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支援班新篇 - 天使篇：天使教

真司、塞蕾娜和菲歐蕾趕到便利店，場玻璃和貨物散落一地，提款機不知為何在路中間，警察在場戒備，圍觀者卻只有二、三個。

原以為菲鳥和黑龍會在圍封區外觀測，但細想不到他們在圍封帶內，自由進出便利店。

菲鳥揚手示意他們可以進來。正當真司準備拉高帶時，他猶豫了，因為這是他第一次進入警察的圍封範圍，而且是沒有任何許可的情況下進入。

「快點吧，不要阻手阻腳。」菲歐蕾從後推真司一把。

真司差點站不穩腳，跳了兩步才回復平衡，當他慶幸自己沒有當眾出醜時，發現自己已經進入圍封區內。

以為會被警察們趕走，但警察們沒有這樣做。

菲歐蕾見真司一副無所釋從的樣子，歎了口氣，解釋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加入了政府執法部門？時空管理局在執法行動上是凌駕所有執法機關，我們當然可以自由出入所有圍封區域。」

「是這樣嗎？」真司有點不太確定。

「看來你還要很長時間才能混熟這個政府機關。」菲歐蕾一邊說，一邊推著輪椅跟菲鳥會合。

真司瞧著最後進來的塞蕾娜，問：「妳也知道嗎？」

「之前閱讀『成員守則』時，我才知道原來有這條如此方便的條文。」

「成員守則」是時空管理局的工作和操守指南，所有成員「可做」和「不可做」都明文刻印在內。「允許進出調查現場」是執法範圍中最基本的一項條文。

真司聳聳肩，說：「回去之後可以借給我看嗎？」

「可以啊，但你今次要說『哈利波特』小說給我聽。」塞蕾娜提出要求。

「妳知不知道那個系列的小說一本都幾十萬字？」真司蹙了蹙眉。

「所以我不想自己閱讀，想你陪我讀。」

輕快的步伐加上飄逸的淺啡色髮絲，她的迷人笑容令人無法抗拒所有無理的要求。

她真的很狡猾……

菲歐蕾大聲催促兩人：「真司、塞蕾娜，快點過來！」

「到！」塞蕾娜立即應道。

「……沒問題。」真司不僅是回答菲歐蕾，也是回答眼前的女朋友……

塞蕾娜再次笑了一笑。

進入便利店後，環境比外面更加凌亂，貨架如同骨牌般倒塌，散落一地的不單是紙幣，也有被踐踏的零食包裝和掉成碎片的玻璃瓶，簡直就是剛剛經歷一場可怕的天災。

「這真是普通的打劫？」真司問道。

「最少我不曾見過。」菲歐蕾回道。

提款機的錢沒有被搶劫一空，還有很多大銀碼的錢幣在地上。另外，掛在牆上的活動限時方便服和運動褲都分別被搶去小碼。零食和食物方面無法立即點算，不知實際被搶去多少。不過，總有一種不協調的感覺。

