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獸領域 - 第十八章：突破心防

　忒爾自認為是個無可救藥的笨蛋、窩囊廢，不會有人會跟忒爾交朋友，甚至是昨天跟自己吃晚餐的琉娜也一樣，都不可能真心想跟忒爾交朋友。

　這是因為從小到大成長出現的疙瘩，這並不是很容易就能解脫的心理疾病。

　忒爾進到學校後，忒爾忍住害怕的情緒走進了教室，而裡頭就有一名女同學湊過來。

　「你、你要做什麼？」忒爾一時間無法反應過來，畏懼的看著那名湊過來的女同學。

　「我、我不是要殺了你，只是好奇問一個問題，就是你跟琉娜是什麼關係啊？」

　那名女同學一問出這句話時，班上一陣唏噓，而忒爾則是——

　「——咕哈！我、我、我跟琉娜只是………同學……罷了」忒爾連忙否認這個事實並害羞撇過頭說道。

　「可是我昨天在超市外頭看到你們牽手欸！」

　 ——咦？

　聽到這句話的眾人，不禁懷疑起自己是否沒有聽錯，紛紛站起來質問忒爾。

　「這是事實嗎忒爾」「真的假的啊！」「這進展未免也太快了吧？」

　而在班上同學質問忒爾這段期間，忒爾滿腦子都是昨天的畫面，那的確是場誤會沒錯，但琉娜曾說過，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靈獸的存在——這是琉娜昨天吩咐我的事情，之後才注意到自己已經被同學包圍起來了。

　「欸……不、不是…這、這樣的」忒爾對此驚恐萬分，第一次面對這種窘境忒爾不知道該怎麼做才是正確的。

　「那是怎麼樣呢？」「難道——」「喂喂！我覺得應該不是你這智障所想的那樣」

　忒爾無法承受這種狀況，也無法理解這種情景，而忒爾著急的四處張望，想要尋求別人的幫助，不過此時這種做法根本沒有辦法解決現況，反而更加陷入混亂。

　「肯定是在交往對吧？」「可是他說沒有啊！」「依他的性格不會承認吧？」

　「……不、不……不是這樣……我……沒資格……」忒爾聽到那些冷嘲熱諷後，不自覺像是回到國中時期低下頭。

　「欸你看這傢伙還在否認欸」「話說你不用這麼壞吧？」「不是阿！這傢伙就不說理由，只會否認什麼都不會阿！」

　忒爾的身體逐漸失去平衡，忒爾現在滿腦子只有想離開這裡，他沒有辦法繼續承受這些壓力，尤其是當別人說出只會否認什麼都不會的那個瞬間。

　 ——是啊！我什麼都不會，沒有任何價值，從小到大都沒有任何改變……乾脆就這樣離開人世算了吧？雖然說……我的願望沒辦法實現……也就算了吧？

　正當忒爾尋死逃避這一切的當下，忒爾背後站了一個人影，這個人影讓圍繞在忒爾身邊的人瞬間嚇傻了。

　「給我讓開！」那凌厲駭人的聲音從忒爾身後傳來，頓時間就讓圍繞忒爾身邊的人一哄而散，大概率是怕被這聲音的主人殺掉吧？

　　而忒爾則是因為身體過於沉重，沒有辦法起身離開，而這聲音的主人見狀後也只是繞過去罷了。

　「欸，這樣是有可能嗎？」「感覺沒有欸，是不是你看錯阿？」「咦？這……這不可能看錯阿！」「不過你看看會有情侶這麼不照顧對方嗎？」「這樣說沒有錯……不過……算了」

　那個聲音的主人不發一語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用著駭人的眼神看著忒爾，而忒爾對到她的視線時，只知道琉娜貌似解救了自己。

