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鬥軍官 - 第二十一章魔爪的四處伸張 (1)

　　天空，是烏雲密佈。

　　烏雲帶來豆大的雨點，一直沒有停頓過。

　　暴雨下，剛剛成熟的葡萄在藤架上承受著磨難。

　　同樣遭受磨難的，還有葡萄園的工人們。他們正在這場豪雨下，迎著突然降溫的天氣，努力的收割著成熟的葡萄。

　　而另一邊廂，葡萄園邊上一道堤防上，葡萄園的主人盧卡斯正帶著人手，搶修並加固那道河上的堤防。

　　「迪亞歌，真是不好意思，還要麻煩你來幫忙哩。待會一定要讓我好好答謝你啊！」盧卡斯拍了拍身旁年輕人的肩膀。年輕人的衣服，在這樣的大雨下，早已濕淋淋的。

　　「呀，不必了，盧卡斯先生。」迪亞歌停下鐵鋤，搔了搔頭。

　　「爸，你還用說什麼答謝嗎？！平常懶得要命的迪亞歌居然會在這裏這麼認真的做事，這麼難得一見，怪不得雨會下個不停啦！」迪亞歌身旁另一個年輕人開口抱怨。他叫迪爾，是盧卡斯的小兒子，和迪亞歌是從小相識的朋友。

　　「迪爾，難得你的朋友好心來幫忙，你還說這種話！」

　　「呵，開玩笑的啦！迪亞歌才不會介意啦！對吧？迪亞歌。」

　　「我偶爾來幫個忙，請不要把這雨怪到我頭上好不好？」迪亞歌無奈的聳聳肩。

　　這時，遠處一支軍隊走近。領隊那人抬頭看了看堤壩上有人，就帶著軍隊步近。

　　因為軍隊都披著連帽大衣，人走近了，他們才看清楚是誰。

　　「原來是吉紀魯上尉呀！」

　　「盧卡斯先生，堤壩有危險了嗎？」

　　「不，我們修堤，也不是因為它有危險，而是眼看這雨已經下了一個星期，再這樣下去說不定河水會暴漲，屆時再來檢查堤壩就太遲了。」

　　「嗯。」

　　隊伍中的肯查斯中士略略掀了掀蓋得嚴實的大衣帽子，露出圓闊的臉，說：「啊，迪亞歌也在幫忙呢！噢，應該不會是因為你跑來幫忙的關係，所以這雨才下個不停吧？」

　　「怎麼連中士你也這麼說…」迪亞歌重重嘆口氣。

　　「呿，光會站在那裏說這種話也不過來幫忙！真是的。」迪爾瞄了中士一眼。

　　「你在說什麼？！」

　　「事實。」

　　「哎呀，我是很想幫忙啦！可是我有軍隊的巡邏工作在身嘛，沒辦法啊。抱歉了！」

　　「呿。」迪爾再給中士一個白眼。

　　吉紀魯上尉看了看堤防上的人手，再看了看堤防下因雨勢而變得急湍的河水，抬頭朝中士喊話：「肯查斯中士，看樣子修堤的人手還不夠，指揮我們部隊的人員全過來幫忙吧！」

　　「啊？」

　　「沒聽見我的話嗎？快去！」

　　「遵命。」中士轉向身後的軍兵們，對他們進行指揮。

　　迪爾偷偷按捺笑意，故意露出疑問的神情說：「中士，這麼一來，軍隊的巡邏工作怎麼辦啊？」

　　中士搔搔頭：「服從命令本來就是軍隊的工作之一嘛！」

　　「嘿嘿。」迪爾和迪亞歌相視一笑。

　　那邊，吉紀魯已經脫下大衣，拿起旁邊閒置的鋤頭，投入修補堤圍的工作。

　　盧卡斯吃了一驚，連忙趕到上尉身邊：「怎麼連上尉你也……其實你們大可不必…」

　　吉紀魯搖頭：「保護這一帶的農場也是我們的責任，你不必在意。」

　　他繼續手上的作業。

　　迪爾跟身邊的迪亞歌悄悄開口：「想不到那個上尉人還不錯呢！」

　　「嗯，他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軍人。我聽中士說過，上尉也是農家出身，大概因為這樣，他瞭解農家並不容易。」

