中，濺起浪花。

緊接而來的，是日和拉開門的聲音。

「啊、啊哈哈哈哈，原來這裡是男湯嗎？」楓玥站在池水中央，搔了搔頭，尷尬大笑道。「我都不知道我走錯了，還想說妳怎麼不在呢！」

「真是的，妳也太迷糊了吧，楓玥。」日和搖頭挖苦道。

「抱歉、抱歉，我們回去吧！」楓玥趕緊起身跑向日和。

門被拉上之前，楓玥回頭望向溫泉池，表情是說不出的複雜。

「嗯？卡卡西老師，您怎麼頭上一個包？」房間裡原本熟睡的鳴人聽見卡卡西開門的動靜，睜開惺忪地眼睛問道。

已經走到地舖旁的銀髮男人沒有回答，在黑暗中躺下身，拉起棉被就轉了過去。

木葉第一技師‧旗木卡卡西，負氣入睡。

「那麼，我們就要離開湯之國的邊境了，接著要進入楓之國。」卡卡西對著馬車裡的公主說道。

接著，他又轉頭向大少主道：「少主，您請上車吧。」

「不了，我想走一段路。」少主微笑回道。

「是，那這就出發吧。」

語畢，卡卡西走到隊伍最前方。

「啊，卡卡西老師……」小櫻見卡卡西滿臉的傷痕，本想開口關心；但在看見卡卡西微笑繼續前行的樣子時，欲言又止。

「卡卡西老師昨晚回來時，頭上還有一個包呢。」卡卡西走到最前方後，名人小聲在小櫻耳邊八卦道。

「啊？」小櫻驚訝。

走在兩人前方的楓玥聽了後，肩膀瑟縮了下。2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mqezODm1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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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著快走兩步，到卡卡西旁邊。

楓玥微微抬頭瞄向卡卡西的側臉。她知道卡卡西察覺到了，但卻不為所動，只是專心致志地看著前方。

「卡卡西……」

「楓玥，妳的位置在後方。」

卡卡西打斷她，語氣間的冰冷使她不禁哆嗦了下。

她斂回視線，垂眸看著自己正走著的道路。

半晌，她還是掀開自己的斗篷，將手中緊握許久的藥膏塞到卡卡西的手中。

纖細的手指劃過粗糙的手掌。

「對不起，我不知道會害你磕到石頭。」她低聲說，聲音微如細蚊，而後又退回隊伍第二位置，低著頭走路，未注意到身旁大少主若有所思的眼神。

而卡卡西，在接過那綠色的藥膏罐時，腳步微微地頓了下。

真是的。

——我想知道，妳看到了嗎？那時候，我眼中倒映著的妳。

——妳那故作從容的小心，易碎到脆弱，讓人不知所措。

「有火之國少主、冬之國公主、木葉忍者村……好，可以過。」楓之國邊境，守衛說道。

「謝謝。」卡卡西簡單道過謝後，領著其他人便入了關。

「楓葉⋯⋯」紅色的葉子飄落到小櫻頭上，再順著粉色的髮滑落而下。她抬頭看向兩旁大樹，湛藍的天空下，是紅黃交錯而茂密的樹林。

其他人也跟著抬頭，楓玥的藍眼映進熟悉的色彩。

微風徐徐，婆娑的樹葉間吹進了祥和。2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qwzcUfIP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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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不上盛世美景，卻也是歲月靜好。

沉沉入心。

「小楓來過楓之國，對吧？」大少主問。2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KXIOrLd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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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楓玥回答。

二十歲來到這裡，二十二歲離開。

「我很喜歡楓之國，妳也是吧？」

聞言，楓玥露出懷舊的微笑，作為回應。

「少主為何喜歡楓之國呢？」楓玥問。

二十二歲那年當少主密衛時，也曾跟少主回到這裡過。從年輕男子的表情便可看出他對這裡的欣賞。

「可能是因為，這是理想之國吧。」

隊伍仍在前行，楓玥靜靜聽著。

「還記得那時與我一同拜訪楓之國大名時的事嗎？」

「記得。」

「那時我問他的決定，他卻說要與人民討論。」

「少主那時肯定覺得新鮮。」楓玥回想起那時少主眼中的震驚，不禁笑起來。

「是啊，一國之首，竟只是個象徵罷了。」

「不過從楓之國的傳說以及歷史，不難想像就是了。」楓玥說。「楓之國是由從前流浪的人們組成的，原本就無家可歸，自然沒有家族之分，亦無貴賤之別。」

「是啊。沒有所謂首長，沒有誰真的站在權力的最高位置。」少主接話。「這樣，才不會有政治鬥爭。」

「不想變得像那些大國一樣，是他們的共識。」

話盡至此，少主的眼神變得哀淒而惆悵。2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ehps8eB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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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玥沉默。她知道，二少主的事有多讓大少主傷心。

