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能「命運」 - 其之四：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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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這不是體能笨蛋諾恩嗎？」

　　用著嘲弄的語調，與他同齡的男孩——馬份，正笑看著自己。他看了諾恩，又看了看諾恩所在的位置，不禁嗤笑了一聲。

　　「是覺得自己無能，想找克萊拉教導你什麼的嗎？不可能——不可能，上次讓克萊拉出那種糗還想不要臉的找她啊。」

　　擺了擺手，馬份露出了鄙夷的面容。這個村子大多數人都有些許的魔法資質，而沒有任何一絲魔法能耐的諾恩確實曾經成為笑柄過。

　　「這件事跟你無關。」諾恩暗自咬牙，冷冷的看著馬份，他不想在此時多費唇舌。哪知道馬份一腳踩上頭得澀的繼續開口——

　　「你不會不知道我是誰吧，在村裡沒人敢對我露出那種表情，何況是你，無能小鬼。」

　　馬份抬起頭，眼裡盡是傲慢和鄙夷。

　　「然後呢，你想怎樣？」

　　諾恩淡然的開口。他自認為自己已經放夠多尊重了，他沒有大打出手或是對嗆已經是自己的讓步。雖然這是他做人的底線。

　　「你這小子——」

　　馬份氣急敗壞，衝了過來，對著諾恩便是一拳。諾恩看著粗糙的動作只是往左側身閃過，而一腳絆住馬份的右腳，讓他跌了個狗吃屎。

　　——這種傲慢，他應得的。

　　「⋯⋯紅蓮的流星哦，響亮吧！」

　　——魔法？

　　諾恩趕緊閃離原本的位置，只見他原本的所在被火球拖曳的火線焚燒著，宛若一道道流星，這魔法已經是不容小看的水準。

　　諾恩不得已只好正對馬份，但只見馬份放出了更多火流星，諾恩只得不斷改變站位。順便找時機慢慢後退拉遠距離。

　　「嘖。」

　　諾恩所處的就是這樣一個魔法的世界。而他就只是個無能者，不論怎麼鍛鍊體力，他也只能在這時候不斷閃躲。全身而退就該慶幸了。

　　「真是的，大哥。」

　　諾恩身後傳來了另一個少年的聲音。這聲音跟馬份的很像，但語調中所帶的沈穩和無奈完全跟馬份不是一類，他是馬份的雙胞胎弟弟——

　　「——馬洛！」馬份看著諾恩背後，大喊。

　　「你又在憑著自己的能力鬧事了嗎？好歹也要顧及我們家族的顏面，有個成熟的樣子吧。」

　　諾恩光是閃躲火流星已經自顧不暇了，但馬洛卻完全不在乎自己會不會被波及，一步步的前往風暴中心前進。

　　「我們身為名門，可要承擔很多事啊。」

　　馬洛經過了諾恩身旁，單手插腰直擋那些過多的火流星。神奇的是——火流星在要碰觸到馬洛的那一個瞬間全數熄滅，只剩下魔力的殘渣。

　　「額，謝謝你——」

　　「保護弱小是應該的，無能者。」

　　雖然馬洛站在保護諾恩的立場，卻完全不看諾恩一眼，也因為馬洛的阻擋，最後一個四溢的火流星也就這樣消散。

　　雖然個性不同，他卻與馬份一樣看不起諾恩。

　　「身為名門、身為魔法大家族的我們有要肩負的責任，這些是我們的事，你這個無魔法一身輕的傢伙是不懂我們的。」

　　馬洛一次性的數落了馬份跟諾恩。

　　「明明只是弟弟⋯⋯」

　　「你不完全沒有哥哥的榜樣嗎？」

　　「⋯⋯」

　　雙胞胎互相瞪視，不過如果說理虧的話，確實是馬份的不對。馬洛是完全夠格訓自己的親哥哥的，諾恩則是低著頭默默不語。

　　馬洛又是自以為什麼，憑甚麼這樣說他？

　　但馬洛幫諾恩避免了一場架也是不爭的事實。

　　想來想去，他的目的也只是要找能懂鳥類知識的人。眼前這兩位他還是不多問了，現在還是找到克萊拉要緊。

　　他收拾起念頭。正當他要走的時候——

　　「克萊拉在村內廣場，應該還沒走。」

　　雙胞胎弟弟意外的給了一個對他有用的情報，或許他人話語刺耳雖刺耳，但最基本的幫忙也還是會幫的吧？

　　「謝了——」

　　不等馬洛回覆，諾恩丟下了話後就往廣場跑。

　　※　　　　　※　　　　　※

　　「我們使用的魔法本身裡面含有魔素，魔素本身就像空氣一樣。而魔素在我們的轉化下會轉化為能幫助他人的魔法——」

　　在廣場上，克萊拉正在照顧著一群比自己年紀還要幼小的孩子們，他們年齡各個都是五六歲，活像個什麼都不懂的雛鳥。

　　「姐姐，魔素是什麼！」

　　「我們吸的空氣也是魔法嗎？」

　　「為什麼我們有魔素！」

　　孩子們一一發問著，他們對什麼都很好奇。而克萊拉則看著那些好奇的孩子們，露出了溫柔的笑容，她接著話道：

　　「慢慢來，姐姐一個一個慢慢解釋。」

　　這樣陪伴著孩子的時光她早已習慣，她本來就也是樂於教導他人的個性。雖然說來慚愧，她表現出溫柔的小老師一面是她喜歡被稱讚的感覺，是抱持著一點私心。

　　基本上她這樣的形象維持了很久，除了某一年認識了一個叫做諾恩的同儕後，她曾經發誓要教會諾恩魔法但諾恩不爭氣，害她被周遭人笑。

　　魔法小導師的形象也在那時候破碎了一地。

　　好在諾恩的例子只是少數，她的黑歷史也在一陣子之後平息了下來。至於諾恩？她加入了嘲笑諾恩的一列，不只是看不起他，甚至有些憤懣。

　　——最近都沒看到諾恩那個笨蛋了，也好。

　　正當克萊拉內心不知為何閃過了諾恩相關的話後，說曹操曹操到，她最不想見到的人也就這樣的來了。

　　「克萊拉——我有事找你。」

　　那是諾恩的聲音，在她內心卻蒙上了一層醜陋濾鏡，她的掃把星出現了，一想到諾恩就不自覺的覺得噁心。但又要面對了。

　　「孩子們等等——」

　　克萊拉上一秒還在溫柔的對著孩子說話，下一秒她轉過頭來，那是藏不住厭惡的表情，她強忍著厭煩感露出一絲笑意。

　　「——怎麼了諾恩？要跟五六歲的孩子們一起學魔法嗎？」

　　她的笑容裡盡是滿滿的嘲諷，諾恩感受著眼前的那股排斥感，平淡的開口。

　　「我要照顧受傷的小動物，詳細細節我想也只能問你了，克萊拉。」

　　面對一切厭惡與排斥，諾恩決定坦然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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