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幕: 陷入膠著
墨語瞄準了長澤，第一個衝去，長澤立刻蕩開袖袍，屈膝推手，將掌心猛地拍向擂台，剎那之間山河氣動，整座賽場都搖動起來，天心和查理同時朝反方向踏步遁開，巨大的海嘯立刻貫破了擂臺，將墨語捲入其中。
月華忽然就吸了一大口空氣，把肚子撐得像顆氣球一樣，朝天心的方向張開嘴巴，炸出一陣驚天尖嘯，就連北西一側的最遠觀眾都摀起了耳朵，同時看向他們。
此時墨語已經死死地趴在界外，被潮水嗆得不醒人世，天心也坐在地上，從兩隻耳朵流下了鮮血，她臉色蒼白，忍受著極大的痛苦，準備起身再戰，月華趕緊又吸了口氣，朝她放聲咆嘯，直男裁判立刻閃現到天心面前，挺起紳士的儀態，鼓出一記掌聲......整座賽場瞬間靜默，被一股佹變的頻率硬生壓制，沉浸在大海般的寂靜，不僅僅是觀眾們，就連其他賽場的學生也都詫異地望向彼此，彷彿時間靜止了一樣，正當大家確信了這種怪異的現象，聲音卻又重新散開，墨語同時咳出了水團，月華的咆嘯也憑空消弭。
所有人都被剛才詭異的現象嚇住，反而不再說話，比起剛才的靜默更加寂靜，就像身處在地穴之深。
孫直男收起了掌心，嚴肅地說:「天心同學，很遺憾和抱歉，老師不能讓妳繼續比賽下去，妳的傷勢比妳想像的還嚴重。」
「我……」天心說了一個字，忽然就暈倒在地上，全身抽搐。
兩名醫療組的弟子立刻踏上擂臺，將天心抬上擔架，小心翼翼地走出場外，墨語坐在界外，眼前的景象就像災難一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查理忽然就上前一步。
「哼!反正只要有我就夠了。」
長澤立馬回應:「少在那邊說大話了!」
場上海嘯再度湧上，比起之前更高更廣，瞬間就蓋住了查理眼前的一切，但他只是退開兩步，一腳蹬上高空，踩在浪峰的頂端，在腳底下凝聚了高壓的內力，踏著海浪，一路衝向長澤，以他強勁的內功修為，根本不會掉進水裡，長澤雙手還在施法，兩隻眼睛卻已經目瞪口呆。
月華看這情勢不妙，補上一記嘶吼，查理連眉毛都沒有動過半下，不耐煩地瞪了月華一眼，轉身踏浪，直接衝進了音波當中，但他卻毫髮無傷，轉眼就出現在月華面前。
她一臉心虛，又再叫了兩聲，發現一點用也沒有，趕緊又要張開嘴巴，查理立刻舉起拳頭，作出準備要揍人的樣子，嚇得她揪緊肩膀，乖乖地走出了場外。
長澤站得老遠，忍不住又挑釁起來:「哼!你以為我只會弄出一些華麗的特效嗎?」
「哦?」查理鏗鏘回應。
此時場上的海嘯頓時湧退，長澤站在原地，擺出一堆華麗的儀式，結手畫印，拜拜托天，擂臺地面立刻塌陷出大大小小的坑洞，從碎墟裡鑽出成千上萬隻的土造狼群和石像魔鬼，狼群們壯碩兇猛，尖牙利齒，石像鬼四臂魁武，獸爪狼身，整整三里平方的擂臺，幾乎都要被他的泥塑怪物給占滿。
「吃我一記最強傑作!土行神召!」
轉眼間，所有怪物同時衝向查理，查理只是哼了一聲，朝長澤的位置直線衝刺，一面在手中凝聚神玄氣勁，沿途路上，一拳一隻，把橫豎撲來的怪物全都變回了粉塵。
長澤整張臉都鐵青起來，一邊發抖一邊退後，查理卻越跑越快，彷彿要將他揍到不能說話，嚇得他自己跳出場外，雙手投降，查理才停下腳步，場上瞬間就炸出塵埃，全是靈力解除的怪物殘骸。
