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之子.沉默之空 -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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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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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來，彷彿仍在夢中的小哀這才終於半瞇起眼，望著我的臉低聲發出幾聲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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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最後還能做這樣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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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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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手握在她小小的手背上，輕輕將額頭靠上了她的面頰。

感覺到了像是碰上了水球一般「噗扭」一下的柔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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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有體溫呢……。好真實啊，最後能做這樣的夢……，小哀……，真的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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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我低聲喚了喚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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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大人……，還記得嗎……？稱呼的事……。」小哀則提起這樣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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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的床位是『ｉ』所以叫做小哀，而我的床位是『甲』所以叫甲。還有總是跑來我的床位旁邊的事嗎。」我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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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小哀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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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軟軟的動一動嘴角，像是想起什麼好笑的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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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大人那時，把大家都當成兄弟姊妹一樣看待吧，如果被那樣看待，小哀也只是普通的妹妹之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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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思考，好像就越是找回了一點人性似的，隨著一口氣說出話來，小哀的雙眼也逐漸變得更加光亮，也慢慢恢復了對話的順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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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小哀我，自己想了一個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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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尊敬的對象是九頭龍『老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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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只是一部分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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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側臉臥著，小哀還是試著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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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弟子是最接近家人的人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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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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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網路上看到的情報，弟子是服侍師父的人，是互相探討人生的人，在某意義上，是比親人更加親近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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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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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段對話，我似乎已經能猜到小哀接下來會說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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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弟子，在某方面升格以後不就是妻子嗎？光這麼想著就覺得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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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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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然將領口的鏈條扯下。

這條鍊子，是我為了即使能在假想空間中也能作為我的一部分而帶進來，日夜不斷的將它帶在身上讓所有的探測器掃描的隨身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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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水神大人給我們兩人的對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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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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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鍊子與戒指一同放進小哀攤開來的手掌以後，就立刻直起身拔掉小哀背後的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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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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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的電子體幽靈是連接著帝龍伺服器維生的半個擬似人格。在本體已經不知去向的現在，眼前的小哀就是「ｉ」這個生命體的一半，或說全部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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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克里亞曾經說過，知性生命體是藉由記憶、思考、身體三個組合而存在。那麼只要能滿足這三個條件，小哀說不定就能夠脫離帝龍並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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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我的就可以了。」我猛然大喊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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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小哀發出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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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的大腦當成一個伺服器，記憶和演算力都分出一半給小哀就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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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腦內的通訊傳來了女性的電子音：「甲，不要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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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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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是利用在這裡登入的你的本體與你通訊的。我已經聽說那裏的狀況了，甲，將大腦分一半給其他電子體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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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也就是沒有人試過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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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的腦部思路構成是無法以理論解答的事。舉例來說，你能夠一隻手寫字，一隻手畫圖嗎？更何況是同時讓兩個身體動起來，這光是猜測就知道不可能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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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沒人做到過，不試試是不可能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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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停下手裡拔掉線路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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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也不是兩個身體，只是讓兩個電子體同時動起來而已，我可是已經在假想空間渡過一千五百小時的男人，這點小事絕對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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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大賭博，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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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水神大人的演算力來判斷，成功率有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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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分之五十。……用人類的說法，不是成功就是失敗。沒有先例，所以我沒有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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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水神大人是婉轉的在阻止我，可是仍舊是和往常一樣不懂得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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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問題──。」我停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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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將線路全部清除掉以後，只剩下小哀頸上的神經插入單元上的線路了。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hkJuGRW9v

這個部位是連接著大腦與延髓的所在，對我們神經插入子來說，等於是接續著靈魂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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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可能會看見我腦內所有骯髒的想法，這樣也可以接受嗎？小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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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了我想做什麼以後，小哀抬起頭來看向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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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和師傅大人在一起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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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然明白了剛才的話只是個無稽的笑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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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和思考全都和帝龍連在一起的小哀，相當於生命全都倚靠著帝龍而生。

在和我連接以前，光是把這條連結打斷後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個賭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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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小哀只是靜靜的點頭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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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裡出去以後，不是我的弟子，而是成為我真正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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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小哀掌中的對戒取起，戴在自己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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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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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將額頭靠上小哀的額頭。

左手同時也取起另一隻戒指，對準了小哀無名指的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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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意成為我的左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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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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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這句話的同時，小哀用右手的指尖輕輕擦了擦眼角邊落下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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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有說過，但小哀，其實是左撇子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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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兩人直連的線路對準了小哀頸上的插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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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啊。

如果小哀就這麼消失的話，下一刻也讓我跟著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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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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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續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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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起了眼。

不敢張開雙眼看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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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小哀就這麼死了。

如果小哀就這麼永遠的癱在這張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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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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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的呼吸以後，我用力的張開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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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

眼前一個人影都沒有，原先幼小曲線的身體已經不見，只剩下她趴著的桌上彷彿還帶著一點殘餘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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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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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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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欣喜的轉過身去。

背後也沒有任何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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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啦，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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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就像是漂浮著的半透明幽靈一般，浮在側面的空中對我說話。

連接著我們兩人靈魂的線條，就這麼接續在我和她的頸子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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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接上了！真的連接上了！師傅大人！」小哀轉了轉身向我展示她的身體，開心的笑著向著我飄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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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我張開雙手去抱她那如同史萊姆一般用水構成的身體，不知不覺從發熱的眼眶下流出了淚水：「小哀……，太好了……，小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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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她則是溫柔的摸了摸我的頭：「特地到這種地方來見我，真的非常感謝你，師傅大人。小哀真的非常，非常，非常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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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坐在地，將臉靠在小哀的腹部上痛哭的我肯定非常不像樣吧。

小哀用手掌擦了擦我的頭髮，跟著也將側臉貼上我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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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了嗎？師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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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下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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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柔軟的腹部或衣物的觸感不同，幽靈一般的身體有和史萊姆差不多的水與彈性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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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是沒關係啦。」小哀說著好像用手指在空中比劃了什麼：「搜尋最近開啟的影片資料夾，開啟檔案視窗，然後，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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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已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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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過了一陣，才終於平復了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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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們走吧。」小哀說著愉快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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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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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把師傅大人送出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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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我們兩人就這麼在空間中消失。