「那麼，小楓，那時為何離開？」

為何離開這理想的國度嗎？

看似無害、實則犀利的問題，使楓玥不禁頓了下。

她只知道，那時的她，過於迷惘。

儘管在這感到舒適，卻始終缺了點什麼。

但那是什麼，她不知道。

「我不知道。」於是她說。

她不知道，卻還是下意識看向前方熟悉的身影。

「小楓……」

「咦？好熱鬧啊。」

少主剛想再開口，卻被鳴人打斷。

循聲望去，果然可見前方的街道充斥著熙來攘往的人群，以及各式各樣攤販的招呼聲。2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ReLKksR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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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念祭。

「啊，是旅客吧？」一名在街道口的男子看見卡卡西等人，和善問道。「不好意思啊，現在人潮擁擠，馬車還請停在這喔。」

「是的，我們知道了。」卡卡西應道。

「這是楓之國的祭典嗎？」公主探出頭來，張著好奇的雙眼問。

「是的，叫知念祭。」楓玥答道。

「嗯……」公主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人潮，抿起嘴，有些彆扭。「我記得我們今晚也要在這休息對吧？那麼就逛個祭典，是可以的吧？」

「公主，這次我們的任務是要保護您的安——」

「啊！我知道啦！」公主說。「但是你看，反正我們現在也只能用走的到旅館，又要經過這個人潮，那就順便逛逛，沒關係的吧！」

「少主大人，您說是吧？」公主又轉頭對少主道。

「啊，我覺得公主大人說得沒錯。」

一旁的楓玥無奈地垂下眼睛。

這貨就只是想玩吧？

「呀啊，小楓，都出來了，就別這麼緊繃嗎？不知變通會嫁不出去喔。」少主拍了拍楓玥的肩。

喂喂，她在出任務好嗎？而且一直說要娶她當小妾的人不是他嗎？怎麼又改口說她會嫁不出去了？

就在這時，公主已經自發性地下了馬車。

「反正只要有人跟著我就行了吧？」她說，接著轉頭看向日和。「喂，妳是上忍吧？那就由妳跟著我。」

突然被點名，日和有些驚訝，不過想想還是算了。反正任務而已。

她向楓玥苦笑了下，跟著公主便走進了人潮。

「唉，真是麻煩呢，不聽勸的公主……」卡卡西垂下肩咕噥。「嘛，我們還是跟上吧。」

「這個廣場……」以公主為首的一行人順著人潮往前走，到了一個圓形廣場。「這麼多人在上面，做什麼呢？」

廣場中央，男男女女，兩人成對，跳著舞步。角落的樂隊演奏著歡快的樂曲，為廣場中央的人們打著輕盈的節奏。

他們跟著音樂踏步，偶爾拍拍手。每隔幾拍，便會在旋轉之間交換舞伴。

有些人跳累了便離開，有些原本在周圍觀賞的人也會加入。

如此隨興。

夜幕漸垂，天空已是藍紫色。廣場與周圍小販的燈一個接著一個亮起，為熱鬧更添一層。

「怎麼不加入呢？」其中一個年輕女生跳到公主面前，開心問道。「第一次參加嗎？一起跳吧，很好玩的。」

女孩綁著雙辮，臉頰的雀斑配上汪汪大眼，看似十四歲左右，整個人很是朝氣。

「公主。」卡卡西低聲說道，微微擋在公主身前。

「你很煩欸。」然而，公主根本不理卡卡西，自顧自地跟著女孩到了廣場。

「欸……」

「我跟著過去吧。」少主說。「既能讓公主享樂，又能保護公主。」

保護個屁。

聽到少主的話，楓玥嘆了口氣。

「我也跟著吧。」她說。

少主會些功夫是沒錯，但那都是自保用的。真要保護公主還真不夠用。

「行，那小楓就跟我跳舞吧。」

啊？

楓玥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少主拉進了人群。

「會跳吧？」少主說。

「啊，還記得。」楓玥露出懷念的笑容。

他們的位置正好在公主旁邊。

少主說到做到。

楓玥安心地拍了兩下手，腳步也跟著拍子。

接著手勾著少主的臂彎，轉了個圈。

「終於笑了。」少主說。

「嗯？」她抬頭，疑惑地看向少主。

「習慣憂思呢，楓。」

他們轉了個方向，一樣臂彎勾著臂彎。2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GpGY5dbx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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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這人難搞。」楓玥隨便道。