剎那間，一道劇烈的火光倏忽而來，伴隨著沸騰的熱氣，只見花子全身覆火，紅炎轟響，直接奔來一記炎拳，查理立刻靠著地獄式的條件反射，散開氣勁，像流雲那般擋下了突襲，但爆炸威力還是噴得他不停滑退，花子踏火追身，在進退之間補上一記直球火拳，但查理早已看到間隙，將拳頭塞進了花子的心窩，迅雷不及掩耳。
花子連哀嚎的聲音都沒能發出，全身已經失去火焰，像鐘擺一樣痛苦地傾倒，查理退開半步，下意識地抱住她，擔心她摔到額頭，直男老師立刻上前宣布:「比賽結束!勝者──水深火熱月高掛!」
墨語焦急地跳起來，準備抗議裁判，但很快就發現了端倪。
查理為了救她，右腳的後跟在她倒下之前，已經踩在了界外，查理還沒能接受這個結果，愣愣地站在原地，維持著同樣的姿勢，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雙手正捧著奇怪的地方，而花子也不是省油的燈，已經恢復了意識，立刻跳到一旁，抱住自己的胸部，朝查理哼了一聲。
但她很快地反應過來，又看查理面無表情，忽然軟弱下去，害羞地說：「唔?對不起，我其實並沒有想要靠這種方式贏的，唉!我是說，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查理聽見她溫柔的聲音，頓時從耳根子底紅到臉旁，不發一語地走掉。
花子急忙追上，拉住他的右手，將他轉過來說:「你別生氣呀!不然我去拜託老師重新判決，我──我，我馬上去跟老師棄權。」
查理被迫對上花子的眼睛，瞬間又漲紅了臉頰，將她的小手一把拍開，頭也不回地跑掉，跑得比老鼠躲貓還快。
半個時辰過後，還是體育課，在玄明院的初中課程裡，下午的第二節課開始，一直到放學都會是體育課，每個老師都有自己私藏的帶課地點，但今天整個下午全是武適能測驗。
墨語坐在休息室裡，趴在桌上，和天心傻呼呼地對望，兩人已經沒有心情再玩打手背遊戲，下一場比賽也快要開始。
就在不久之前，墨語還守在臨時醫療室裡，陪著天心治療受傷的耳膜，然後一起回到這裡，而就在剛才，紫晴進來訓了他們一頓，查理坐在旁邊看著自己帶來的漫畫，封面寫著「問題學園的進擊」，絲毫沒有要理會大家的意思。
接著，第二場武適能的通知來了，這次輪到的是西南擂臺。
墨語和天心挨著肩地走路，眼神都失去了活力，查理則好過他們一些，依舊是面無表情，連眼都不眨。
三班的對手已經站在擂台中央，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安靜地等在那裡。
墨語一眼就注意到場上最高的學生，長得就像高中生一樣，穿著開襟的棉麻武袍，露出一小部分的胸肌，長髮飄逸，樣子就像畫作裡才會出現的人物，美得和女人一樣，但右眼上方卻擱著一處刀疤，從眉毛的頂端斜落到眼瞼，再延伸到同側的鼻骨中間。
他笑笑地說:「唷!你們好!打起精神來，我叫雲河曦，是你們這場比賽的對手。」
「喔!我叫墨語，墨魚的……」
「我知道!你叫墨語，剛才沐剛都和我說了。」
「木鋼是......什麼呢?」
「沐浴的沐，剛強的剛，他是你們下一場比賽隊伍的隊長，實力可比我們強多了，所以啊!打起精神來，你們這場一定要贏，但我們也一樣不會放水的。」雲河曦的聲音溫柔而悠遠，就像陽光一樣。
另一名對手也是個男孩，臉型就像雲河曦的親弟弟一樣，城府地蹲在地上，頂著一頭紫色沖天的爆炸髮型，白色頭巾，黑衣亮褲，身材不怎麼高大，起身就說:「唷!你就是墨語啊，我叫拓風。」然後把手平放到自己的頭頂，瞇起一只眼睛，仔細盯向墨語，又說:「還真是抱歉，看來身高方面，還是我高了一點。」