像是跳躍一般的再次出現以後，眼前又是一片白色的空間，而小哀勾著我的肩趴在我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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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地。

瞬間全身已經著上了鋼鐵構成的裝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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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讀取的時間都不用，小哀控制程式碼的效率比我高明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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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第一使用率的資料夾是『幼小的身體』，第二名是『巨大尺寸少女』……，這口味的差距相當大呢……。」居然還有時間一邊搜尋一邊翻閱著資料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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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翻了！小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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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然，既然我們離開的地點是入口，那麼原本就在門口等著的人自然也還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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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撐著傘的露娜就這樣向著我們兩人搭話：「看來是成功了呢，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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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妳之福。」我聳了聳肩：「這個恩情我會報的，但是我可不打算聽從妳們的命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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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露娜笑了出來：「這大哥哥你不用擔心，我本就沒打算索取什麼回報，只要能讓我看得開心就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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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露娜就這樣側過頭看向趴在我身後的小哀，小哀也跟著縮了縮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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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間空間展開了些許的變動。

像是地殼振動一樣，發生了地震一般的鳴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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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露娜說著皺了皺眉：「看來我該退場了呢，要是讓『熟人』遇見了不好應付呢，對吧？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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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這麼跳起身，一下子身後出現了黑色的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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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最後這是我的一點想法。雖然我曾經說過人類是贏不了帝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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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就這麼坐在黑洞的下緣。

那副姿態讓人聯想到的是坐在新月上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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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無論如何都想要打倒帝龍的話呢，露娜我有一個很好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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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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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哥知道你們『同一批』神經插入子是有著同一個編號的晶片嗎？如果和其他人聯繫，將這批晶片用同一個頻率制動的話，說不定會有能和帝龍抗衡的演算力也不一定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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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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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來了，露娜．克里亞所說的不一定，事實上就等同於絕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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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了摸自己的後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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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的，大概一千倍左右……。」說完，露娜的視線就這麼直盯著我身後的小哀不放，好像想窺探她的表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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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小哀則是猛然抓住了我的手腕：「只有這件事……，只有這個人的話絕對不可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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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哈哈哈哈。」掩著口大笑幾聲以後，露娜裝模作樣的攤攤手，搖了搖頭：「看來我被聖女大人討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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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個玩笑而已，聽聽就算了。」露娜說著像貓一樣四肢著地，往黑洞爬入，回頭說了最後一句話：「如果之後還能活下來的話，再見囉，大哥哥。能給我多一點樂趣的話就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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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就這麼徹底消失在黑洞中，而黑洞也在一瞬間關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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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小哀。我原本就沒打算把這個人的話照單全收。」我將手放上小哀的手背上試著讓她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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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哀也淺淺的回應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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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開始尋找出去的道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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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哀現在就從記憶體裡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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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不見振動，卻彷彿整個世界同時在搖晃似的。

我們兩人就像在玻璃瓶的小蟲一樣接連受到上下左右的力量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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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帝龍是不會給我們太多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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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大人，看著那邊，把手舉起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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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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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然後往前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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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言把手指比向右斜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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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裡，往那邊！師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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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就照小哀的話往那個方向直衝：「那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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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水門市連接通路的登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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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

如果是直達水門市的話，就算門口有防止病毒的攻擊性防火牆也能夠和水神大人聯絡一下。

能夠什麼都不說就直達的話當然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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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邊際的白色視野中出現了一個電話亭大小的門口。

只要能到達那裡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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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啦」一聲，眼前如牆面般垂直的白色壁紙，一下子像是被撕裂一般撕開了一道如同爪痕的裂縫。從裂縫之中彷彿還能夠看到宇宙一般深邃的黑暗與星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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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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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黑暗逐漸擴散開來，而在我的腳尖被黑色的背景碰到的瞬間，周圍又再一次變回了一片白色。

不，不對，不是周圍變回了白色。往右手邊的遠處看去，剛才站著的位置，被撕裂開空間的那一片黑暗，正像黑雲一樣逐漸擴大，才理解了是我被送回了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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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我向著小哀問道：「還有其他的登出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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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往這邊走！師傅大人！」小哀說著在空中飄起指引著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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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病毒事件發生前，帝龍是世界上最大的伺服器之一。

以網狀規模形成的乙太網路中，別說不可能沒有帝龍的熱點，甚至可以說全世界都有著和帝龍連接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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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去到其他城市的伺服器，再從那裏繞路回到水門市的登入點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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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事情不可能如我想的這麼順利。

我們所去到的登出通道，全都已經被黑色的星雲背景所包圍。

然後又將我再一次送回到了出發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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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帝龍……，難道連時間與空間的限制都能超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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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人類能夠自在的行動，即使在假想空間中，也是必須遵守物理法則的。

例如說在假想空間體感渡過一分鐘，現實世界也差不多就是過了一分鐘。

重力與加速度，作用力，全都該設定得與現實差不多。

絕不可能會有瞬間移動或是無重力飛行這樣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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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剛才，我卻能感覺到被拉回來的力量並不是物理上的力。

難道在帝龍的體內，它能夠無視這些人類設定的規則來行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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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往四周衝刺了十多次，最後每次都無功而返回到原點。

四周包圍著我們的黑色背景也更加發散濃厚，白色的世界終於被侵入到連細小的道路都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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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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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來，我們兩人已經處在完全的黑暗之中。

我向四週探出手去，有一種詭異的感覺，好像沒有摸到類似牆壁的東西，但手卻被某種東西擋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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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大人……，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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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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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看去，原來是手從另一邊的牆面中穿出，就這樣壓在小哀的腰間與臀部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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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立刻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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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會，該說抱歉的是我……。」小哀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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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嘆了嘆息，努力裝出一副豁達的樣子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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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小哀早就知道會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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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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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哀是不可能從這裡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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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就這麼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本來，帝龍的一半能力是一直由小哀所壓制住的，所以在帝龍體內的一部分空間也是由小哀使用帝龍的演算力所製作的。

