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鬥軍官 - 第二十五章惹怒抓狂的老虎 (5)

　　又一處軍方的分哨被游擊隊攻陷。

　　由加布里帶領、負責防守的小隊再一次垂頭喪氣的站在雷蒙司令官面前。

　　雷蒙仍是鐵板般的表情，冷冷的看著站在領頭位置的加布里：「加布里少尉，這次，你又有什麼解釋了？」

　　「我、我…」

　　「已經加強你的小隊的人手配備了，你非但未能阻止叛賊搶掠倉庫，更是讓他們長驅直入，連半點還手的能力也沒有，丟盡軍隊的面。這算是怎麼了？」

　　「抱歉，司令官。」

　　「嘿，怎麼我覺得你就像是故意放鬆防備，讓游擊隊為所欲為呢？是我誤會你了吧？」

　　「我、我怎麼會啊…」

　　「我希望只是我看錯了。」雷蒙嘴角忽然有了淺淺一勾；是個笑容，卻讓看到的人從背脊下方開始升起一陣寒意。「不過，加布里少尉，由此刻開始，防衞和捉拿游擊隊的事就不需要你來領班了。你手上的職務和軍權暫時全交給吉紀魯上尉，直到另有安排為止。」

　　「司令官！」加布里大吃一驚；這無疑是撤職。

　　「加布里少尉，你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好好休息，我期望下次再對你委派重任時，你能給我煥然一新的感覺。」維持著那種讓人笑不出來的笑容，雷蒙輕輕拍了拍加布里的肩膀。「至於那會是多久後的事情；我希望不會是太長的一段時間，不過，至少不會是游擊隊被一網打盡之前。」

　　「…」誰都能看見加布里垂下的手握緊了拳頭。

　　「吉紀魯上尉。」

　　「是。」

　　「打擊游擊隊的事，由你接手。」

　　「遵命。」

　　「好，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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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布里被司令官等同免職的事，在鎮上熱騰騰的傳開來。失意而沉默的加布里走在大街上，沒有迎來預料的嘲笑，卻是眼看到一張張關切的面。每個他遇見的人要不就為他抱不平，痛罵雷蒙不是，要不就送出食物禮品，想要安慰他落寞的心。

　　他不明白。

　　一個已經失去權勢的人，怎麼還可以擁有如此熱烈的待遇？就因為這些日子裏自己所做的那點點「善事」嗎？

　　或許，只是因為人心就是容易同情弱者、忌憚強者。同情過後，根本不剩什麼。

　　加布里摔一摔頭。

　　為了避開讓他「困擾」的人群，他從繁忙的大街轉進了小巷。不過小巷並非沒有人，就在他走過二十步之前，身後傳來那把記憶中的聲音。

　　「少尉，你果然沒有讓我們失望。」

　　加布里正要回頭，聲音卻又響起。

　　「少尉，老規矩。不能回頭。」

　　加布里只得站定。

　　「感謝你的協助，我們才能成功突破那個戒備最森嚴的軍庫。對於你顯示的誠意，我們願意向你提出合作方案。」

　　「怎樣的合作？」

　　「告訴我們，雷蒙最近這幾天的行程吧。」

　　「行程…？難道你們想…」

　　「少尉果然不笨。」

　　「原來你們的目標直接是雷蒙司令官？」

　　「沒錯！我們對小嘍囉沒有興趣。直接指向問題核心，才是最有效的手段。」

　　「……」

　　「你只需要將雷蒙的行程告訴我們，其他的留待我們去做就好了。如何，願意合作嗎，少尉？」

　　「和你們合作，我有什麼好處？」

　　「我不是說過嗎？我們鏟除雷蒙之後，軍隊要有人接替，如果那個人選是你的話，你說會怎麼樣？現在，雷蒙已經不信任你，他一天在位，你一天沒可能做你想做的事情，用你屬意的方法去造福人民。」

　　「……」

　　「不過是向我們提供情報，就有人為人鏟除你面前的障礙，何樂而不為？」

　　「…嗯…雷蒙司令官將會到你們所攻破的那個軍部倉庫視察，明天午後正點。」

　　「陣容？」

　　「司令官的近衛三十人，將會取道西嶺峽谷。」

　　「好，非常好！那麼，少尉你就等著看吧！」

　　身後再沒有聲音。

　　加布里急忙回頭，只是已經沒看到任何人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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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布里敲門。

　　聽見室內的回應，他開門進去。

　　走到辦公桌前，他立正行軍禮。

　　「司令官！」

　　雷蒙抬起頭看著加布里，他面上沒有人前的慍色，而且還帶著淡淡的笑意。「加布里，辛苦你了。」

　　「下屬一直遵行司令官的軍令，並不覺得辛苦。」

　　「我就知道你是個能夠忍辱負重的人，才會委派你這個任務。不過，在人前被辱罵，對於一向自視甚高的你，確實有夠難受了吧！」

　　「…」加布里頓了頓。「為了完成任務，我不介意任何磨難。」

　　「嘿，我就是喜歡你這種態度。將游擊隊成擒之後，我會還給你應有的榮耀。」雷蒙站起來，走近加布里，把手重重的搭在他的肩上。「放心！你的付出不會白費的。」

　　那種笑容，明明是讚許的認可，卻讓加布里心裏一陣寒意。

　　「…謝司令官。」

　　「不用謝，那是你應得的。對了，加布里，那次之後，游擊隊還有沒有跟你接觸？」

　　雷蒙問得似是不經意，突然其來，讓加布里心裏猛地掙扎了一下，因而顯得略略愣住一下，只是他回復得很快，一般人沒可能察覺這麼隱蔽又短促的心理活動。「…唔，是有些動靜，可是，卻沒有什麼實則的進展。」

　　「哦，是嗎？」雷蒙抿嘴一笑，眼裏的笑意更濃。「那麼，只能繼續等待了！我現在就要出發去視察，希望我回來時你會為我帶來好消息吧。」

　　「是。」

　　感到搭在肩上的手抽離，然後是一番軍靴踏過地板的聲音，直至門被拉開的響聲；這段期間，加布里都屏住呼吸，直至聽見門被關上的聲音，他才像洩了氣的皮球，重重吐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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