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2 「荼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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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達爾，不要啊……千萬不要答應她啊！
「此婢女本就是貢品之一，荼妃娘娘若是喜歡，臣自然是願意。」夏達爾對著荼妃娘娘行禮之際，不忘偷偷對著我眨了眨眼。
＂我幹的不錯吧？小槿雀。＂夏達爾用唇語說著。我崩潰的在心中尖叫，天啊！夏達爾好像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想遠遠的調查而已，沒想到就被荼妃娘娘變成自己的婢女了。
雖然可以近距離的觀察，但也增加了危險性……看來接下來的每一步我都得走的小心翼翼，以免在找到朱雀七星之前自己先人頭不保。
後頭陸續有其他小國的使者上前進貢，我被荼妃娘娘叫到一旁服侍著她，皇帝殿下正專心的聽著使者說話，沒有空搭理我們這裡。
「哼，真是好生無趣。」荼妃娘娘打開了剛才從我手上拿來的青綠匣子看了一眼，看到裡頭放著的是一顆圓潤的夜明珠，似乎是對此毫無興趣的蓋上匣子，頭也不回的就交給了我。「給本宮放到一旁去，本宮乏了，扶本宮回去休息吧。」
荼妃娘娘對著我伸出了手，我趕緊回憶了一下古裝劇的奴婢都是怎麼服侍娘娘，然後有樣學樣的扶住了她下了階梯，「不過荼妃娘娘，此次各國使者面晤似乎還沒結束……」說完，我對上了荼妃冷酷的眼神，就馬上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不過是個被當成貢品的小奴婢，哪來那麼多廢話？跟著本宮回宮就是了。」
這回，荼妃娘娘卻沒有說什麼，更沒有要罰罪我的意思讓我有些驚訝。我在經過夏達爾的時候求助的看了他一眼，但是夏達爾卻對我偷偷的比了一個拇指。
＂小槿雀，我看好妳哦！＂
啊……我覺得自己好像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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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年宮，荼妃寢室裡。
荼妃娘娘坐在梳妝台前摘了耳飾、首飾，將外衣脫去換了一件較為舒適的衣服，便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喝茶。
「妳，叫什麼名字？」
聽見荼妃娘娘這麼說，我沒有反應的看向兩旁的其他婢女，然後又偷偷看一眼荼妃，才發現她的視線一直在我身上。「我……我嗎？咳不是，奴婢名為蘇槿雀！」
「哦……蘇槿雀？妳過來。」荼妃娘娘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命令我走到她的面前。
我緊張的抓著衣服走了過去，荼妃娘娘伸出了玉手掐住了我的下巴上下端看了一番，「哼……不管看幾次都覺得長得很平庸呢，妳這頭紅髮可是天生的？」
「呃，是的……」我點點頭。
她一下鬆開了我，似乎沒了興趣一般。「聽口音也聽不出是哪裡來的，妳來自於哪裡？紅南國？北甲國？……又或者是，西廊國？」
「是……紅南國附近的小國，很小很小的那種，可能荼妃娘娘都未曾聽說過呢……」我忙著乾笑，希望荼妃不要注意到我的緊張才好，不然等等又被抓去問斬，可沒有第二個夏達爾救我了。
「這樣啊。」荼妃娘娘又喝了一口茶，便招了招手，「剛才碰到妳的手的時候，老實說有點奇怪的感覺……看來是本宮多想了，妳先下去吧，讓玉兒給妳找點工作，給本宮利索點。」
我平身便跟著後頭上來的玉兒姑娘先離開了寢室，才發現自己的掌心上都是冷汗。
太可怕了……那個荼妃娘娘，讓人完全摸不清在想什麼啊。
不過看來，那個荼妃也在觸碰到我的那一刻也感受到了奇異的感覺，所以並不是只有我這麼想了。
這幾天就先靜觀其變，然後時機一到見機行事吧，不過得先和東方執他們先見一面才行。
玉兒姑娘帶我到附近一間骯髒的茅房裡讓我打掃，「可給我放亮罩子好好掃了，三時辰後我再過來檢查，若是被我摸到一點灰塵就有妳受的。」說完，玉兒姑娘便提著裙襬離開。
茅房裡傳來了一陣陣令人作嘔的臭味，我一邊捏著鼻尖一邊開始打掃，「好了，先把這裡整理乾淨再說吧……」
「巫女大人！」突然一個氣音出現在我身後，嚇得我跳了起來。
「巫女大人！是我啊，唐惑！」門口一個穿著俱東國盔甲，把自己包得嚴實的栗髮少年又喊了喊，我才發現來人竟是唐惑。
「唐惑？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我訝異的走了過去。
唐惑看著我身上穿著婢女的衣服，似乎有些臉紅的抓了抓頭，道：「剛才跟著士兵們剛好經過，便看到巫女大人被帶過來這裡了。不過說真的，巫女大人穿這一身也好好看啊……」
我汗顏了一下，注意到沒有東方執的身影，「對了，柳宿呢？怎麼沒有和你在一起？」