也就是說，那片白色的空間本來是由小哀所支配的完全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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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控制著帝龍的線路拔掉時，小哀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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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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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這個空間甚至不是帝龍想要阻止我們出去所主動引發的現象。

只是像翻黑白棋一般無意識的舉動，居然都能自動造成這種破壞質量平衡與突破物理原則的變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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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是不可能贏得了帝龍的，那就像是徒手對抗宇宙戰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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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令人生氣的是，這下又被露娜．克里亞說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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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抱著小哀離開時，小哀才會露出那種表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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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對不起。把師傅大人也捲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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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必要道歉，錯的是帝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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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些許的無力感，我以手扶地蹲了下來。

這下大概已經出不去了吧。

所以小哀才會說最後還能見面像是夢一樣，因為從這裡出去根本是像作夢一般的天方夜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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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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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然用拳頭敲擊了幾下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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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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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了摸四周的地面，再試了一次會穿透的牆面。

對了，我們是站在地板上的，不是漂浮在宇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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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就算是帝龍，也不能夠完全作出不講道理的空間。

我們是跟著重力而站立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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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只要有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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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咻，嘿咻……。」我將雙手手掌在地板上又拍又擦的找了好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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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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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能不能看一下資料夾裡最近存入的那個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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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的工作第六十九回小愛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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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影片檔……！是執行檔或是批次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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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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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翻找的時間，我也沒停下手裡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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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學長的愛妻便當……，是這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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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就不要管檔名了，看一下裡面的內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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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失去對這個空間的控制權的話，那就奪取一部分的控制權就好了。至少只要能作到強制登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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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利用零日攻擊的時間差快速欺騙對方來奪取控制權的病毒碼……，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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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原本是預計對鏖王用的，可以改寫成對帝龍使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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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寫得很好懂，我馬上就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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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般的鍵盤聲響起的同時，我的手裡也摸到了像是空蓋一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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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

連接上帝龍的通訊管道。

在孤兒院時，我可是每天都在找像這種像是電話線一樣的偽通訊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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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手掌中冒出了通訊用的線路後，小哀已經明白我的想法，立刻跟著將自動執行檔傳送到帝龍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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檔案傳送是沒有聲音與動作的。

可我和小哀還是不死心的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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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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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拉」一聲，宇宙的背景瞬間被藍色的零與一所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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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們兩人腳邊擴張開來的世界，是如同流動著藍色水流的ＬＥＤ燈所構成的半圓形天罩，以及鋼鐵所構成的地板，與大量和電晶體同樣造型的塊狀電路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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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得好！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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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圓弧所構成的世界正中央，就是與利維坦同造型的柱型伺服器，與女神雕像一般的水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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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我和利維坦全部的演算力都賭上了，立刻從那個空間中登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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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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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機體像布袋一樣將小哀抱在肩上，立刻按下了視線旁的黃色警示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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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制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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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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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警示訊號在我眼前佔據全銀幕，響起令人不快的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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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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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大量的著地聲響起，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是無數的工程用樸素二足機人。隨著電磁資料傳送時的聲音複製貼上一般連續的在前頭擴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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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限制網段控制權的設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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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我現在就構成能夠通往水門市的專用通路。給我一點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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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場完全掉轉過來了，以往，都是這些傢伙來到水門市當病毒，而我充當警衛腳色。現在，變成了我是病毒，而他們是警衛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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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大約五十名的工程……，不，既然已經拿了鎗與武器，就該說是裝甲士兵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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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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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一對五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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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哼……。哈哈哈哈！」我忍不住嘴角的笑意大聲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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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大人？」小哀有點不解的看向我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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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興嗎？小哀，今天說不定能達成九頭龍老師的偉業百人斬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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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小哀靜靜地跟著微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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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得正好，我的心情也正不爽呢。

好不容易才和小哀重逢，現在的我可是無敵的。

不可能會輸的我，對上來送死的你們。

別說是拖延時間了，我就把你們全部都幹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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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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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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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前端拿著手持四連裝火箭的寬胖型機器人，推開眼前的隊友，一下子朝向我射擊。扣下版機的瞬間，四發飛彈接連的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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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然後右，作出空戰般的翻身姿態避過全部的火箭以後，我叫出了手裡的三叉戟：「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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擲出的三叉戟刺中他面部的瞬間，我就這麼穿過了四道黑雲，飛身踩在他的臉上，右手摸在他肩上的火箭筒，大聲喊道：「複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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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占用一個武器欄位！」小哀搭在我的肩上一同豪氣的大喊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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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碰碰碰」喚出肩上的火箭筒後，我想也不想的就朝人群的正面打出四發火箭，爆散出的黑雲一下子覆蓋了四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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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屍體踢飛到人群以後，有幾個已經反應過來的機體對著我，將雙手的機鎗同時開火向著我掃射。

後退一步以後，那些豆點全都撒在了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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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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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將彈夾打光以後，我就這麼朝著最前方的人突進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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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嶽！

膝蓋正對著他的腹部猛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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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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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走了他手裡的衝鋒槍以後，我照樣在雙手上複製出了同樣的雙手機關槍。

「啪啪啪啪」在眼前作出四十五度角的橫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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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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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警示了一聲之後在我的前方放出了綠色的護盾。

然而眼前直射過來的短光束穿破了護盾，在我的面頰上留下一絲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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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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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著光束射來的方向看去，那人的手裡拿著大型步槍，是把如同火箭炮一樣大小，得用雙手持的大型光束步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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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拿著不錯的東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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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會意過來以前，已經遭到了長刀的五次斬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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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威流拔刀術奧義，秘劍．ＩＡ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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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了一下殘骸身上的步槍以後。

