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鬥軍官 - 第四章化身梭羅的初衷 (4)

　　「停下！」

　　肯查斯看到迪亞歌和羊群，立刻上前攔下。只見迪亞歌和貝納德走在最前頭，最後面有人騎在馬上趕著羊群。那騎在馬上的人短髮、頭戴大草帽、身穿斗篷。

　　「把身上的東西都拿出來。需要接受檢查！」

　　三人把身上的東西都淘出來。只有兩個錢袋、一枝趕羊杖和一些零錢。

　　迪亞歌吐吐舌頭，說：「中士查得可真嚴啊！」

　　「別囉嗦了！東西就這些嗎？」

　　「就這些啦！我們可以走了吧！」

　　「嗯。」

　　三人正要帶著羊群穿過，肯查斯卻突然喊住。迪亞歌能夠看到馬上的人身體微微一晃。

　　「這個男孩是誰？怎麼我從沒見過他。」

　　「中士，你也知道，我們家是第一次養羊，所以就順便從鄰村雇人來指導指導嘛。」

　　馬上的人點頭附和。

　　「這樣的話，我就不能放他過去啦！」

　　「不是吧？中士。那我家的羊要怎辦了？」

　　「不是永遠不讓進。明天再來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迪亞歌面不紅、心不慌，苦著一張面看著中士說：「哎呀！不是只是不容許前來繼承遺產的母女進去嗎？中士啊，為什麼早上你不說清楚？你看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不讓他進去，他又趕不及回到鄰村，你叫他今晚怎麼過？難道露宿野外嗎？」

　　「這嘛……」

　　「中士，我不管，是你沒說清楚！你得負責！」

　　肯查斯一面為難。

　　「這樣吧，中士你就行個方便，放我們進去。」迪亞歌稍稍靠近肯查斯。「你前幾天不是說起我家收藏的陳年好酒嗎？明天，我送兩瓶來給你，就看你的決定囉！」迪亞歌看準肯查斯對這種軟硬兼施的手段最沒招架能力。

　　果然，肯查斯看了看迪亞歌，又看了看馬上的男孩子，終於開口：「…好吧，既然不是司令官要找的人，我就特別通融吧！讓他們過去！」

　　「是。」士兵們移開屏障。

　　迪亞歌向馬上的人單單眼。

　　三人帶著羊群走進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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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喝杯牛奶吧！我家農場出產，味道可有保證啊。」迪亞歌輕鬆的笑著，因為他知道面前這女孩非常緊張。

　　海納接過，喝了一口。「很好喝呢！」抬頭看了看迪亞歌，又低下頭：「感謝你的幫忙呢！不然，我也不知道該怎辦。」

　　「舉手之勞而已。我看，今天晚上你就在這裏好好休息吧！我家不缺客房，我爸爸也很好客。」

　　「那實在是太麻煩你們了。」

　　「怎會呢？別客氣。對了，明天一早，我帶你去找那位律師，處理遺產的事。」

　　「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向你道謝。」他向她走近，在他意會之前，她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在他的臉頰迅速地親了一下。

　　「這…」他呆住了。

　　反而她大方地看著他微笑，使他有點不知所措。

　　「迪亞歌！」

　　是羅莉塔的聲音。

　　迪亞歌嚇了一跳。

　　轉過身來，看到羅莉塔抱著一瓶紅酒站在那兒，鼓著腮看著他。

　　「羅…羅莉塔？你怎麼會來了？」

　　「要不是爸爸叫我把紅酒送過來，我才不要過來。我才不想看到你又在跟哪個女孩在卿卿我我！」

　　「羅莉塔，你說到哪裡去了？我哪有？」

　　「是嗎？那你旁邊這位帥哥是誰呢？」羅莉塔瞄了瞄男裝打扮的海納。

　　「她嗎？我來介紹，這位小姐…」

　　「小姐？！」

　　「呀！不…」

　　羅莉塔動作倒敏捷，說話當下已經伸手一下子拍掉了海納的帽子。隱藏在帽子裏的銀色長髮散回肩上。

　　「還果真是位小姐呢！」羅莉塔回瞪迪亞歌一眼。

　　「我叫海納。很高興認識你！」

　　「這是怎麼回事？迪亞歌！」羅莉塔卻仍看著迪亞歌。

　　「這…這事說來話長。」

　　「說來話長？是說你們的相識以至在一起是一個漫長的故事嗎？」

　　對羅莉塔莫名的醋意，迪亞歌自覺無力招架，只能盡量放輕聲音，免得引發她的怒意：「是你誤會了…」

　　正在不可開交之際，三人身後響起另一把聲音。

　　「哈哈！倒要謝謝羅莉塔小姐了，替我扯破真相。」

　　是加布里帶著軍隊闖進來。

　　「糟了！」

　　加布里皮笑肉不笑，說：「相信這位小姐就是我們要找的人吧！」他眼光一轉。「將她和迪亞歌一同給我帶回去！」

　　「是。」

　　毫不費力，軍隊押著兩人離開。

　　「少尉，是有什麼誤會嗎？少尉，你一定搞錯了……少尉…」只聽見迪亞歌的聲音越來越遠。

　　羅莉塔攔在加布里身前：「這是怎麼回事呀？為什麼要捉他倆？」

　　「漂亮的小姐就別管閒事！否則有損你的美貌。」加布里掛上笑面。「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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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亞歌被綁在牢房的椅子上。牢房裏還有兩個人，拿著小刀走近迪亞歌的加布里和繞手一旁看著迪亞歌的雷蒙。