墨語揪起眉毛，感覺除了雲河曦以外，三班的人一個個都比放牛班還流氓。
這時站在一旁的女孩，穿著白色的小可愛和牛仔短褲，粉紅背心，粉色的運動布鞋，身材成熟豐滿，害羞地前進了幾步，拉拉自己的肩帶，將異於常人的胸圍托正藏好，緊張地說:「你們，呃……好呀。」然後竊竊私語:「唉，果然還是沒辦法呢。」
墨語突然就嚷:「嗯嗯!妳好呀!」
女孩心頭一喜，雀躍地說:「呼嚕!好呢，我叫慕容蘭心，請多指教。」
「我叫墨語，請多多指教!」
天心立刻捏著墨語的臉說:「喂，墨哥哥你有完沒完呀!」
墨語被捏得話都說不清楚:「好魯，無門開始爸!」
一名穿著特異旗袍的女裁判走上來，長腿白皙，若隱若現，並用桃色的煙燻妝扮勾出了鳳眼，不耐煩地嘆了聲氣。
「我說啊，各位好好測驗，別弄傷了自己，不然我會很麻煩的，唉……」她岔起雙臂，站起了三七步，又說:「吶，也沒什麼好說的，查理特攻隊、轟天雷是美男，祝兩隊玩得愉快。」
天心一聽，忍不住露出笑聲，此時對面的慕容蘭心已經羞怯得遮住自己的小臉，倒是另外兩位美男孩，一高一矮，一個淡定，一個悠哉，毫無緊張的氛圍。
女裁判示意他們退到兩邊，忽然又叫住他們說:「喔對了!我叫作唐沁，是家政課的主任，千萬記住了，各位可別弄傷自己，啊……這是今天的第幾次自我介紹了，我的媽呀。」她沮喪地扶著自己的額頭，慢慢地走出擂台，等到兩邊都站到了起始線，又說:「雙方就位，嗯──比賽開始。」
只見天心一股腦地衝向慕容蘭心，兩人就在半步的距離內對峙起來，擺出架式，但進行了許久，兩人還是停在原處，彼此都蹲著一板一眼的馬步。
拓風紫髮沖天，蹲在原地，似乎在打量著場上，並不打算出手。
天心字正鏗鏘地說:「來吧!」
蘭心也應:「好!」
天心又說:「我準備好了!」
「嗯!我也是!」
「那來吧!」
「妳先吧天心姊姊。」
「還是妳先吧，小蘭妹妹，我的太極勁不適合出招。」
「呼嚕!我的太玄兩儀功也不能出招呢。」
「咦?」天心收起架式，又說:「妳頭上的髮夾好可愛呀!」
「真的嗎?這是媽咪送我的，是神無黃花的造型髮夾哩!」
墨語和查理遠遠看著，並不知道她們在說甚麼，只見她們同時收起架式，手牽著手，高興地走下擂台，此時不光是墨語和查理，就連對面的河曦與拓風都鐵了臉色。
墨語一個著急，再度踏起風法，重複了上一場的開局，朝對面橫豎殺去，雲河曦忽然就消失在遠方，伴隨一道曲折的雷光，但墨語很快就轉向他的蹤影，河曦踏著閃電，露出驚訝的神情，因為就連查理也還沒看清楚河曦的位置，但墨語卻已經看見他的軌跡，彷彿還預判到他的落點。
只見墨語緊盯前方，凝聚起強勁的迴旋水紋，匯聚在掌心，準備往河曦即將停下的地方拍去，轉眼之間，一道紅色閃電就劈在了墨語背後，雖然他已經意識轉身，但整個人已經冒起了煙絲，翻出白眼。
雲河曦驚愕地摟住墨語說:「糟了!喂!你都已經能看見我了，怎麼會承受不住紅雷?」
但墨語只是看著天上，兩眼直勾，完全失去了意識。
他從高空帶下墨語，輕輕放回平地，一臉的困惑，又將手心放上他的額頭，說道:「怪了，怎麼可能只有五維?」
此時查理已經按奈不住怒火，抓弄著自己的金髮大嚷:「啊啊!你們兩個白癡!同樣的錯誤要重來幾次!」