側面「碰」一聲打來了極大的響音。

反射性的往後側跳了一步，落在我腳跟前的是大量的彈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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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敵人正用雙手回拉一次霧彈鎗的鈑機，「卡」的一聲退出空彈殼，跟著朝我再度發射一次煙霧般的彈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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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束步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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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身跨一步避開了彈幕以後，「咻」的一聲，短短的光束直線的貫穿了他的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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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製！」我闖了過去撿起他的霧彈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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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碰」「卡」「碰」「卡」「碰」「卡」「碰」

「卡」「碰」「卡」「碰」「卡」「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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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瞄準也不用，朝著眼前的半弧接連著打出了七次的彈幕。

共七百多發的彈孔，不知打傷與擦傷了多少人，廣大的殺傷範圍和強大的震攝力，讓不少的敵人接連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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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還是有不怕死的敵人，趁著子彈打光時撲了上來。

大約十個人，全都手持著劍、刀、長槍之類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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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給我化為碎片吧！鎖鏈．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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絞肉機般的旋刃筆直穿出，將前方衝鋒過來的敵人絞為碎屑以後，我又拉著鎖鏈轉了方向將其他幾個傻子也絞成金屬的碎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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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擦一聲，旋刃收了起來。

前頭的敵人遠離著我繼續掃射著機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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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

「是！護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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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能看得到無數的豆點在綠色護盾上彈出火花。

將我往前直衝的速度和子彈射來的加速力，逆向的擦出無數不完全燃燒的火痕直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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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著這短短的零點幾秒，我就已經衝刺到敵群的正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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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威流拔刀術一之太刀，蒼鷹弧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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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眼前如同飛雁大轉一般的太刀，劃出了新月一般的弧狀軌跡。

在月光過後，無數人的手腕和鎗管就這樣被斬出銳利的切斷面。

連痛覺也感覺不到，直到他們察覺手腕掉落以後才發現自己已經被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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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鏘」的一聲，刀身入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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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又斬了無聊的東西……。」

「師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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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放開刀之前，頭上已經有數個黑影拋來。

那是如同飛斧旋轉的軌道一般，典型的手柄式手榴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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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讓你們傷到師傅大人一根頭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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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喊著飄了上去，用胸口將三個手榴彈接下抱住。

瞬間，手榴彈就像菸頭上捻熄的煙霧一般消去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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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了，小哀！複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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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裡也跟著出現了三個手榴彈。

往剛才偷襲的前頭三個方向拋了出去，於是扔來手榴彈的那三人自食惡果，連周圍的人群也跟著捲入了爆炸。

殘存的人們轉頭望了望背後冒出的火光與黑雲，互相看了一眼以後就朝我奔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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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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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面上放置了炸藥以後，我就猛然的往後退了好幾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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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們嘗嘗王元霸特製的地獄火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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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結束了！

王元霸特製．地雷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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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爆出了最大的煙火與覃狀雲以後，地雷附近的人群全都被火藥、燃燒物與飛散的破片擊傷。

眼前的地板上只剩下大量的破碎物與爬行掙扎的金屬殘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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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全部解決了！水神大人。」

「作得好，甲，我這邊也已經打通了最關鍵的主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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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滋滋」電磁的擬似聲響在無數的殘骸上方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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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便是「砰砰砰砰」大量的落地聲。

眼前像是軍隊的列陣一般聚集起了無數同規模的裝甲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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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師傅大人，這回大概有一百人呢。」

「這些傢伙是打不完的嗎？這樣的話不論多少次我就打到你們全部嚥氣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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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甲……。」水神大人傳來了警告：「我們侵入的事件已經傳到帝龍的中樞控制部那裡了。現在那裡正投入大量的演算力在爭奪這個空間的控制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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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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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利維坦等級的伺服器，果然還是在帝龍之下，而且，只能依靠雲端送來支援，對不是主場的我們來說實在太不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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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多了。我盡可能用全力維持這裡的存在，甲，快點從我造好的通道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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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數碼空間，已經有些許變化為黑色的零與一了。上方的圓頂天空，邊緣也開始遭到黑色的星雲空間侵蝕。

看得出水神大人也是用上了全部的演算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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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大概有一百人。

要打倒他們並不困難，但是，六龍教團有多少人，有多少能夠潛入假想空間，又有多少能夠武裝戰鬥？大概超過一千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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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夠。

這樣的話──，至少先打倒這一群人，然後趁那個空檔逃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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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小哀！」

「是的！師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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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突然，眼前的敵人產生了奇怪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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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做出身體扭曲的動作，有些人做出雙手抱胸的動作，有些人甚至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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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情況……？」我不解地提出疑問，小哀也看了看我同樣無法理解眼前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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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啊！」「母親大人！」「爹！」「……奶奶，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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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大量的教徒一下子叫喚出親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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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面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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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嗨，學長，是我啦，哈哈。」

「龍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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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ＹＥＳ！水神大人接通道路以後，我們就多少能夠給予支援了呢。本來想給這些人全都上個上吐下瀉的詛咒。但是呢……。」龍龍頓了一頓：「這些傢伙不是在水門市扔了同樣的病毒嗎？光是挨打不還手可不合我的性格對吧，現在就改良過之後回敬他們一次！哈哈哈，敢在我這個詛咒使的面前玩幻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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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簡直就是關公面前耍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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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敵人，大約有一半在因哭泣和痛苦而無心戰鬥，甚至可以說是無力。

然而還是有一半的敵人推開同伴，或是跨著同伴的身體前進。

他們手持著武器，氣勢洶洶的湧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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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感情免疫嗎，還是情緒夠強呢？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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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我從手裡喚出了武器：「看來至少還是要對付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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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是敵軍轟炸，敵軍轟炸！帝龍大人，救我啊！」

「坦克鎮壓！我再重複一次！坦克鎮壓！大伙快後退啊！」

「渾蛋！渾蛋！巨乳才是最好的！」

「你白癡！眼鏡才是不可或缺的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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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敵人居然內鬨似的互相用盡全力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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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甲，甲哥……。」

