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一章──唯一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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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辭樹壓下心中因為打黑工而不平衡的心態，看著韓桃亦是饒有趣味：「在她看來，現在是於破境的途中、心無旁騖，百日紅的妖靈卻是藉此機會接掌其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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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日紅的妖靈只有一個夙願──吞噬。而當它擁有了人類的身軀，吞噬的不再是別的植物，而是……人。」說著，他看了段志一眼：「然後，她下意識找到最接近、最強大的肉體，想要吞而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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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志面色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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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制服韓桃，整個過程說起來簡單，甚至遊刃有餘。但這一切，都是源於實力的差距。韓桃正在破境，但段志已經踏入歸一境，魔軀渾然如一，我身無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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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他修行的更是不滅劍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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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日紅的毒根打在其上，只能造成一道白痕。韓桃身上經歷了變化，戰鬥手段變得不一樣。不論是那詭異、能隔絕魔息的霧，以及帶毒的根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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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韓桃……或者說百日紅成功破境，情況恐怕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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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百日紅妖靈掌控肉身的韓桃，雖然初具靈智，但更多的是依靠本能。一開始，韓桃想要殺死的對象是自己。在察覺到根莖無法傷害到自己之後，又下意識轉換另外能夠得手的生物，也就是在自己身邊的黃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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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霧氣被自己散去，「韓桃」認出被自己扔過去的黃濤，靈智影響了百日紅下的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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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因為段志確認韓桃尚具意識，他才將其綁起來帶到花樹小榭。若韓桃已經被百日紅所吞噬的話，他將會毫不留情地將之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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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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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法是有，但不是一時三刻。」花辭樹的小臉露出思索之色：「歸一，是修行的一個大境界。一旦踏入歸一境，渾身上下圓融如意，再無破綻。而韓桃與百日紅亦會完整地合二為一，成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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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來的，只看到底是韓桃的意識為主導，還是百日紅的意識為主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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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志聞言，回覆很快：「是百日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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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濤聽得心下一涼，馬上就反駁道：「為甚麼？先前三妹不就成功掌控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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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桃失去修行的妖花，身體本來就是垂死邊緣。是因為百日紅入主其身，她才能夠繼續活下去。也就是說，雖然肉身是韓桃的，但歸根究底，其身體的主導權，實則在百日紅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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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破境歸一，掌控主導權的，只可能會是百日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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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辭樹多看了段志幾眼。雖然他早就看出段志的學識不淺，對於修行更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敏感。但看他那麼快就掌握韓桃的形勢，也是有點訝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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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濤聽畢，臉色帶著憂慮：「能不讓她破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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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說是否可行。現在她於破境途中，若是強行打斷，恐怕對她造成極大的影響。」段志沉聲道：「她的破境，已是事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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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辭樹點了點頭表示認同，續道：「是的，所以能夠解救她的，不會是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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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志倒是聽得愕然：「你意思是──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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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花辭樹卻是說得相當肯定：「肉身方面，百日紅佔據了絕對的優勢。我都不需要查看，就能夠猜到韓桃體內應該已佈滿密密麻麻、屬於百日紅的根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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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意識之爭，韓桃也不一定輸。但前提的是，她能夠感悟天道，藉著狂怒奪天的瞬間，以天道護著其意識，碾壓百日紅的妖靈，一舉重奪肉身的掌控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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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就連段志也是聽得目瞪口呆。但當他仔細思索，卻越發可行。只是這一切的大前提是：「若是韓桃破境歸一，百日紅就會掌握其肉身，她還怎麼繼續修魔道、奪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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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們本來以為百日紅的靈智已經消散，實則只是潛伏於體內。反之亦然，當百日紅佔據肉身之後，韓桃的靈智沒有消失，而是在體內某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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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簡單，但有點不太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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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辭樹看向黃濤：「只需要一直將她綁著，不時向她講道，讓她繼續在體內修行。或許有一天，她就能夠悟天道、繼而破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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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過程可能是十年、二十年，一百年……或許永遠都辦不到。而在她一天未破境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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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會像狗一般，被拴著、困著。」黃濤臉色鐵青的接過話來，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看著那被拴著、臉色冰冷木然，卻像僵屍般不斷掙扎抖動著的韓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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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先前一樣。」段志沉默片刻，看向黃濤般：「到底是要就這樣死去，還是被困住牢獄裡，等待那一絲的生機。黃濤，這是你的義妹，選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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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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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濤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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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他的選擇……其實從來都沒有選擇。杜安已經死了，對黃濤來說，韓桃已經是他最後的親人。他不可能讓韓桃就這樣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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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志將被自己的根莖紮起來的韓桃安置到花樹小榭，同時讓人傳話，讓古長卿幫忙打造些東西。只希望古長卿不會跟秦相思談論得興高采烈，無視自己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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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段志，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有甚麼「谷主」的身份與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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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花辭樹瞇著雙眼，那圓滾滾的臉蛋盯著段志直視，像隻盯著敵人的幼獸，彷彿下一刻就要跳到段志身上、用他肉乎乎的臉蛋把段志撞死。後者看得好笑，摸了摸他的腦袋：「我記得，我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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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段志便看著花辭樹，臉色漸漸變得肅然：「我修煉的名為不滅劍軀，傳自名為岑覓劍的神秘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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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辭樹似乎也受到段志的影響，那張可愛的臉蛋同樣變得認真，腦袋裡卻不斷想著「岑覓劍」這個名字，卻以他活了千年之久，從未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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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便將不滅劍軀的總綱口訣跟你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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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志思索片刻，這才緩緩開口道：「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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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登新帖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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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祝個各位聖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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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收到一份相當驚喜的聖誕禮物，將來會跟大家分享，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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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亦藉著連登新帖加更，跟各位說些廢話——9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o7KRwaJ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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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我開卷落筆所言，真山誌將會是一本超長篇的小說，甚至在我未來的作品之前，也未必會再寫出像真山誌這般長篇幅的小說（萬千世界除外）。所以，我將會走跟《三魂行》完全不一樣的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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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鋪墊，我都會很小心、很有耐性的堆砌鋪排，在架築成一條康莊大道之後，才會跟大家一起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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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最近段志的那一段，幾乎是最開始的時候，大劍跟蝴蝶相互寄信時，就開始鋪排。所以，當大家看到的時候，才會有那般的感觸與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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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東西，從來得來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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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過山車一樣，需有起有落。若只一味的興奮、刺激……那，大概會心臟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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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知道很多讀者對於文戲之類的不耐煩，但還是請各位忍耐忍耐。我只能保證，我的文戲都不是單純的拖字數，而是有著它存在的意義。就如我先前所言，真山誌便是將一碗麵條裡的所有蔥條、配菜都添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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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你是不喜歡吃蔥的朋友，也請忍耐一下，畢竟麵條還是很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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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再次祝各位聖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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