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相守 - 相守7

相守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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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梦闻着心爱之人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心里的恐惧慢慢消散，听着那人温柔的声音，小嘴瘪了起来，眼泪也溢出了眼角。

顾晓梦很想放肆一次，把这一个月折磨着她的噩梦，心里累计的委屈和恐惧通通发泄出来，就那么一次在李宁玉怀里狠狠地哭一次。

可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这样任性，不管中午李宁玉说的话是真是假，她都不能再因为自己的幼稚、任性让李宁玉为难。

现在保持这样的姿势不动，是顾晓梦给自己最后的放纵。

李宁玉担心着怀里的人，低头一看，心慌地轻轻放开顾晓梦，小心地擦拭她流下的眼泪。

“晓梦，不要怕，玉姐一直都在，不哭。”顾晓梦此刻脆弱的样子，真的让她的心快疼碎了，连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地轻柔了许多，深怕吓着眼前的小家伙。

顾晓梦看着温柔的李宁玉，不仅慌了神，她逼迫自己看向别处，“我没事，晚了，早点睡吧。”

“晓梦，告诉我好不好？”李宁玉的语气几近哀求。

“……玉姐，我真的累了。”顾晓梦闭了闭眼，声音小到几乎只有她自己听见。

“晓梦……”李宁玉还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了，沉默好一会儿后，拿着空碗走了出去。

顾晓梦掀开被子下床，在浴室洗漱一番后，又把自己裹在被子里。

或许李宁玉的拥抱起到安抚的作用，或许是真的累了，顾晓梦卷着身体很快睡了过去。

李宁玉回来看到顾晓梦又把自己闷在被子里睡觉，轻手轻脚地上了床，小心翼翼地把顾晓梦圈进自己的怀里。

看着小姑娘的睡颜，李宁玉温柔地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晚安，晓梦。”

裘庄，审讯室……

“顾上尉，说说吧。”龙川肥原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说什么？”

“为什么承认自己是老鬼？”

“因为我怕死啊！”

“哦？愿闻其详。”

“大佐，你前面都杀死两个人了，我怎么知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我，当然是先保命再说。”

“那为什么是李上校站出来承认之后，你才承认自己是老鬼？”

“大佐，李宁玉的大脑和反应一直都比我快，如果不信，可以参考一下考核成绩。再说了，被你的子弹这么一吓，我的反应就更慢了。”

“顾上尉的意思是，你不承认自己是老鬼了？”

“废话！”

“如果你不是，那李上校就是老鬼了。”

“你抓犯人都这么随意的吗？”

“难道顾上尉不是在给李上校大掩护？我怎么看，都觉得你在保护李宁玉。”

“呵，你这样的智商竟然能当上大佐，我真替你们的天皇感到悲哀。”

“既然都不承认，那就只好委屈顾上尉了。”龙川肥原点点头，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怎么？要对我用刑？你动我一下试试，只要我身上有一点伤痕，我保证你没命回小日本！”

龙川肥原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显然是被激怒了，他用日语跟身后的士兵说了几句，然后冷笑地看向顾晓梦。

“顾小姐请放心，你的父亲看不出来的。”

……

好黑，什么都看不见，脸上被盖着一块厚厚浸湿了的布料。

想挣扎，但四肢都被固定住了，就连颈项也被铁链固定在木板上。此刻的她脚在上，头在下。

“顾上尉，怎么样？这是我特别给你准备的，喜欢吗？”龙川肥原那令人作呕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因为脸上盖着一层布，呼吸有些困难，吼完之后缺氧的感觉更甚了。

“真正精彩刺激的还没体验呢，别着急，很快。”

她还没反应过来，被冷水迎面浇下来，吓得她挣扎的动作更大了。本就缺氧的她在大动作和恐慌的情绪下，让她本能的想要更多氧气，但吸入鼻腔的全是水。

她想把水咳出来，但这样只会让更多的水进入鼻腔和嘴里。

视觉被蒙蔽的情况下，其他的感官会被放大数倍，鼻子、气管、喉咙，甚至是整个胸腔都疼得让她想直接吃氰化钾结束生命。

在她彻底绝望的时候，脸上的布被拿掉了，刺眼的光线让她睁不开眼，她激烈地咳嗽，想把鼻腔里和肺里的水都咳出来，但除了能呼吸到新鲜空气以外，痛苦却没有减轻半分。

“怎么样？想好了吗？告诉我，谁是老鬼？”

“……”她咬紧牙关，不理会眼前令人反感的男人。

“既然顾上尉还没玩够，那我们继续。”

龙川肥原说完，她的视线又陷入黑暗。

从鼻腔延至胸腔的疼痛、四肢被绑和视觉一片黑暗带来的恐惧感、濒临死亡的窒息感……

总总痛不欲生的折磨，顾晓梦硬生生撑过了两天，刑讯期间一句话再没说过。

……

向来浅眠的李宁玉被急促的呼吸声惊醒，她紧张地低头一看，顾晓梦双眼紧闭，紧咬下唇，额头布满了汗珠。

呼吸重而急，但不像是病发，更像是……窒息。

李宁玉慌乱地拍了拍顾晓梦的脸颊，“晓梦，晓梦醒醒！晓梦，求你了，快醒醒！”

可是梦魇中的顾晓梦一点也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反而脸色越来越苍白了。

“晓梦，我是玉姐，你睁开眼睛看看。顾晓梦，别睡了！”李宁玉抚着顾晓梦的唇，想让她松口，可是一点效果也没有。

李宁玉实在没办法了，她起身跨坐在顾晓梦身上，扬起手，心一横，重重的巴掌落在顾晓梦的脸上。

响亮的巴掌声和顾晓梦红肿的脸颊，可以看出李宁玉下的手有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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