「名墨！」

「我……，覆蓋了他們的敵我辨識系統，現在他們把眼前的都當成敵人了……，那個……，我沒有做多餘的事吧，甲哥？」

「沒問題，做得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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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墨「嘿嘿」的輕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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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的事結束後，請快點回來吧。甲哥。」

「喂，學長，為什麼只有稱讚名墨？我就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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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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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阻礙解除了，我就這樣回過頭，朝著水神大人指出的線路，往出口的方向前進。

繞過了巨大的圓柱體，穿過了廣大的數碼地板，朝著出口的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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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鐵門的瞬間。

眼前的一切又再一次變為白茫茫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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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這裡，不是應該由水神大人做成的通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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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迷途的旅行者來到了道路的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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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個男子的沉厚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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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的終點比你所選擇的道路要更加艱辛，孩子。」

「克里亞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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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寬大禮袍的男子就這麼擋在我的道路前方。

即使與我龐大的鋼鐵身軀相比，他那窄小的身體居然也絲毫不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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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氣勢的關係？還是因為在假想空間中，人類個體的演算力相差無幾？

總之他就是展露出了能夠擋下整條通道的威嚇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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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先前見到的時候還仍是黯淡無光的鮮紅之酒。如今的閃耀，甚至於夜空降臨時亦能夠清楚的看見你所發出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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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懂的諭示就免了吧！你是來要回聖女大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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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將雙眼望向眼前的虛空，茫然的思索了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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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者的數量永遠不應該超過臣服者，當沒有人臣服時，帝王便不再是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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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說著將雙手朝著自己的胸前指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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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來看看你的意志，堅定的信念，有著最奔放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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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我得讓你知道我的意志的確是超越了帝龍的存在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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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讚許似的微微揚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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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都無所謂，現在在這裡的我只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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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的手指直直的插入了胸口之中，拉開了肋骨之間的縫隙。

不出所料的居然沒有任何出血，也沒有見到傷口一樣的外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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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的死來給兩位的重逢助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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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開的胸膛像是拉鍊一般大開，露出了星雲背景的裂縫。

從裂縫中，開始跳出了無數的小蟲。

不，小蟲是指比人類更細小的事物，從那裡所跳出的「蟲子」一下就化成了人類大小的蜘蛛怪物。

怪物並不襲擊過來，卻只是在神父的周圍圍繞起來，像是積木一樣互相堆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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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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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疊的速度越來越快，首先構成了像是腳掌一般的圓盤，跟著是柱子一般的粗重大腿，尾巴，龐大的身軀，翅膀，前臂，最後是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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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體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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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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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模一樣的體型，只差在沒有肌膚。

眼前由積木塊堆積起的骨龍，仰起首來，吸了一息以後就猛然吐出了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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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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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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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體格與回憶中的那個鏖王大同小異。

如同高樓大廈一般的身驅，張開的翅膀雖無薄膜卻與機翼同寬，就連前臂都比樑柱要寬。

那是個即使五十人圍攻仍舊無法包圍的身體。

那是就連完好狀況的神威都無法一個人打倒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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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將要單獨面對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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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武器還存在，就會有新的敵人出現來取代舊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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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沒有任何武器能夠超越意志！」

「是的！師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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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我身旁的，是讓我相信我能夠做到任何事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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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孤立的帝王也只是個凡人……。」神父向著對我宣言的小哀看了一眼，似乎認同了我們兩人的發言：「而睿智的神明能夠理解勇氣與力量是一致的，攻過來吧！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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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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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龍猛然大吼。

即使沒有真正的身體，它仍保有著鏖王掌控雷鳴的「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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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出現了大量的雷光柱。

原本該只有竹柱般的光柱，在此居然有著粗木的寬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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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左右的繞了繞，避開這些甚至會追著我移動的雷柱。

原本就已經夠難對付了，看來在帝龍的體內，這傢伙有著更強的能量與演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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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啦，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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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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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龍猛烈的用雙手甩了過來之後，補上了一記甩尾，我猛然的後躍退了開來。

……連速度都和小體型的鏖王相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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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已經有一半靠上了進來時的門。

要是再後退的話，大概會被大量教徒與眼前的骨龍夾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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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龐大的腳底發出了踩動地板的巨大聲響，地面跟著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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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龍在我的正前方俯視著我，我狹小的身體大概就如同它的一根手指。

人類能贏過這樣的對手嗎？能夠一個人，在限制的時間中贏過這種對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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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有的，有一個方法。

在記憶中，確實有著這樣一個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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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是能做到的喔，花上三十年左右？』你住口，露娜．克里亞。

『太弱了，太弱了，小狗，要在這放棄了嗎？』不是你，喀麗絲，閉嘴。

『一口氣斬斷吧！』也不是這個，但是謝謝妳，神威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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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做一次英雄的機會，就讓給你吧，少年！』就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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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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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藏在我記憶深處的那個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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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打開武器欄位！」

「是的！師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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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可能性對你而言太過複雜而難以理解。」神父無情的開口說道：「覺悟吧，孩子，覺悟者必能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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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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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龍仰起頭來吸了一息。

龐大的氣息，足以將眼前的一切全都吸入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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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電光，一閃而逝。

猛然的巨大雷光柱像是要蓋過眼前的一切似的噴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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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帶著能夠反射光芒的鏡之盾，彈開了無數的雷電。』

『將手裡的鐮刀筆直的伸出，斷下了四首之龍的其中一道頸子。』

『世界於是恢復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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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個──！

至今為止所見過的一切，現在我終於明白其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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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

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Y45jsITFn

手裡浮現出了「武器」。

超過兩公尺，比竹竿還長的鎗身。

粗重的難以稱為武器的砲管，如果不用支架立刻就會垂下。

即使用蹲姿，抱著中央也難以維持平衡，鎗管下至少得要有兩個輔助支架才能夠立起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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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現在，我仍然會問：這東西，真的能夠稱之為武器嗎？

可是它成功了，依著諾因小姐的指示而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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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發以後鎗管會融化，還是整把鎗會崩解分離，那都已經無所謂了。

