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山誌 - 第十七章──無永恆

第十七章──無永恆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3NUmAjhfd

聽著兩個劍宗的名字，段志又是面色微變。修士境界有分高低，宗派自然如是。像水行宗門，人人常掛在嘴邊的便是飄渺宗。但人間界浩瀚無邊，修練水行的宗派，又豈止飄渺宗？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K4MgzCDQv

劍宗同樣如是。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8pbVmh27d

像段真、段志曾經代考過的【風沙劍宗】、【回風劍宗】、【開明劍宗】、【定石劍宗】……等等，大多都是排名不於前列的宗派。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NdGVgMHAO

若要以田忌賽馬來比喻，他們曾代考過的劍宗雖然數量不少，卻也只在下馬之列。而龍虎劍宗及鬼山劍宗，皆屬中馬。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FAtvsxzSK

宗派越強大，代表收徒之試越嚴格。嚴格，也代表容易造成損傷。更莫說頂級劍宗如【法劍門】，收徒萬不留一，損傷乃至死亡都是等閒事。至於最為人「津津樂道」的莫過於人間界最其凶厲之劍【天字一劍】收徒，直接死去近百人，血流成河。無數父母看著自己孩兒的屍體泣不成聲，卻又有冤無路訴。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quYB4bR8N

因為路是他們自己選的。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fKA4evs1B

聽著這兩個宗派之名，段志眸色連閃。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9jWXUbRQw

龍虎劍宗劍法大開大闔，雖不失變化，卻是以勢壓人。至於鬼山劍宗的劍法則以詭秘多變著稱，更加適合師弟發揮……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kKcaAyv9r

談到這裡，蕭笑笑知道他們已然答應。似是察覺到段志的眼神，蕭笑笑直接就打消他的念頭：「沒得選，小真去龍虎劍宗，你去鬼山劍宗。」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kkg4yBNrn

段志還沒開口，蕭笑笑便解釋：「自然是因為委托人的緣故。」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2Viqa4z0P

這倒是沒法爭執。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a9B3xSKcA

段志十六歲、段真十四歲。委託到龍虎劍宗的孩子十四歲、到鬼山劍宗的十六歲，就是那般簡單，沒得談。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ALJPwT2yT

「你們整理一下，三天後出發吧。」蕭笑笑飲完杯中茶湯，便即打了個呵欠，重新懶洋洋地挪到屋門外的竹椅，舒爽地躺在其上，沒過多久便睡著了。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S3hccBWzk

兩師兄弟在桌前，其杯身尚溫。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oQ6xNQLpq

良久。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YkwCya0u7

段真拿起漸涼的麥茶喝下：「師兄，我可以的。」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2FAGKCTfB

語畢，便再沒有說甚麼，站起離開。回到木屋裡，罕見沒有直接倒頭就睡，而是盤膝坐在床上，運轉功法。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94ZsiKVQJ

向來懶散、對修行只是「剛剛好」的他，也是感到一絲壓力。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X91PYv6fx

段志仍然沉默，指尖於杯沿輕滑。這等小動作出現在向來嚴謹的段志身上，可見其心已亂。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OaGQihw5K

他長起身來，便回到木屋之內。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n6f6oIc3o

其筆墨早已備好，看著那摺痕隱見的靈紙，便即執筆落下。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gByHrdoyv

……………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GmxHj4hKi

世間不知處，一座小樓。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lrBaITpJW

其樓不高，只有兩層。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hyVb3eHtf

銅鏡之前，可見一名少女靜靜坐在其前，手執羚角梳。其櫻唇星瞳，略顯圓乎的小臉，稚氣未失，明顯便是美人胚子。而其眸色偶爾閃過一抹狡猾之色，才像回她這年紀。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wtpVjH0XC

呼──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nIJCAxx4z

紙劍破空而來，自然沒有殺傷力。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yKDrE5xUB

她隨手把梳子往後一遞，一道身影不知何時接過梳子，恭敬地替她梳著頭。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YIRjFIEsp

二人通信年餘，若不是來信者偶爾透露的信息，她還真以為對面是一個垂垂老矣、充滿智慧的老者。沉穩、冷靜，哪怕吃了自己的爆符還只是罵了一句……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7Hbz4lzs8

