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結局是走向毀滅或者是永恆的混亂(舊版) - 鐵斧行動(7)

「這…」

樂兒的雙眼已經潰堤，晶瑩的淚光順著臉面流下。泛紅的眼珠彷彿拼命的想要尋找解釋，解釋上尉的舉動，以及拯救那些悲慘的聲音。雖然她十分清楚那只是記憶，但是歷歷在目的景象，被屠殺的黑尤、火海的大地，這一切的感覺就像是她本人經歷過的事情。

「王，請您下令，吾等十六位王，必將傾盡全力征討叛徒。」

「可是…」樂兒壓抑住躁動的內心說:「我還是想相信上尉。記憶中的她或許如你所說，她的確是叛徒，但我相信她是有苦衷的。上尉雖然會對我有所隱瞞，但她依然會盡全力保護著我。我相信，如果我去問她，她會誠實告訴我真相的。」

樂兒帶著欣慰的笑容回答，這讓芙蘿無法裡解。

「王…十分抱歉。這次不管如何，我們都不能失去您。」

芙蘿說完，牆壁、地板上的藤蔓迅速生長，全部都朝向著樂兒撲來。

芙蘿是位忠誠的奴僕，是司掌審判和庇護的奴僕，為了保護王，就算被冠上罪名，她依然在所不辭。

(王，我想保護您。)

只是下一個畫面，出現在芙蘿眼前的不是被包裹住的樂兒，而是所有的藤蔓都被砍的稀碎，肆意的撒落在周遭。

「王，十分抱歉，我來遲了。」

「你是…」

樂兒眼前出現黑色的劍士，她俐落的劍法將所有來襲的藤蔓給斬斷。

「報上名來騎士!」

芙蘿憤怒的說著。

「尊貴的王，吾名為攝政王第一騎士長。」

「那個被蒙蔽雙眼的小人，吾的子民，吾的騎士，保護王，奪回王!」

大地劇烈的震動著，彷彿是芙蘿的怒吼。四周的植物迅速瘋狂生長，他們大概是想將這整個空間給填滿。

「王，請寬恕我的罪刑。」

「咦?欸!」

樂兒還沒反應過來前，劍士立刻用公主抱的方式，將樂兒整個抱起。

劍士縱身一躍，往正上方的岩石跳去。在半空中，她迅速地拔劍，這擊的力量和速度絲毫不輸上尉。跟著劍刃與岩石的敲擊聲中，巨大的裂隙透露出了淡藍卻溫暖的月光。

順著裂隙，劍士一鼓作氣衝出地表，回到了那個熟悉的大地。

「她有跟上來嗎?」

樂兒謹慎的看著四周，黑尤所在大地依然是那樣的寧靜，彷彿整個世界都陷入了沉睡。

「看來是沒有，只是現在要先跟攝政王會合，這裡依然太危險了。」

劍士將樂兒溫柔地放下。

「攝政王他們有出事嗎?應該沒問題吧?」

「回王的話，攝政王當時被藥物麻痺，只有吾在剛才清醒，因此吾等沒能阻止，請王不要怪罪於攝政王。」

劍士說著突然單膝跪下，這舉動讓樂兒直接嚇到。

「欸!不用這樣，先站起來吧!」

「謝謝王的慷慨。」

「話說…果然都沒了。」

樂兒翻找著身上的裝備，除了十字弓和服裝外，絕大多數的裝備都被破壞，通訊裝置更是無一倖免。

在這荒蕪的大地上，樂兒並無法確定自身的位置，就無從得知該往哪裡前進，才能回到喀什米爾長城。

「你…有名子嗎?」

剛準備要詢問劍士時，當樂兒突然意識到不知該如何開頭。

上尉平常總是會說，在剛開始對話時要禮貌，這樣才能讓人有好印象，可以更輕鬆的博取信任，也可以換取更多的情報。

「吾沒有姓名，只有至高的十六位王擁有。」

「那就叫你『莉亞』吧!」

「咦?真…真的可以嗎?吾可以獲得跟王一樣，擁有名號嗎?」

樂兒點了點頭，並握住莉亞的雙手，分給她許多的黑水。

「這樣你就可以跟上尉一樣自由行動，累了再回來就行了。」

在樂兒說話的同時，劍士的外表發生變化。

或許是因為樂兒不喜歡堅硬的觸感，因此劍士的外表變成了披著斗篷，穿著柔軟的布甲、手持長騎士劍的形象。

「這樣好多了。」

「謝謝王的施捨，吾一定…」

莉亞有要下跪，樂兒趕忙叫住。

「等等莉亞，你以後不用這樣，從現在起就叫我樂兒就行了。」

「但…」

「這是我的命令。」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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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什米爾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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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樂兒和莉亞聊天的同一時間，被留在長城的上尉正拼命的戰鬥著，憤怒的嘶吼聲幾乎快要將整片長城給掀飛。

