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鬥軍官 - 第二十六章前緣結下的恩怨 (2)

　　兩個人朝德梅爾醫生的診所方向走去，其中一個走路走得東歪西倒的，就如一隻亂竄的小狗。

　　「哥哥！」前方跑來一個小男孩，快步走向二人。

　　「怎麼了，貝納德？」

　　「瑪利亞在找你啦！你快回去吧！」

　　「知道了！但是我得先把德梅爾醫生送回他的診所呢。」

　　貝納德蹲下來仰視德梅爾垂下的面：「哎呀！怎麼又喝那麼醉了？堂堂一個大醫生怎麼就像個糟老頭。真是的！」他站起來面向迪亞歌。「可是，瑪利亞都快要發飇了，她的怒火幾乎都要把園子給燒了，你再不回去，只怕連老爺都招架不住了。」

　　「不過…」迪亞歌無奈的看著被扶持在旁的德梅爾醫生。「總不能把他丟下不管啊！」

　　「唔…」貝納德歪頭想了想，便走到德梅爾身邊，扛起他的胳臂。雖然貝納德個子矮，可是他把德梅爾的手肩扛到頭頂，讓對方的體重倚靠在他身上。「讓我把他扛回去吧！你放心好了，你先回去吧！」說畢，他自個發力，拉動醫生沉重的身軀向前走。

　　「可是，你真的可以嗎？」雖然站在原地看著貝納德一步步向前，但是迪亞歌還是不放心就此離開。

　　「沒事的，絕對可以！看我的好了。」

　　「好吧…」

　　只是語音未落，醉酒的人一下酒癲，四肢一下劇烈晃動，貝納德努力配合這場拉扯，想要維持兩人的平衡。可是不出半分鐘，平衡已經被打破，貝納德腳下一踩空，便向前趴下去。失去扶持的德梅爾也往前倒下去，跌伏在貝納德的身上，把貝納德完全壓住。

　　「貝納德！」迪亞歌馬上跑過去，把德梅爾和貝納德扶起來。

　　「哎喲喲，好…好痛啊…」貝納德揉著額頭的傷處。「啊…血啊…」

　　「額頭擦破了！」迪亞歌抽出手帕讓貝納德按住傷處。「剛還說自己行，結果就糊里糊塗的讓自己受了傷啦！其他地方沒傷著吧？還能走動吧？」

　　「嗯。」

　　「德梅爾醫生讓我來扶，你跟著我們去診所，讓醫生為你治療…啊…」

　　說話途中，酒醉的德梅爾突然回復意識，手臂一下子反過來圈住了迪亞歌的脖子：「怎麼你們都站在這？來，陪我去喝酒嘛！」正在酒瘋中的人力勁出乎意外。

　　「哎呀…德梅爾醫生，你還要去哪呀？」迪亞歌被德梅爾醫生一路朝來的方向往回走。

　　「你沒聽見嗎？去喝酒當然是去酒吧嘛，你就這麼笨嗎？走嘛！」德梅爾的力量更來勁，把迪亞歌拉動。

　　「可…可是，你才剛喝完，我才剛從酒館把你扛回來嘛…停嘛，醫生…」

　　「走吧！走吧！」德梅爾根本不管情況。

　　「喂！哥哥！醫生！」留在原地按著額頭傷處，貝納德只能無助的看著二人遠去。

　　遠處傳來迪亞歌的聲音。「貝納德，你自個先去診所處理傷口吧…我擺平…了德梅爾醫生…就會回去找瑪利亞…」

　　「哥哥…」

　　貝納德看著兩人身影消失在街角，無奈的深深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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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納德此刻坐在雅尼達醫生的診症室裏面。女醫生正在以雪白的棉花球為他擦去額頭傷口的血痂。

　　「嘩！好痛！」他緊緊皺眉。

　　「放鬆。你是男孩子，要能忍耐點啊。」

　　「可是真的很痛嘛！」

　　「咬著牙關忍一忍就過了。」

　　「嘩嘩！痛！」

　　雅尼達搖頭笑了笑：「這樣吧，我有個方法可以讓你忘記痛楚…你看著我的眼睛…」她放下棉花棒，卻隨手拿起桌上的陀錶，放到他的眼睛之間，說：「你現在覺得很放鬆，看著看著……你的眼皮越來越重，你現在越來越想睡了，越來越想睡…」

　　貝納德慢慢閉起眼睛。

　　「貝納德，你現在要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知道嗎？」

　　「是。」

　　「你認不認識梭羅？」

　　「認識。」

　　「那你知不知道梭羅的真實身份是誰？」

　　「知道。」

　　雅尼雅的眼角略略一扁，不過悠然的聲調沒變：「能夠帶我去見見他嗎？」

　　「可以。」

　　眼睛睜了開來，彷若著魔般，貝納德站起來，迷迷晃晃的向前走，透過診所的後門走到大街上。雅尼達也俏俏走出診所，跟在貝納德身後。

　　貝納德來到鎮上酒吧的後巷。那裏有一扇敞開的小窗，可以看到裏面客人的一舉一動。

　　「梭羅就在裏面嗎？」

　　「嗯。」

　　「是誰。」

　　貝納德手指一桌兩人中不停把酒杯和酒瓶挪開的青年，說：「那個迪亞歌就是梭羅。」

　　雅尼達看過去，不禁有點驚訝。那個俊秀清雅的少年人，怎麼看也不像那個名震加利福尼亞地區、讓軍方無比頭痛的劍俠。不過，她知道，越是不真實其實越是真實；而且，她相信在催眠下的人不會說謊。

