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之子.沉默之空 -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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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接著房間中心的水晶，地板上刻著十字型的細小凹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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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輸送水流一般的，在凹槽中的水管流動著如同資訊流一般的０與１的綠色水流。圍繞著四條水線的是沿著擴散出去的方形地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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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面的牆面上有著線路與管道，感覺就像人類的內臟一樣。天花板與另外一面牆是由玻璃所構成，光線就從外部與上方進入。因此整個房間雖然充滿機械感，但也不至於使人覺得詭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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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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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聲音的中斷，水晶的中心正傳送來畫面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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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神大人？」我對著提問的來源傳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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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投影一般顯示在水晶中心的是如同打著光一般的女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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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大人，那邊聽不見的喔。」小哀則將一時頭腦發熱的我制止下來：「那個是從本體外部來的視覺情報，這只是暫時把那個訊息傳送到這個空間，在這裡不管怎麼回應，不是改用本體來發聲的話外面都是聽不到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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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覺』情報……。」我按著自己的雙眼想了想：「可是，我的眼睛不是受了傷嗎？直到剛才就連小哀的臉也看不見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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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們兩人現在不是直連的狀態嗎？是我將視覺情報共享給師傅大人這邊了喔。」小哀說著在空中用手指比畫了些什麼：「好了，這樣應該就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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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發出了短暫的「滋滋」聲響之後，投影的畫面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直接從地面直立出來的女神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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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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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沒有直接回應我的問話。

明明只是立在原地，我卻彷彿能看見她困惑著四處張望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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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令人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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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聽慣的電子合成音才在這個空曠的空間中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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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了在附近突然架設出的個人伺服器，過來一看明明沒有任何電子設備的存在，還以為是病毒的新發展體，這麼一看才發現是你，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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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神大人說了下去：「不管怎麼說，你能來得及趕上，逃到緊急避難所來真是太好了，我由衷為你感到高興，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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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的苦笑了一下以後，我接了下去：「這麼關心我還真是受寵若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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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若有其事的關切，全市民，全居民，不，對ＡＩ來說，你們人類的每一個生命，與我們隨時能夠備分、再生的電子機組不同，是消逝就從此消失的不同個體。不論是存在意義或價值上，都是不同的層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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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我「嗯」的一聲，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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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裡之前，想必也已經受過不少的襲擊與危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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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事實上，有幾個病毒潛入了我腦內的神經插入單元，就在剛才已經被我破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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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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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神大人的聲音像是聽見了什麼世界上最荒謬的事，這又不是什麼連續玩遊戲一百二十八日未登出的世界紀錄。

不過，我在看過九頭龍老師全破馬力歐一代只需要三分半的時候也差不多是發出這樣的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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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就這樣環顧著四周，理解了一下周圍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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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假想空間裡將病毒破壞……，真是令人吃驚。這種事簡直前所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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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動聲色的女神像今天第二次的吃驚。

這樣的事真有那麼稀奇嗎？我回頭看了看正在對我傻笑著的小哀。

想讓她解釋，她也是一臉反問「有那麼奇怪嗎」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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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既然你平安無事，那麼就先在這裡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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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像說著若有所思的停滯了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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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我們處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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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

剛才的停滯不像是在執行其他的分散式處理工作，而是真的有什麼想說的樣子。水神大人之前在說「祝你有個美好的周末」時，更像是一副「不陪我這個老人家多說一會話嗎」的感覺。

然而現在，卻像是有話想說卻無法開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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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神大人，能讓我們看看市內的狀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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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一號到十六號監視器影像，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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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疑了一會以後，女神像的周圍展開了十六個左右的投影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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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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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了這樣的影像以後，除了「天啊」這樣的字眼我說不出任何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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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慘了。

螢幕上播著的是唯有大災難的電影中才看得到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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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病毒所控制的自動駕駛車輛，正在用盡全速撞擊其他的車輛。

一部部載著人的車正從數公里高的空中道路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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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從車輛與道路上逃離，進入建築物中的人們隨即受到惡魔侵入的電子設備襲擊。無人清掃機，惡獸殺害驅逐機，以及奈米機械所圍繞的處理器與智慧電話，全都化身為惡魔作出不留情的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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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焦的人身，四散的肢體，滾落的頭顱。

曾是人類的生命體一瞬間變為無機質的肉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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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到屋頂上的人，也被空中圍繞著的無人機包圍。原本用於自動送貨的無人機，或是以螺旋槳切斷人頭，或是靠著逃到牆邊的人們身邊爆炸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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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些人都還在意識清醒之中逃難。

其他的畫面中，是遭到病毒控制的休眠艙，開啟的同時流洩出無數染為粉紅色的水流，或在內部的玻璃面上印出無數的血手印，或像是被潑灑了暗紅色的油漆一般染上了永遠洗不掉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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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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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無數人的慘叫與尖叫後，屏幕的畫面外，傳來了細微而平淡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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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細聽之後，漸漸能理解那逐漸靠近的聲音來源是什麼：「……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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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遠方的天空，像是雁鳥一般整齊的飛行而來的，是一群有著女性外表，正在歌唱著的少女。

少女們毫不猶豫地散開，從空中像是流星一般畫出無數的軌跡，紛紛落在襲擊人類的病毒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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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磅、磅、磅」從空中射下的鐵棒刺穿了無人駕駛的汽車，延著道路將其釘在地面。另一邊的少女則在徒手破壞著同在飛行的無人機。

同時也有抱著五、六個小孩與女性，從空中飛離危險地帶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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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約而同的是，她們同樣唱著令人安心的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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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歌姬部隊。

在惡魔事件發生以後，全世界協同運行的合作條約。

她們不使用奈米機械構成的兵器，也不作出無線接收器，只能接收出發前的兩三個命令，因此無法用於靈活的戰場。

然而，在病毒襲擊事件中，只要能維持著「保護人類」「在保護人命的前提下破壞病毒感染體」「自我防衛」這些基本原則就已經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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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叫做歌姬的理由似乎是最初徵收的一批自律型ＡＩ是將無人認領的歌唱型ＡＩ改造而成。

結果安定人心的效果比預期還好，因此後續的設計就大幅的加入歌唱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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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看來，外頭的城鎮似乎是安全了。

然而女神像展露出的一絲憂愁卻未曾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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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什麼事了嗎？水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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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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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考慮了好一段時間，水神大人才終於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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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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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們現在正待在隔絕網路傳輸與電磁波的環境。然而與我們所在的避難所不同，統管全市系統的水神大人與利維坦，必須隨時維持著與市內連通的十六條主要管道。

現在，那些通道正從反方向有著大量的病毒正在破壞防火牆並侵入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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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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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這麼說完，立刻就能想像現在處於多危險的情況。

到目前為止，市內的設備都是由病毒隨機入侵而造成破壞，但直到現在，都還不是「全部」都被惡魔所控制。

如果作為全市控管中心的利維坦也被惡魔侵入，全市由中央控制的系統都會開始進行對人類的屠殺與破壞。還包括歌姬部隊也會同時遭到癱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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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糟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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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埃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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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最大伺服器「帝龍」遭到惡魔侵入的那一天，在世界統一聯邦反應過來之前，東亞分部就擅自接管了衛星軌道外雷射，對整個都市進行直接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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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然，整個城市全都蒸發，最終沒有留下任何活著的生物。

然而卻對地下設備中的帝龍毫髮無損。

時至今日，該區域仍然是一片只見得到塵土的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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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水門市也變成那副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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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解說完以後，水神大人沉吟了好一會：「這樣就好了，接下來，歌姬部隊的『魔女』們會接手處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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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只是單純的安慰劑，水神大人跟著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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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擔心，甲，我們會處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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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姬部隊的魔女們到達還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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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快也要八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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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入侵的時間和路線圖可以讓我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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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眼前出現了平面圖。

中間的圓柱外壁有著十五面牆，紅點就在比牆面更遠一點，大約兩倍的距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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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會說謊啊，水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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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對人類說謊是ＡＩ的弊病啊，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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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個距離和路線，三分鐘，最多三分半，病毒就會侵入到中央的利維坦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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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傳送過去吧，我來阻止病毒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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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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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神大人使用了帶有惱怒感的急促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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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在玩的遊戲不同，這和遊戲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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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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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調了數次以後，水神再次說下去。