　 ——我又麻煩她了……我果然什麼都做不到……。

　忒爾努力地支撐起身體，拖著沉重的身軀才走到座位上坐下。

　「忒爾……你還好嗎？」昨天借給忒爾課本的同學看著表情如此難看的忒爾關心問道。

　而忒爾則是點點頭說沒事後便從書包那課本還給同學。

　「沒、沒事就好……」從忒爾手中接過課本的同學答覆道。

　就這樣，今天一整天，忒爾都陷入這種心情低落到想要輕生的念頭，至於為什麼忒爾還不輕生呢？當然是因為忒爾沒有膽量去嘗試。

　「你好像刺激到忒爾的樣子了耶」「真的！？」「看來他們沒有在一起啦」「完蛋！這可是你的鍋，我可不揹」「不過我建議你還是道個歉比較好喔！」「好啦！我這就去！」

　直到放學前，忒爾從來沒有正眼看過任何走過忒爾身邊、來忒爾面前道歉的同學們。

　放學時，金也有來關心忒爾——「忒爾，我覺得那些同學只是在跟你開玩笑喔！」

　「是……是嗎？」忒爾坐在位置上，並沒有抬頭看著金一眼。

　「嗯，所以不用一直擺出那樣的表情啦！這不適合你喔！」

　「是……是嗎？」忒爾依舊沒有正眼看著金，而是像一台複讀機似的一直重複同樣的話。

　而這樣的談話內容讓對談話相當有自信的金頓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這樣啊！不要太勉強自己喔！」

　「是……是嗎？」忒爾開始動手將書包收拾，而不知如何是好的金於是就對忒爾揮手道別了。

　等到班上的人都走了以後，忒爾才從座位上起身，徑直走到欄杆前看著操場上的風景。

　「如果從這邊跳下去的話……是不是就解脫了……」原本以為在新環境裡，就能夠改變自己的一切，但結果卻相反——反而更加惡化。

　但沒有勇氣的忒爾只能抱著欄杆，心上的鎖也隨之崩塌。

　「為什麼……我不能像操場那些同學……一樣」忒爾傷感的看著在操場上揮灑汗水，將青春刻劃在自己的歷史裡頭。

　「因為……我的關係……母親變成那樣……因為我的關係……父親變成這樣…我…該怎麼…該怎麼辦阿？」

　忒爾心想原本在夢境裡頭不願想起的房屋，卻在這個節骨眼想起來。

　是的，雙親如今變成這副模樣——全部都是忒爾一個人的錯。

　靠在欄杆上的忒爾，眼裡早已失去色澤，或許他早就是應該離開人世間的穢物了吧？

　「原來你在這邊阿！虧我今天比昨天多等了五分鐘…你這什麼表情？」

　　站在忒爾失去光芒眼神前，一個在校門口等待忒爾許久的女孩子走向前看著失去知覺的忒爾。

　「………不、不要……不要理我……」忒爾望著逐漸靠近自己的琉娜說道

　「你今天果然很奇怪！」

　「……我都說了……不要、不要理我！」

　「你是真的這樣想的嗎？」忒爾聽到琉娜說了這句話時，忒爾心中產生動搖。

　琉娜看忒爾並沒有回應自己，琉娜又對忒爾說了一句話。

　「你這眼神，簡直跟七年前的我一模一樣」

　因為這句話，忒爾回想起琉娜兩天前跟自己說過七年前的自己的——永遠的失去了父親。

　也因為這句話，讓忒爾今天願意直視別人的視線。

　「唉！終於肯看別人的視線了嗎？」

　「………為什麼……要跟我說……那些？」忒爾勉強打開嘴巴，對琉娜提出自己的疑惑。

　「還說為什麼？先看看你的表情吧！這是放棄人生、逃避人生的表情，我是不知道你過去，但可以很肯定的是你這輩子都在逃避對吧？」

　「別……說的好像……你懂我！」想到逃避一切的忒爾便豎立起來，寧願把自己封閉起來，也不想讓別人理解自己。

　「抱歉啊，我的確很懂，你果然在逃避現實，逃避了能得到什麼樣的結果呢？還不是只能繼續逃避嗎？最後還只能面對不是嗎？」琉娜並沒有用指責別人的語氣，而是用琉娜一般在跟忒爾說話的語氣說話，這讓忒爾頓時間認為自己果然在耍白痴。

　「……」忒爾並沒有立場可以回覆，因為自己的立場早就被琉娜拆的一乾二淨

　「走吧！你家裡還有小熊在等著你呢！我不希望看到小熊傷心的樣子！」看到忒爾的眼神逐漸恢復色彩，琉娜便對忒爾說道。

　「嗯……等等……你只注意小熊、小熊嗎？」忒爾立馬聽出琉娜的話中話，頓時就質問了琉娜起來，而琉娜只是撇過頭不當一回事。

　「喂……回、回答我阿」「看樣子恢復正常了！」「還真的、還真的…不打算回答我阿！」

　琉娜看了一眼忒爾後便轉過頭就走，而忒爾則是對琉娜說聲等等我就跟了上去，但忒爾此時沒聽見琉娜紅著臉低喃著一句話——「看你這麼不開心我也會不開心啊！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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