「監視器影像準備好了。」黑龍呼喝道。

真司、塞蕾娜和菲歐蕾來到螢幕前看倒帶，結果一看，完全出乎意料。

一隻擁有白色翅膀的生物衝破窗玻璃闖進便利店，牠就像受傷的小鳥胡亂拍翼，撞倒所有貨架。之後，牠打量了掛在牆上的衣服和，很有目標地奪去小碼。

接着，牠就瞄準提款機，用力一踢，但堅固的提款機沒有被破壞，反而響起它內置的警報。

無論怎樣推，也推不動提款機，牠看了翅膀一眼，猶豫了一刻，隨即用翅膀狠狠地將提款機打飛出店外，今次，真的成功了，裡面的錢如火山爆發噴發出來，飛散半空。

牠拾起近自己的紙幣後，立即向地面拍翼，朝着天空飛去，之後就失去蹤影。

看到這裡，五人都覺得匪夷所思，因為由始至終她都沒有觸碰到食物。正常來說，生物本能就是以食物填飽飢餓感，衣物和金錢都不是最重要。

「會搶衣服和錢的天使，看來牠絕不是神派來的。」菲歐蕾開玩笑地道。

「但果然無法看清牠的面貌。」塞蕾娜說道。

「不過整體來說，有人類的手和腳，加上翅膀，一定是天使沒有錯。」真司點頭道。

「生物學來說牠的種種行為都跟人類是一樣，那牠會去哪裡？」黑龍按著下巴道。

菲鳥用手語道：回居住地？

「很大機會是回巢，但普遍監視器都是用俯視的角度，牠一飛上半空就會超出了監視範圍，很難調查行蹤。」菲歐蕾交叉手臂地道。

「這個時候也沒有多少個人證……真是有點棘手。」

眼見暫時沒有收穫，菲歐蕾只好跟警察拿監視器的副本和現場環境的照片副本，打算回去辦公室後再重新看一遍，希望找到新線索。

在離開前，真司發現貨架下有一些白色的東西，伸手一抓，是一根純白色的羽毛。它薄如無厚度，無數條纖維排列有序，在光線的映照下閃閃發亮，非常耀眼。

不像羽毛球的羽毛，也不像鳥兒的羽毛，這更像從監視器中所看到的天使羽毛……

真司瞄了四周，趁沒有人注意的時候偷偷地藏在口袋裡。它始終是一個重要的線索，如果交給菲歐蕾曹長，她可能有方法找到天使的下落。

塞蕾娜見真司蹲坐在地上，鬼鬼祟祟的樣子，於是問：「真司，不舒服嗎？」

「……沒有事。我們走吧，反正這裡已經沒有其他『搶錢天使』的線索。」真司催促道。

「已經幫牠改名嗎……」塞蕾娜無奈地笑了笑，始終這個花名真的太直接和簡單。

五人聚成一團一起離開，當真司一回頭，警察們隨跟做出敬禮手勢，目送五人的離開。

「這也太誇張了。明明我們只是剛好路過而已。」真司驚訝得快要合不攏嘴。

「這些都只是表面功夫，他們怕我們之後會上報和投訴，打破他們的『飯碗』。」黑龍解釋道。

「……我們又這麼可怕嗎？」

「可怕的人不是我們，是時空管理局。時空管理局在過去都參與各種大型事故和救援工作，救人無數、災害減至最少、拘捕行動更是警隊的幾倍，因此我們這個機關的民望比任何部門高，影響力當然也很大。」

說到這程度，只能說真不確是精英雲集的部門。可是，特別支援班就處於食物鏈的弱勢，是最不被重視的一群……

「……所以我們是龍尾嗎？」真司低聲地道。

「永遠都是。我猜你已經很清楚這個道理。」黑龍再道。

在旁一直聽的三人默不作聲，發出的聲音只有腳步聲、輪子磨擦聲和盲人桿的拍打聲。

氣氛變得如此凝重，有點難繼續或尋找話題。

真司察覺到，遠方有一個人靠在牆邊一動不動。他身穿黑色西裝，長方形窄框眼鏡令人感覺聰敏，頭髮用了髮臘變得光澤和向後固定，露出一個平滑的心型額，是信心的表現。

他微微托起眼鏡，然後走在路中心擋五人去路。

真司認得他，是今早茶餐廳遇見的人。

真司走到最前面，並叫停所有人。打量眼前這個男人一番，說：「有什麼事？」

「我們又見面了。先自我介紹，我叫瑙德，是一間金融投資公司的主管。」說話的同時遞上自己的卡片，上面的確有一間大型投資公司的印章，而且還是高級主管。

「我們這裡沒有人需要投資。」真司說道，並把卡片推回給對方。

「請先聽我說，我相信你們對於『天使投資』一定很有興趣。」

「『天使投資』？看新聞看到上腦嗎？」

「這是我和一班擁有不同專長的朋友想出來的。你想想看，世上擁有翅膀和人類容貌的就只有天使，比起相信一個無形無物的神，我們更認為他是神。」

「那又如何？」

「世界有很多宗教組織，但信奉的人越來越少，甚至質疑基督教、天主教甚至佛教的存在，你覺得原因是什麼？」

「……」

「是沒有親眼見過『神』。在科學的世界裡，是不存在神明這個概念，人們相信的就只有眼前所看見的事實。可是，如果每家每戶都有真正的『神』，親眼見證神蹟，那結果就不同。」

人類之所以懼怕，就是因為對很多事情都不知曉，為滿足其好奇心和求知欲，人們才相信有神的存在，全靠衪，所有解釋不到的事情都能被說通。

瑙德拉起手袖，將手臂的刺青露出來，那是一對天使的翅膀。

「為更了解我們的神，我們『天使教』需要你們的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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