當然，這些也是我早就聽慣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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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潛入式遊戲裡，為了追求真實感有些硬派的遊戲會加入對大腦與肉體反饋的系統。當然，為了玩家的健康最多也只是１－２％的程度。

也就是被砍斷了手腳，大概等同於用力以橡皮筋彈了好幾十次的程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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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假想空間，無情的病毒一但襲擊過來，死了就是真的死了，反饋程度百分之百。可以想見如果斷了手腳，即使現實中的手腳沒事，受到傷害的大腦也再無法讓手腳移動半分。

這可不是用細胞機械或義肢能夠治癒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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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如果腦內晶片被破壞，對神經插入子的我們來說就等同於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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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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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去吧。三十萬人的生命和一個人的生命，哪邊比較重要誰都看得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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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ＡＩ並沒有這樣的概念，打從被製造出來，寫入相當於大腦的判斷程式就排除了對生命等級的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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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失去了剛才的急促但變得更加冷漠，聽得出水神大人「相當的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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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對我們ＡＩ來說，三十萬人的生命和一人的生命同等重要，兩方都同樣必須要拯救。因為ＡＩ的計算能力太過強大了，這是為了避免有漏失任何一點可能性的保險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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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天秤上有三十萬人和一人的兩端，一定要選擇一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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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破壞天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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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語句，明明只是簡短的幾個字。

卻彷彿包含著冷冷的怒意與責備，但更多的是對重視之物的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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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我一定會活下來的。我和水神大人妳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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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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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我可不想就這麼白白為了拯救世界死掉，這是有條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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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等你回來以後，我就破格評定你為一級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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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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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無機質的女性電子音，我的身體一下子化為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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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連結。」

「選擇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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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決定要作以後，水神大人似乎也不再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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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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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只留下耳中傳來的這個字眼，瞬間，我的意識就這麼消失。

跟著是如同在管道中滑行著穿越的真實感。

就像是溜滑梯或著滑水道一般，我的意識跟著眼前展開的管道前進。

１與０組合而成的背景印象，就這麼從兩旁往後快速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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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曾經學過，這是傳送時的模擬景象。

如果讓人類的大腦理解電子訊號移動的模樣，不論是誰都肯定會發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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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由線路解除。

解壓縮。

解密。

轉換代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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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耳邊，系統發出的無感情女性警示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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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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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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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著地音後。

伴隨著誇張的電子聲響，我就這樣在利維坦的房間中構成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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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著四周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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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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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了嗎？是的，你在和我與利維坦見面時，以及我和市內居民會面時。都是在潛入的情況下進行的，這是為了避免對系統本體造成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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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從走出電梯後全都是全導入式潛入系統投影進腦內的幻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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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居然這麼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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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係到生命的事再怎麼小心也不為過。甲，我再提醒你一次。在這個空間中，如果死掉就是真的死了，即使是我也無法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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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查看了一下路線圖。

考慮到時間效率，首先就從十五號的路線開始往回清除病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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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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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

我有兩個女神在守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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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小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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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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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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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的！師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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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號的閘門一下子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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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沒有成果也不會有人怨恨你的，請盡其所能的加油吧。但是，可不要努力過頭變成第一位榮譽市民了。」水神大人在後頭跟著補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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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那樣的話就把我的名字寫在慰靈碑的第二行吧，第一努力的可是水神大人和利維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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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水神大人也會說這樣的笑話啊，究竟是跟誰學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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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掐卡掐卡掐」。

「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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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下子出現了大量的四足步行怪物。

索敵的目光全都同時往我這裡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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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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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在四隻鋼鐵足部的上頭，方塊狀的身體上背著的機槍，也同時往我這裡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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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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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咻咻咻咻咻」。無數的彈火立刻在漆黑的通道中，用不完全燃燒的火藥畫出了大量的線條。

在牆壁發出了大量「鏘鏘鏘鏘鏘」的金屬響聲前，我馬上躲進了一旁的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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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鎗？等等！為什麼會有鎗？這我可沒聽說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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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遇見的怪物還只是用四隻腳來襲擊敵人的。

現在的四足步行怪物已經能夠使用鎗械和武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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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這就是所謂的進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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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為止，在網路與虛擬的世界中，一直都只用頭部去襲擊處理器或ＡＩ就能夠奪取機能的怪物／病毒，即使遇到阻擋也只是防火牆之類的阻礙。

然而現在卻因為遇到了我這樣的抵抗個體因而發展出了攻擊用的武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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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神大人！能把這個空間的全部權限給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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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自我毀滅程式以外，所有的權限已經都幫『甲』這個登入者開到最大了。甲，現在你有著和伺服器管理員或魔女同等級的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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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感謝你了，水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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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即使這樣我還是要提醒一次。由於假想空間的平衡性，就算有了管理者的權限也是不可能破壞物理性質的平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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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直接讓已經入侵網段的病毒消失，或是讓人飛起來，作出超越常識的飛行或是跳躍都是辦不到的。

所幸，我現在的身體是鋼鐵的身軀。以二足機人的機能來說，要作出普通常識的噴射衝刺和硬接幾下子彈都還在有可能的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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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我就這麼轉頭往小哀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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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器。能再給我其他的武器嗎？小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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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身後的小哀卻像是只在默默沉思而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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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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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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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飄在後頭的小哀一下子轉到我的前方。

我正隔著牆角瞥視著轉角外的子彈射線時，突然就這麼被小哀勾住了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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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頭來時視線內只有小哀哀傷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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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說的話……，是真的嗎？如果三十萬人會死，師傅大人就會為了保護他們而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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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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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我不要師傅大人成為這樣的英雄。其他的九百九十八個人死掉也好，三十萬人都死掉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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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我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她的面頰：「那只是比喻兩方都在天秤上的話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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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和七十億人一同擺在天秤的兩端，我也不希望師傅大人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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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說著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低下頭不讓我看見她現在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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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天秤越來越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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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電子式的所以不要緊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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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小哀就這麼一邊忍耐著哽咽的聲音，一邊緩慢的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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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慢慢呼了口氣以後，我也跟著將心裡的話講了出來：「如果我能夠保護一切的話，就連小哀也不會有事。只要我和九頭龍老師一樣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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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小哀抬起頭來：「師傅大人，剛剛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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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九頭龍老師一樣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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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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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保護一切是因為小哀在天秤的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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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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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小哀就這麼轉過頭去。

咬著牙只發出不成樣的聲音，一副難以接話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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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把武器給我吧。只要我變得比誰都強，就能夠保護所有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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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小哀仍舊是背對著我，沉吟著不回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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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妳了，小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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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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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她就這麼喊著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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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給你，你寄放在我這裡的武器，全部，全部都交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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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唔？唔唔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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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的身體在發光。

雙手出現了無數的光點。

感覺得到有各式各樣的力量湧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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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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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只持續了一下就消失了。

武器並沒有出現在我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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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反倒是小哀發出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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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限，包括攻擊和武器的管制，應該全都已經開放了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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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欄位是空的……，我，應該已經全部交過了才對啊……？」小哀掩著自己的下顎思索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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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轉角的四足機甲正看著這裡。

僅僅只有一機，但它上頭的槍械也轉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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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我一邊左右避開一邊把她捧到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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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唷？咦？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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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退了兩三步以後，小哀才終於發出恍然大悟的聲音敲了敲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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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個！摸一下那個怪物的武器，師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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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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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我反射性的用衝刺奔到牆邊，然後從反對角度以ㄑ字形往怪物的身上撲去。要是失敗就會變成蜂窩，可我一點也不害怕。

對現在的我來說，小哀說的話就是絕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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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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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碰到鎗身的一瞬間，小哀跟著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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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製！」小哀跟著說了下去：

「使用魔女的權限，登錄一個武器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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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鏘」。

隨著機械化的聲音，左手的手背上開啟的孔洞出現了一管相似的鎗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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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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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擊！師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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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不說我也明白。

左手臂上的機鎗一瞬間噴發出無數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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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咻咻咻咻咻」眼前的四足怪物一下子被打成了蜂窩。

跟著從轉角的後面出現的同伴來不及閃避，也一同陷入火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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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破壞了四五個怪物以後，從殘骸的後頭躍出了截然不同的個體。

蜘蛛模樣的怪物像烏賊一樣用尖銳的前端噴發出雷射，就這麼用四足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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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近身戰也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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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退了數步以後，等待機鎗的彈莢冷卻以後，我又再次往怪物的身上射擊。

