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玉女吹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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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段志一錘定音以後，似乎事情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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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心底各懷心思的散去，最後剩下來的，只有段志、黃濤以及顧天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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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黃濤那略顯複雜的眸色，段志便很乾脆道：「別感激我──相信顧天寒有跟你說，我之所以邀請你進劍谷、乃至現在替韓桃出去尋醫，都不是單純因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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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顧天寒說你很有用，而我這樣做你才能夠安心。但我亦要告訴你，別打甚麼鬼主意。別忘了你體內還有語陽的鎖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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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谷這裡很簡單，只要你能夠證明自己，一切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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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你妹妹那邊，我自會幫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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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我亦能答應你，只要你把事情幹好，我至少能擔保你能成功凝聚魔軀。一旦踏入噬元，你的壽元亦會大幅增長。你有野心，但也得有命才能夠讓野心燃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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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江山還沒打下來，自己就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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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志劈頭的一串話，直接把黃濤砸得目瞪口呆，本來想要說的話現在卻是一句都吭不出來。最終只是悶悶的低頭，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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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黃濤的背影，顧天寒與段志都是面上露出如釋重負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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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志是個修士……頂多也只多加一個靈植夫的身份。除此之外的其他，他都無甚興趣。但世事弄人，現在的段志已不再是孤家寡人。如父般的老爺爺趙文孫，弟子又收了足足三個，劍侍又多了一個胡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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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用說現在於劍谷跟著他們幹活吃飯的已逾百人。段志也不至於冷酷無情的把這些人都置之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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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才把一切劍谷的打理事情，都扔給顧天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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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顧天寒身懷如是觀，除了能窺氣運萬象以外，自己亦是智謀超群。但想要打理一整個地盤，需要的不是簡簡單單的「智慧」就能夠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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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知識、心細如塵……從智謀到手腕，均是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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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重要的是──那個人需要本來很喜歡、很擅長這種營運打理的活兒才行。像顧天寒想要打理好劍谷也並非不能，只是他志不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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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語陽本來是個很好的選擇，但她自己選擇了以力證道。所以顧天寒才把主意落在霧狂縣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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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濤同樣出身月花黃家，那本來便是擅長營運的世家。而且他有手段、有智謀，有野心。在霧狂縣十年，把縣市打理得井井有條，已經完美地證明了他自己的才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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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有半年之前，顧天寒主動讓段志將黃濤收進劍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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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之後，把劍谷都打理好。」待黃濤的背影消失於樹林以後，段志便看向顧天寒說道。後者面色平靜，似乎對此並不意外：「你放心出去，此行我替你卜了一卦，乃大吉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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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路途中，你會有個大變故，更會遇上某位貴人──真希望，那位貴人就是白骨山谷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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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志聽得嘖嘖稱奇，上下打量著顧天寒：「你這傢伙真把一切都算透了──應作如是觀，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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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志亦會占天劍，但他在命數氣運之術上，一來天賦不如顧天寒，二來段志施展占天劍只能看到極細微的天道痕跡。但身懷魔軀的顧天寒，本來便與氣運命數相互糾纏、自身便是天道的一部份，能看到的未來要清晰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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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獲得寶劍相助以後，更是如虎添翼。隨著他的境界、劍法、天道理解越深，他在窺探未來與氣運的能力將會變得更加恐怖。真要能夠跟顧天寒相比，或許只有當年創出占天劍的崑崙大能布德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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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去早回吧，畢竟誰也無法確認韓桃能捱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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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志聞言點了點頭，正如他剛才所言，只有他知道韓桃現在的情況有多危急。人與花的融合，是他不得已而為之的險棋。稍一不慎，便是反之被吞噬。縱然韓桃能成功奪取主導權，但誰也不能肯定她就能夠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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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尋找真正的醫師，才有機會解決這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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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黃濤真心誠意為劍谷效力，這次出行會是其中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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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志拍了拍顧天寒的肩膀：「我不在的時候，劍谷就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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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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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魔界，未知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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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片小湖，湖畔有座小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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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外，有一名老婦恭敬地靠著柱樑，若是遠遠看去，她的人似乎要與小亭融為一體，不分彼此，令人難以察覺。但真正令她存在隱去的，是在亭裡有一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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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名女子，身穿粉色粉裙。至於在她手裡，握著一根晶瑩剔透的藍色玉笛。櫻桃般的小嘴湊於笛口，通透悅耳的聲音於此間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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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光粼粼，笛聲所過如春風吹拂，似吹散令人煩厭的暑意。似乎這片天地，都陶醉於此間此景之間。伊人玉笛，湖畔吹奏。她很自然地成為所有目光的焦點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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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遠處的樓閣，能夠隔著極遠，卻恰好能欣賞到這湖水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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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群公子哥兒窺看的，自然不是湖景，而是君子好逑的美景。其中一名青年看著那名少女，面上露出訝色：「那位姑娘來自何方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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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身穿黑色長袍，雙袖、袍擺處盡是赤紅的火焰紋路。他的雙足赤著，頭頂則紮著個小辮，只有指頭長短，令他整個人看上去俐落之餘，又有幾分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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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意外途經此地，恰好看見眼前此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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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不是傻子，那座湖畔帶著令人心悸的殺氣。並不張狂，而是一種戒備。若是有人擅闖，便會遭受到無情的打擊。少女的優雅與恬靜，附近森然的殺機，都造就她的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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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有伴隨著這青年而來的好事之徒，便即笑著道：「也不管誰家姑娘，現在感興趣的，可是焦公子。這是她的榮幸。」說著，他似乎抱著討好青年的心思，有人已是自告奮勇：「焦公子，可需要在下替其轉達美意？相信沒有誰在聽見焦公子之名，會不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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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為「焦」的青年呵呵笑著，卻是搖首道：「我只是路過，看到眼前畫面有點好奇罷了。若是打擾到那位姑娘的雅興，倒是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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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是這般說著，他看向遠方那抹身影，眸底泛著的火熱卻是表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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