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鬥軍官 - 第五章天下父親的心願 (3)

　　為什麼爸爸不明白？當軍人是我自小的夢想。那種英氣翊翊的雄姿，那種保家衛國的氣概，才是男子漢該擁有的。

　　我能成為一個出色的軍人，難道爸你不為我高興嗎？

　　為什麼總是一昧瞧不起我？

　　我一定會立功的！一定會讓你刮目相看的。

　　羅歐邊想邊走回軍部。

　　他直接來到加布里跟前。

　　「少尉，我請求你給我一個立功的機會！」

　　加布里抬眼看著他，說：「立功？」

　　「任何事情都可以，我必定全力以赴！」

　　加布里笑著搖了搖頭，最終還是站起來拍了拍羅歐的肩膀，說：「好吧，羅歐，我就交給你一個任務。」

　　「什麼任務？」

　　「運用你優秀的情報能力，搜集反叛者的消息，找出梭羅的藏身之處。」

　　「梭羅的藏身處？」

　　加布里點頭：「如果你能查出梭羅的真面目，我就任命你為情報部長。」

　　情報部長？聽來是個高職。

　　「是！」羅歐立正敬禮後，便離開加布里的辦公室。

　　情報？到底要到哪裏找？

　　羅歐在離開的路上一直在思量這個問題。

　　火藥的消息是從父親來的。父親跟那些反叛者看來是一夥的，那個梭羅也是反叛者，會不會跟父親是認識的呢？

　　想知道答案，最好的方法，不就是回去問父親嗎？

　　羅歐天真的跑回家去。

　　在父親的房間找到他。

　　「爸。」

　　福特斜眼看了看兒子，立刻板起面。「還套著這身獸皮，就別回來見我！」

　　「爸，別這樣嘛！你難道不想你兒子我出人頭地嗎？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笨蛋！你到底知道什麼是出人頭地嗎？」

　　「爸，相信我一次，將來你一定不會後悔。」

　　「你…」福特說不出話來。

　　「如果你知道梭羅的動向，就快點告訴我吧。」

　　「梭羅？」

　　「你別替他隱瞞了！你一定知道他的動向，對不對？你那個組織，大概有跟這些反叛份子連繫吧！只要協助軍隊捉到梭羅，我便會被重用，得居高位。」

　　福特沉默了一陣子，終於鬆下繃緊的面，開口慢慢說：「羅歐，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對軍隊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浪漫想法，可是你清醒看看吧，現在的軍隊，還算是人們期待的英雄嗎？與他們狼狽為奸，你要別人怎麼看你？這真的是你要的嗎？」

　　「你不明白！穿起軍服高人一等的感覺，你不會明白。」

　　「不明白的是你！我是為你好，什麼高人一等，你沒看到那些農場主人眼中只把你看成是個小丑！」

　　「為我好，就告訴我梭羅的消息！」

　　「你！……不才！」福特的面色一陣紅一陣白。

　　「哼！不告訴我就算。我自己也會打聽出來的！」

　　羅歐轉身走出大廳。

　　剩下福特的嘆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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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倒進杯子裏。

　　杭德羅把杯子遞給福特。

　　「真抱歉！也很久沒來拜訪了。」

　　「沒關係，這裏什麼時候都歡迎你的。」

　　「謝你啦！」

　　「哪裡的話。最近事情都忙完了嗎？」

　　「嗯。」

　　「有心事？」也是多年的老朋友，杭德羅一眼就能看出眼前好友心事重重。

　　「嗯。」

　　窗外，迪亞歌搬著收割的穀物走向倉庫，剛好在兩人面前經過。

　　「唉，我那不屑子，竟然加入軍隊，助紂為虐；罵也沒用，勸也不聽，我實在想不到該怎麼辦才好。唉！要是羅歐也能像你家迪亞歌這麼黏家就好了！」

　　「哪裏呀！迪亞歌就是太過老實才讓我操心。」

　　「沒有呀，我看迪亞歌還是蠻靈動的。」福特想起那天山上爆炸，迪亞歌三言兩語就安撫了躁動的群眾，穩住了局面。「再說，老實總比自負又天真好呀！」

　　「他留學回國以後，我也第一次聽見有人這樣說他。」

　　「是杭德羅你要求高吧！」

　　杭德羅搖搖頭，說：「已經不再要求什麼了。本來還想做點什麼去改變他，但上次看到他被軍隊抓去，我忽然覺得其實他懦弱點也好，至少他會平安的留在我身邊。如果出人頭地要犧牲一切，我寧願他平平庸庸快樂一生。我這種想法很自私吧？」