被破壞以後，怪物身上的雷射噴發器落到了地面，我立刻上前用右手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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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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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複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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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裡的武器噴發出光束劍一般的劍尖，我就這麼用右手的雷射切割刀將從後面來的怪物砍為碎片。有從遠距離射擊過來的怪物，我就用左手的機鎗應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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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多久，終於將通道內的四足怪物全都殲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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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大人，我想應該不用我說，但是，這裡已經不是像腦內假想空間一樣的環境了，現在的我們可不是無敵的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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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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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之前那樣幫我放出無敵的護盾，或是無視空間距離讓我一下子破壞侵入者，全都只是在我的腦內構成的假想空間中，權限如同神一般的小哀作出來的特例。

然而在水神大人構築出來的假想空間裡，一切都必須如同現實一樣以物理學的原則來進行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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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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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縮減了對話，我和小哀一同前往隔壁的十四號通道。

由於有了武器，這回也不再像先前一般窩囊，很快地照樣清除了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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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剛才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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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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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移動的空檔中，我對著身後的小哀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自言自語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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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如果天秤的另一端是小哀妳的話，就算對面的七十億人和我同時都死光，我也毫不猶豫會選擇讓妳活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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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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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細碎的低語，光是風聲就足以蓋過去了吧。

如果不是在這樣像是飆車一般的風速之中，我肯定也沒辦法講出這麼令人害臊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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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什麼都沒說！」才剛一出口，我就覺得實在太過丟人而決定裝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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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婚？剛才的是求婚嗎？」小哀捧著自己的臉頰傻笑起來：「就算世界末日也會讓妳一個人活下來的，小哀的耳朵聽得清清楚楚喔，從師傅大人的口中對小哀說出的任何一句話小哀也不會聽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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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就這麼熱著臉喊道：「怎麼可能結婚啊！不是都說全人類死了只剩下妳一個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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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跟死掉的師傅大人結婚也是可以的喔，幽靈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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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骨灰罈一個人在末日的世界可沒辦法過活喔，何況是混著七十億人的骨灰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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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持續著這樣調侃似的鬧劇，我們就像是平常在夜裡打著遊戲一般嘻笑著。

明明是完全不能出差錯的狀況，明明像是胡鬧似的對話，我的精神卻出乎意料的集中。

或著該說，果然，和小哀一起時這樣的我，就是我最好的狀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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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著清除了十三號線路中的病毒以後，在回程的衝刺中，我一邊確認著平面圖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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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下去來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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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它們突破防火牆之前一路清除過去，看來是不可能的了。

最糟糕的狀況，大概會是在清除到一定數目之前，其他的病毒就先闖進中央的控制室，將利維坦團團圍住。

從現在的情況看來，處理一兩個線路中的病毒雖然簡單，但若是在那麼開闊的空間裡擠滿了一兩百隻，別說我處理不來，若是讓它們繞過去攻擊伺服器一切就玩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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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移動上花了太多時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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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在前兩個通道上，算上遇敵和回頭之間所花的時間，大概就各花了三十秒在移動上。

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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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神大人，在假想空間裡的利維坦如果受到攻擊，現實中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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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假想空間只是為了容易讓人類行動而作出來的複製物而已，實際上理解這個環境的還是人類的大腦。」等待了一會以後，水神大人用一如往常的平緩音調回答：「即使這個空間受到破壞，也只要用一點點演算力就能恢復原狀，在這個空間中，會受到環境影響的就只有人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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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即使地面破了個大洞，現實來說實質上也沒有任何損傷。會實際受到傷害的只有踩到那個坑洞而跌倒的登入者。

即使，在那個地方其實根本沒有坑洞，只是人類的大腦擅自這麼理解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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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著問道：「也就是說，在那個地方的只是象徵著利維坦網段位置的複製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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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不論受到什麼傷害，實體的伺服器本體都不會受傷。然而，若是遭到病毒所攜帶的電子碼直接侵入，那又另當別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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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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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出了象徵第十三號線路的防火牆以後，我這麼對水神大人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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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能依次將防火牆打開讓病毒進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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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這是個相當危險的行動。

若是我的清除動作慢下來或是它們突破我的防禦而繞到後頭，那就是我們徹底的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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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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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神大人毫不猶豫地回應。

眼前的第十二號閘門也跟著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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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真的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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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現狀並沒有其他清除病毒的手段，而且具體上能夠逐步削減病毒數量的在這個空間就只有你。甲，若是這樣能讓你便於行動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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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信任我真是太感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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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和從門中湧出的病毒戰鬥，一邊聽到水神大人傳來的另一句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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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伺服器本體被病毒碰到，完全侵入也不是一下子的事，起碼也得要花上一段時間，我和利維坦至少能夠抵抗一百秒左右。在這之前請加油吧，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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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能安心作戰是很好，但別在我感動以後才告訴我保險方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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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除了十二號門外的病毒後，第十一號門也依次開啟。

病毒在這之後也沒有其他的演化，光是用手部的機鎗就能輕易的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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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扎著快步衝過來的個體，也只要揮舞光束劍切碎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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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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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空間一下子迴轉著紅色的緊急信號燈。

讓人不舒服的警告聲響和閃爍著的燈光都在告知著危險發生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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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在清理完十位數以上的閘門以後，從八號以下的門口，病毒終於破壞了閘門闖入。除此之外的門也依次被破壞，從門外不斷有病毒湧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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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還是趕不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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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只能在數量還不多的時候一路破壞過去了。

一路衝刺延著圍繞整個房間的弧狀牆面，我就這麼開著鎗掃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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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壞了進入這個空間的一兩個病毒以後，後頭的病毒用四足跨過它們的殘骸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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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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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咻噗咻噗咻咻咻……」，手腕上的鎗支發出了示弱的貧軟聲響。過熱的彈孔發出了細緲的白煙之後喀擦一聲又收回了手腕的機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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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只能靠自己的身體了。

一面左右來回的衝刺避開子彈，我一面揮舞著光束劍切開病毒的身體與細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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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帶著鎗的個體，其它都只要破壞腳部讓它們不能移動就行了。

癱瘓的殘骸還能夠當成阻擋後面敵人行進的拒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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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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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從後頭的門中湧出的病毒已經繞到了我的後頭。

被彈火掃中的背上傳來了痛楚。

包覆著鋼鐵的身軀同樣受到了像是竹竿刺中的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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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大人！」

「就這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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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跟生存遊戲裡的漆彈差不多而已！

我繞過身，往後頭逐漸增多的怪物群衝刺過去，光束劍一下往怪物身上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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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地面與牆壁留下的彈孔越來越多。

而我也像是在鞭炮上跳舞一樣以怪物群為中心繞著空間而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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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這樣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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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帶著鎗的病毒越來越多。

已經連靠近都作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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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鏘」。

不知何時，認識到我這個敵對個體的病毒們，已經圍繞著我展開了包圍。

回過神來指著我的鎗頭已經有數十把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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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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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能見到數十發同時發射的鎗身同時擊發火藥，脫離彈殼，彈頭如何從膛線中穿過，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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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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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包圍著我的身邊出現了綠色的護盾。

響起的槍聲在耳邊如同爆炸的鞭炮一般刺耳，但是，卻沒有一發能夠沒有擊發到我的身上。

子彈全都打在綠色的六角方塊構成的圓弧罩面上，彈頭凹陷，扭曲，然後就隨著重力而落到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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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再讓你們傷到師傅大人一根頭髮了……！」

「小哀……！」

「師傅大人！快點！『這樣的護盾』只能維持零點幾秒而已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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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會過來以後，我闖進了怪物的包圍群中。

怪物們的鎗頭也跟著指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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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的響聲以後，子彈紛紛瞄準著我擊發。

然而怪物並沒有同伴的意識，圍繞著我的彈火同時也破壞了大量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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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我也揮舞著光束劍。

雷射一般的刀身切開怪物鋼鐵的手腳如同割紙。一下子就讓四足的蜘蛛怪物們斷肢損解，失去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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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就這樣衝出了包圍網，然而──。

眼前的利維坦還是被數十個怪物所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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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只要它們同時奔過去就玩完了，現在的我沒有威嚇性也沒有阻止它們的手段。