他踏起了神玄氣勁，散發出滾盪的熱氣，直線衝向河曦，將整座西南擂臺踩得一震一盪，彷彿要被他的腳步踏成碎片，裂出了無數道蛛網般的痕紋，河曦見狀，隨即將雷電纏繞到周身，形成一道帶有殺傷力的防護屏障，但查理只是撲了過去，一拳打向河曦，直接鑽破了電網，彷彿一頭發瘋的狂獅，已經沒有了人類的眼神。
他們見招拆招，彼此尋找弱點，起初查理像是遭到武器壓制的猛獸，被河曦的幻雷拳法打得頻頻退守，每當他要出拳，總會有一道雷光砸向他的死角，迫使他反手擋拳，這一來一往，讓他連出手的空隙都沒有。
不知不覺中，觀眾們已經將目光轉移到他們身上，就連最遠邊的目光也被這場華麗的攻防吸引過來，此時查理已經在短短幾分鐘裡，透過鬼神般的適應能力，摸透了對方的節奏，開始轉變架式，每當突如其來的雷光出現，他就改變腳尖的面向，配合鋒利的拳勁劈向雷光，雲河曦的拳頭就這樣被揍了不下百次，漸漸感到吃力，現在的他只要放鬆下來，雙手肯定會抖得像果汁機的馬達一樣。
雲河曦突然就退開了半步，劃破一道天雷，閃現到高空當中，雙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說道:「唉!不行了，看來還是得拿出絕技了。」
「哼!」查理看著天上，恨不得衝上去扁他，但礙於自身靈根的屬性，他根本沒有辦法踏起任何元素翻上高空，因為他的體內一點靈力也沒有，取而代之的是壓倒性的恐怖內力。
查理看著他施展上乘的靈法，凝聚了老半天的雷電，雖然沒辦法飛上去揍人，但他絲毫沒有動搖，不管是甚麼樣的招式，他都不可能畏懼，他心裡面想著，要不就是等你靈力耗盡，下來被我海扁一頓，不然就是等你帶著絕技，過來讓我揍出場外。
剎那之間，天上捲起了層層烏雲，雷光顯赫，將十二座擂台包圍起來，就連觀眾席也瞬間暗淡，隨時會颳下暴雨。
唐沁老師無奈地擺了擺頭，撩動旗袍的裙搖，走到場邊，踏著高跟涼鞋，朝天上劃出婉約的手勢，天空立刻罩起一片巨大的透明水幕，綿延百里，將西南擂台以外的區域全數籠罩，巨大的雨滴同時落下，將眼前的擂台沒入暴風雨中。
查理被雨水拍得瞇起眼睛，金髮垂簾，隨即脫下了帽T，露出無袖的黑色潮服，麒麟雙臂，至始至終都沒有動搖過視線，過沒多久，西南擂台已經淹起了水漥。
墨語坐在場邊，沮喪得低下脖子，但還是撐著一輪清澈的水幕，包裹在自身周圍，連同天心和慕容蘭心一起保護進去，三個人都沒有被雨淋濕。
「墨哥哥。」
「對不起，如果我還在場上的話，這點小雨，我還能幫他擋一擋的。」
「墨哥哥沒事的，查理會贏的。」
蘭心看著倆人失望的模樣，忍不住安慰他們:「嗯……你們班的查理，真的很強喔，而且墨語哥哥不用這麼自責，雲河曦是我們班最強的三人之一，就連我也擋不住他的紅雷呢。」
「這樣啊，原來他真的很強呢，長得又高又好看，如果我果斷一點，直接施展無明功的話，我還會感覺後悔嗎，但是雪姊姊就在場邊防著呢。」
「呼嚕?甚麼無明功?」蘭心問說。
墨語忽然拍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提起笑容說:「沒什麼!查理布丁很強!我們要相信他。」
天心望著墨語，忍不住就伸出小手，幫他推去眼角的淚水，一起看向擂台，天上忽然就劈出一聲巨響。
無數閃電正在匯聚，交織出紅色的天光，巨大的壓力籠罩在查理身上，像是被龍系的神獸高高俯視，驚覺到自身的渺小，短短幾秒，閃電威嚴地向四周散開，凝聚成九道巨大的雷團，場邊有些觀眾並沒有看過這種景象，緊張得抱住身邊的家人，其他擂台的老師趕緊出聲安慰，告訴大家不用擔心，表示唐沁的水幕堅若靈鋼，絕對能保護所有人的安全。
