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結局是走向毀滅或者是永恆的混亂(舊版) - 鐵斧行動(6)

【93軍團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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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東西，空中打擊還沒來嗎?」

「報告，因為沙塵影響，司令部取消了攻擊計畫。」

「蝦?!」

正在指揮進攻的營長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消息。

如果現在他們失去了空中的火力掩護，那和輸了又有何區別?

「立刻幫我接通空軍司令部。」

同一時間，在前線的戰場上。

戰車猛烈的衝撞向黑尤，士兵們吶喊著，用著手中不起眼的刺刀與黑尤廝殺著。

前線的戰場已經淪為煉獄，所有的士兵都不再是勇猛的殺人機器，而是為這戰爭添加柴火的燃料。

「火的考驗!!!」

祝融高聲大喊著，藍色的火焰從腰間的燈籠竄出，迅速撲向四周圍的黑尤。

但下一秒，那團火焰就在祝融眼前爆炸了。

爆炸也連帶波及了許多黑尤，牠們被猛烈高溫艘的只剩下甲殼留在原地，肉體化成了灰白的粉末。

「可惡!」

拖著傷痕累累身軀，身上的裝備已經沒有一處是完好無損的。

就連少女原本稚嫩的臉龐，都已經壁的灰頭土臉。

她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起初進攻都十分的順利，軍團的前線無人機很快地就發現了那隻巨大的個體。

個體代號:「女王」

這十年來的戰爭經驗總結下來，黑尤的極限就是大自然生物的極限，因此那怕再堅強的生物，都無法在連鋼鐵的軀體都能融化的高溫下活下來。

正是有了這樣的結論，這次軍團內的裝備了大量的火焰噴射器，就連老舊的九六坦克也被改裝成噴火坦克，轉眼之間彷彿就回到了二戰時的場景。

信心滿滿的士兵想要來場盛大的烤肉派對，但是現實卻狠狠地將他們打回原形。

剛開始火焰武器都還能使用，但是一接近女王的周遭，就會開始失去控制，甚至直接爆炸。

「為什麼火焰不聽我的話了?」

祝融無助的吶喊著，每當她使用火焰時，火焰短時間內就會失去控制。

就像是一隻失去控制的猛獸般，想要瘋狂的吞噬周遭的一切。

「祝融立刻撤退，指揮部下達停止進攻命令。」

「可…祝融收到」

眼看目標就在不遠處，是她的火焰能夠觸碰到的距離，但就是無法觸碰到。

儘管有著千百個不甘心，祝融依然強忍著傷痛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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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什米爾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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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兒坐在長城上，努力的完成上尉吩咐的功課。

汗水已經讓全身的裝備濕透，就像是剛才泡進水裡一樣，因此索性就將裝備脫下，放到一旁的箱子上。

「在一下就行了。」

太陽雖然還掛在空中，但些許的月亮和星星已經冒出。

他們急不可待的等待著太陽落下，準備大顯身手照亮夜晚的大地。

「終於…完成了!!!」

在太陽即將沒入山林前，樂兒終於成功將甲殼後肉塊分解，她癱軟的躺在地上，大口呼吸著空氣。

乾冷的空氣順著喉嚨流進體內，將體內過剩的熱量吸收，隨著白色的霧氣吐出。

「欸?上尉呢?」

樂兒轉頭看了看四周，除了遠處站崗的士兵外，就只剩下長牆底下，已經打開燈光準備熬夜忙碌的工兵。他們趕著將長城的缺口堵住，防止夜晚黑尤的襲擊。

其中長城後方已經有許多建築物內打開了燈光，看來其他人已經恢復了大部分的設施運作。

(王!小…)

這時攝政王突然大喊道，但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某種力量給阻擋下來。

樂兒立刻將黑刀握在手中警戒，但現在長城上，除了她以外就只剩下滿地的黃沙。

「發生什麼事了?」

(…)

不管樂兒如何的發問，攝政王依舊沒有回應。

於是她決定撿起丟在旁邊的裝備，心中不安的預感逐漸浮現，彷彿此刻已經是在戰鬥中了。

「啊!诶?」

然而樂兒剛起身，她下一秒就立刻跌倒在地上。這時她終於發現了不對勁，只見小腿不知何時被纏繞上了藤蔓，而且它還在繼續生長。不管她如何用力撕扯，藤蔓卻依舊堅韌的纏住，不肯斷裂開來。

「這到底是?」

樂兒剛想要舉起黑刀，但藤蔓已經迅速生長自手臂，將整隻手臂給死死的綁住。

藤蔓瘋狂的生長，在樂兒反應過來前，就將她徹底的包裹起來。

「上尉，救…」

樂兒死命的吶喊，但是這是徒勞無功的，厚實的藤蔓已經蔓延她的全身，就連喉嚨內也被填滿了。

無法呼吸的樂兒漸漸失去意識，眼皮沉重的落下，她再次回到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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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嗎?這樣就結束了?

