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山誌 - 第四章──大力與小小

第四章──大力與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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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子看著二人的模樣，頓時眼泛輕藐、不屑地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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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年人卻明顯很是客氣，對於段真的失態毫不在意，呵呵一笑地走過來：「你們便是那兩位少年英傑吧？未知閣下高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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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志一擺手：「我們不能透露名字，牛府主請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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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稱為府主的，便是牛家當代家主牛洪。牛洪笑瞇瞇的，雖然他外表還是像個農夫，但或許經過多年耳濡目染，還真有著幾分老到的商家氣息：「抱歉抱歉，是我孟浪，兩位少年英雄請勿見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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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套幾句幾後，他明顯目光不斷飄到那擱於茶几的令牌上：「英雄，請問生意辦成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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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志面色平靜放下茶杯，把令牌遞了過去：「府主，幸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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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洪頓時面露大喜之色接過，哈哈大笑著。雖然他尚未築基，但至少也經歷最基本的煉氣，此刻運轉靈力注入，卻見令牌頓時激發出土黃色的光華，其字自現──牛大力，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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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者是名，一者為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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攜此令牌，則能拜入風沙劍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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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牛洪笑得見齒不見眼之際，段志平靜地提醒道：「牛大人，生意完成。尾款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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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洪聞言驚醒，這才連連笑道：「是我忘形了，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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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有下人拿著一個小布袋走來。牛洪接過，便即遞向段志：「英雄，請數一下。」段志面色漠然，接過布袋同時隔著袋子輕撫，便即微微點頭：「牛府主果真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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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那一直面露不屑之色的小胖子冷不防開口：「我說爹爹，為何要那般麻煩？我自己直接去參加這外門弟子選拔就好，豈用如此把靈石浪費在這兩個傢伙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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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洪面色微變，連聲喝道：「大膽！哪能如此跟兩位少年英雄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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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得沒錯啊！」小胖子明顯也是膽大地跳出來，肚子一晃一晃，特別是看著段志的目光上下打量：「就這小豆芽，又沒有我如此熊軀虎膽……被如此傢伙冒認，簡直就是我的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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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志仍然面色漠然，似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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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段真身子如抽風一般顫抖不已，似是強忍著甚麼，背向段志不讓其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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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洪自知這臭小子哪有甚麼修練天賦？若真讓他參加，怕是被人打死無法活著回來。他眼角不斷看著段志的神情，卻見後者很是平靜，這才放下心來，連忙大喝道：「你這混小子！是想作反不成！？給我滾回房間去！不然縮減至每天四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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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顯是「每天四餐」的威力過於強大，那小胖子滿臉怒容地轉身離去，不忘充滿「威脅」地看了段志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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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志站起身來：「牛府主，我倆便不在此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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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洪看著段志盡是感激之色：「哎……我家犬兒沒規沒矩，真是失禮了。」說著，他看到段真，便即向管家道：「英雄既然喜歡糕點，讓廚房多做一盒讓英雄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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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真這時才剛灌著茶水把滿嘴糕點吞進肚子，聞言頓時面露喜色：「這就多謝牛府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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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志意味莫名地看了段真一眼，同樣抱拳向牛洪致謝：「謝過牛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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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真有點心有餘悸地看向段志，明顯察覺到那不善的目光。只是在精緻糕點與捱揍之間，他還是果斷選擇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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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二人走出牛府以後，段真再也忍耐不住放聲大笑：「哈哈哈！師兄！你還真不如人家熊軀虎膽呢！小荳芽！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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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志握緊了拳頭，看著段真目露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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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真手執糕點盒子後退幾步：「別打啊，公眾場合打人，會有陰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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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志看著四周人來人往，這才深呼吸一口氣，面色平靜：「我們還沒走完呢。」段真聞言一怔：「不是回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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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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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寧，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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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牛府一樣，迎來兩位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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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坐客廳當中，段真看著精緻糕點流著口水，卻又摸著自己微脹的肚子，覺得自己待會向周府主人要求外帶回程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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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幾，便見一名婦人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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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意盈盈，目光掃過段真手中的糕點盒子，泛過一抹精光，卻又裝作視若無睹：「歡迎兩位公子來到寒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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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寒暄片刻，大多都是周婦人在說、段姓二人在聽。段志總是認真地聆聽、點頭、喝茶，卻總是沒有回話。段真更不用說，似乎老是打著糕點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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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周婦人已是失去談話的興緻：「兩位公子，未知交易辦得如何？」段志手肘輕撞段真，後者這才回過神來，自腰間掏出令牌。周婦人面露喜容接過，旋即又是靈力注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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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小，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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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婦人這才喜滋滋地收起來，拿出早已準備的錢袋，卻沒有遞出：「兩位公子，未知東寧可有別家找公子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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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的話，我願意出那邊的雙倍價錢──只要公子不把令牌給他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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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志只是看著她，認真的道：「周夫人，生意不是這樣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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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真也收回對糕點的虎視眈眈，同樣靜靜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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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陡然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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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婦人面上笑容僵止不動，明明只是兩名普通少年，卻似被某種野獸盯著，渾身不自在。良久，她強自嬌笑，連眼角的魚尾紋都皺起來：「真不愧是傳聞中的公子。這下，我放心兩位公子不會出賣我家孩兒了。」語畢，便將錢袋遞向段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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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真見狀，也重新收回目光，回復那百無聊賴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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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志接過同樣一甩，便即發現裡面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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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開錢袋，裡面的卻是一顆顆指頭大的圓石。他拈出其中五十顆，擱於案桌上：「周夫人，妳給多了。」看著段志一本正經的模樣，周婦人的笑容再次僵於臉龐，也不知道該作如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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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時段志已長起身來：「此間事了，我們便即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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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婦人這才回過神來，強笑兩聲：「好，好。」她看到段真盯著糕點的模樣，也便吩咐下去：「來人，把糕點打包給兩位公子路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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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真頓時眉起眼笑，狹長的雙眼笑得如兩輪彎月：「謝啦，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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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便轉身跟著段志準備離去，絲毫沒看到被「阿姨」二字震得面色蒼白的周婦人。二人逕自走出客廳，便看到一道怯生生的身影藏於樑柱後，只探出眼睛看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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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真看得一奇，在看到藏於樑柱後的身影才面色蒼白起來，下意識看向段志。卻見段志只是笑瞇瞇地回視著他，那個笑容盡是和藹可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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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傻大個。」那身影罵了一句，轉身就跑。其步伐嬌小玲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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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竟是個天生侏儒！

新書連載第二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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