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安眠的雙子 - 第四章第一節染血的威尼斯夜王駕崩

夜王「羅馬的猶大」倒臥在禮拜堂前的長椅上，馬丁和雙子的胞弟——威廉跪在夜王的身邊。

「我的妻子……維多莉亞還健在否？」

「她好得很，倒是夜王啊，當初說好的。」威廉雙手緊握著猶大乾癟的左手，直盯著他的眼睛。

「他真的能勝任？得到『夜王』這個稱號後，等著他的不僅僅是吸血鬼的血之枷鎖，況且維多莉亞絕對不會允許。」

「不然要他變成跟德維特哥哥一樣，變成夜后的玩具嗎？！」威廉激動不已，手抓得更緊了。

「……拿去吧，我從來沒給過人。威廉，你我同為『第一代吸血鬼』，製造下一代的血族自然沒有壓力……」

「我也不打算製造血族。問題是您，您有多久沒吸血？」

「很久了，我靠著禱告撐了20年。」

「同族之間無法血液交換，不然我一定把多的血給您……！」

「你的好意我心領，但留存在世上這麼久，夠了，真的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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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王，既然您不好鬥爭，也無意製造眷族。您為何寧可忍受飢渴難耐的苦痛，也不願直接消逝於陽光之下呢？」馬丁站在一旁，寶藍色的雙眼直直看著猶大蒼白消瘦的臉龐。

「大概就是為了現在這時刻而選擇依存於這副受詛咒的軀殼吧？」

「您的意思是……夜王二世是必然之果嗎？」

夜王看著馬丁，眨了眨眼，接著仰望著禮拜堂的天井的畫。

「那孩子會成為吸血鬼才是必然，夜王什麼的稱號根本不重要。他不還是現任的妖精王代理人嗎？」

「這就是他的遺物，——夜王最初也是最後的血——喝下它，你將會成為他的繼承者。」

威廉將一個鑲嵌著寶石的水晶瓶交給路西烏斯，瓶中裝滿漆黑的血液。

「這樣一來，我就能跟梅莉西亞一樣……」路西烏斯將瓶子收進懷裡。

「說到梅莉西亞，她正在隔壁的小房間等你。」

「我知道，是我叫她來的。」

馬丁和威廉表示要進行夜王的喪禮。跟路西烏斯告別後，猶大從吸血鬼身軀化解而成灰燼。黑棺裡裝著的只有他舊時的衣物，以及他生前戴著的早期基督標誌。兩人離開禮拜堂後，路西烏斯拿著水晶瓶發呆，不久出現了敲門聲。

「梅莉西亞……」

皎潔的月光照映下，吸血鬼型態的梅莉西亞.克莉絲汀白色的髮絲如一條一條發光的銀線，現在的她只穿著絲質的睡袍。

「你確定要在這種地方？」

路西烏斯點點頭。

「妳還是第一次，對吧？」

「我的確沒有經驗，但這個身體已經不是處女之身。」

「那更簡單了。」

路西烏斯卸下身上的外衣，把梅莉西亞推在床上，兩人無言地對望著。路西烏斯用細長的手指溫柔地輕撫梅莉西亞的嘴唇，另一隻手則是抓著她的大腿。他注意到她正在發抖。

「不用害怕……」

「不，我是想……咬你。」

「那就同時來吧。」說完，路西烏斯的右手便被利牙給咬破。

「喀吱、喀吱」的聲音在夜晚的海灘上迴盪。濱海道路上屠夫裝有仔豬的馬車倒在路旁。

「好吃，好好吃。」先前和路西烏斯擦身而過的屠夫完全變了個樣子，深黑色的皮膚包裹著如野獸般的骨架，背上的脊椎已經隆起，他的背上伸出了第二對手臂，手臂前端是三指利爪，上面還勾著一條腸子。海岸的大道上，屠夫正享用著他的大餐——車上那些待宰的乳豬們。乳豬看著被生吞活剝的同伴們動彈不得，只敢放聲尖叫。

夜幕已經降下，天空高掛著血紅色的滿月。威廉見狀，感到驚恐不已。

「這是……什麼？！滿月不是六天前的事嗎？」他大吼。滿月狀態下，吸血鬼的力量是最薄弱的。

「血月之災！」路西烏斯咬住下唇。

「找出維多莉亞！她現在也是力量最薄弱的時刻！用我的『一文字』解決她！」

「少主！」伊安出現在倒塌的馬車對面。乳豬們突然像是得到解放一樣開始四處逃竄。這時的伊安看著眼前還在享用乳豬大餐的屠夫，大喊：「不可……原諒！」利刃從伊安左手護具中射出，他縱身一躍，短刀直入屠夫的心臟。

「伊安，你怎麼在這！？」路西烏斯對於伊安的出現感到驚喜。

「趁夜后不注意時溜出來了。」

屠夫倒在血泊中，他並沒有變回人形，維持著六肢怪物的型態的他輕聲說了話。

「咦？我？怎麼回事……？」接著他便陷入永遠的沉眠中。

然而屠夫的異變只是冰山一角，路西烏斯等人進入城鎮中心之後才發現：所有的村民都變成了形態不一的黑色怪物。許多吸血鬼也在這時出現，紛紛露出他們嘴上的獠牙。

「你知道嗎？在這種狀態下，那些吸血鬼反而特別醒目。」威廉拔出腰上的短刀。

「我們也是啊。」

「血給我，馬丁！」梅莉西亞.克莉絲汀叫道。

「你把聖痕當成什麼了？血是說給就給的嗎？」馬丁拔出沾著自己血液的銀製長劍，解決掉一個衝向自己的吸血鬼。

「路西！」

「你需要補充力量，對吧？」路西烏斯拿起他的貼身匕首，朝自己手臂刺了一刀。

「我說你……該不會……」梅莉西亞露出微妙的笑容。

「我可不想再被妳咬。」說完便把手臂交上去。

梅莉西亞嘴湊近路西烏斯手臂上的出血處，閉上眼吸吮了幾次。

「痛……」

「你傻了嗎？我咬下去才不會痛，還是你不想在其他人面前發出那個叫聲？」

路西烏斯的耳根子瞬間變紅。

「別說了……」

「猶大他……走了？」維多莉亞聽聞了親信的報告。

「接下來……就是把那群人給剷除，對吧？」

「我說過，那孩子要活捉，我要把他變成我的血族！」

「但是那真的有困難！路西烏斯現在有了妖精的眼睛，憑藉他本身的武力根本抓不到！」

「區區人類，你們這些『第三世代』和『第四世代』的吸血鬼會無法解決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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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多莉亞的抱著梅莉西亞.藍戴爾的遺體，對著她柔聲說：「梅莉，我一定會完成妳的願望。」

「一隻！」已經熟練日本太刀「一文字」的路西烏斯斬斷了黑色怪物的頭顱。

「血給我，馬丁！」梅莉西亞拿出她的短刀。

「我來就好，不要浪費體力！」馬丁叫道，並撕下沾滿血液的《神曲》讀本內頁。混在怪物們中的吸血鬼一碰到它，立刻消失無蹤。

「少主，過來，我來教你將怪物淨化回人類的方法。」

「什麼意思？」

「用妖精之眼。別殺，用眼睛控制牠們，就會被打回原形了。想想你心中最平和的世界」

路西烏斯閉上眼睛，憶起老宅海蝕洞的風景，他正看著遠方的帆船在港口來來去。接著他睜開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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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復成人型吧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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