那怕只要是一匹繞過去我都無法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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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掐」「卡掐」「卡掐」，無數個怪物同時向著中心的伺服器移動。

聚集起的個體與無數碎動著的細足，如同在自然影片中見過的傾巢而出的幼小蜘蛛群一般令人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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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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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繞過怪物群，舉起左手的機鎗掃射。

然而大群的怪物根本不在乎如此細小的抵抗。

仍然持續的往構成伺服器的巨大圓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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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已經無計可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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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喔喔喔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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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舉起了劍高速的奔馳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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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一隻也好。

在它們黏上伺服器的牆壁上造成傷害前，只能由我用光束劍來切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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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數十隻怪物已經接近牆面一步之遙，甚至已經要跳躍上去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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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靈轟炸（Turing CAPTCHA），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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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擦──咖擦──卡卡卡卡卡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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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一兩個蜘蛛怪物癱瘓著落地。跟著一瞬間，所有的病毒同時癱瘓而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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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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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在我眼前，出現了一張九宮格的奇妙拼圖。

圖靈系統，用來辨識人類與電腦不同之處的驗證系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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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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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了一下手腳，身體完全無法行動，看來在解開這張圖之前我都和病毒一樣處於癱瘓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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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解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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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說著伸直了手臂，繞過我的肩舉出一根手指，在圖上隨意的繞了幾繞，出現了綠色的complete的字樣以後，我才又恢復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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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了轉自己的頸子與肩，看來應該是可以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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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剛好經過了八分多鐘。

那麼剛才的聲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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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不是吧？為什麼學長你會在這個網段裡啊？這裡很危險的喔，不，整個市內都很危險的喔，現在可不是玩遊戲的時候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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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該我問妳才對吧，龍龍，為什麼妳會在這種時候出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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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剛才就覺得那個聲音很熟悉。

結果在我仔細細想之前聲音的主人就傳來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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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我為什麼……。我正在作學長你說的『正經的工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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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姬部隊來支援的魔女到現場最快也要八分鐘，也就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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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所謂的正經的工作……，是歌姬部隊的魔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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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怎麼樣？很厲害吧？可不要就這麼喜歡上我了喔，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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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國家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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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現在在想很失禮的事對吧，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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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國家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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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特地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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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眼前的病毒全都處於虛弱的癱瘓狀態。

而且照目前的情況看來只要碰一下就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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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能錯過這種時機，我就這樣將鎗和武器舉起，從外側一一破壞掉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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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剛才的話還沒說完。所以學長你在這種地方作什麼？快點從這個網段上登出，現在的網路非常危險……。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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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曉得從那裡看到的是什麼樣的情報資訊，不過龍龍大概也發覺了現狀的特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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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水神大人委託我，來清除掉試圖侵入伺服器利維坦的病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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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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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龍誇張地反問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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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在說什麼傻話啊，學長？」龍龍跟著說了下去：「所謂的病毒就只是被特殊程式集感染的檔案，清除病毒的方法只有刪除掉檔案內部所有非正常的程式碼，或是乾脆將整個被感染的檔案刪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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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對我說那些電腦課聽到耳朵長繭的話啦！我也搞不清楚狀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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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本來惡魔病毒本身就是一個不正常的現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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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邊看到的大概是病毒數量確實在一部分減少的畫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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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龍龍的口中也跟著發出驚嘆：「在網路裡清除病毒這種事……，這種事根本聽都沒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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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現實就是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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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外層用機鎗清掃掉一部分的病毒之後，確定病毒群不再行動後，我收起機鎗改用光束劍削除了癱瘓而無法動彈的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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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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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扎著像是斷腳的螞蟻。

病毒們努力的試著想要站起。然而在解開眼前的圖靈系統前，它們是沒有辦法恢復在這個空間動作的控制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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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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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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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病毒的角落處有一個例外。

其中一隻病毒立起了四足，恢復了像是蜘蛛一般的爬行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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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開了……？」我對著通話大喊：「喂，龍龍，你是怎麼設定的？為什麼病毒開始行動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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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動？啥？怎麼可能啊？你知道六個字元的圖靈系統有多少的可能性嗎？就算是給上無限機會的窮舉法也根本不可能解開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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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眼前的病毒就是開始行動了。

在我舉起鎗準備射擊之前，它首先跳上了另一個病毒的背。

然後就連著兩個身體一起跳躍，又跳上了另一個病毒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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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不可能解開專門針對人類的問題。

所以其中一隻解開純粹只是偶然。

然而現在，它正在串聯其它無法行動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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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了，我的射擊來不及趕上它的行動。

在我回過神來之前，病毒已經完成了大量的串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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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學長？你還在嗎？這是什麼情況……，病毒的數量大幅縮減，可是檔案量卻在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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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無法回答。

在我的眼前，百多隻的蜘蛛組成的金字塔正在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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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巨型戰車一樣在我的眼前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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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喔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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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中的機鎗一下子噴發出火光。

然而彈藥所構成的線條鏘鏘幾聲就從巨型蜘蛛塔的身上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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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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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群也不在意我的彈火，更無心回頭對我反擊。

只是平淡的往構成伺服器的圓柱體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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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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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衝上前去攔在它的面前，然而對它完全不構成威脅。

幾百隻腳在地面上爬行，而我能作的只有用光束劍砍斷少數幾根。

機鎗程度的射擊在如今的它身上也就宛如幾個小孩子的投石，就連水花也說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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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了。

這次是真的一點也沒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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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投入一次圖靈攻擊──，它現在有剛才百倍的演算力。

物理層面的攻擊，也完全無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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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不能讓它就這樣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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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張起雙手用全力阻攔在怪物的腳前。

即使如此也擋不下數十個怪物組成的平面，瞬間我就被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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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不了。

可是不能輸，不能就這樣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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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關係到全市民的生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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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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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的一聲呼喊讓我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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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病嬌雙死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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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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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

那個遊戲的最終頭目也是由百人交織起來的人肉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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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最終我也沒有一次打贏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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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頭龍老師是怎麼打倒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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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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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吝惜於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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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龍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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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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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能對這個網段發出警訊的東西？閃光，聲音，震撼力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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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使用道具才能贏也沒有關係，重要的是贏過一次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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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嗯……，那裡是伺服器所在區所以……。傳送測試性資料吧，每秒一百ＭＢ的大流速資訊。這個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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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個！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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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咦？突然這麼急作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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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贏過一次，一切就會很順利，對新手來說最重要的是這樣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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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舞扇，相合傘，窗簾布，鞭炮，粉筆手裡劍，瞬身技。

即使九頭龍老師不使用道具也能輕鬆獲勝，但還是示範了使用道具獲勝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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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獲勝，使用各種手法都可以，尤其是在面對只會用單調動作行動的非（Ｎ）人類（Ｐ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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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招吧！這就是，九頭龍老師的指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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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的水花一瞬間從病毒的腳底湧上。

充滿了１與０的藍色光芒一下子讓它失去了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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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喔喔喔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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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則衝了過去將光束劍打橫，一路切斷了無數的鋼鐵細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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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一百次失衡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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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手臂痛到無法揮舞以前，我都持續著無數次的斬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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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全部都殺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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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巨大的身軀最後終於倒落了一角。

一百多個病毒聚集起來的怪物，終究是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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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像是梯子一般的高塔，打破了平衡以後，一下子倒落下來。

接連著發出碰撞的聲響，就像積木一樣散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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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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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總算是不會再動了吧。

我也跟著雙手扶地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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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結束了，水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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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這是……。」瞬間，龍龍和水神大人同時發出了驚訝的呼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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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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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跟著打開了平面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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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啊，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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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圖上的情勢變得和我最初看到的一模一樣。

圍著這個房間的十六條管線上又再一次被數十個紅點佈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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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麼啊。

這不就和剛開始的時候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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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剛才作的全都是白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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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起頭嘆了一息，差點就要整個人放棄似的躺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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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到這樣已經很好了，多虧了你，甲，有足夠的時間能夠分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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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神大人不急不緩的說下去。

首先，對方每次的投入都是一小批的病毒，而不是由網路線送入的大量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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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畢竟，整個水門市的對外電纜，在兩年前就已經全部切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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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對方是經由市內的線路，將病毒傳送到網路上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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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正在市內擴散病毒。