　　「怎會啊，天下父母心呢，身兼母職的父親更甚。再說，我看迪亞歌絕對是個優秀的孩子。」

　　說到誰，誰就出現；迪亞歌敲門進來。

　　「福特叔叔。」

　　「迪亞歌。」

　　「歡迎歡迎。抱歉啊，剛剛我在幫忙搬理農作收成。我聽瑪利亞說你來了，就立刻趕過來了。」

　　「客氣了客氣了。」

　　「爸，你們剛才正在談到什麼啊？」

　　「在說我這個沒出息的兒子。」杭德羅笑看著兒子，聳聳肩。

　　「爸呀，在福特叔叔面前你就給我留點面子吧！」迪亞歌哭笑著。

　　「迪亞歌確實是比我那個不肖子好多了。」

　　「羅歐？叔叔是為他加入軍隊的事而煩心？」

　　「我真不明白，軍隊到處為惡，我那蠢兒子為什麼還會以加入他們為榮？」

　　「福特叔叔，成為軍人是羅歐從小的志願，你應該知道吧？他朝著理想而為，不正是理所當然的事嘛？問題只是他還未確實認知，如今的軍隊並不是他理想中的軍隊。他大概並無意要助紂為虐，只是單純的想留在自己的『理想』中。」

　　「留在軍隊不就已經讓我頭痛了嗎？」

　　「福特叔叔，我知道這樣的事讓你生氣了。別人怎麼看不重要，但是那是你的兒子，在生氣之前，不如先試試從他的角度想。他努力向理想進發既然是沒錯，你的憤怒和不理解，只會把他推陷進去，他根本不會聽你說的。相反，如果你能認同他的努力，進而讓他親自體會軍隊腐敗，在他夢想崩潰之時陪在他身邊，才有機會讓他回頭。」

　　迪亞歌的話讓福特沉默。

　　怪責和憤怒的確只會讓事情萬劫不復。

　　「迪亞歌，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說話？」杭德羅像看見怪獸般看著兒子。

　　迪亞歌搔搔頭：「會嗎？這是很會說話嗎？大概是我們年紀相若，我能明白他。」

　　「或許，我真的沒有想過他的感受。或許你說得對。」福特又嘆了口氣。「可是他就是太不成熟，太天真了。我真怕他會把禍闖大了。你知道嗎，軍隊要他打探梭羅的真實身份，他還天真的回來直接問我。別說我不知道，就是我真的知道，難道我又會告訴他嗎？做事就是不先用腦袋想想，真是讓人擔心。」

　　「打探梭羅的消息？」

　　「還說他們會讓他當情報部長，真夠天真啦！唉！」

　　「福特，放心吧，只要他最後打探不出什麼消息，他也就會不了了之。」杭德羅拍了拍福特的肩膀。

　　「但願如此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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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歐把自己拋到床上，深深嘆了口氣。

　　打聽了整整兩天，半點有關梭羅身份行踪的消息都沒有；不知道是這些對他毫無芥蒂的鎮民真的毫不知情，還是暗中心裏向著這個叛亂份子，怎麼可能連一點點風聲也不會走漏。

　　可惡！

　　上次立功的消息是來自父親的，父親一定跟那些秘密的叛亂份子過從甚密，梭羅什麼的，他一定知道一點點的，可惡就是他偏不肯告訴他。

　　哼！你不告訴我，難道我自己不會查？

　　對了，跟蹤父親，一定能夠找到蛛絲螞跡的。

　　羅歐站起來，走出房間，走向大廳。

　　回來的時候，父親還在大廳，現在就去看看他還在不在。

　　輕輕推開大廳的門，從門縫向內窺看，大廳裏很寧靜，平時父親愛坐著看書的位置空空如也。

　　不在嗎？

　　羅歐正在懊惱之際，大廳落地窗戶外閃過一個人影。

　　羅歐揉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是梭羅！

　　羅歐正在猶疑要不要衝上去時，只見梭羅揮動鞭子，鞭子俐落的從窗戶的縫隙闖進來，捲著一封信函，準確的放在主人慣用的桌上。然後，一閃身，便鑽入旁邊的草叢。

　　已經趕不上他了；羅歐反而鬆了口氣。

　　左右各望了一眼，確認父親不在附近，他便走進大廳，走到那桌子前，小心拆開梭羅落下的信。

　　「啊！」

　　是邀約父親見面的書信。

　　天掉下來的大餡餅啊！

　　這次，還不是立功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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