「禁衛軍剛才在訓練，發現執大哥身手不凡便把他留下來切磋，都打了好幾個時辰了……執大哥簡直就是個武痴呢。」
果然是東方執會做的事情，我尷尬的笑了笑。
「對了，剛才跟著亢宿可有其他發現？」唐惑好奇的問。
我點點頭，「剛才我接觸到了那個荼妃娘娘，她的手碰到我的那一刻有股奇異的感覺，但具體是什麼還需要時間去釐清，現在我已經被荼妃帶回去她的寢宮當貼身婢女了。」
「好，那巫女大人妳自己多加小心，有什麼危險一定要呼喊我啊。」唐惑笑了笑，「我習慣在夜裡摸黑做事，就隨手製作了幾顆照明彈，妳把幾顆帶在身上日後也有個好照應。」
我接過了唐惑手中的照明彈，對他道謝。
「好了，那我就先走一步，明日再來看巫女大人。」說完，唐惑轉身就先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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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我點亮了床頭的燭檯，坐在簡陋的房間內搥搥自己的肩膀。
今天好不容易將那間茅房整理乾淨了，但是全身卻沾染到了茅房的味道臭烘烘的，又錯過了吃晚飯跟洗澡的時間，哎……
雖然那個荼妃沒有再找我麻煩，不過我想要接近她也是一件難事。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我又聞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味道，差點吐了出來。看著外頭的燈似乎都漸漸暗了下來，進入了熄燈時間，我最後決定拿起換洗衣物去尋找水源。
宮中應該也有一些能洗澡的地方吧……不然我完全受不了身上的味道啊，肯定沒辦法好好入睡的。
喀啦……
我正關上門要從房間出去，就看到前方的錦年宮有個黑影悄悄的閃了過去，馬上躲回了轉角處。
那個黑影身手矯健的從正在打瞌睡的侍衛旁經過，然後離開了錦年宮。
不要跟過去……不要跟過去……
我原想著不要多管閒事，有什麼事情等到明日白天的時候再說，但是雙腳還是忍不住跟了上去。那個黑影悄悄地離開宮中，經過了其他寢宮外的走廊，避過了所有在夜裡巡邏的士兵後，進入了一個看似冷清破爛的宮殿內。
「嗯？」一旁經過的侍衛剛好看見了躲進了角落裡的我，正要朝著我的方向走過來。
我嚇得不敢動彈，靈機一動，模仿起了貓咪的叫聲：「喵……喵喵……」只希望那個士兵不要走過來才好……不然就完蛋了！
「啊，是貓啊。」那士兵聽見了我的聲音，沒有多想的又走回了原先的位置站好。
我鬆了一口氣，然後趁機離開了那個角落，躲到了宮殿外的柱子旁，看見了那個黑影似乎是進了那個廢棄的寢宮，我跟著躡手躡腳的進去。
月黑風高的夜晚，早已破敗的寢宮在這裡顯得陰森可怕。冷風涼涼吹過了我的後脖，讓我差點打了一個噴嚏。
在月亮的照耀下，那個黑影露出了她的面容。我定睛一看發現居然是荼妃娘娘，驚訝地摀住嘴巴說不出話來。
荼妃娘娘？她怎麼會在這裡？
眼看著荼妃娘娘走進了宮殿內的正廳，我也跟著偷偷摸摸的走過去，靠在外頭的門上往裡面一看──
荼妃一個人詭異的站在裡頭，她正好彎下腰來不知道對著什麼說話，「吶，我又來看妳了。」說著，似乎在撫摸著誰的髮絲般，語氣輕輕柔柔的。
我仔細一看，才發現正廳中間除了荼妃外還有另一道人影，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跪在中間，雙手被鐐銬銬了起來，看不清面容。
「抬起頭來，荼蘼。」荼妃說著，突然抓起了那名女子的頭髮往上提，那女子痛苦的掙扎著，聲音像枯葉一般滄桑：「妳……妳會得到報應的……阿念……」
「報應？」被稱為＂阿念＂的荼妃大笑了起來，「報應？我還需要什麼報應？從小我便過著地獄般的生活，妳說我還要什麼報應？現在我擁有的這些金銀財寶，不過是我受過的這些苦該補償我的！」
說完，荼妃有些痛苦的哀嚎了起來，放開了那名女子痛苦的後退，她摀住了臉，但我還是看得見……
她的臉，一直變幻著不同人的樣子，一下變成了男人、孩子、婦人……又變回一個長相冷豔的女子模樣。「看來是快要撐不住了，得快點……」
「阿念，收手吧！」那女子痛苦的哀求。
「呵呵……呵呵呵……不，妳們這些虛偽的人，全部都負我。」穩了一下身，荼妃又大笑了起來，然後用力的掐住了那名女子的臉，「所以，把妳的臉交給我吧，荼蘼。」
說完，荼妃的身上散發出了一陣微弱的紅光，連帶著那名女子身上也散發著同樣的光芒。
那道微弱的紅光結束後，我又看見了荼妃變回了原本的模樣，而那名女子則昏了過去。
然後……月光照耀到了那女子的臉上，我才發現那名女子的面容居然跟剛才在荼妃臉上看過的冷豔女子一模一樣！
難道，荼妃的臉並不是她原本的樣子？那個被鐐銬銬起來的女人，才是真正的荼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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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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