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鬥軍官 - 第一章黑暗盡頭的曙光 (5)

　　羅莉塔衝進迪亞歌的房間。

　　貝納德跟在她身後。

　　他們一進房間，就衝到大床旁邊的小木床前。

　　小木床上什麼也沒有。

　　羅莉塔著急了，馬上跑到大床邊，把床上的人拉起來。

　　「迪亞歌！醒醒、醒醒！」

　　「啊…啊…怎麼了？羅莉塔？什麼事？酒會結束了嗎？」

　　「紀吉達的孩子呢？怎麼不見了？」

　　「什麼…孩子？」迪亞歌晃了晃腦袋。「啊，對、對，紀吉達的孩子。不就是躺在那邊借來的小木床裏嗎？」

　　「就是沒有才問你啊！」羅莉塔用力搖晃迪亞歌。

　　「哥哥，別鬧了，嬰兒到底到哪去了？」

　　「這…這…」迪亞歌歪一歪頭。「難道我不是在做夢嗎…我剛才好像夢見有個人走進來把孩子接走了，說是要還給紀吉達…可是，紀吉達不是被軍隊捉去了嗎？怎可能呢？」

　　「是誰接走了孩子？是個黑斗篷蒙面人嗎？」

　　「蒙面人？…唔，我沒有看清那人的面…但、但是，那真的不是一個夢嗎？」

　　羅莉塔心裏感到愉悅，語氣也不自覺放輕鬆了：「當然不是夢，不然紀吉達的孩子哪裏去了？真是太好了。」

　　「是嗎？不是夢嗎？…啊！我記起了，夢裏，那人還說紀吉達一家明天早上會逃出港，逃離加利福尼亞呢！」

　　「真的？那就好了！希望他們成功吧。」羅莉塔合什低頭。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迪亞歌揉著惺忪的睡眼。

　　「起來吧。我去給你沖壺熱茶解解酒，再慢慢告訴你。」

　　羅莉塔甜甜一笑，便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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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他們！」

　　「是啊。」

　　羅莉塔與貝納德悄悄來到小鎮西邊的海岸。他們躲到堤岸邊上的小樹後，從高處張望海面。遠處停泊著一艘遠洋輪船，應該是剛從那邊深水碼頭開出。近岸的淺灘上，有一艘小船正緩緩靠近，而岸邊則有一對夫婦在等待著。雖然看不清面目，但羅莉塔認得他們手上嬰兒的襁褓。

　　「可是，姐姐你為什麼會猜到他們在這裏？要登上那艘輪船，不是應該在碼頭那邊嗎？」

　　「碼頭那邊當然不可能！半個月才來一班的遠洋船是紀吉達先生他們唯一的救命草，軍隊怎會不知道呢？所以碼頭那邊一定是守衛森嚴，只怕還沒靠近登船板就已經被逮住了。貝納德，你看見那邊的小船嗎？」

　　「嗯。」

　　「那是接駁小船。輪船駛至這裏，都會稍稍停歇，讓這些接駁小船接載乘客登船呢。」

　　「還有這樣的安排？怎麼我不知道啊。」

　　「這不是今天才有的安排啦，已經好幾年了。因為碼頭靠近聖德斯科，我們要登船，直接去碼頭那邊就好了，所以鎮上知道有接駁船的人並不多。我也是幾年前有一次和迪亞歌到這附近閒逛，無意間發現接駁船的存在。」