因為這裡是──「假想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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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和小哀重逢。」

「好不容易才和師傅大人見到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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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鳴的響聲，幾乎要將耳朵震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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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好多的話想和小哀說。」

「想和師傅大人做的事像山一樣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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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光掩蓋了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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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蛋！不要給我擋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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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下板機的瞬間，光束猛然朝著前方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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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雷啊，簡單來說就是從正電子位朝著負電子位通過的能量流。』

『說得更簡單點就是這道能量會尋找適合的位置發散，以打雷來說，就是會向著地板或避雷針打。』

『也就是說只要在雷的前方放上正電子，它就會自動的轉彎散開了對吧。』

『雖然說這個武器因為前端掛上的正電子所以也同樣會因地球重力而散到地板或牆面，所以只有在朝著雷電射的時後能發揮最大的效用……。』

『啥？聽不懂，總之你們這些肌肉大腦！給我朝著那個王八蛋把開關按下去就對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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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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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直射出的光束朝著骨龍所噴出的雷光行進。

瞬間就如同分開水流一般將骨龍的雷光排開，雷光像是被手指擋住的水柱一樣四開擴散。

電子就這樣互斥以後，光束的前端猛然朝向骨龍的口中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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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電子．光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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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嘎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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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朝著流星而去的飛行軌跡，光束將骨龍的身體推倒四散以後，就這樣照著太空梭升空的軌道朝上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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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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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亞神父一邊說著，一邊攤倒在積木堆之中。

那堆蜘蛛般的怪物，已經又化為了大量的小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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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結束了！

接下來只要朝這條路線直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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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只完成了一課，孩子。」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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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一下子逐漸被黑暗的星雲所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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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甲，看來已經……，到極限了……。我真的很想幫上……，繼續……。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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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神大人悔恨的聲音，隨著傳送的效率變差而斷斷續續，就這麼傳入了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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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為止了！學長！一定要回來！一定要給我找到方法回來！」

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D3szamOXX

「抱歉，甲哥……。請你……，千萬不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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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世界再一次被黑暗所覆蓋。

腳下是看得見銀河與無數星點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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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世紀的偉大帝王伊澤洛曾經說過：所謂的命運，就是地獄一般的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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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的聲音在四週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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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夠斬斷這無限的輪迴嗎，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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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鎗聲響起。

我朝著神父的殘骸開了一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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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巧，我的名字就是迴圈的破壞者（Brea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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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頭看了一下上方，又再一次看了看四周。

暗黑的世界中有著無數的星點，彷彿無盡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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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回到原樣了。

看來是出不去了。

而我們已經用盡了所有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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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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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裡具現出了機鎗。

朝著地板就是一面猛射，留下了無數的彈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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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龍！你這膽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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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又抬起頭，舉著手朝正上方直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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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啊！出來和我面對面單挑啊！帝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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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這樣。」從後面將情緒失控的我一把抱住的是小哀：「不要這樣……，師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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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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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跟著長長吐了一息以後，勉強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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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裝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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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口喊出指令後，身體一下子化成與小哀差不多的人型。

既出不去，也無其他事可做，我就這麼在原地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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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我向著她招了招手，跟著就將雙手大大的張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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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了以後，小哀也笑了一笑：「是的，師傅大人。」跟著就這麼背靠著我坐在我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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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時候一樣。」在水門市第一次見面時也是這麼一幅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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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哀將頭靠上我的胸口後，也輕聲的答應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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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知道繼續困在這個世界最痛苦的是誰才對，可是為了不讓我擔心還是繼續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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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嗎？我們在水門市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一天小哀穿著的衣服真的好漂亮。」我將頭沉在她那如同水做的長髮中：「簡直就像是妖精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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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小哀忍不住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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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我的胸口中起身，在我的眼前轉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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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個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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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就換回了她那套藍色與白色相間的連身裙。

透明的身體，也一下子就變回了健康的白皙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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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點了點頭，將手向著她伸了出去。雖不能說是像女神一般的神聖感，但我心裡冒出了另一個名詞：「如果在婚禮上小哀也能穿著這樣的服裝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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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這輕疏的發言，果不其然引來了她的一陣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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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抱歉。」發現了自己話中的不慎後，我搔搔自己的頭：「一般來說，女孩子還是會憧憬純白婚紗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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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未盡，小哀已經將手放在自己的額上。

瞬間，覆蓋著頭額的純白頭紗已經沿著撫過長髮的雙手浮現在她的黑髮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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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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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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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口難言。

好不容易才從喉嚨中擠出一聲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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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在我眼前再一次轉了個圈。

就像是拉著白色被單跳著舞的小孩。

又像是在舞台的聚光燈中華麗的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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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小，純真但又充滿了新娘的那種神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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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拉住了她的手指，默默的看著她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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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穿著什麼都不要緊的喔。」小哀微笑著，將自己的左手舉至胸口：「因為我有師傅大人給的這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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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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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她拉至自己的胸口。

讓她側躺著在我的胸前臥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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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現在幸福嗎？」

「非常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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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臉靠在那帶有一絲溫度的白紗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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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現在開心嗎？」

「是的，超級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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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拉著我的領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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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只是夢而已，竟然能夠讓師傅大人出現在我的眼前，而且還對我許下了承諾……，已經沒有比這個更開心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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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樣的夢也總有一天會結束吧。

我能陪在小哀身旁的日子並不是永遠的。

在我的「本體」結束的同時，小哀又將回到她那獨自一人的孤獨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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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此刻是幸福的，然而……。

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Gm5HnL43m

我緊緊抱住了小哀，將她的背後與我的胸口緊貼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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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再讓妳孤獨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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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會讓妳回到那種日子了。

我從手裡具現出了手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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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師傅大人是這麼希望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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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將鎗口頂著小哀的心臟時，小哀也用雙手握著鎗口對準了我的心臟。我們兩人的腦現在是連接在一起的，在我這麼想的同時小哀就已經理解了我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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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這把鎗的口徑，要打碎肋骨然後同時打穿兩個人的心臟是輕而易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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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小哀。醒來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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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我們兩人就會在一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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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已經變強了，已經變得這麼強了。