包含著惡魔入侵的景象，能夠想到的就是這麼簡單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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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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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已經說過了，我們所在的整個水門市是處於對外斷除連結的狀態，內部的人無法也沒有必要從外面弄來惡魔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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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偷渡或是走私的外部人士……。」水神大人作出了結論：「我現在立刻從市內監視器尋找可疑的不正常市民。防守再麻煩你維持一下了，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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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疑的？

不正常的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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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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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見過嗎？

因為太過理所當然而被當作日常一般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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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西裝。」我向著水神大人喊出來：「穿著黑西裝，待在辦公大樓使用平板電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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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太過理所當然。

因為太過普通所以反而不正常。

在所有人都穿著便服的無勞務時代裡，到底有誰還會穿著黑西裝上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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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西裝嗎？的確，在這種時候確實是非常醒目的形象。」水神大人停滯了一會：「在市內監視器搜索到十五個目標，立刻聯絡目前有空餘的三位歌姬前往逮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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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極了。

這樣就能結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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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努力一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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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學長，待在那裡不要動喔。」龍龍突然就這樣冒出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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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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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一聲未畢以前，地板已經冒出了無數像是自動掃地機器人的奇怪小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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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蟲一邊發出「逼逼」的怪聲，一邊四處繞著探索。

然後就這樣與門口處還在掙扎著站起的病毒們碰上，「砰」的一聲冒出了擎天的巨大光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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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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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學長所說的話做為參考，緊急作的能在假想空間行動的對病毒專用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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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龍龍所說，小蟲正在地板上四處周旋，一但撞到牆就會反彈，但一撞到病毒們立刻就會出現地雷爆炸一般的巨大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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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不能確定它們能不能辨別學長和病毒的差異，所以請不要亂動喔。」龍龍偷偷竊笑了一聲：「一但撞到的話，整個數據組的一與零全都會反轉，虛擬電子體的話就是當場腦死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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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心想要弄死我啊，這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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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完畢，全部『穿黑西裝的人』已經確保──，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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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神大人一瞬間發出了不是電子設備會發出的人類驚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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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神大人？怎麼了嗎？」我忍不住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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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歌姬部隊接觸到第一個人之前，所有的預計目標全部都，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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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了？

是在說它們的腳邊被炸藥爆破了？還是它們扔出了會爆炸的東西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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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爆了。從影像看來似乎是用口咬了嘴裡的引信，將身體內的炸藥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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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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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這並不是正常人能看的影像，所以我只放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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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滋──』

『六龍教榮光永存！吾等靈魂與帝龍大人同在！萬英不朽！永世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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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短暫的停滯後，十多個男子的聲音像是共鳴一般在同一時間響起。

連服毒都不是，爆炸，這是個就連衣物和身體的肉片都不願留下一點痕跡的自盡方式。

連一點證據都不願留下，究竟是有多麼狂熱的信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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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下來想想，假設是我拍了拍這群黑西裝人的肩，打算將他們逮捕，在那一瞬間，他們僅僅只是回過頭看了我一眼，咬了一下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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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瞬間整個世界變為了粉碎的瓦礫與肉塊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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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令人不舒服的教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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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

『滋──滋滋──』

『水門市的諸位市民與利維坦大人，能夠聽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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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市內廣播。

被惡魔佔據了的線路，如今居然用路邊的揚聲器發出了響徹市內的廣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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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網路中也有影像情報傳送過來，看來是針對『我們』而來的訊息，甲。」水神大人忍耐住ＡＩ不該有的情緒反應，冷靜的對我說道：「我現在就播放出在你那裡的假想空間也能夠接收到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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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水神大人，就這樣接收好嗎？如果是包含著病毒的資訊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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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你還好嗎？要不要到睡眠學習中心重新上一次學啊？影像檔裡頭不可能包含會自動擴散的病毒，這是上個世紀的常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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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死了，我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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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我們兩人的吵嘴，水神大人在我的眼前播放出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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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中是一個站在黑白雜訊中的中年男子。

一頭梳得雪亮的銀髮，唇邊短小的鼠鬚，以及俊美的樣貌均相當的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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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正一臉好整以暇的模樣，開口說著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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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見面，容我自介，我等是希格斯多拉貢教團，俗稱六龍教團。』

『失禮了，久疏問候，第一次在貴國展開行動與布告。』

『我的名字是克里亞，克里亞神父。我想諸位之後會有相當多聽見這個名字的機會，今後請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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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這樣，莫名其妙的教派，莫名其妙的恐怖行動。

緊接而來的肯定就是對全市民以及政府的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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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問題就是這個組織的行動主旨究竟是什麼？

目的究竟是為錢？還是名聲？或者是招募同伴？拯救世界？維持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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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貴國以及全人類的要求只有一個。』

『人類只有在死亡之前才能夠展現出其真正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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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的男子只是沉穩的說完以上這段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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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還煩請各位民眾在死亡前盡情的掙扎與痛苦，讓我們再多見識一下人類本性中最純粹的存在價值吧！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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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就如此的發出了銳耳的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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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確定了。

這是個追求著世間混亂的邪惡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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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清理終了，無人機全體回收完畢。」龍龍卻像是毫無動搖的轉過來問我：「已經可以動了喔，學長。怎麼啦，該不會是被嚇到了吧，噗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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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這麼捂著口偷偷竊笑。

這個女人該不會和恐懼或是害怕無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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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一切都結束了，病毒清除了，散布病毒的黑衣人也全都消失了。

我就這麼扶著地板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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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難怪計畫會失敗。看來特地繞過來親眼看看是有那個價值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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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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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曠的空間中一下子迴響起女性的嗓音。

往聲音的來源看去，距離這裡有一段距離的四號門，一個成年的女性正緩慢的踩著根鞋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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銳利的眼神與血色一般的長髮。

帶有成熟女性韻味的面孔，與髮色同色的豔紅色口紅給人留下強烈的印象。

然而在那之前，最先讓人訝異的肯定是那頭長過腰間的長髮。每一根長髮都是與鮮紅的血液無異的色澤，如同透出皮膚外的心臟一般，彷彿能看見仍在髮根中流動的血流脈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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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人類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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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出現在網路的假想空間裡。

用人類的姿態在網段中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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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不是聞所未聞的嗎？水神大人？龍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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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與黑色的配色……。」隨著鞋根行走在鋼鐵地面上的卡卡聲響，女性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走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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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所未聞的事件一日之間發生了兩次。

女性就這麼走到我的眼前五十公尺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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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看去她身上的衣著並不是衣服。只是單純地用一匹布條，從肩上開始往身上繞著身體與腰間圍成的布塊。莫說時尚，連衣著也稱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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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以單手插著腰，就這麼往我的方向看來。

布匹纏繞著所構成的，花瓶般曲線的腰身顯得更加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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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那傢伙同樣的配色，真是讓人討厭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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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看來的同時，我的心臟停滯了一瞬。

如同被蛇盯上的青蛙一般顫慄著往後退開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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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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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見了我這象徵著畏縮的舉動而感到好笑，女性誇張的以手背掩口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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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個玩具有玩弄一番的價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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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在她的身旁發出了猛烈的白光。

我反射性的閉起了雙眼，在我張開雙眼的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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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女性化身成為了鋼鐵的機甲。

不是披上鋼鐵，而是「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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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從原本女性站著那個位置所出現的機甲，已經完全的失去了人類的外貌。

稍微有些銳角的圓弧胸口下方是僅由一個珠子構成的腹部。

連接著腰身與下身的幾何型方塊下，由鋼鐵構成的雙腿如同鋼筋一般纖細。

肩頭延伸出來的雙手，彷彿玻璃或水晶所製成的細刃，粗度與人骨相差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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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怎麼看這都不像是女性披上機甲的外殼所形成的外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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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撐上多久不被弄壞呢？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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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女性所化成的機甲那方傳來的電子通訊音，一下子出現了兩個完全不同方向的字彙。

跟著眼前的機體就這麼奔了過來。

輕量化的手腕一下子伸出了血紅色的長鞭，左右的往我的腳邊揮舞了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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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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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躲開來以後──，不，連我自己都不曉得這算不算閃躲。

女性彷彿在玩弄我一般故意不打中我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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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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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舉起左手的鎗打算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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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慢了，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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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就這麼衝到了我的跟前，而且速度好快。