　　「照這樣看來，他們應該可以順利逃走了。」貝納德抬頭遠望。

　　小船已經停定在淺灘邊上，岸邊的男人正扶著自己的夫人登上小船。

　　「嗯，太好了。可是…」

　　「可是什麼？」

　　「唉，像紀吉達這樣敢於為大家的自由站起來說句話的人，走掉一個少一個了。再這麼下去，我們小鎮的未來…啊！」

　　遠處傳來清脆的馬蹄踏聲。

　　是加布里！騎著馬獨自趕來，正跑向淺灘。

　　淺灘上，人才剛登了船，船伕還需時間把船從淺灘推出去。

　　「姐姐，糟糕了，怎麼辦！？」

　　「我…我們…」羅莉塔也六神無主。

　　加布里的馬卻已經快到淺灘了。「停下來，聽見嗎！船伕，停下來！」並且聽見他的哮叫聲。「紀吉達，你逃不了的，乖乖跟我回去受死吧。」

　　「未必。」一聲馬嘶聲由遠而至。

　　「啊，姐姐，你看、你看，他就是梭羅嗎？」

　　「是啊。」看到白馬上那一抹黑色的影子，羅莉塔的心裏竟然感到踏實。

　　白馬直直衝向加布里。

　　加布里的馬面對氣勢如虹的白馬，停下了腳步，並因受驚而前蹄躍起。

　　「呀！」加布里拉緊韁繩，雙腿勒緊馬腹，但是馬仍在失控的躍動。

　　加布里終於被拋到地上。

　　白馬慢下來，馬背上的人俐落的躍下來，白馬便又奔走無蹤。

　　加布里從地上爬起來，拔出自己的佩劍，刺向梭羅。

　　「可惡！又是你？！哼！我不管你是誰，今天我就要把你的面罩摘下來。」加布里一劍刺向梭羅的胸口。

　　梭羅敏捷抽劍一擋。

　　加布里身上像是有一層怒意，大概因為上場的慘敗，這戰他搶佔攻勢，劍劍狠絕。梭羅雖能見招拆招，但似是落於下鋒，節節退守。且戰且退，已經快退到堤岸壁下。

　　加布里陷於酣鬥，沒有發現自己身後的淺灘上，那艘小船已經被推到深水處，開始盡速朝海中心駛去。眼見小船脫窘，羅莉塔把注意力集中到堤岸下的打鬥上。

　　加布里的劍術，在軍隊中是大大有名的，羅莉塔雖然不懂用劍，但看到梭羅這樣一直被加布里壓制，她不能不擔心。一個做了所有人想做而不敢做的事的人，她不願看到他遇到危險。

　　這時，梭羅已經被加布里迫至堤岸壁，快無退路。他劍鋒一轉，抵過加布里的攻擊，再來就是連連刺出五劍。

　　被突如其來的強攻所怔，加布里被迫連退四步，攻勢馬上變得謹慎。

　　兩人格劍數十招後，反而變成加布里處於下鋒。

　　突然，加布里改變出劍的角度，接著又是一輪猛攻。此舉讓羅莉塔不明所以，直到她看到一路後退的梭羅踩上地上一塊小石頭，失去平衡向後坐倒地上，她才知道加布里的用心。

　　「嘿！下地獄去吧。」

　　加布里的劍尖凌厲的刺向梭羅胸口。

　　劍已經來不及提起。

　　梭羅掀起黑色的斗篷。

　　劍尖刺穿了斗篷。

　　「呀！」羅莉塔忍不住發出驚呼。

　　加布里的嘴角逸出笑意。他伸手想要拉開覆蓋住敵人的斗篷。

　　下一秒，面前的斗篷竟然撲面而來，套住了他的頭。

　　原本躲在斗篷後的人，以山壁借力躍起，漂亮的從加布里頭頂掠過。

　　加布里掙脫斗篷後，咽喉前已是一道劍尖。

　　他咬咬牙。

　　鬆開手，他讓配劍掉到地上。

　　梭羅兩指放到唇前，一聲哨子；白馬從不明處飛奔而來。快速收起長劍，梭羅扶著馬身輕巧一躍，準確的坐到馬背上。

　　「少尉，你有精湛的劍術，如果用於造福大眾，說不定能成為人所敬仰的人物。」

　　「敬仰？敬仰是什麼東西？我只知道捉拿紀吉達是任務，能夠把你逮捕我就立了大功。」

　　「啊，那很抱歉，今天你要失敗而回了。」

　　梭羅輕夾馬腹，白馬昂首開步。

　　加布里慌忙蹲下來撿起配劍，再直起身來時，前面已經只剩一道白影。

　　他追出兩步，最終連那白影也消失無蹤。

　　回過頭來，小船早已駛到海中心，化成一個黑點；黑點快要和輪船相連。

　　「可惡！」加布里頓了頓足，用力的摔下手中長劍。

　　接駁船將人送上輪船，輪船就會馬上開航駛出大洋，雷蒙的部隊將無法追上。

　　羅莉塔舒了一口氣。

　　同時，聽見身邊也是一聲呼氣。

　　她與貝納德相視一笑。

　　抬頭，看向那艘遠洋輪船，她合什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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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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