明明才剛對小哀承諾過要讓她成為我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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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恨的帝龍啊。

如果有來生的話，我會一直討伐你，直到我和你其中一個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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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大人。」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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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無神的看著前方。

茫然的輕聲地喊了對我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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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真的好高興。」

「一個人無盡的夜晚裡，能見到你的背影真的好高興。」

「在這兩年裡，能夠聽見你對小哀說話的聲音，對我來說就是莫大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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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靜下來看了看懷中的小哀。

那表情才不是什麼無神，亦不是茫然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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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露出了幸福的微笑待在我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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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說過即使與全世界交換也不讓師傅大人死去，但是無論師傅大人決定做些什麼，小哀都絕不會否定。」小哀握著鎗口的手更加堅決，讓它對準自己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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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我也是……。」反倒是握著鎗柄的我產生了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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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願意來見我。謝謝你願意愛我。師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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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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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我將手裡的鎗扔去消失。

就這樣用雙手緊緊將小哀抱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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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小哀，明明和妳約定過，即使全部的人類死掉也要讓妳活下來……。」

「沒關係，沒關係，師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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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我們兩人的面孔全是淚水。

明明知道就算在這裡放棄求死，等著我們兩人的也已經沒有未來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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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持著潛入狀態的人類困在帝龍的身體裡能夠活上多久呢？兩年？三年？

能夠期待人類轉成電子體幽靈這樣的傳說嗎？帝龍又能夠允許我們在它身上活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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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死去之後，小哀又會變回獨自一人。

可是就算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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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和小哀一起活下去。」我緊緊握住了她的手：「沒錯，比起痛快的一同死去，快樂的度過剩下的每一天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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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的事，就留到將來再說吧。

哪怕只有一天也好，哪怕被說成貪生的丟臉行徑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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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師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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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小哀是這樣期望的，就算再怎麼丟臉我也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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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樣，就在帝龍的體內留下大量的紀錄吧。」固然知道是苦中作樂，我仍然按耐不住笑了出來。「說不定，看見我們在它的腦子裡做些丟臉的事以後，帝龍就會忍不住把我們兩個扔出去也說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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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小哀也跟著被我逗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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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了一下情緒，深呼吸了一口氣以後，我捧起小哀的側臉。

沒有拒絕，看來她也同意我所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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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表演給它看吧。

讓全世界的人見到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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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嗎？小哀。」

「……是的，師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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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吧，世界。

看著吧，帝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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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有這麼喜歡眼前的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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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淺淺的相交。

在彼此的腦內發出了「啾」的幻想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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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開的瞬間小哀露出了惋惜的表情，就這麼皺起眉，勾著我的肩主動的親了上來。我們兩人的手也緊緊的擁住了對方，再也不讓任何人將我們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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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不知過了多久，我們才像是不得以而上岸的青蛙一般渴求著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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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

然後看著彼此的臉，忍不住又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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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晚上再做嗎？」我對小哀開玩笑似的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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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沒有晚上……，啊。」意會過來以後，小哀才又抱著我重新開口：「更正一下。這裡，每天都是晚上喔。師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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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地捧起她的臉頰。

嘴唇再一次相交。

上下唇輕輕的吸住了她的嘴角，而她也親吻著我的嘴唇不放。

有了經驗以後，在嘴唇相接的空隙，我們一邊瞞著對方偷偷的換氣，一邊又暗暗笑著對方這種笨拙又隱瞞不了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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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不用睡覺也不用吃喝，小哀也沒有需要照料的身體。

乾脆就這樣抱著對方直到永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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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想法出現的同時，小哀就拉著我的袖口推了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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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喔，不睡覺不吃飯的太不健康了，師傅大人。」

「是妳說這裡沒有夜晚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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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製作料理的方法還是有很多的……，嗯。」

「我現在只想吃掉小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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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再一次貼了上去。

右手的手掌自然的捧住了小哀小小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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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嬌小。

袖珍到像是掌心布偶的身體。

只用雙手的手掌都能從背後繞上一圈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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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的下方，再往下稍微摩擦一點就是肋骨。

跟著往下游移的手掌摸到了稍微膨大而有些曲線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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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往後這個身體全部都是我的東西了。

想到這裡，我又忍不住感動的將她擁入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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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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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曉得是不是嘴角不由自主浮起的笑臉，讓小哀也好奇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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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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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彷彿從哪裡傳來了卡車撞上房屋的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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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四周開始搖晃了起來。

與剛才那種上下左右的四面搖晃不同，是突然的猛烈從某個方向直撞，然後又換上另一個方向的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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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緊緊的抱著懷裡的小哀，四周觀察了一下。

如果說剛才的震動像是地震或是被搖曳的瓶子，那現在的撞擊就像是有人不斷的從上下左右任何一個方向猛烈的撞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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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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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四周並沒有任何變化。

同樣是看不到任何景色的深邃的星空。

除了地板以外感覺不到周圍的任何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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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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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起床氣一般的沉重呼聲。

一陣像是蒼老的野獸自喉嚨深處所發出的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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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野獸。

我都聽過多少次了，居然還會忘記這種「生物」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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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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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這個聲響，就和鏖王所發出的吼聲相當類似。

那是這個世界沒有的生物，用最接近的說法，就是「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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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終於被逼出來了嗎？有人類在你的體內相處融洽讓你相當不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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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回應。

那陣如哽在喉的聲響就像是發著起床氣一般，獨自沉悶的響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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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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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四周的碰撞聲仍舊持續著。

相間不下且持續不斷的噪音，偶而還會帶著轟炸的爆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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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多少次，無論多少次……。」某人的聲音，就這樣用那沙啞的嗓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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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究竟是左？右？還是上面，從下面？

某人的呼喊聲就這樣由遠至近，似乎離得很近，又彷彿有著回音一般從遙遠的山谷中擴散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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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我忍不住發出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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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戰鬥嗎？