臂彎收出，手掌拍了兩下，各自轉一圈。

「所以，妳和旗木上忍怎麼了？」

她在背對少主的時候，聽見少主這麼問。楓玥的腦袋遲疑了一秒，但在再次面對少主時，神情又以恢復以往。

「那您又和少夫人怎麼了？」

她可都聽說了，火之國大緋聞。

「哎呀，小楓，別問這麼尖銳的問題了。」

那他就可以問尖銳的問題嗎？

「楓姐姐和大少主啊……」小櫻看著廣場中的人海中，那熟悉的兩道身影。「感情真好呢。」

語落，少女看了下一旁的卡卡西。

男人手捧著已經翻閱了無數次的刊物，視線卻未放在紙頁上。

人群中的兩人靠得很近，女人手搭上男人的肩，男人的手則放在女人的腰。雖然只是兩拍的事，但卻像是永恆之久。

忽然，身旁掠過一道影子。

又是一個男人加入舞群。

楓之國的人，真的很熱情。

明明只有冰冷的季節。

「卡卡西隊長也想加入嗎？」觀察著卡卡西的視線，佐井出聲問道。

「不。」卡卡西說，嘗試將注意力拉回書本上。「總得有人留守外頭。」

「可是卡卡西隊長一直看著人群……」佐井天真無邪地戳破。

卡卡西拿書的手不禁顫了下。

「卡卡西老師，快去吧！」小櫻也推了卡卡西一把。

卡卡西忽被小櫻向前推了一步，有些錯愕。他轉頭看向自己的學生，小櫻碧綠的眸則看向廣場中央的楓玥。

「這裡還有我們在呢。」

「總之，一定又是妳在鬧彆扭了，對吧？」大少主說。

「瞧瞧您說的這話，究竟把我想成什麼樣的人了？」楓玥回應。

「妳總是任性地把人家推開，人家會生氣也是遲早的事啊。」

「就說了這次是不小心害他跌倒的啊……」楓玥敷衍道，手順便拍了兩下。「而且這一路上公主也都很任性，我怎麼沒見您有任何不悅？」

「可是小楓，人家才十九歲啊。」大少主道。

喂！年齡攻擊算什麼嘛！十年前她也十九啊！

「呀啊，雖然相較以前見到妳時，已經開朗了許多，」大少主接著又說。「但妳還是沒改掉那老毛病呢。」

少主的語氣變得有些沉。他再次拉住楓玥了手，向一旁踏了兩步。

——妳就像是被沖上孤島的人，沒有要求救的意思。

那時候，少主是這麼說她的。

「妳終於建了能讓船隻停泊的港，卻是面對一望無際的汪洋。」少主說。「可是，小楓，那座島，可不是座孤島。」

「看看另一邊吧。」

語落，少主的眼神飄向一旁，銀色身影走過來的方向。

重拍落下，少主已經轉身，將位置讓給卡卡西。

楓玥停下腳步，抬頭仰向卡卡西。周圍跳舞的人們也繞過他們，彷彿此刻，這裡是屬於他們兩人的空間。

「你也進來啦？」兩小節過後，楓玥主動開啟話題。

「啊。」

「……」

沉默，尷尬，在歡鬧的音樂中蔓延開來。

「跳舞吧，都進來這了。」楓玥說。

「啊。」一樣的回應。

但卡卡西確實不再僵直身體。他嘗試跟著拍子律動，卻還是踩到她的腳。

「我教你怎麼跳吧。」楓玥說，主動拉起卡卡西的手。

熟悉的溫度再次相接，某種東西沉進心底蕩漾開來。

「為什麼躲我呢？」節拍之間，卡卡西問。

「啊？誰躲你啊？我今天一整天不是都在找方法向你道歉嗎？」楓玥抬頭抱怨。

卡卡西沒有回應，望著她的黑眸平靜如水。

她知道他在問什麼。

楓玥將眼神撇開，不去望那照映著她撒謊樣子的眼波。

他們就這樣，不看著彼此，繼續跳著舞。

卡卡西的手心很熱，正好融化了周圍帶來的寒氣。

總是能在剛好的時機出現，旗木卡卡西。

叫人貪戀。

「卡卡西。」楓玥輕喚。

「我在。」卡卡西說。

無須抬頭，她也知道卡卡西正在看她。

「你能……原諒我嗎？」

她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

但她想確定，他在那。

他們跟著音樂繼續沉默搖擺。

各自轉了一圈後，再次牽上手。

而她仍舊低頭。

半晌，她感覺到卡卡西重重嘆了口氣。

「算了，哪一次不是讓妳任性。」

咦？

「而且，還是在妳最喜歡的楓之國。」

楓玥抬起藍眸看向卡卡西。

「二十九歲生日快樂，楓玥。」

突如其來的祝福讓楓玥頓住。

十月十五日，今天。

她比卡卡西小了整整一歲又一個月。

卡卡西低頭微笑著，溫煦如風。

笑意彷彿化作一條紅絲，牽動住她的心，讓她一時間看得有些呆。

卡卡西的眼化成月牙灣，眨了她原在那隻眼中的影子。

隨著旋律下降，兩人的身軀再次拉開距離，只剩手緊緊牽著彼此。

接著下一拍，另一個人摟上她的腰，她也看見卡卡西牽住另一個女孩子。

兩人漸行漸遠，視線卻像是捨不得一樣，緊緊跟著人影中那突兀的銀白色毛髮不移。

溫柔的笑臉仍在，他卻沒有回頭看她。

歡快的樂曲仍在彈奏，她卻覺得自己在每個拍子上轉出的步伐都有些酸澀。

手心間仍存留的溫度在碰上另一個人的手掌時，是顯得那麼排斥。

這一次，卡卡西沒有回頭看她。

——安於望向他背影的妳，自以為是的如履薄冰。

——卻未曾想過不敢面對自己的心的自己，到底，算什麼？

——葉爾門楓，不帶妳這樣欺負人的。

「砰——」

倏忽之間，巨聲響起，象徵著災難的煙霧打斷了祭典的熱鬧與歡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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