同時間，九道雷團已經凝聚成九把雷光巨劍，每把都有三分之一個擂台邊緣的長度，相當於一公里的斬擊範圍，雲河曦臉色蒼白，自信地說:「這是我最後的絕技，神岡九雷劍。」
他傾盡最後的靈力，將九雷天劍蕩向查理，頓時之間群魔亂舞，查理拼命地閃躲劍氣，但手臂還是被劈出了無數鮮血，眼看雷劍越縮越小，天色也要逐漸亮開，但查理早已喘得快要不能呼吸，卻還是堅持著自己的腳步，完全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唐沁站在場邊，忽然靈機一動，準備上前說話，孫直男突然就出現在唐沁身旁，拍住她的肩膀說:「別，不可以破壞這場比賽，這是一場賭上尊嚴的決鬥。」
「咦?你又知道我要做甚麼了?」
「我怎麼不知道?妳一定是要上去說，武適能規定不能使用武器，九雷天劍明顯就是武器，即便是多麼牽強的理由，但武適能最終還是以裁判老師的判決為準，雲河曦肯定要退場，查理也會埋怨許久。」
「唉唷，都這麼久了還是如此懂我，如果他們受傷了，我會很麻煩的。」
「妳還是把水幕給撐好吧，東南邊的水幕就快要破了。」
「喔!還不是你害我走心了，我的隊長大人。」
「我早就不當隊長了。」
唐沁聽完，靠上了直男的胸前，但他只是不動聲色地盯著擂台。
此刻場上的雷光已經完全退去，雲河曦耗盡了靈力，連浮在天上的力量都已經沒有，他站在場邊，像一根隨風搖曳的稻草，但查理依舊挺立著身軀，準備將雲河曦拍出場外，一陣狂風突然襲來，將兩人一起捲上了深空，最後摔出場外。
拓風蹲在擂台地上，沖天的髮型並沒有因為大雨而垂下，毫髮無傷，露出一抹城府的微笑。
唐沁不自覺地露出驚呆，然後又恢復正常，說道:「比賽結束，勝者──轟天雷是美男。」
墨語抱向自己的後腦勺，衝上拓風的面前嚷嚷:「啊啊!你好卑鄙啊!明明從頭到尾甚麼都沒做，怎麼可以這樣偷襲別人，連自己的隊友也一起犧牲了!」
拓風微笑地說:「沒有歐，剛才天上的烏雲是我造的，嚴格來說，神岡九雷劍是我們的合力技，我自知戰鬥力不如河曦，所以才會從頭到尾假裝低調，為的就是不讓你們注意到我，自然也不會對我防範，我才能輕鬆地製造出烏雲，很多時候光憑實力是不一定能贏的，如果你沒有一開始就被雲河曦盯上，那這場比賽的結果恐怕還是未知。」
「我才不在乎輸贏，重點是你連隊友都一起轟出場了!」
「這只是比賽而已，又不是戰場。」
「那如果是戰場呢!戰場就會不一樣了嘛!」
拓風連想都沒想就說:「當然不一樣，如果是戰場，即便是萬不得以，我也只會把犧牲自己當成唯一的選項。」
拓風看他被自己說得啞口無言，拍了拍墨語的肩膀，又說:「加油，你還有下一場比賽，全校都知道白虎門是被你打爛的，你以為不知道的，我們其實都知道，所以你也別再隱藏實力了，要不是想看看你的真面目，我們老早就棄權了，三場中贏一場就夠了，何必要爭得你死我活。」
「你們，已經及格了嗎?」
「當然，第一場完勝，第二場棄權，第三場就是你們，白虎門的事蹟，我是真的很好奇喔，加油囉。」拓風說完，將場邊的雲河曦扛到自己肩上，像風一樣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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