左手的彈室甚至還來不及填彈，只發出「咖」的一聲音響之後，女性直伸出的右手擦過了我的手臂下緣，然後繞圈似的在我的手腕上轉了一大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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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鏘」的一聲，鎗管立刻落到地面。

我立刻往後退了數步，所幸女性並沒有立刻追來。

我冷靜地看了一下自己左腕上的傷，僅僅只是這麼繞著畫了個圓，手上就如同被切割機大幅度的削過，留下了蛇行一般的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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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手……，不只是看起來像玻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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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女性愉快的笑了起來：「這樣就對了，這樣對了，快點露出像是小狗一般的眼神，再盡量對我暗送求饒一般的目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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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一邊興奮的笑著一邊揮舞起雙手如同彩帶一般的紅色長鞭。

僅僅只是擦到一下，小腿處的鐵塊就像是被火烤一般發出焦熱的滋滋聲響。

不單單只是普通的長鞭，還包含著電氣加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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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雙手護著頭，往後退著躲避女性玩弄一般的胡亂揮舞。

即使她只是像在玩耍一般胡亂揮舞來威嚇，若是被正面擊中要害處還是會受到重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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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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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的正後方，長鞭正揮向連我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側腦處。

「滋滋」的發出響聲以後，綠色的護盾一下子將紅色的長鞭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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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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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停下了揮舞，像是觀察一般的側頭看向我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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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在這種地方玩家家酒啊，『聖女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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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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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感覺得到小哀拉著我肩頭的地方突然的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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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第一次來到『兩年後』的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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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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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突然捂著自己的臉尖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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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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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著臉頰的雙手後方傳來了帶著哭泣的慘叫聲。

那就像是無助的小女孩悽慘地求饒的哭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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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光束劍一下子彈開了長鞭。

連著揮舞兩次的光束劍，將它們同時埋入了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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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我冷冷地發出了兩個音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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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女性換了個感興趣的口吻，向著我發出了疑問：「要開始反抗我了嗎？軟弱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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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妳是誰，不曉得妳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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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情一下子沉了下來。

就像是掉進無底的深遠古潭一般再也見不到眼前的任何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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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要殺了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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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憑你現在這副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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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用單手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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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小哀她正在哭。

僅僅這個理由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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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奔了過去揮舞起長劍。

女性也舉起手腕來檔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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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鏘鏘鏘鏘」的打鐵聲響響起，兩人之間的五十公分中，一下子就交錯了無數次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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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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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準了一瞬間的空隙，光束劍瞄準著對方的頭部刺了過去。

就這麼往前刺入三十公分的話一瞬間就能將她了結，這麼作會怎麼樣，作了之後會怎麼樣，這些事我一點也沒有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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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師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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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就這麼一邊喊著，一邊猛力的抱住我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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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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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然喘著大氣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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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來。

視線的右方正飛來血紅色的長鞭，而且距離我的面頰只有五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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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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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大笑起來。

似乎是對我再多無法行動一步的僵硬動作感到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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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玩到這裡好了。」女性笑著彈指將長鞭收回腕中。「本來還想著靠手動把病毒打入伺服器讓你們徹底絕望，看在你的份上，今天就放過你們一馬好了，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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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一邊說著一邊往後大幅度跳了一步。

雙手一揮擲出了三個狂亂迴轉著的陀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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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出了不少對那傢伙的惡氣，就讓你下次再陪我玩玩好了，小狗。」女性冷笑著說了下去：「王元霸，如果你過了今天還能活得下來的話就把這個名字好好記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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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也是假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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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怎麼看，眼前的女性都不可能會有這樣男子味道的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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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就不能成王稱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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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的笑了一聲以後，女性就這麼從四號的門中飛快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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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留下眼前的三個舞著巨刃的迴轉著的陀螺。

病毒已經解除了，沒有必要和眼前的這些東西多作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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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神大人，這個空間還有病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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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甲。但是剛才的一小段時間網段遭到不知名的擾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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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知道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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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大概也是六龍教的成員吧。

根據女神大人的說法，人類要用自己的意識在假想空間裡和病毒戰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即使是一般的魔女也不可能。我和小哀今天的行動已經是破天荒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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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若是對方的恐怖組織也有這種技術，而且相對我們無法作出應對的話。

其它的不說，光是照剛才那個女性所說的，若是我沒有在這裡阻擋她的話，她早已經手動將病毒傳送進利維坦的伺服器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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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再向妳解釋，這個空間現在很危險，能立刻將我傳送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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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神大人之前說過，物理性的打擊對假想空間的人類以外的存在是無意義的。

所以眼前的自動攻擊武器，也同樣對利維坦無法造成傷害。

既然也不是病毒，那麼我們也沒有理會它們的必要，只要從這個網段登出後，將整個假想空間取消，讓它們失去演算力而自行消滅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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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也能靠自己強制登出，不過既然待在這個空間，還是讓水神大人來處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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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膽小了啊？那個網段已經沒有病毒了，整個市內的網路也幾乎都已經淨網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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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那麼說。甲，這確實是個明智的判斷，強制登出雖然便利，但若是不妥當使用或有意外發生，對人類的大腦確實會產生無法預期的傷害，……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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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神大人突然的驚呼讓我也跟著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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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段遭到不知名的干擾控制……。無法進行登出，甲，那個空間有奇怪的干擾器存在，現狀來說所有人都失去了對該網段的控制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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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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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理解就能明白水神大人的這段話有多荒謬。

控制整個城市的大型介面ＡＩ，有著武力治安與自滅的所有權限的最大型伺服器，居然會失去對一個轄內網段的控制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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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強制登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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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有著風險也沒辦法了，說著我就這麼開啟了視線內的個人使用權限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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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制登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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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內的視野一下子亮起了紅燈。

伴隨著警告的刺耳聲響，「無法登出」的四個大字與英文同時在佔據了我的整個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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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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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三個自由轉動的陀螺，先是互相對撞。跟著靠著反作用力互相彈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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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跟著，在這個空間中隨處都有的障礙物，病毒的殘骸，就這麼被轉入刀刃而變成了碎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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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被捲入那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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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看來現況就只能破壞它們才能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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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舉起左手的機鎗，瞄準其中一個陀螺掃去。

「鏘鏘鏘」的響了幾聲將子彈全部彈開以後，陀螺受力而往後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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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毫無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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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一邊鬆懈著觀察的同時，陀螺就這麼與後頭的陀螺對撞，然後撞上牆壁又再一次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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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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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朝著我轉了過來。

我立刻往後退了數步，但還是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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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陀螺的中心居然捲出了紅色的長鞭，勾著我的左手將我拉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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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喔喔喔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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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左手被刀刃擦過之前，我立刻反應過來用右手的光束劍斬斷了長鞭。

壓著快到要跳出來的心臟，我馬上帶著撿回的一條命往後瘋狂的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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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只能打到它們壞掉為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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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命地閃避然後找空隙射擊。

我舉著左手的鎗往三個陀螺掃去，一路將它們壓制到牆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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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碰撞到牆邊的陀螺一下子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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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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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三個陀螺再次產生了碰撞，加速到我無法想像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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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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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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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喊了一聲以後，在我的雙臂前展開了綠色的護壁。

「鏘鏘鏘鏘」的聲響，刀刃與護壁的碰撞爆出了無數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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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了，小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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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大人，上面！從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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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下眼前的陀螺，反應過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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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就這麼跳到了一旁的牆面。

反向的跳到了二層樓高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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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陀螺大約只有一公尺高。

迴轉著的陀螺，想必中心就是最弱的部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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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然連這點都忘了，看來真的是欠缺了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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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這麼用左手的鎗瞄準其中的一個陀螺正中心。「噗咻噗咻」的射出了大量的子彈，將陀螺的中心點破壞，陀螺一下子停了下來側過來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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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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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到了訣竅以後，我再一次跳到了牆面上，射擊另一個陀螺的中心，將它也跟著破壞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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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大人！」

「我知道！最後一個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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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這麼靠著牆猛然的飛撲出去。

盡可能避開下方的刀刃，將右手置於身體的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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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製！」

「占用一個武器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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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結束了。

「喔伊嗚伊」的警示聲一下子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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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的干擾結束了……，甲，剛才究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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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只是一些干擾程式，剛才已經破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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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的吸了幾口氣以後，我總算將一直忍耐著的大氣呼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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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結束了。