　　在軍隊的幫忙下，修葺堤防的工作進度大大提升。

　　卻在這時，遠處又跑來一夥人。他們穿著雨衣，打著雨傘，直接來到盧卡斯身前。

　　「你是盧卡斯先生吧？」說話的是個中等身材的男人，除了一個鷹鼻外，幾乎沒有什麼會讓人記住之處。雖然下著大雨，男人卻繞手胸前，因為他帶來的人正為他撐傘。

　　「是的。閣下是…」

　　「你去年因為葡萄的蟲害，賠了不少錢吧。」

　　對方輕佻的神情讓盧卡斯變得警戒：「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今天來的目的是要你還錢的。」

　　「你在說什麼？我可不記得向你借過什麼錢！」

　　「我知道你不認識我，不過你應該會記得這個東西吧！」男人拿出一張紙，揚了揚。

　　「那是…」盧卡斯的表情由淡然轉為驚訝。

　　「你認得了吧！這是你親自寫的借據，上面還有你的簽字。不過問題是借款的期限好像已經到了。」

　　「我當時已經跟借我錢的人口頭協議好，延期一個月後再還他的。」

　　「嘿嘿。」男人把紙條收到衣袋裏。「看樣子你是誤會了。現在你的債主已經不是他，而是我們了。現在，你的農場就歸我們的！」

　　「那有這麼過份的事。」盧卡斯怒叱一聲。

　　男人瞄起眼睛，伸出手一揪，把個子小的盧卡斯揪起。「過不過份，輪不到你來說！」

　　見況，迪爾丟下鋤頭，衝向那個男人。「住手！你們住手！」

　　男人眼一橫，手上用力，便把盧卡斯摔了出去。然後，一回手，拔出腰間的長劍一揮，迪爾感到一陣風襲來，然後就覺得腿上一涼。低頭一看，腰上的皮帶折斷在地，失去束縛的褲子也跟隨著地。迪爾面上一紅，雙手連忙拉起褲子，顯得狼狽不堪。

　　迴劍入佻，男人對盧卡斯和迪爾冷眼一瞪：「為了避免無謂的傷害，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反抗比較好。」

　　迪亞歌這時也跑過來幫忙扶起了盧卡斯，擋到盧卡斯身前：「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這麼蠻不講理？」

　　「啊？你這小子也是想來較量較量的嗎？」男人不屑的望向迪亞歌。

　　「不，不！沒這回事…」

　　男人一打眼色，身旁兩個高大的隨從便上前走向迪亞歌，揪起他的衣領，合拍的發力把他丟到旁邊的地上。「那就滾一邊涼快去！」

　　「啊，迪亞歌。」盧卡斯要去扶起迪亞歌，卻被男人攔下來。

　　「盧卡斯先生，我可以讓你選擇，是要現在還錢，還是交出農場。」

　　「再一個星期，請你再給一個星期的時間，這樣葡萄的採收就能夠完成，到時候我就有能力還錢給你了。」

　　「一個星期？你憑什麼要我相信你？」

　　「多等一個星期也不會怎麼樣吧！」聲音來自吉紀魯上尉，他從後方上前，穿過人群，來到男人和盧卡斯先生之間。「明知道盧卡斯先生的狀況，這種時候前來討債，盧卡斯先生已經答應折衷之法，你們卻偏咬住不放，莫非你們本就是打算來這裏鬧事的嗎？」

　　冷眼對上冷眼。

　　一陣沉默。

　　男人首先開口：「好！就延期一個星期。不過有一個條件，這位軍官願意替他擔保嗎？」

　　「沒問題！就讓我當保證人吧。盧卡斯先生，沒問題吧？」

　　「謝謝、謝謝你啊，上尉！到時候，我一定會信守諾言還清欠款的。」

　　「這麼，事情都談妥了。你們請回吧！」吉紀魯冷冷朝對方開口。

　　「哼，我們當然會走。只是這堤防你們可要好好的修啊！我也不希望河水暴漲鬧水災，毀了葡萄園，到時候我們可是一分錢也收不到了。呵！我們走！」

　　男人帶著部下，轉身走出葡萄園。

　　「沒事了，大家回到崗位上吧。」吉紀魯結言，然後又回到原先的工作去。

　　迪爾走向迪亞歌，把他扶起來：「你沒事吧。」迪爾已經不知從那裏拿到一根繩子綁住了褲頭。

　　「沒、沒。」

　　「我對這位上尉有點另眼相看呢！」迪爾忖道。

　　「嗯。只是那幫人卻讓人擔心…」

　　「你說什麼？」

　　「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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