那個聲音中逐漸帶有間歇的喘息。

而且還帶著在閃避中吼叫的速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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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總是會出現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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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喊出的同時天空中出現了眼珠。

原本只是一片星空的地方，出現了左右開合著內眼瞼的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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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頭龍──龍王！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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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能夠震動世界的嘶吼喊入了我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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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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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王？帝龍這傢伙難道瘋了嗎？

的確，自從兩年前的帝龍事件中，被惡魔侵入然後被人類阻止行動以後，帝龍就失去了所有的消息，人類也無從得知兩年沒有維護而且遭到病毒破壞的伺服器現今的狀況。因此帝龍目前處於判斷崩潰的狀態也是相當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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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卻叫著不該存在的名字。

不尋常，全身的細胞與大腦都在告訴我這狀況不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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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扶起了小哀，兩人一同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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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難道崩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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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也很好。

與其在這裡坐以待斃，還不如和它面對面的鬥上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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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帝龍！武裝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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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吼的聲音一瞬間傳來。

彷彿將我全身都籠罩在黑暗的光芒中一般，將我的意識全都埋入了黑色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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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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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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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

這是什麼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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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的知識往我的腦海塞入。

光，大海，天空，宇宙，地面，人類，創造的歷史。

過去，回憶，智慧，未來，可能性，永遠，進化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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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人類的進化……。

彷彿還差上一點點，我就能看到人類未來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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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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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腦海和我的眼前，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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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麼？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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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捂著右眼。

在我的眼前有著兩個透明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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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髮的女性飄了過來。

她摸了摸我的面頰，將我的臉捧了起來。

我認得這個人的臉，我知道這個人的聲音與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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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是誰？我知道她是誰，可是她是誰？

到底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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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了。我關閉掉你流入記憶的開關。」

「相對的你也不能再從我這裡拿到記憶……。」

「這個眼睛，就當作從帝龍手中死裡逃生的代價吧。」

「請安心吧，你不會記得我的事，也不會記得帝龍對你做的這一切。」

「那麼，這裡暫時就交由你的另一個身體來處置吧，這是為了避開最終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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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誰。」我用僅有的左眼看向那模糊的身影，右眼中的現實世界也彷彿暫停下來一般模糊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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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測者。」模糊的眼中似乎還能看到她的一抹笑容：「不過，下一次見面時，你也會忘掉這個名字了吧。到那時，該怎麼讓你稱呼我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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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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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停的世界一瞬間恢復原狀。

眼前的一切全都模糊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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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的背影就這麼擋在我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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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帝龍，你是不是忘記我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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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更前方模糊一團的黑影，小哀猛然喊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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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我會就這樣讓你過去嗎！帝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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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那肩胛骨的上方，穿出了無數的羽毛。那是鋼鐵的翅膀。

小哀將右手插入了一旁的透明牆面，半隻手腕立刻穿入了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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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的鋼鐵管線立刻跟著延伸著沒入了牆面之中。

牆面一下子變為了白色的透明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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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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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盡全力向她直伸出手。

記憶變得很模糊，我不太清楚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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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空間，臥在桌上的女孩，獨自一人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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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師傅大人。」她回過頭，吐了吐舌頭向著我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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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在說什麼？

妳在說什麼？不是約好了要和我永遠待在一起，不是要和我一起離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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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讓小哀做這樣的夢，謝謝你。」小哀跟著就轉過頭去，再也沒有回頭看我一眼。大概是如果不這樣做就無法下定決心，如果不這樣做眼淚就會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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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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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在我的身體四周出現了白色的光點，化為了四個點後往上方與四周尋找接點，然後將空間建立為一個綠色線條的白色長方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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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義空間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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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模糊的視線右下方，一下子出現了黃色的按鈕。

我該按下它，之前曾經很想按下它，可是為什麼現在我卻不想去理會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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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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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右手猛然伸出。

眼前的女孩下意識的往後伸出了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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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一起回去！不要待在這樣的地方！和我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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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忘了我們的約定嗎？

就算全世界都毀滅了我也一定要和妳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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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隻手的手指將要相觸的一瞬間，眼前的女孩握緊了拳。

我伸出去的手掌就這麼撲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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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師傅大人……，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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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再一次轉過頭去。

隨著強烈的風壓，兩點水珠就這麼滴在我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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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最重要的你能夠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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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仰起了頭。

為了不讓淚水再一次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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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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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這個就算讓小哀去地獄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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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黃色按鈕正在猛烈的閃著光芒。

我根本不去理會它，只是一昧努力的向前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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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住那個女孩的手，抱住她的身體，然後按下這個按鈕，我們兩人就能夠得救，這到底是誰的記憶？誰知道！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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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知道我現在得要和她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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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走！只要小哀不從這裡離開我也不會走！」

「……真是的，光是為了讓師傅大人活下來，知道我傷透了多少腦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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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小哀的苦笑傳來的是耳邊的電子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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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你沒事吧？現在就幫你強制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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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神大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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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妳了，水神大人，要好好幫我把師傅大人……。」

「小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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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體逐漸變回零與一所構成的擬態。

但是只要我的雙眼還能夠看得見，只要我那逐漸消失的口還能夠說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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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會來救妳！一定會回來見妳！就算現在不行！就算整個世界全都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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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伸出的手指只見得到指尖的最後一點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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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這樣！只要還有來生！我也一定會找到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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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別說那麼悲傷的話了，師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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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刻，背對著我的女孩終於轉過頭來。

在那臉上的是充滿了無盡幸福的笑臉，但是卻又是掛滿了淚水的哭泣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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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生什麼的小哀根本沒有期待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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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制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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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跟著滑行著的水道一下子飛行至無盡的遠方。

彷彿穿越了半個世紀的飛行那樣來到了出口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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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玻璃蓋開啟的一瞬間，眼前又再一次出現鋼鐵的天花板與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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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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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搥了玻璃的鏡面以後，我又再一次呼喊出那個女孩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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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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