真的是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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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你了，甲。我現在就將你傳送回避難區的安全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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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哈……。謝謝妳，水神大人。還有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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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問題，我現在就擬訂好了專案，從下個月的評定開始，我就能將你拔躍為一級市民了，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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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太感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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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這邊該感謝你拯救了水門市與全部的市民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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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不包含妳自身嗎？水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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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已經說過了，對能夠自我複製，無限次重制的我們ＡＩ來說，人類的生命即使一人也是極其貴重而無法取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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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非常慶幸自己能救了如同全市守護神的妳喔，水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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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普通的ＡＩ可能無法理解你的這段話語，但是有著相當人類智能的我剛才從空宙伺服器『阿卡夏』中找到了類似的對比資料後明白了你這句話的意義。不必客氣，甲，還有由衷的感謝你的幫助，我非常高興看到你至今為止的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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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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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一聲的聲響與模糊的１與０的視界之後，我又再一次張開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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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空曠而巨大的弧形天空。

上頭的明亮燈光與機械造型的天花板，一再難以讓人聯想到避難所這個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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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

總算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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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啦，學長，有哪裡會痛嗎？發燒嗎？受傷想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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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噁心，為什麼妳突然要這麼關心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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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正想著在不能動的你身上補上一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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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妳覺得我會告訴妳刀該補在哪個位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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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倒是還好。剛才也沒受到什麼傷，受傷的雙眼只要在醫療艙休息一陣子就會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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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不過這裡有一個腳部受傷沒辦法自由行走的傷患。不曉得有沒有出血，能盡快讓人來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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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我自己，現在還是小哀腳上的傷更讓人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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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學長你腳受傷了嗎？不用裝成別人的事，我不會笑你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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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龍，妳看過功夫電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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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看過啦，我最喜歡空手對武器的畫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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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把刀踢到妳臉上，妳就知道我的腳有沒有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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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話的那方閉口忍著笑，然後繼續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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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就開到這裡吧。我很想快點讓人去找你，不過現在處於人手超級不足的情況。就連醫院的引導人員都是請市民義務幫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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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裡在地下十五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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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緊急出口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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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喔，如果從那裡的逃生門出去的話，雖然只是簡單的單行道而已，但是到最近的地面可能有十公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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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公里……，成人的腳程大概要兩小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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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救援大概要八小時吧。」龍龍說著傳送了平面圖資料過來：「我幫你把通往醫院的最短路線標示出來了，讓我看看你的男子氣概吧，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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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差不多的話，沒有即刻危險的話，在原地等待救援就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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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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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正是應該男子氣概一次的時候嗎？尤其是背著腳受傷的女孩子走上兩小時，如果是我肯定會對學長你改觀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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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難以相信，那妳對我的印象能好上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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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一個小時內我願意把你當成比藍綠藻等級更高一點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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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改觀之前我在妳心裡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感到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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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說了。我現在可是真的很忙呢，市內的善後什麼的，這裡可是真的忙得要死了啊。」龍龍抱怨了一句，那方就開始了重複敲擊鍵盤的按鍵聲響：「還有，現在市內僅有的通訊資源可是極其重要的喔，可別因為無聊就開始上網打起遊戲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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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的一聲，通訊就這樣切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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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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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結束後，我揉了揉自己的雙眼。

奇妙的是眼前的景象完全沒有任何變動，仍舊是直直地看向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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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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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左右張望了一下，視線沒有任何改變。

遮著雙眼，眼前的一切也沒有被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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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嗎？師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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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一轉，視線中一下子出現了男子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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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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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眼睛嗎？師傅大人忘記了嗎？因為眼睛受傷的關係，現在是小哀用直連來傳遞視覺情報給你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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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說著喜孜孜的搖了搖我的大腿。

我則暗暗苦笑了一下，將手往身旁探去。

首先是食指的指節感受到一絲柔軟的彈性，然後就看見了手背出現在視野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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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師傅大人，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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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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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這樣的情報就大致能抓準位置了。

我就這樣往上探索，跟著摸到的是軟軟的布，看來是帽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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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小哀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將手放上小哀的後腦以後，我才終於解釋說道：「所以我想摸摸妳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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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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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小哀的表情，不過她現在想必也是露出了淺淺的微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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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樣果然還是有點不方便吧？」這樣說完以後，小哀就閉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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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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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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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眼前的一切化為了帶著亮綠色的０與１的虛擬空間。

在我的眼前再度出現了是電晶體與機械組成的平板地面，與帶著無數線路的圓罩式天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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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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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回到這個空間了。

不過現在，這裡是與恐懼與戰鬥無關的，由我們來操控的世界，只有我們兩人的私人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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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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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著從我身旁起身的少女，就這麼往前躍起。

在我的眼前輕輕的轉動腳踝，轉了個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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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藍色的皮鞋上頭是純白的短襪，反摺外緣的荷葉邊凸顯了腳踝的線條。

裙襬下露出的是白陶般健康肌色的雙足，而在這之上的則是水藍色的連身裙，袖口與領口處的長袖襯衫和胸前的黃色領結，與背後背著雙肩的小小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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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她就在我的跟前小小的前傾上身，像是用無聲的語言在問我的感想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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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愛了，說實話，太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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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兒般微微澎起的圓潤面頰，凸顯著乖巧的齊眉瀏海上帶著大大的帽子。

特意梳直的長髮用兩個髮圈仔細的繫成了馬尾。

握在胸前的手指只在袖口露出了小小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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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愛。」我只能遲滯的用這樣淺薄的單字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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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除了可愛以外，簡直就已經是妖精的級別了。

如果就這麼在背上插上蜻蜓般薄薄的翅膀，立刻就會被當成是小小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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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是嗎？真的嗎？」小哀於是面上堆滿了笑容，用左手小心的按著裙襬，再一次的坐回到我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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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以為是哪邊的精靈國的小妖精動起來了──。這麼想著的同時，到嘴邊的話也不自覺的跟著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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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是知道為什麼小哀即使遲到也要準備那麼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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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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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成人形要花上不少時間吧？從妖精的國度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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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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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這麼說完小哀就撫著自己的胸口，直盯著我的臉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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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我趕緊補敘：「是玩笑，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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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這樣啊？真是的，對心臟不好……。」小哀細碎的低語了一句「還以為是暴露了呢」，然後就用右手繼續按著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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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這麼在我的右手邊靜靜的坐著。

我們兩人筆直的盯著天花板外的天空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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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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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並著肩的同時也跟著感受到彼此的脈搏。

彷彿聽得見彼此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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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那短短的呼吸中，喘息著微微呼出了略為潮濕的氣息，和小哀身上淡淡的香氣一同在空間中擴散開來。

有點像是香皂，又如同乳液一般的甜甜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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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

「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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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我們兩人的聲音一同蓋過了無聲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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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然後就跟著一起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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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嗎？」

「可以握著師傅大人的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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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地握住了她的左手。

小小的拳頭像是易碎的雞蛋一般，好像輕輕一握就會失去原本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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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也跟著翻過手掌。

兩個人的掌心就這麼輕輕的貼著交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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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大人剛才想說什麼？」

「……小哀這邊先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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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了我一眼以後，小哀低下頭淺淺一笑，低著頭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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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大人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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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每晚都在見面的，我們卻總是避而不談這樣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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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兩年的見面。

時隔兩年的肌膚相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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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牽緊了雙手，所以肩膀也靠得更加的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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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一早醒來，突然看到小哀在床前蹲著的那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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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睡著睜開眼睛，半睡半醒時看到前頭有人影的那天。

小哀就那樣笑瞇瞇的望著我，一臉滿足的捧著下顎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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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了她為什麼在這裡，卻回我「等不及天亮，想要快點看到師傅大人」，我問「把我叫醒不就好了嗎？」，她卻說「不能讓師傅大人損失睡眠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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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這樣，看到師傅大人的睡臉了呢……。」小哀又露出了和那天同樣的傻笑，跟著才反駁道：「啊，不是那件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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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早以前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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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晨起餐會的時候，突然在我前頭的位置上坐下來的那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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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麼名字」吃著早餐的時候，突然在前面有人坐了下來這樣問。

回答了她以後就死賴著我問床位和連結線路的ＩＤ，大概是從那一次之後就開始和小哀有熱絡的連絡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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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早。」小哀彷彿在看向遙遠的遠方，然後閉起了眼，緩緩的說道：「在比那更早之前的過去，在遙遠的記憶彼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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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那個夢，那個夕陽下的山丘。