　　「貝納德，現在看著我。我一挑手指，你就要把這件事情全都忘記。知不知道？」

　　「知道。」

　　手指一挑。

　　貝納德合上眼睛。

　　再次睜開眼睛時，他的眼睛再次明亮，不過懷疑的神情立刻跑到面上。「咦，我在這裏幹什麼？奇怪！」

　　不過，他沒有深究，轉頭便走進酒吧會合迪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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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瑪利亞走在市集上。

　　雖然旁人經常聽見她指派迪亞歌去買東西，其實都只是儘量讓懶散的迪亞歌多做點工作，實際上真正由迪亞歌幫忙買回來的東西只佔了整個維格莊園要用的物品的一小部分。

　　今天，瑪利亞就要到市集補充摔碎的瓷碟瓷杯，畢竟挑東西是她的強項。

　　挑好了瓷器，由於數量較多，她也省得自己提回去，直接讓店家把東西送到維格家去。她自己則走在市集的馬車路上，邊逛小攤子，邊慢慢走回去。

　　突然，她感到身後有人用力推了她一下，她無法站穩，向前跌跌撞撞的衝出了馬車預定的走道。剛好，一台馬車正在走道上走，就在瑪利亞身前十米。

　　眼看馬車就有撞上她了。

　　路上的人發現狀況的，都在尖叫。

　　幸好駕駛馬車的人及時勒住馬韁，一雙黑馬吃痛，前足相時驟然躍起，馬車向前的趨勢驟止，卻止不住車廂的顛簸。

　　在一片嘩聲中，馬車總算停在瑪利亞身前一米之處，她是毫髮無傷，卻不免被驚嚇得跌坐於當地。

　　駕車的人跳下馬車，趕過來扶住瑪利亞。

　　「瑪利亞，你沒受傷吧？」

　　「噢…噢…原來是少爺啊…」

　　「你怎麼突然衝出馬車路啦！這樣很危險的。你看哪裏受傷沒有？還是我陪你去診所檢查一下。」

　　「沒…沒事啦！」瑪利亞抖擻精神。「不是我要衝出來的，我感覺是後面有人推了我一把。」

　　「有人推你？」

　　瑪利亞點頭。「是誰我就不知道了！可是我的命都給嚇短了。」

　　「迪亞歌，瑪利亞，發生什麼事了？」這時也駕著馬車經過的杭德羅欺近。他把車停在他們身旁，貝納德也在他的馬車上。

　　「爸爸。」

　　「老爺呀，有人從後面推我，想要謀殺我呢！」

　　「是真的？怎麼可能有這種事情啊！」

　　「是啊！幸好少爺及時拉停了馬車，我才能倖免於難呢！」

　　「一定是有些人的惡作劇過了頭啦！」貝納德也從車上跳下來，走到瑪利亞身邊。「瑪利亞，那你可有受傷啊？」

　　「你這小鬼就放心好了，我沒事。」

　　杭德羅逕自點頭，說：「嗯，不過話說回來，這世上真有這種不知輕重的人呢！」

　　「對的。我已經不要緊了。咦，老爺，你們要去哪了？」

　　「啊！我正要到德梅爾醫生的診所去一趟。」

　　「診所？爸爸你生病了？」

　　「不是啦，是德梅爾醫生派人來請我過去。」

　　「德梅爾醫生嘛？我看八成是找你喝酒啦！」瑪利亞皺眉頭。

　　迪亞歌卻笑了。「還是爸爸你也想去看看那個漂亮的女醫生了？」

　　「哈哈，那個大家都在談論的女醫生嗎？」杭德羅笑得開懷。「你爸爸我也是個男人，哪個男人不喜歡欣賞美女了？迪亞歌，你要不要也跟我去一趟？」

　　「不要了。」迪亞歌連忙搖頭。「這陣子被德梅爾醫生一拉住，就是陪他去喝酒，喝過沒完沒了呢！我才不去了。不過，爸爸你可不能喝太多啊！」

　　「對的對的，老爺喝醉了可是很煩人的。」

　　杭德羅假咳一聲。「嗯，我知道了！」

　　「貝納德，你為什麼也跟著去診所了？」

　　「還不是拜德梅爾那糟老頭所賜！額頭上的傷口，雅尼達醫生讓我今天再去換藥呢！」

　　「嗯，好好護理傷口也是應該的。」

　　「那我們走囉！回頭見！」

　　「路上小心，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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