　　加布里把小刀放在迪亞歌面頰旁。

　　「迪亞歌，如果不想受皮肉之苦，我以下問你的問題，你可要據實回答。」

　　「一定、一定。」迪亞歌假裝不敢看那閃亮的小刀。

　　「為什麼要跟軍方作對？」

　　迪亞歌一面無辜的表情倒十分神似：「我哪有跟軍方作對啊？」

　　「那你為什麼把這個女孩偷偷帶進來？」加布里指了指對面的牢房。對面的牢房關著的就是海納，她正站在牢柵前，一雙擔憂的眼睛關注這邊牢房的情況。雷蒙和加布里自恃身份，不想對女孩子施刑迫攻，便拿迪亞歌來試刀。

　　「那軍隊為什麼不讓她進來了？」

　　「這…」

　　「只是一個女孩子，又不是什麼大賊強盜，更不像什麼危險份子，為什麼她就不能進城了…哎呀…」

　　迪亞歌胸口被加布里打了一拳。

　　「這事不到你來過問！」

　　「不到我來過問？我又哪知道帶個女孩子進城就犯法了。少尉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現在我…唉，我真倒楣啊！」

　　「夠了，少來這一套！老老實實回話，說不定我會赦免你的罪，放你回去。」雷蒙冷冷的開口。

　　「都是實話啦！這麼可愛的小姐提出請求，就是司令官你也無法拒絕吧！當刻哪想到什麼刀山火海了。」

　　加布里望向雷蒙，不自覺朝他微微反了一個白眼。回過頭來，追問迪亞歌：「那麼，她就是海納費納迪斯了？」

　　「海納？我不認識。她說她叫麗絲。」

　　「你如何證明她是麗絲？」

　　「證明？為何我要證明？」迪亞歌裝作一面不明所以。「那少尉你怎麼證明她不是麗絲呢？」一副孺子求教的模樣。

　　「…」加布里腦筋轉不過來，一時答不上。片刻，察覺自己的窘態，一下惱羞成怒，連隨三拳擊向迪亞歌胸膛。

　　「哎唷…唷…」

　　「誰叫你這小子答非所問！」

　　拳頭還要繼續送向迪亞歌，那邊牢房的女孩卻開口了。「別打了！別打了！是的，我是海納費納迪斯。」

　　加布里轉頭看過去，看到海納一面緊張得想要哭的表情，轉回頭來就往迪亞歌胸口再來一拳。「沒想到你這小子蠻有女性緣，哼！」

　　「哎呀…」

　　「好了！加布里，問重點。」

　　「是，司令官。」加布里放下拳頭。「迪亞歌，那個十字架在哪？」

　　「又什麼十字架了？少尉，求求你放過我吧，不要盡問我一些我不知道答案的問題…」

　　「你不知道，但有人總會知道吧？對嗎？海納小姐。」加布里抽出腰間小匕首，放在迪亞歌脖子上。「要是海納小姐不說出十字架的下落，那麼迪亞歌可要吃點苦頭了。」

　　「不要！」海納慌忙叫道。「我不是不說，而是我實在不知道十字架現在在哪裡。在城外遇到軍隊而逃，之後十字架就不見了，說不定是丟失在逃跑的路上。」此話半真半假，她確實不知道十字架現在在哪；她完全相信迪亞歌，把十字架交給他後，她再沒過問。

　　「少尉，可以了。」

　　「可是…」

　　雷蒙逕自轉身走出牢房。

　　加布里只得收起小刀，鎖上獄門，走出牢房，急急跟上雷蒙。

　　「司令官，需要派人尋找十字架嗎？」

　　「不用了。即使那個記認的十字架出現，只要她本人不能在明天十二點之前現身的話，那些財產就是我們的了。加強戒備，別讓那女孩給跑了。」

　　「是。」

　　至於牢房裏，卻回復寧靜。

　　「對不起，迪亞歌，是我連累你了…」

　　「沒有的事。是我沒預料加布里這次如此精明，而中士又剛好說漏了嘴，害你了。」

　　海納搖頭。「對了，你的傷…痛嗎？」

　　「傷？啊，你是指加布里的拳頭嗎？你不用擔心，不礙事的。只是剛才裝痛一點，好讓他下手輕點。」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我去跟他們說遺產我不要了，叫他們放你走！」

　　「這麼輕易就放棄了？你不是說孤兒院裏的小孩都在等著你帶這筆錢回去嗎？這是他們未來的希望呢。」

　　「確實是這樣，可是…」

　　「明天才是最後一天，未到最後一刻也不要放棄啊。」他給她一個寬心的笑容。「我答應會幫你的。我不會食言。」

　　海納雖然仍然無法輕鬆一笑，不過看來心裏踏實多了。「謝謝你，迪亞歌。」

　　雖然還有時間，可是儘快想出辦法也是必需的。迪亞歌看了看牢房的門鎖。這種鎖，要打開不難，難在走出牢房後，如何應付囚牢外重重看守的軍隊。

　　如何才能安全把海納送到見證地點？

　　迪亞歌陷入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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