那時的她似乎也是露出了和小哀此刻的側臉同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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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早很早之前的過去，我們就已經相遇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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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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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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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握著她的手也跟著變緊。

也沒有想到這樣可能會弄痛她，我就這樣抓著她的手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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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小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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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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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卻只是一臉天真地笑著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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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為什麼會喜……，咳，為什麼，會一直跟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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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但說出口，反倒是恢復了些許的冷靜。

要是聽到的話不是我想的回應，那不就只是我一個人會錯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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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至此，總算是把開口說到一半的話改口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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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哈……？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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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問完以後，小哀就露出了一副複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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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自顧自地低下了頭。

在這麼一剎那中，彷彿能夠見到小哀的嘆息，自問，苦笑，自嘲，然後，露出了一副看著什麼悲哀的事物一般的眼神，苦笑著長長的嘆了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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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大人，相信……，前世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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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轉頭看我，小哀就這麼維持著看向遠方的表情，自言自語的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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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是能作著同樣的夢。」

「那裡的我沒有到學校去，也沒有回家裡去。」

「從晚上到白天，哪裡也不想去，就這麼在公園裡待著不動。」

「在鞦韆上像是僵硬了一般的坐著……。」

「望向公園的出口，等待著隨時有可能會笑著小跑步過來的那個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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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續著將話語說完了以後，小哀才緩緩的閉起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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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讓我等待了好久，好久，可是卻從來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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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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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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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突然像是大夢初醒一般，回過神來搖了搖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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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事啦。對不起，不小心把氣氛弄得那麼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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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像要緩解剛才的悲慘氣息一般，乾笑了幾聲之後茫然在空氣中揮舞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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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師傅大人，要玩什麼遊戲嗎？只靠小哀的處理晶片還是可以開啟不少單機遊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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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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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吸了一口氣以後，我試著用最沉穩的語氣向小哀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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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下的景象，可以做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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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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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會意過來前，小哀就用手指比劃了幾下。

一下子周圍的機械景色遭到變換，我們兩人就在鐵皮屋頂的上頭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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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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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的姿勢是我用雙手按著小哀的肩膀。

往前看去就是彼此的臉，讓此刻的場景變得更加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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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對不起。這好像是誰的印象空間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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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說著連連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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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先坐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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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了小哀的肩以後，我摸著腳底踩著的鐵質地面慢慢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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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曬了一天的鐵皮屋頂很燙喔，要慢慢確認再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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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著長褲還不要緊，小哀的話裸露著的腿部肌膚更多。

用陽光烤了一整個下午的鐵質屋頂，光是稍微碰到都會燙到起泡──。咦？這是什麼時候遇過的經驗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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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印象空間的話只是仿造記憶作出來的模擬空間而已，真實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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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了摸下方的平面以後，果然並不是很燙。

雖然有一點熱度但只比洗澡水的溫度高一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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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哀就這麼並肩坐了下來。

我們兩人背對著夕陽看向遠方的山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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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來了，帶了很多的書……。」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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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也跟著驚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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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偷偷爬上屋頂……。」然後跟著補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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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上長長的樓梯的時候，是揹著她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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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還好嗎？會不會很重？她這麼問道。

鐵皮的屋頂很燙吧，坐下來的時候要小心一些。我這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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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的雲染成了紅色，藍色的天空化成一片的白，然後完全的暗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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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了很多的書，結果光是看著天空就已經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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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發現的時候被悽慘的罵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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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兩人一前一後的補敘這段回憶。

像是在遙遠的兒提時光所發生的共同回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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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懷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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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就這麼抱著自己的雙膝，望著天空尋找著閃閃發亮的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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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注的眼神直盯著天空的遠方。

微風輕輕地吹來，她就將微微被吹動的瀏海用纖細的手指順到耳後。

兩道用髮圈繫好的馬尾也順著有些弧度的背心柔順的滑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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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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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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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天空的她轉過了頭來。

再一次順了順瀏海，露出了開朗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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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打算確定後再告訴妳的，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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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起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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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拼命想成為市民的事……，成為市民之後就能夠有自己的住處的事，妳一直都知道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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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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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個月以後我就能夠成為一般市民了，等找到住處以後──，就和我一起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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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先是側過了頭，露出一臉尚未理解的表情。

然後終於明白我說了什麼以後，才用手掩著自己難以合攏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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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小哀誇張的張大了口遲延著拼湊著對話：「可，可是，師傅大人，總是說要自己一個，一個人，然後才說會，會邀請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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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確定以前我總不好說出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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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認識的人之中，龍龍，小哀，她們都早就已經積存好點數，早就已經有穩定的工作與住所，在這之中就只有我還是一個人居無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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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願意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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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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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誇張的點頭與高分貝的回應聲，周圍的景象一下子化成無數的方格。

原本還是在黃昏下的夕陽，在屋頂上俯瞰著四周的景色，一下子變回了機械感的圓頂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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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哀，妳太激動了，連空間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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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持著空間的是我和小哀的大腦演算力。

足見小哀現在的情緒變動已經難以讓她抑制住大腦的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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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一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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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又變成用雙手捧著臉傻笑。

總之要先讓她的情緒安分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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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妳想要什麼樣的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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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完以後我就提了自己的想法。

總之兩張休眠艙就放在客廳吧，沙發和電視畢竟也是不太需要的。

房間的話應該會有兩間以上？現在也不需要曬衣間或是浴室。

小哀一直想要的廚房的話，就擺上一張六人座的方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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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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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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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那麼習慣睡在床上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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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就準備一張雙人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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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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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曉得小哀喜歡睡在床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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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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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在床上是很舒服啦，不過一個人睡的話雙人床不會太大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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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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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而一兩天還是要在休眠艙休息喔，保持身體的健康還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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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大，人……。」小哀沉起了臉，緩緩的說出幾個音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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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怕，剛剛還那麼高興的。

我說了什麼惹她不開心的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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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對了，有廚房喔，小哀可以準備自己想做的料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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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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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靜了下來將頭靠在我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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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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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兩人的手就這樣不自覺的握在一起。

手指與手指交纏，十指緊緊的交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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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大人喜歡吃什麼，我都給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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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麵，烏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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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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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飯，餃子，拉麵，義大利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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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小哀笑了出來：「全都是會讓廚師沒有自信的料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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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餅乾，泡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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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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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笑的，說笑的。

為什麼又變成殺人廚師的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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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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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的吐息以後，小哀又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看著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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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個若有所思的──。

但卻也是個期待著幸福的未來藍圖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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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覺的，我將手伸向了小哀的面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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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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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嗎？師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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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意過來以後，我四周張望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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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我開口問道：「再確認一次，這個空間不會有其他人觀測得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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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我們兩人實際是身在戶外，而且現代又是個毫無私密的資訊社會。

雖然大致上能夠斷定，但是總是還有著一點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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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個空間是我和師傅大人的直連構成的假想空間，除了我們兩人授予許可權的人以外，誰也沒辦法進來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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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區域私人網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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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紀錄呢？不會被水神大人的權限觀測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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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接下來做的事，就算是親生母親我也是不會想讓她看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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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檔的話多少還會是有的，我和師傅大人待在一起時的影像或錄音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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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有我一個人有」小哀說完這句話的瞬間，我就朝著她的臉湊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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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師傅大人？嗯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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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都完全屏住了氣息。

閉起了雙眼之後，只剩下感覺特別敏銳的嘴唇傳來柔軟的觸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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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曉得經過了多久，我們兩人的嘴唇才依依不捨的互相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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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那畫面的紀錄，可以給我也傳一份嗎？」我一邊捧著她的面頰，一邊輕聲的在小哀的耳邊柔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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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用指尖碰了碰自己的下唇以後，小哀也緩緩的低聲回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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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為什麼？」我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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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是太尷尬了不想讓人看嗎？

小哀的態度居然和我預想的有些許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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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她會興奮得不能自己。

但她只是靜靜的，低著頭，用手指摸著自己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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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突然了完全不曉得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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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就這麼用手勾著我的頸子。

微微瞇起的雙眼眨了一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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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短的不能叫做紀錄，再二十次左右的話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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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次都可以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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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再一次淺淺的貼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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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

「師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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