上尉…

或許在等等，上尉就會來救我了。

…

嗯，一定是這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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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樂兒再次恢復意識時，她的四周圍是一片漆黑，只有腳底下能夠感覺到是一塊草地。

「有人嗎?」

樂兒在黑暗中摸了摸自己的身體，確認已經沒有藤蔓在身上，就連喉嚨中的藤蔓都已經消失不見，但是濃厚的青草味道依然健在。

黑暗中異常的寧靜，就連微風的聲音和觸感都沒有，這是個完全密閉的空間。

「王，幸好您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

一個聲音從黑暗之中傳來，不是上尉也不是攝政王，是陌生的聲音。

「你是誰?為甚麼要把我帶來這裡?」

「請王恕罪，吾乃十六位偉王之一，司掌審判和庇護的奴僕，吾名，『芙蘿』。」

「你跟攝政王一樣?」

「是的，還有王，請您先不要動。」

芙蘿說著，周圍出現點點亮光，很快便將周圍照亮。

四周的牆壁全是厚實的藤蔓，地板則是滿地的草地，頭頂則是黑色的岩石。

「這裡是地底下?」

「王請坐。」

草地上長出一朵巨大花朵，旁邊還有長出一朵較小的花，當花苞打開後，香甜的花蜜填滿了整個空間。

「這是?」

樂兒小心的摘下一片葉子，上面正盛著一滴跟棒球差不多大的花蜜。

「王，這是夜晚的第一滴花水。」

「好甜!好好喝喔!」

「王喜歡就好。」

樂兒大口地喝下，完全不擔心有沒有下毒。

在樂兒喝完後，芙蘿開始解釋起將她綁來這的原因。

「王，請您不要太過相信您的騎士，她是叛徒，是我們所有人的叛徒。」

「欸?可是上尉對我很好啊?」

「不，王您雖然已經遺忘了，但是久遠的過去，因為他的背叛，我們失去了您，失去了一切。人民被迫歸於黑暗，被混沌給侵蝕，苟延殘喘的接受其他神的施捨。」

芙蘿激動說著的同時，樂兒用黑水做出了分身。

「這樣說話好無聊喔!你要不要試試這具身體?」

「…咦?王，我真的可以嗎?感謝您的寬宏大量。」

分身在芙蘿進入後，與上尉進入分身的狀況一樣，分身的外表出現了明顯的變化。眼神變的銳利，身高也變得較高，看上去就是一名成熟的女性。

「這樣好多了，只是…上尉真的有那麼壞嗎?」

樂兒十分的信任上尉，實在不相信上尉會背叛她，也沒辦法想像上尉背叛的景象。上尉如果真的背叛，恐怕全天下沒有半個人能夠阻止她。

「王，您想看千年前的景象嗎?」

「可以嗎?」

「是的，這是您千年交給吾保管的記憶，現在吾認為是時候還給您了。」

芙蘿說著握住了樂兒的雙手，一瞬間，某種強烈的情感湧入了樂兒你內。

溫暖的感覺擴散到全身，漸漸的它變的炙熱、寒冷，然後是疼痛、哭喊、憤怒，它們無情的撥動著全身上下的每一條神經。

「這些…」

樂兒的視野變成了一片火海的大地，天上降下了冰雪、大雨和雷鳴，黑尤們倉皇的逃命。原本欣欣向榮的文明建築，現在只剩下了殘破的遺跡。

遠處的火海之中，十六位高聳的黑尤仰天咆嘯，面對著來自神明的審判。黑色的騎士矗立在牠們中央，她手中握著沾染黑色血液的長劍，眼神中是無盡的無助與自責。

「王，這就是當年的決戰之日，也是他們所謂的懲戒日。」

「那是…上尉…」

黑色的騎士雖然外表與熟悉的上尉相去甚遠，但是他給人的感覺和上尉一模一樣。

「他就是背叛者，就是他手刃了吾等至高的王。」

下一秒，黑色的騎士擊倒了十六位黑尤，無一例外地將他們碎屍萬段。

「王，攝政王的雙眼已經被他蒙蔽，這才是那名騎士的真面目。」

芙蘿正說著，視野中的畫面開始變化，變成了一片海灘。

成群的黑尤擠在沙灘上，他們的後方是野獸、惡魔、天使、妖怪和龍組成的大軍。黑尤無助的哭喊，但是他們已經沒了保護者，沒有了神明的庇護，最終的結果便是場屠殺。

黑色的血液染黑了大地，順著狂風的吹拂，大海變的漆黑，整個種族自此跌入了深淵之中。

「為甚麼?為甚麼他們要做出這種事情?」

樂兒不明白，兩邊都在恐懼對方，那只要一邊停手，這一切的慘劇就能結束了。

「王，生物趨利避害，生命自私無情，在神的介入下吾等無能為力。」

芙蘿不甘心的說著，她語氣中略帶顫抖，那是悲傷同時也是憤怒的混雜。

恐懼是所有不寬容的起因，那些神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因此發動戰爭，然而保護者也必然是施害者。他們得到一些的同時，也在奪走另一些。

而被奪走的就是黑尤們的生存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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