漫天的黑尤不斷鋪上長城，就算已經重新啟動了自動槍塔，和呼叫空中的打擊，黑尤的數量依然沒有明顯的下降。

「該死，這些傢伙的目標根本不是長城，而是樂兒。」

雖然上尉已經拼命的減少黑尤的數量，但是不管她如何的屠殺，黑尤依然不畏懼生死的衝上來。

「別給我躲著，我知道你在看著我。雜魚就給我滾去一邊!!!」

上尉用力地將一隻黑尤當成足球踢飛。在那隻黑尤飛行的過程中，順道清出了一條道路。但她沒有著急的向前衝去，因為她知道這些都只是障眼法，真正的戰爭絕對不是腦衝就能解決的，再說樂兒身上可是還有攝政王。

雖然攝政王不是適合戰鬥的類型，但他旗下的眷屬，可沒那麼軟弱。要不然作媒戰力的攝政王，也不會到現在都還活著，甚至有能力對人類發起大規模攻勢。

「呼叫黑水，空中打擊抵達，請立刻規避。」

「不用管我，立刻攻擊!」

「了解。」

飛越過空中的轟炸機投下了上百顆的燃燒彈，在戰場上畫出了一道火焰的城牆，這暫時阻止了黑尤的進攻。

只是這不過是暫時的，這些黑尤的目的不是為了奪回長城，而是為了拖延住上尉，這樣他們才能抓走樂兒，並將轉移至其他地方。

黑尤就是這種，可以為了王，不顧死活的生物。愚蠢、愚昧，只會盲目跟從的跳崖羊群。

「這裡是黑水，這樣撐不了多久，請求主動出擊。我要去尋找帶頭的特殊黑尤。」

「駁回請求。」

無限另一頭立刻就給出答覆，但與上尉想像的截然不同。

「現在喀什米爾攻勢已經只剩下你一名異能者了，我們不能再冒著風險出擊。」

「不是還有祝融嗎?」

上尉不解地問道。

「這是機密無法回答，但是請你先在原地待命，等待進一步指示。」

「該死!」

現在的上尉有股衝動，想要將全身上下的裝備都丟掉，然後違抗軍令的向前衝去。但這樣的結果會換來的大概是91軍團的覆滅，和犧牲了上千人的喀什米爾行動失敗。

趁著火焰還未熄滅的時間，上尉坐在一旁被拋棄的裝甲上，大口補充著水，並在腦中拚思考現在的狀況。

西邊的93軍團士負責清剿代號「女王」的超大型個體，因此擁有西部戰數一數二火力的祝融被發配到那。憑藉著上尉的記憶，女王就算是拚上全力，也應該會被軍團重創，然後被迫撤退回印度，但從無線電中偷聽到的情報，所組成的現實完全與猜測相反。93軍團的先鋒部隊幾乎全滅，就連祝融本人都被重創，正送往後方的野戰醫院治療。

「異能者被重創…雖然不想承認，但西部戰區的異能者可沒那麼脆弱，都是身經百戰的戰士。他們如果再稍加努力，大概就可以達到王的程度了。」

上尉將空蕩蕩的水壺丟在一旁，撿起地上屍體的兵籍牌。

「除非…」

整理完已知情到的上尉，在心中有了初步的答案，但那卻是最棘手的現實。

「至少有兩位…不，是三位王的存在。這樣才有可能同時兩地作戰，並率領那麼多的黑尤。」

除了已知的統帥節肢生物的那位外，還有另外兩位潛伏在暗處，上尉說著皺起了眉頭。

空中又陸續飛過幾梯的攻擊機和轟炸機，不衝了許多的燃燒彈下去，延長了火焰燃燒的時間。

「看來這次是我輸了，太大意了。」

上尉說著，回到長城上，將撿到的兵籍牌交給一名士兵。她自已則繼續回到戰場上，等待著火焰的熄滅，和黑尤的再次進攻。

「那就先將你們殺光，再去尋找樂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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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大陸上-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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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兒跟莉亞坐在溝火旁，烤著從森林中狩獵的小兔子。

「莉亞，你知道以前的歷史嗎?在你們都還未遭遇那場災難前。」

雖然剛才十分自豪地說出相信上尉，但樂兒心中還是有些許的動搖，害怕上尉又會像以前，為了保護她，而選擇隱瞞她。

莉亞點了點頭說:

「知道，那是十分久遠的事情了。現在還知道的，大概就只剩下十六位王，和他們各至的高等眷屬。」

「那上尉她…她真的背叛你們了嗎?」

莉亞停頓了一下，往篝火中添加材火，然後才說:

「嗯，那時我們所有人都來不及阻止，樂兒...不對，那時的您還是至高無上的王，您的騎士就在吾等的眼前，將您…」

莉亞說著突然停止，被斗篷遮住的臉龐，慢慢地流出了淚水。

樂兒趕忙握住莉亞的手，安撫著她的情緒。

「欸!等等，莉亞冷靜，我不是還在這裡嗎?我沒有死，這次上尉也沒有背叛我。」

「…」

「所以這次答應我，一定會保護好我，好嗎?」

樂兒用額頭觸碰利雅的額頭，並抱住莉亞。

「一定的，吾等一定會誓死守護您的。」

「那就約好了!」

黑夜色的大地上，來自遠古時代的劍士，來自千萬年的職責，她重新找回了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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