觀其字、知其行。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mfHqwNGTE

二人沒有仙術道法能夠相隨萬里看到彼此，但其行文間，字形略顯散亂。勾勒之間並無以往果斷堅決，而是隱見搖曳──那是執筆洋灑寫字之間，帶著慌張而導致手顫。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Luy7CHubQ

少女看著紙信，不由得眸泛訝色。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iyYmjWc47

反正，她從未見過他那般慌張。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B6KUtarFn

想著字裡行間，她面上露出複雜之色。有點欣喜，卻又有著擔憂，更多的竟是羨慕。身後聲音傳來：「小姐，怎麼了？」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7K3TJBt7o

那是一名中年女婦，正在平靜地替少女梳頭。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W2ZUcVpd0

這是很古怪的情況。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a1fXk18LT

在她尚未開口之際，她彷彿從來不出現於空間之中。就像只有她願意，世人方能知道她的存在。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XlWA4RrKu

少女微微搖頭，小臉的羨慕未曾消散：「只是有點羨慕他的師弟，有個如此關心他的師兄。」中年婦人的聲音很平靜：「小姐，我也很關心你。」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IGaEtzCWl

「那怎麼一樣。」少女擺著手，彷彿「小孩子的事大人懂甚麼」的模樣：「磨墨。」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qLiIocRY6

沒多久，墨已備好。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hpjm4he1Y

少女執起小階，思索片刻，便在雪白的靈紙上輕輕落筆。蘸墨的小階於靈紙行走，似有細蛇於草叢靜靜潛行，發出「嗦嗦」之聲。自從她聽從字與行之說，她對於自己的簪花小篆練得越發勤奮。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qfSFa4C9n

沒過多久，靈紙便重新被摺成蝴蝶，輕輕被她放出。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8YENKWNGc

她靜靜看著蝴蝶飛出，露出一抹期待。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VtPxOyaR6

於她身後的中年婦人默默看著，沒有吭聲，更沒有阻止。那只是少女對於未來、情感的憧憬。她能理解、體會，但卻知道這些與小姐都沒有關係。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KhTta173D

那是因為身份不一樣。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MvMnucjOi

縱是如此，尚是年輕懵懂之年，便任由小姐高興就好。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yPH11wyAG

中年婦女是這樣想著。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6ywUUUSPe

……………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bH3MbbwZn

翌日，段志於床上睜開雙眼。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9DLIOg9Wn

他仍然盤膝而坐，看似運轉周天修練整夜，實則根本無法入眠，只能以打坐代替。當他看向窗外，一隻紙蝴蝶擱於窗前，雙翅微微搖曳。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safjWY2vd

他沒有猶豫，隨手便把紙蝴蝶拿在手中，便即打開。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lf3e0sOIt

「劍哥哥，你真的要拜入崑崙喔？我有聽說過，畢竟它在千年前風光無限。相信像劍哥哥你這麼笨、這麼勤奮的人肯定能夠拜入其門。」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IXZvQsisH

「至於與師弟分別之事，這不是好事嗎？」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duZ4fw18l

「你常言，你那小師弟比你修行天賦更出色，而且性格比起你、更像你師父。既然劍哥哥你形容得師父那般無恥而不要臉……」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40kkleAT2

「劍哥哥，我爹爹曾說過，沒有任何人注定永遠陪伴在另一人身邊，所以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我不太理解，但我覺得這句說話應該能幫到你。」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h6B7ZQDRc

「說不定，真正要擔心的不是你師弟──而是沒有師弟的你，能行嗎？」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GPhuO56Oh

看著那小巧的簪花小篆，段志面色複雜。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gyzccK2AC

對啊，段志。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gSeon1TAn

你以為你自己是甚麼？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sBOd6gqVx

師弟，早就能獨當一面了。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9y9iXX0Dl

他重新磨墨，反轉靈紙寫下「說得也是」四字，便即轉身打開木屋。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GXKlofbnY

恰好同時，段真同樣自房門走出，雙眸雖然略顯疲憊，但卻感精神飽滿，明顯是整夜修行。

18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e6sDzDiXF

二人相視一眼，卻似盡在不言中。

Penana 500讚好加更。

下一目標1000讚好。

ns18.216.224.194da2

介面主題:

字體大小:

行距:

段距:

自動加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